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追鱼

刘鹤翔

1月，一条269公斤的蓝鳍金枪鱼被一家寿司店以5649万日元（约合464万元人民币）拍得。商业价值刺激了日本、欧洲和北非渔业公司，以及海盗和意大利黑手党近十年在地中海渔场的疯狂扫荡：由空中的渔业侦察機领航，以配备有声纳系统的围网船实施捕捞。效率之高令人咂舌，成千上万条来地中海产卵的金枪鱼在长达几公里的围网下无路可逃。有资料显示，自1996年以来，地中海的金枪鱼船队扩充了三倍，捕捞船总数多达1700艘，它们每年分享到了超过4亿美元的蓝鳍红利。

西方在大洋上开展大规模商业捕捞两个世纪后，中国也成为世界上主要的远洋渔业国家之一。一个重要的转变是，沿海渔民投资的民营船队取代国企成为中国远洋渔业的主力。资本故事开始在这个总产值达130亿元（中国）的行业上演。2009年，连江人张伙利创办的连江远洋渔业公司在韩国上市。2009年9月，深创投伙同中路股份等另外三家投资机构向宏东远洋公司注资1亿元，2011年达晨创投向宏东投资7000万元，宏东打算今年冲击中小板。

但远洋渔业的发展空间，不取决于渔业技术的水平，或者国内市场规模。如今全球三大洋区的渔场，在资源匮乏舆论和先占先有的强者逻辑的支配下，已经成为一座政治丛林。“为什么美国、日本和韩国公司的远洋渔业发展得好？他们都是由国家出面谈判，国家出钱去捕捞。”中国远洋渔业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黄宝善说。

但中国目前情况不是这样，“高速公路是中国建的，铁路是中国建的，体育馆、医院、码头也是中国建的。”为了去非洲找渔业项目，宏东远洋公司总经理林世平在那边访问过几个国家，在他看来，中国政府对非洲大规模的援建，没有让中国的远洋渔业企业得到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