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地理]
青山公园
刘鹏
武汉三镇公园多,尤以汉口武昌为盛,但现在的公园似乎都是一个模样,个性鲜明的不多。而我知道有一个公园特点鲜明,她既不像中山公园那样声名显赫,也不及解放公园那样玲珑细致,更不具东湖公园那浩渺烟波的大气,但是她沉静,内敛,低调不张扬,像极了青山人。四十五年来,她用她的绿荫遮护着一方水土,成为钢城人的精神后花园,她就是位于青山区沿港路的青山公园。
青山公园是和红钢城一起成长起来的,她的身上,仍旧保留着那个时代的气息。当别的公园被改造的精致无比、现代感十足时,她还是旧时模样:她有着未“装修”过的园林和湿地,有着70年代的老建筑,有着巨大神秘的防空洞,她拥有许多成片的老树,随便一棵树龄都有四五十年。小桥、湖水、亭台、楼榭,她一个都不少,她将一条四五米宽的明渠环绕在自己周围,巧妙地把她和都市喧嚣一水隔开,只余清幽。
幽、静,是青山公园的特色。来公园玩的游人不多,如果是非节假日,偌大的公园,安静得有如空山幽谷。但我以为,这才是公园真正的样子。在青山公园行走,你尽可以漫步,尽可以呼吸新鲜空气,放松你忙碌的心灵,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妙。比如,当你把脚踩在松针和落叶混叠在一起的草地上时,你可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柔软?
公园还有一特色不能不说,那就是她的三大园林:桂林、梅山、樱园。金秋时节来青山公园,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桂花香,如果一阵风过,红钢城几条街道都是香的。而此刻春光大好,正是梅花开放。园内一座小山种植了百棵梅树,数量虽不及东湖梅园,但花开时也是一片香雪海。
梅山紧挨着是樱园。世人只知武大和东湖有樱花,尚不知青山也有。三月樱花时节,东湖和武大,游客人头攒动,树上树下挤满了人。想照个相,取景框里至少会冒出几个身影来,哪里是看花。不如到青山公园来吧,任你寻芳静赏享受踏春乐趣,还不收门票。
青山公园的西南角,有一处儿童乐园,那里还停靠着一辆小火车,一辆穿越时光的小火车。几十年了,它还是“嘟嘟”叫着,穿过山洞,跨过河流,带着小孩子们的梦想出发。它承载过许多青山人的欢乐时光,也包括我。我小时候每坐一次,便向小伙伴们炫耀一次。现在,每当我在公园散步的时候,看到它,便会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城市万象]
买菜小记
蔼构插画 叔婆饭
几年前开始自己做饭,买菜买米买油盐酱醋茶,成了日常的生活。
这不买不知道,一买吓一跳,原来菜场菜摊的秤“鬼”着呢。那看着似乎童叟无欺的电子秤,被菜老板的手指晃花眼似的一点,个个差秤。通过我多次用自己买的弹簧秤复秤,总结出一条规律:菜摊上的菜平均1斤菜只有8两重。这个规律同样适用于米、肉、鱼、散装点心、瓜子、花生、糖、佐料等一切用秤称的东西。
刚开始,我还愤愤不平,拿着自己的弹簧秤当面复秤给他们看,换回来的却是他们的嘲笑,都说:“都是这样的。”
也是,我跑了几个菜场,N个零售摊,确实都是这样的。
这也许就是菜场的潜规则吧。
有时,买菜时让菜贩把秤称好点,有的说:“我的秤很准!”那是指他秤1斤给8两,有的说:“我不做缺秤的缺德事!”那是指他的秤1斤给9两。
还有的菜贩对我说:“嫌秤不够,到超市去买。”那意思是超市的菜比他们贵。我还真的经常到超市买菜,因为他们的秤准。我只需把超市的菜价乘以0.8,再与菜场的菜做比较,谁便宜就到谁那儿买。这样一比,还真能在超市买不少菜和肉,特别是超市还天天做活动,基本上肉我全在超市买。
而且在超市买菜想买多少买多少,哪怕买苹果只买1个,也没人会给你脸色。如果在个体那儿说只买一个苹果,那摊主会把眼一翻:“买1个哪个卖给你”,心里会嘀咕你小气或没钱,说不定还会嗤嗤笑出声来。
在超市买菜,你计划买1斤就是1斤。而在菜场,你计划买1斤,摊主会大手一抓,说:“1斤多啦,凑2斤吧。”于是你就买了2斤回家,不然摊主会给你一个很难看的脸色的。
在武汉的菜场买菜,还有一个奇特的现象,菜贩们问你买什么菜,不会说:“你买点什么?”而是说:“你要点什么?”要什么?要菜?要饭?不用付钱吗?开始时我听着很不舒服,而他们一看我脸色不高兴,竟然一笑,接着还是:“你要点什么?”次数多了,我一气,回敬道:“你要不要钱?”他们一般会连说:“要,要钱。”或者不说话。看来他们是明白“你要点什么?”的言下之意的。
一日,在冰鲜摊前,我正准备买点什么冰鲜,一年轻女子走到摊前。摊主连忙堆起笑,对女子说:“你要点什么?”那女子一愣,随即大喊一声:“我要你的腿!”说着买了10只鸡腿。摊主只好尴尬地给她称鸡腿算钱。
也许有的菜贩说“你要点什么?”时没什么不好的含义,但也有很多菜贩不是不知道“你要点什么?”别人不喜欢听,也许,正因为这句话使人有那么一点儿不高兴,他们才更愿意说吧。
[情感世界]
当爱的小火花闪过
米兔插画 叔婆饭
春节假期刚过,重返工作岗位的王银菊女士就陷入纠结之中——不,不是所谓的“节后综合症”,而是令人头痛的情感问题,其原委可归结为一句话:恨不相逢未嫁时。
王银菊——当然这是编造的名字,不过她的本名也距此不远,我的中学同学兼闺密,一个典型的武汉女孩,爽朗、直接、泼辣,而且她还——健壮,是的,健壮,我至今仍记得初二时,我班参加全校运动会,结果只有她为本班争得唯一的荣誉——一块投铅球奖牌。按理说这对于女生可并不是一项光荣,不过王同学对此毫不在意,照样乐乐呵呵。
王同学虽身材健壮,所幸长相并不差,甚至可称得上漂亮,所以那“健壮”在男生眼里或许也成了“健美”,所以在高中时,王同学就曾收到过数封情书以及诸多男生的瞩目。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才隐约有些明白:男生们热衷的或许并不仅是柔弱苗条的那一型。
大学毕业后,王同学几经辗转,最后落脚于上海的一家外资机构,在那里,她有一个英文名“Anne”。两年前,这家机构在武汉设立了分公司,做为本地人,她被派驻到此。她仍被称作“Anne”,当然仅限于那座大楼内,我们之间几乎从不提及这个名字。
在王同学工作的大楼内,有着诸多的机构、公司,业务繁忙,电梯里也总是人满为患。 话说某天,王同学夹着一摞文件进了电梯,满满一电梯间的人中,唯独某位男生和她抬眼凝望了0.1秒,于是电光石火之间——哦,你懂的。王同学顿时心里有些小鹿乱撞,不过也并没象电影里那样把文件撒了一地,那男生当然也无机会帮她拾起并借机搭讪。
第二天、第四天、第五天——他们又在电梯里遇见,然而,也仅仅只是遇见而已。
无可排遣之下,王同学向我吐露了这个秘密——不过这种事情,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之后,虽如此地牵肠挂肚,王同学到底是受过教育的理性人,并没让自己沦落为花痴,所以生活平稳依旧,相亲、恋爱,然后在去年底结了婚。她的新郎和她很配,壮实、高大——我想“张大山”这个名字很适合他。
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了,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春节后不久,那天当王同学走出电梯准备外出时,突然发现正在下雨,正踌躇间,旁边有人为她撑开了伞,扭头一看,正是那男孩—— 一直羞怯的他,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勇气……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在这句问话后,王姑娘在QQ上打上了一长串的问号,可以想见已泣绝于桌上。 “喂,”我尽量口气和缓地说道:“我的王银菊女士,你以为你多大?十几岁的小姑娘啊,还在做梦?算了,清醒点吧,张大山同志也不错,跟他好好过吧。” “可是,我心里难过呵,”王姑娘依然含悲带戚。 “去看部好电影吧,”我说,“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不错,推荐你看看。”“算了吧,现在谁有心情看老伍,我还不如重看《失恋33天》呢。对了,以后别叫我王银菊,叫我Anne ,记住。”
噢,老天,我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别误会我是反感,我只是在感叹:谁说武汉女人没有小资情结。
是的,泼辣如武汉女人也有极强的小资情结,只是隐藏得深罢了,这原是常识。只是要让武汉女人表现出这情结,需要什么条件呢?从上面这个例子推出的结论是:当她们意乱情迷时——用武汉话说就是:当她们“昏了头”时。
[宠物情缘]
我家有个“八阿哥”
王新佳
女儿晴晴七岁生日,外公送她一只漂亮的八哥。晴晴喜出望外,管它叫“八阿哥”。每天,如果在家,晴晴便和“八阿哥”形影不离,很快,他们就成了好朋友。
“八阿哥”很聪明,会说很多话。听到有人敲门就会说“开门,开门”“谁啊?”;客人来家里做客,它会热情地喊“欢迎,欢迎”“上茶!”;早上它会催我们起床,晚上也会提醒我们睡觉,这得感谢我时常唠叨晴晴,一来二去,“八阿哥”就学会了。
“八阿哥”很讲卫生。只要晴晴洗澡,它就吵着也要洗,但它都是自己飞到卫生间去洗。给晴晴洗完澡,我就打上一盆水,然后打开鸟笼,“八阿哥”就自己飞进卫生间,在脸盆边缘站好,把头伸进脸盆里自己沾水洗脸。
洗完澡,“八阿哥”就开始和晴晴玩。晴晴跟它说话,它总是很配合。晴晴说“恭喜发财”“八阿哥”就跟着说“恭喜发财”;晴晴说“我爱晴晴”,“八阿哥”就跟着说“我爱晴晴”,晴晴高兴得哈哈大笑,“八阿哥”就讨巧地说“抱抱”,晴晴抱着它,它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八阿哥”和晴晴感情最好。只要听到楼梯里有晴晴的脚步声,它就会高喊“我爱晴晴,我爱晴晴!”我们就知道是晴晴回来了。不知道是它耳朵特尖,还是和晴晴最有默契,反正每次它都不会说错。寒假的时候,我们把晴晴送去奶奶家一个星期,“八阿哥”明显的不爱说话了,我把它从鸟笼里放出来,它就跳到晴晴床上,那意思一看就是想晴晴。
一次晴晴患了感冒,我给她吃完药,便让她躺在床上休息。“八阿哥”一声不吭,我逗它:“‘八阿哥,你怎么这么乖呀?”只听它小声道:“休息。”给晴晴做了清淡的饭菜,可她说什么也不肯吃,这可把“八阿哥”急坏了,只听它叫道:“好吃!快吃!”
鸟非草木,如此多情。晴晴曾开玩笑说她是晴川转世,而八阿哥变作一只小鸟来陪伴她。嬉笑间,一丝温暖爬上心头。“八阿哥”已经成为我们家庭中不可缺少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