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而来的溪流声

2012-04-29 00:44麦子
青年作家 2012年6期
关键词:小溪流山雀一串串

奶奶生病了,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医生不知怎么办,爸爸不知怎么办,妈妈不知怎么办,小孙子也不知怎么办。

一天,奶奶的窗前飞来一只白色的鸟儿。

“哎呀!你好像是一只山雀呢!”奶奶高兴地嚷道。

“喳喳!猜得没错,我就是山雀。”

“你好像是那只曾在我屋前唱过歌的山雀!”奶奶又惊喜地嚷道。

“说得没错,我就是那只站在开满苹果花的树上,看着你为青菜浇水、采摘豆角的山雀。”

奶奶听了山雀的话,眼角的皱纹竟慢慢舒展开来,有了笑意。

“说起来,还真怀念在乡下的日子啊!”奶奶眯缝起眼,“那时候,阳光明媚,我坐在屋前,看着不远处挂满瓜果的园子,等着丈夫从田里归来,等着儿子小小的身影从学校的方向出现;而屋旁的小溪流总是和着我期盼的心情,‘叮叮咚咚地哼唱着歌,从远处一路流经我的身边。当然,还有你,在苹果树上跳来跳去,跳来跳去……”末了,奶奶一脸向往地说:“那样的日子真令人怀念呀!真想再重新过一次!”

“说起来,我也很想念那段时光,也想念那溪流声。那‘叮叮咚咚、叮咚咚咚的声音不管在什么时候昕起来都令人心情快乐。”老山雀说。

“唉!可惜我已经老了,走不动了,也回不去了,那‘叮叮咚咚的声音也可能再也听不到了!”奶奶随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老山雀歪着脑袋,安静地打量着病床上的奶奶。

“也许……我可以帮帮你。”老山雀在飞走前,对奶奶说道。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秋天走了,冬天走了,明媚的春天来了,奶奶病得更重了。

她多想坐起来看看窗外盛开的鲜花,多想触摸一下和煦的阳光,可是,她住的楼房实在是太高太高了,离公园也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真想回到从前,回到乡下!”这一天,奶奶又在心里嘀咕着。突然,有一股暖暖的微风从奶奶的窗前拂过。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风中有溪流声传来。

“唔?!”奶奶吃惊地往窗外望去。除了被风撩起的绿色的窗帘,奶奶什么也没看见。

刚才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吧?奶奶想。可是,那“叮叮咚咚、叮叮咚咚”的声音仍轻轻地、柔柔地继续响着。是从前那条流经屋旁的小溪流的声音呢!

奶奶惊讶极了。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微风中,溪流声若一串串挂在柳梢上的小铃铛,好听极了。奶奶紧了紧鼻子。她嗅到那声音中有嫩嫩的青草味,有老屋墙角的雏菊味,有邻家的炊烟味,还有春天的阳光味。奶奶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原野上麦苗青葱、野花正开、孩子们沿着溪流正将一串串欢歌洒下。

“真好!真好!”奶奶睁开眼,乐呵道。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这时,老山雀出现在了窗前。

“哎呀,心情好多了!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奶奶问。

“是溪流声呀!”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我听见它就像在我窗外?”

“你丈夫走了,你儿子长大了,但那条小溪流还在那里。我把你的心愿告诉了它,于是那‘叮叮咚咚的声音便乘着风儿飘来了这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奶奶高兴地坐了起来。

“谢谢你,小溪流!”奶奶对着窗前的风,大声地喊道。她倚在床上,听着“叮叮咚咚”的声音,慢慢睡着了。梦中,她行走在昔日的乡野,行走在清清的河边,在那些过往岁月的静美花朵里,幸福地慢行着。

作者简介

麦子,本名廖小琴,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儿童文学创作评论组成员;作品散见于《少年文艺》《儿童文学》《读友》等,并入选各种丛书及选本,获“2010冰心新作奖”大奖、“《世界儿童》首届新童话擂台赛”优秀作品奖、首届“蒲公英”儿童文学优秀原创作品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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