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诗经》是中国文学史上的第一部诗歌总集,是我国古典文学中的瑰宝,是先秦人民思想和艺术的结晶。《诗经》以精湛的艺术手法和丰富的人文内涵在我国文学史上散发着诱人的独特光泽。纵观整部《诗经》,我们不难发现其中所蕴含的周人的反抗意识。
《诗经》收集了西周初至春秋中叶的民间和上层诗作三百余篇,时称“诗”或“诗三百”,塑造了从天子贵族到农奴贱隶等形形色色的人物,展示了丰富的历史画面,开创了我国历史上现实主义的文学传统。其中所蕴含的反抗意识值得我们关注。
一、周女的反婚恋强制观
在华夏民族历史发展的长河中,母系氏族社会中女子的地位很高,但当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后,女子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在古时的一夫多妻制的特定社会环境中,妇女在家庭中很没有地位。即使在几千年后的今天,我们也不难发现古时女子社会地位低下残留下来的痕迹。比如,汉字里很多带有贬义色彩的词语都与女子有关,像形容人性狡猾的“奸诈”,形容心胸狭窄的“嫉妒”,表达情绪激动的“发怒”。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所以,在古时女子被歧视的现象尤为严重。
(一)婚前对自由婚恋的追求
在严格恪守着伦理道德的社会大环境下,女子在婚恋问题上几乎没有发言权,有的只是默默地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社会行为准则。但是,就是在这种有悖人性的社会环境下,也有大胆直率的女子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对不合理的伦理道德发起了挑战。比如说国风中的《鄘凤·柏舟》中的一个魅力多情的女子对一个英俊的少年郎一见钟情,但她的选择并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所以满腔怨恨,发誓要和父母对抗到底,表现了周女为了争取婚恋自由而向不合理的伦理道德嗤之以鼻,带有强烈的反抗意识。正如诗中所说“之死矢靡它。母也天知,不谅人知。”
(二)婚后被遗弃时的豁达
“弃妇”这一说法本身就打上了时代的烙印,表明了妇女在婚、家庭、社会中对男子的依附性。但难能可过的是,女子被遗弃后还能坦然面对生活,流露出一种豁达的生活态度,这是值得让人钦佩的地方。比如说国风中的《召南·江有汜》,诗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位弃妇,丈夫返乡时将她遗弃了。她满怀哀怨,唱出了这首悲歌。诗中的丈夫是一位薄情郎,在三章诗中,弃妇分别用“不我以”、“不我与”、“不我过”来诉说丈夫对她的薄情。但同时,这位弃妇虽然满怀哀怨,但也流露出被遗弃后的豁达,预言丈夫日后必将为今日的行为感到后悔,正如诗中所说“其后也悔”、“其后也处”、“其啸也歌”。
二、周男的反战反役观
《诗经》中所蕴含的古代劳动人民对和平幸福生活的憧憬与向往,这主要是通过反对频繁的战争和繁重的劳役来表现的。比如说《小雅·何草不黄》,全诗以一个士兵的口气,满腔悲愤地倾诉出苦于征战的仇怨,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的不满。首章以草枯起兴喻征人疲惫,诉说了“万民无不从役,无一人可以幸免”的悲惨现实。第二章紧接着就诉说了抛妻别子、形同鳏夫的内心悲苦。最后一章进一步诉说了自己的劳困不息。全诗把战争给人民带来的苦难表达得充分而又深刻。又如国风中的《东方未明》,是写被奴役者对繁重苦役的抱怨。苦役们白天从事超强度的劳作,收工后疲惫不堪,只盼晚上能睡个囫囵觉。但这个起码的要求也得不到满足。前两句写东方未明,半夜鸡叫,苦役们就摸黑起身,慌忙穿衣,弄得“颠倒衣裳”,不分上下。三四句点出所以慌张的原因,也是被奴役者受苦的原因,是“自公召之”。
三、周人的反阶级压迫观
阶级对立永远是历史上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在周朝也一样。统治阶级为了自身的享受,尽一切可能去盘剥劳动人民,这就必然会导致阶级矛盾的激化。如国风中的《鄘凤·相鼠》,这首诗对统治阶级的丑恶行为和腐朽本质作了大胆而无情的抨击。全诗由三章组成,均以老鼠起兴。诗人通过鼠之“有”与人之“无”的对照反衬,痛斥统治者连老鼠都不如,无情地撕下了他们的道德伪装,暴露出衣冠禽兽的丑恶面目。戳穿老底之后,各章均用反诘句结尾,以质问的口吻表示了强烈的诅咒,蔑视憎恶之情溢于言表。又如国风中的《魏风·硕鼠》,诗人借农民之口,对剥削者进行了愤怒的斥责,并幻想美好生活,但终归失望,是一篇血和泪的控诉书。诗人用老鼠来比喻剥削者,既贴切又形象。这首诗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现实生活,表达了周人对阶级压迫的不满与反抗。
《诗经》让我们了解到早在几千年前,封建论理和阶级压迫下的反抗意识就已经萌生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反抗意识是社会发展下的产物,是推动历史发展的一种力量,也是人类文明的一种标志。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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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曹小燕 ,女,河南周口人,广西师范学院文学院古代文学专业,在读研究生一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