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剧的葡萄酒

张盈

若你把葡萄酒也当作生命，在它被酿造储藏的时间里，你呵护它如孩童，雕刻它如艺术品，爱它如知己——它一定以最丰满与醇厚的酒体，如你期待的那般，去回报你。

Rudera酒庄的每一位酿酒师都是有点艺术家气质的，因此也能在看似平常的谈话中说出如诗一般的句子。检查温度、湿度和每一个橡木桶里的压力，给橡木桶保湿，闻香、判断酒体的走向，根据每一批品质的不同考虑让它往哪种口味发展……要把满腔的热情倾注到每日平淡枯燥的酿酒工作中，如果不是真心喜爱，我想很少有人能在酒窖中来来回回地就走上一辈子，奉献了青春、梦想和全部的苦乐。

Rudera酒庄坐落在Paarl山腰一片葱茏的绿荫中。Paarl位于西开普省，离开普敦只有40分钟车程，是南非葡萄产区的中心地带，也是南非第三古老的城镇，植物笼罩、青山作伴，犹如世外桃源。白色的1800年代或者1900年代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屋就建在街道两旁——多数都是酒庄，安静，一尘不染，时间就如同凝固于此。酒庄的建筑背后，是一片片广阔整齐的葡萄园。1836年，进化论之父查理斯·达尔文游览这里时，曾为Paarl谷的生态美景深深地着迷。而在不断抗争和实现南非种族平等的大环境下，纳尔逊·曼德拉在这里度过了他囚禁生活的最后几年，也正是在这里，他走向了自由。

总之，这里似乎是安放艺术、浪漫与不愠不火的人生态度的地方。这种风气，正适合葡萄的生长以及品评葡萄酒的心情。

“你看那座山头，”酒庄的葡萄园艺师Andre指着葡萄园左上方的圆顶山头，“那就是Paarl山，从冰川融化的时代开始裸露地面，经过千万年的风化，许多富含营养与矿物质的岩石变成了富饶的沙土，我们叫它Paarl石。还有酒庄对面的Mamaberry 山上的岩石，它经过风化后的土壤又富含另一些养分，这两种沙土，几百年来一直滋养这一方葡萄园。”他捡起地上一些颗粒较大的粗糙沙子展示给我看：“你甚至可以看到远古时代的一些化石，植物的，动物的，小小的它们就永远凝固在石头里，如今却化作了葡萄的营养。”

在Rudera的葡萄园里，种了Cabernet Sauvignon, Syrah, Merlot, Chenin Blanc, Viognier等几种葡萄品种，树龄都在20年以上。这是葡萄树最好的奉献年龄，产量高，口味稳定，果实里有丰富的矿物质。Andre严格地按照每株树的情况，只让它们留下5、6个枝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每一枝的营养，我们并不单纯追求产量。”

每一年，Rudera只用产区内最好的葡萄酿酒，其余的葡萄通过分拣，则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