江丕寅 周明 刘卫东 许霞德
[摘要]当前,中国社会处于急剧转型期,社会整体效益结构正处在全方位、大幅度、急剧调整期,同时,伴随着现代社会而空前增加社会风险,以及部分社会成员的社会信仰迷失,造成了今天中国社会到处弥漫着社会焦虑。社会成员的社会焦虑情绪给中国带来一系列的复杂影响。为缓解社会焦虑,各级政府必须有效措施,一是加快建立初级民生保障体系;二是实现充分就业。
[关键词]社会焦虑社会结构社会风险
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的讲话中深刻指出:当代中国正经历着空前广泛的社会变革。这种变革在给我国发展进步带来巨大活力的同时,也必然带来这样那样的矛盾和问题。
社会急速的转型、变革,意味着社会整体利益结构的调整,大批社会成员、社会群体的社会位置和经济位置重新洗牌。现代社会意味着要面临着空前的社会风险,让人们有时觉得无章可循,不确定性因素增加。这使得社会成员产生一种人生的不确定感,前景的不确定性,心理不踏实,人们对于未来不可预期,自然形成了普遍的社会焦虑现象,并成为如今中国一个比较明显的时代标识。
一、社会焦虑现象形成的原因
在中国社会急剧转型时期,大批社会成员为基本生活计,为自己前程计,往往表现出一种焦虑不安、浮躁不定的情性。现阶段,社会焦虑程度和范围是比较严重的,社会焦虑现象几乎弥漫在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既存在于几乎所有社会群体当中,如公务员群体、企业家群体、白领群体、工人群体和农民群体;也存在于各个地区当中,如东部和西部地区以及城市和农村地区。弥漫如此之重的社会焦虑现象的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1全方位、大幅度、急剧调整的社会整体利益结构形成了社会焦虑
中国的改革正处在一个不断深化的时期。这种不断深化的改革意味着以往利益结构要发生全方位和大幅度的调整,要重构新的利益格局。毋庸讳言,经济利益对于每一个群体和社会成员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正如马克思曾经指出的那样,“人们所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同大多数国家相比,这种经济利益结构的大幅度调整,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就要完成。在社会转型时期,“一夜暴富”和“一夜下岗”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现象同时大面积地存在。中国改革开放以后30年间,一方面迅速崛起了暴富的高收入群体和生活状态相对较舒适的中等收入群体,另一方面则形成了生活贫困的低收入群体。社会成员社会经济利益位置的急速变化,往往会产生一种巨大的双重示范效应,进而对许多社会面员形成了大面积的压力。再者,改革开放以来,同经济发展相比,社会发展明显滞后,民生没有得到应有的改善,社会保障制度明显缺位。由此,使得现阶段大批社会成员存在着一种人生的不确定性,人们对于自己的未来前景往往不可预期,必定形成大面积社会焦虑现象。
2空前增加的社会风险因素加重了社会焦虑
同传统社会不同的是,任何一个国家只要进入到现代社会,就会面临着空前的社会风险。现代化的发展既给人类社会提供了无数的机会,但同时也给人类社会制造了无数的社会风险。现代社会的高速发展、社会能量的空前积累以及社会的日益复杂化,特别是全球化进程和信息化过程的发展,给人类社会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不断扩散的不确定性。从一定意义上讲,现代社会意味着各个国家经济的一体化,一国经济的变化势必会影响到另一国的经济状况,任何一国想要完全不受别国经济的影响几乎不可能,特别是经济影响力比较大的国家的经济一旦出现问题,便会不可避免地蔓延至其他国家。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口共同体,构成因素和变数之复杂应该是世界之最。中国经济和社会在未来还会遇到哪些不可预期的风险现在很难判定。社会风险因素的增加,势必会给中国的发展和民众的基本生存状况带来空前的变数,进而加重了社会焦虑。
3社会信仰迷失使人们深陷社会焦虑
虽然说信仰不是万能的,但是信仰却是一个社会共同体所必不可少的构成要素。一个民族的民众普遍具有信仰是一件十分重要的甚至是必须的事(极端化的信仰除外)。信仰事关社会共同体的基本观念、整合、心理状况、长远目标以及民众基本行为方式等重大问题。民众如果普遍具有一种信仰,那么这个民族的民众的心里会很踏实,民众的内心会很强大,其行为会由于有着一种坚定的信念、长远的目标和坚实的底力,能够经得起许多事情的诱惑,能够经得起许多挫折,摔打击力十分强大,进而就会减少社会焦虑的困扰。在中国社会急剧转型时期,各种社会思潮、观念涌现,如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由此为数众多的社会成员丢失了信仰,特别是极少部分党员领导干部,经不起金钱、美色的诱惑,利用人民赋予手中的权力进行权钱交易、权色交易,进行贪污腐败活动。在这样的情形下,许多社会成员的心灵往往缺少一种坚守和定力。缺少坚守和定力的人,抗挫折、抗打击能力必定十分有限,失落心理不断加重,进而深陷社会焦虑的困扰中难以自拔。
二、社会焦虑对社会造成的影响
社会焦虑情绪对中国社会造成了一些复杂的影响。不可否认,在客观上社会焦虑有着某种积极作用。但同样不能否认的是,社会焦虑的积极因素是次要的,更为重要的是会造成大面积的社会负面效应。
1是不同地降低人们对生活的满意度和幸福指数
同改革开放以前相比,大多数社会成员目前的“绝对”生活水准已经高出一个数量级。但是,由于社会焦虑现象的存在,部分社会成员往往无暇做出理性的判断,而热衷于同左邻右舍当中更高水准者相比,甚至同全社会中那些公认的生活水准很高者相比,对自己的生活水准不够满意,并程度不同地产生对社会的不满心理。
2催生社会成员程度不同的非理性行
中国社会的急剧转型,意味着新旧观念并存,意味着不同性质、不同类型规则的并存。一些人对于原有的规则缺少认同性,一些人则对于新的规则缺少敬畏感,造成部分社会成员缺少规则意识。在这样的情性下,身处社会焦虑状态中的一些社会成员,无暇也不愿去考虑自身行为是否符合某种规则,更容易倾向于考虑对自己是否有利,这就加重了人们的无规则意识。同时,有些社会矛盾的存在可能不太严重,但如果人们普遍存在着一种焦虑,同时再夹杂着一些不公正的心理感受,就容易把本来不很严重的矛盾看得十分严重,容易迁怒于他人他事,进而会加重某种社会矛盾。现实情况证明,少数社会成员的焦虑感引发种种越轨行为。
3加重不切实际的高期望值心理和短期化行为
面临着社会环境的急剧变化,社会焦虑使得一些社会成员缺乏应对社会的从容心态,缺少从长计议的理性安排。因此,社会焦虑很容易加重人们心理上不切实际的高期望值和短期化行为。比如,当前的传销活动履禁不止,就是人们热衷于那种“短平快”行为、相信一夜暴富的神话等。这种非理性行为进而引发社会矛盾。同时,不可避免地产生示范效应,致使不少人大幅度提升追求不实际的高目标。相比之下,人们的“长期行为”是一种不确定的、难以预知的、成本投入较高的行为,长期的成本投入往往难以得到相应的回报。对于身处社会焦虑状态并且有着较高期望值的人来说,与其选择不确定的、成本过大的长期行为,倒不如采取“短平快”方式更为简单易行。这种看似成本小、见效快的行为方式,“性价比”似乎比较合算,但绝非理性选择。短期行为具有利己性特征,终将损害行为者的自身。
三、舒缓当前社会焦虑的对策
社会关系中弥漫的焦虑和紧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社会结构的失衡。一方面,差距侵蚀幸福源于社会资源配置机制不合理,有不少专家就认为社会结构调整可能滞后于经济结构调整;另一方面,流动渠道梗阻,部分社会成员获得资源的机会不同,社会结构调整滞后使得社会阶层固化现象在某种程度上存在。
当前,我们需要更高的社会管理水平和更强的社会关系调节能力。首先,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大力实施“扩中、保低、调高”的方针,形成合理的稳定的“橄榄型”社会结构。这样社会焦虑的心态就失去了不断滋生蔓延的土壤。其次,优化资源配置,有效打破各种壁垒,使社会结构“活”起来,让“富二代”、“星二代”、“官二代”、“农二代”在社会上越来越少,使“农二代”依靠自己的能力也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当然,在急剧转型时期内彻底消除社会焦虑现象是不现实的,但必须采取有效措施来缓解社会焦虑现象,保持社会的和谐稳定,促进经济平稳健康发展。对此,各级政府急需做好以下两个方面的事情。
1建立初级民生保障体系
基于我国的国情,现在提出建立中、高级民生保障体系还不现实,但是建立起初级民生保障体系是现实必须可行的。初级民生保障体系的基本特征是低水准、广覆盖、有实效,基本内容是初步做到“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提、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通过初级民生保障体系的建立,可以让绝大多数社会成员的生存有基本底线,对未来也有一个大致的预期,这样才能有效缓解社会焦虑。
2采取积极的就业政策,尽可能在实现充分就业
就业是民生之本,充分就业是社会服务的优先目标。在现代社会和市场经济条件下,对于社会成员来说获得职业,就意味着拥有了相对稳定的经济收入,意味着拥有可预期的发展平台,意味着能够进行必要的平等的社会活动。可见,充分就业是缓解社会焦虑基础性的必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