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辉组诗:后埭诗草

2012-04-29 00:44道辉
江南诗 2012年4期
关键词:玫瑰

还愿寒山寺

没有一首去韵诗句

能还给你一个人

如果有一句脚诗,把厚墙里的钟敲出

你就能把一个人

还给烧烤花岗岩的落暮门前

来吧,沿读声之路的践踏

你就举棉团刀来到花簇上

土地主之子

开窗以流星,喂食像火苗过年的鸽子

落花时是天堂在还诗

泅水型封条嘴

天空个别遨游在挖窟

静卧者,也是吃青蛙致怀乡病者

说是要捧肝给有心人看

刚松懈召唤你深渊的捆绑

倒是那位裹你在船坞和油灯里的人

还回来一首捶打神秘之诗

刚落雪是小教堂戴上白手套

元音玫瑰

助词的黯淡,玫瑰判官

风声空让乐谱的孔眼,无为倾听

稍微不慎便把一个失聪世界

吸附在炽热但多病的玫瑰身上

兵团曾用玫瑰去灭火

惟有玫瑰能让光芒去磨刀霍霍

孤独的、敲门求偶者

也是在彼岸挖井水者

性灵印章,还是那些升空的玫瑰锻打

像用脚趾插上旗生育五角铁

像在脸门之上的耳朵男

生育吹动一样,这个蟾蜍形世界生育没耳目脸

呵,那些种植不出月亮菜的玫瑰人

改在空旷地用广场种子种植空心人子

改玫瑰为摇篮吧——

把血肉故乡摇出别离放射性

是灵魂已经缴械,就别再把刀叉放在风尘边

是荒原元音被快乐之声朗读到

像玫瑰子宫肿大到已把天庭挤压

这样的渴望搬动滚石词

这样的世界成为压缩饼干

呵,是死亡多留神,是神明就别停在上面

有油轮画的家

打开窗闩看见落暮橡胶园

打开包裹的墓园闻到洗水桶脓味

你的累赘在语气外面。近似一只松鼠

跳过落地松果的惬意

地下是有小个子人感知到

时光在用骨片做的扑克牌排遣

七星牌,是把已被时光折磨得只剩下骨头的人

要骑着刚获得十字勋章的诗句

回到六七道门重叠的家中——颤抖得

手腕伸入臂膀里的断章

家,距离烟雨濛濛基隆港

是还有几棵芒果树远的幽蓝瞳孔

用尝试着朗诵忧郁诗句的舌头

放进刚点燃的炉中舔舐火苗

永不熄灭的家

一句未说出的话含在嘴中蜜核

无头苍蝇已不在绳索上争食烂光杂碎

吃进去炊烟吐出来彩虹

一幅画要画到水仙和喷泉为止

离别和团聚分家了,分到了打分数的学校和国家

预见是猫的零食

试着把手和齿排重叠,折光像挣扎

用一句话当做木梳子

时光会输得精光

你的发卷却茂密得,长出蒲草的灵魂

用什么样的灵魂就说什么样的话

用什么样的梳子留下流光爪痕

而静谧会是预兆——

你即可侧身通过钥匙的孔眼

看见它

像打鱼的船坞已驰过吊挂瓜的巨缝

载回大海的性

说迷雾散时是最有宗教的语气

是血脉厚墙堆砌起来的通往天桥

你种植的槐树已找到梦想的零食

你的生活是你肉体最为脆弱的零食

是理想沾点冰激凌酱料,是悬空浮水桥

雕纹

放神人,如咽喉合拢上高莲

悬浮蟾蜍状

出线去吃

没有地土层剥去的

灵性肉,放在花盅和钟鼓内的

祈愿肉球

朗读至情爱肤浅处

日出之牵

你挖、你卸——

惟有心灵不可筑起防战墙

不可放入,去切碎冻肉的弹壳刀

日出东山耳目

放神人,也是用油画棒放鱼鹰人

欲去剜眼瞳线

隐秘的伤寒之身

但一台放最大量古旧留声机之声

不与先知求和

灵感而至

齿痕就这样随着雨水的流淌线条

停滞在

印有檀木树影的月光周围

耳畔聆唤着的名句

牛奶音乐剂

去开启压缩罐头铁

疯狂的双面转动排刀

欲望转动的

风光的部下

噢开启——

早晨出门

傍晚回到睡眠床上的落暮之霞

多一点弱小的

强势喂食

雨水线条——

已淘洗了生命和自由的断肠子般

众神流连

祭悼沉寂者,在瞌睡地平线

开荒句

在铲草——

风尘掩埋静卧者

描绘勇敢之子的失散书

在铲草——

腐烂的神舍层叠落魄脓味

猛犸祖涌现

肢骨不一支撑出蓝眼睛,琥珀佳丽

在铲草——

在把僵硬的根须发条

捣回原处

装甲辙帯,冰岛唱片

标有小字母英文木梳子

像教皇新婚的娘子腔,重启用结束句

薄雾和圆滑石块

敲出火焰和响声

在铲自己身上蒙罩之土

永恒、陷落的坦途之肉

铲草一时

性灵之光

拢一垄,在幽禁的心灵之狱

在破落处

林静即可以读

这一天,像盲文所生

已学会说人话的画圈阅书码

以净身铁流

我牵住猎户挽花的空手,回到北山

到了,幽静刺绣

静静地,再跟自己交谈一回

咽喉卸下陷阱般

自己的伤害从不发声

* * *

土拨鼠部族

太阳城折光,近似读书节

一二位包围巾脸伊朗人

以捣碎浅蓝瞳仁

扩略野蛮视野

* * *

噢北山有北溪,以自语净读

* * *

在滚烫松针的松树下巴

在铺设的槽水之顶

把钥匙折光放置盲者瞳孔处

田园骑诗

黯淡围拢辉煌的墙

想象总是把生命收藏高贵处

可以再从诗句设伏的喻体抠出

塞入牙缝的食物

所剩不多

像未说出的话咽入喉咙处

它的时日,在招揽薄意

已把零散的独木桥

当成面线团棒搓洗

它的新光线,透出矮木房双胞胎婴儿味

那些指甲变海蓝色的闽南人

从桅杆顶走下来

降下包裹星光的破尿布旗

有专吃残梦的鸽子,改吃抽水泵油

有蜻蜓点脏的水

流经后山的墓园,应是

抠入瞳孔的诗意过于频繁

倒是,靠拢炭炉的朗诵诗

被烤成过冬副食品

它的,玫瑰栅栏

它的,乌鸦煤灯

棉之枕

银色篷车的座处起自荆花

邻近冬之秋水,向上逆流

未深入咽喉处,可小声一点

但已是脱至脚踝处长筒袜

棉花般抽去真丝肉质

棉田,经过手指编织之梦

和风细雨,源自

一阵雀鸟,起哄的

大自然精髓

火焰

和律

赶狍子车过江东之人

也是把梦死者背回家之人

因车是樟子木身造的车身

这些活幽灵之身才不至于腐烂

幽灵下身

还垫满向日葵和散佚书

死亡,幸福肉体中的死亡

像果汁五分钟后,欲把果树

激醒成逆流

再把车变成船前,回到火焰处

筷子和闪电,母亲的怀念物

母亲,伸手予折断筷子

挟起泪仁

塞入一洼闪电水波处

那是,诸神时常酣睡着的

流落地

母亲,眼瞳睁得大大的

但望不见有八尺门远

这一间石屋

到海拱起脊背陷落处

迷茫一时

她的呢喃之语,隐秘断续

出现

现实的,能像母亲举动的很少

举着折断的筷子

把被杏花树杈掐断的闪电

连同呼吸鼻尖上停留的水雾儿

挟起,塞入

像已去鳞的一尾不明游状物

巫蛊着的

唠唠叨叨的喉嘴

道辉,原名陈道辉,闽南漳浦县人。92年初创立“新死亡诗派”至今。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专集《大呢喃颂》(长诗)、《语词性质论》等10多部。主编新死亡诗派年刊、大型诗丛《诗》1-17卷。主编《新死亡诗派丛书》共40部。2010年创办天读民居书院。曾获第二届北京《十月》文学新锐人物奖、《诗选刊》第三届“中国最佳诗歌编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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