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指挥的两次海军作战

叶介甫

上世纪60年代初，台湾国民党当局派遣小股武装匪特窜犯大陆，遭到我沿海军民的沉重打击后，为继续配合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反华势力对中国的封锁和干涉，呼应美国在越南的武装侵略，于是变换手法，派遣战斗舰艇对我东南沿海进行骚扰，策反我海上渔民，破坏我渔业生产，并借机搜集大陆的军事、政治和经济情报。1965年11月l4日，中国海军东海舰队舰艇部队在周恩来总理的亲自指挥下，在福建崇武以东海域，一举击沉台湾国民党海军大型护航炮舰“永昌”号，击伤大型猎潜舰“永泰”号，取得了以小艇打大舰的重大胜利。

周总理来到作战指挥室

1965年11月13日中午，中央军委、总参谋部接到海军、福州军区报告：台湾国民党海军秘密派遣2艘军舰，由马公隐蔽出航，驶往乌丘屿附近海域执行“特殊”任务。种种迹象表明，国民党海军军舰可能对我沿海崇武以东海面渔场进行骚扰和破坏活动。福州军区和东海舰队决心抓住战机，坚决消灭来犯之敌。由于罗瑞卿总参谋长外出不在北京，总参作战的重大问题只好直接请示国务院总理周恩来。

接到报告后，周总理亲自打电话给副总理贺龙元帅，约请他一起到总参作战指挥室。

当周总理和贺老总突然出现在总参谋部作战指挥室的门口时，正在忙碌着的指挥员和参谋们既惊异又紧张。

周总理依然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旧的灰色中山装，神态从容地走进作战指挥室。看见大家拘束、紧张的样子，总理便笑着说：“你们是拉着黄牛当马骑呀!”一句玩笑话，使指挥室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严肃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缓了许多。

周总理走到指挥室的座位旁，从皮包里取出笔和纸铺在桌上，说：“先听听你们的情况。”说着便坐了下来，翻看着作战参谋送来的电报和电话记录。

一位副总长报告说：“我们已接到福州军区和海军报来的作战方案。我们认为海军的方案是可行的。这个仗究竟打不打？请总理决定。”

总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作战部长：“现在国民党海军在崇武方向的兵力怎么样？”

作战部长走到巨幅作战挂图前，拿起木质教鞭，指着挂图上的图标向总理汇报：“国民党海军在东引岛有1艘护卫舰‘太湖号，1艘猎潜舰‘柳江号；在金门锚地有两艘猎潜艇‘维源号和‘珠江号；东引和白犬两个小岛上的小股匪特有袭扰的征候，乌丘屿上有105毫米口径榴弹炮。这些部队随时都会增援和掩护窜犯我沿海的两艘军舰。另外，美国第7舰队有两艘驱逐舰‘马松号和‘奥勃来恩号，目前正在东山岛的正南和正东海域巡逻，似乎是策应国民党海军的行动。”

“到我沿海骚扰破坏的两艘国民党军舰的情况弄清楚了吗？”总理问道。

“基本上查清了，2艘军舰，1艘是护航炮舰‘永昌号，另一艘是大型猎潜舰‘永泰号。目前两艘敌舰正向崇武以东海区驶来，航速12海里，预计23时左右可抵达乌丘。”

周总理一边在纸上记着，一边点头，然后又问：“我们的兵力情况怎么样？”

“我方有高速护卫艇6艘、鱼雷快艇6艘，正在赶赴平潭娘宫锚地集结。”

“这些部队素质怎么样？”周总理问。

“这些部队素质不错，护卫艇和鱼雷艇经过多次协同作战训练。其中有一艘588号艇，被大家称为‘猛虎艇，是总理去年在人大会上表扬过的，现在已‘换装为125吨的国产高速炮艇;鱼雷快艇编队指挥员张逸民，曾参加过多次海战。1958年他们曾配合兄弟艇击沉了美制蒋舰‘泥江号，之后还在海上俘获过敌人的水陆两用坦克。”

“乌丘屿附近海区气象情况如何？”

“据预报，今天是月夜，东北风3至4级，轻浪，中涌，能见度1至2海里。”

周总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你们的打算呢？”

“我们同意海军的意见，有把握就打！”

总理转过身看着贺龙问道：“贺老总，你的意见呢？”

贺龙摸了一下胡子坚决地说：“我看可以打！”

总理又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看作战挂图上的态势，深思了片刻，对作战部长和在座的指挥人员说：“我的意见是，如果敌舰侵犯我渔场，破坏我航行安全，就坚决打！”

参谋人员认真地记录着总理的指示。

规定海上作战四原则

周总理原则上批准了担任护渔任务的海军舰艇部队对前来骚扰破坏的国民党军舰予以严惩。接着又详细研究了海军的作战方案。

周总理说：“请转告东海舰队和海上突击编队的同志们，要集中兵力先打一艘，一定要打好，发扬我军近战、夜战、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在谈到海上指挥和近战、夜战时，总理叮嘱道：“组织准备工作要周密一些。不要打到自己，天亮前撤出战斗。”

与此同时，参战的海军驻福建舰艇部队已经接到神州军区和东海舰队的预先号令，组成由护卫艇29、31大队的6艘护卫艇和快艇31大队的6艘鱼雷快艇组成的海上突击编队，由某水警区副司令员魏垣武担任海上指挥员，各编队分别由驻地高速向集结地航渡，并于21时10分前集结于娘宫锚地待机。

为争取时间，海上突击编队又于21时25分由娘宫启航，22时10分到达东月屿待机。就在此时，总参正式批准打击敌舰作战方案，并传达了周总理的指示，即：要抓住战机，集中兵力先打一艘；要近战，发扬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组织准备工作要周密一些，不要打到自己；天亮前撤出战斗。这些指示成为参战舰艇部队这次海战中必须遵守的4条作战原则。

22时16分，海上编队离开待机点东月屿，高速驶向战区。海上编队航行10多分钟后，上级转来了周恩来总理的“四条指示”。魏垣武立即将周总理的指示，用最快的速度传达到每艘参战舰艇和每个指战员，总理的指示大大增强了海上突击编队广大指战员打好这一仗的信心。

22时33分，4艘护卫舰突然出现在敌对舰跟前，在距“永泰”号500米时，魏垣武一声令下：“打！”编队以全部火力猛烈向敌舰齐射，在几分钟时间里，200多发炮弹倾泻到敌舰上，我护卫舰编队从右舷60度进入，由500米直打到150米。“永泰”号被打得转向，遭到了重创，一弹未发，调头便逃。

23时42分，我第三突击群6艘鱼雷快艇接到攻击命令后，在张逸民的指挥下，迎头拦住已受伤逃窜的敌“永昌”号，向其发起了勇猛的连续攻击。为了占领有利攻击阵位，首先以两艇对“永昌”号实施鱼雷攻击，有的艇3进3出，有的5进5出，不达有利阵位不轻易攻击。由于敌舰的狡猾躲避，我快艇连续攻击12次而未能得手。此时，“永昌”号加速向南逃窜。零时30分，我鱼雷艇接近到敌舰“永昌”号右舷距离4链时，进入战斗航向。零时31分，距敌舰1.9链时，舰艇长谈遵要下达了发射鱼雷命令。只听“轰隆”一声响，敌舰尾部掀起一股巨大的水柱，开始下沉。

这时我2艘护卫舰赶来，向敌舰再次发动攻击，并集中火力攻击敌舰水线部位，加速敌舰下沉。

“永昌”号沉沒后，我海上突击编队准备继续追歼“永泰”号。由于该舰已逃到被国民党军占据的乌丘屿，于是，岸上指挥所命令放弃追击，在打捞落水的俘虏后胜利返航。

海上突击编队从向敌开火到“永昌”号沉沒，历时1小时33分，取得了击沉、击伤敌舰各1艘，俘敌9人的重大胜利。

胜利的消息迅速报到了总参谋部。从13日下午到总参作战指挥室后，始终坚持在指挥岗位上、关注着海战进展情况的周恩来总理和贺龙副总理，此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调兵遣将备战西沙

西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神圣领土，它地处南海要冲，是祖国南大门的天然屏障。由于历史的原因，南越西贡当局的军队于1959年非法侵占了西沙群岛的珊瑚岛。进入20世纪70年代以后，南越军事当局依仗美国主子撑腰，更加变本加厉地对西沙群岛实施入侵活动，我西沙守岛军民与南越当局的侵略行径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1974年1月，在周恩来总理和中央军委副主席叶剑英的亲自指挥下，海军南海舰队舰艇部队对入侵西沙群岛，并首先向我巡逻舰艇开炮射击的南越海军军舰奋起自卫还击，首次在远离大陆条件下与异国海军作战，取得了击沉敌舰1艘、击伤3艘的胜利。接着，又在多军兵种、民兵协同登陆作战中，发挥关键作用，一举收复西沙永乐群岛的甘泉、珊瑚、金银3岛，维护了中国的领土主权。

1973年8月底，南越当局在非法侵占了中国南沙、西沙群岛的6个岛屿之后，于1973年9月，又公然宣布，已将中国南沙群岛中的南威、太平等10多个岛屿，划归其“版图”。此后不久，南越海军在西沙海域更是有恃无恐地制造事端。他们不但撞毁在这一带捕鱼作业的中国南海渔业水产公司的渔轮，甚至抓走中国渔民，进行严刑逼供，强迫他们承认西沙群岛是南越的领土。

1974年1月11日，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重申：南沙、西沙、中沙和东沙群岛都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对这些岛屿具有无可争辩的主权。

1月15日，南越当局不顾中国政府的多次警告，公然派遣驱逐舰1艘（舷号16），侵入西沙永乐群岛海域，对在甘泉岛附近正常生产的中国南海渔业水产公司的402号、407号渔轮施行堵截围追等挑衅活动，又向挂有中国国旗的甘泉岛开炮射击，打死、打伤中国渔民和民兵多人。

17日上午，南越当局又增派驱逐舰1艘(舷号4)向珊瑚岛增兵补给，并伙同16号舰派兵在西沙永乐群岛的金银岛登陆，下午又派兵强占了甘泉岛。扯下岛上的中国国旗，我守岛民兵进行说理受到侮辱……

18日，南越当局再派驱逐舰1艘(舷号5)、护航舰1艘(舷号10)入侵永乐群岛，并由旗舰5号舰统一指挥南越海军的海上行动。

南越军队疯狂挑衅的情况迅速上报到总参谋部，并呈报到中南海。

主持中央军委日常工作的叶剑英副主席接到西沙形势的报告后，立即向周恩来总理作了汇报。经过周密分析，认为，如果南越当局不顾中国政府的声明和警告，继续入侵中国的领海和岛屿，并发动武装进攻，人民解放军必须进行自卫还击。为此，周恩来与叶剑英研究了对策，决定加强巡逻和采取相应的军事措施，保卫西沙群岛，保卫中国领土不受侵犯。这一决策报告毛泽东主席后，立即得到了同意。

但是，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后期，国内形势仍然比较混乱。以江青为首的“四人帮”一伙以“批孔”、“批儒”为名，把矛头对准周恩来、叶剑英等老一辈革命家，严重干扰着国家和军队的正常工作。身处逆境的叶剑英忍辱负重，一面顶住“四人帮”一伙的压力，一面密切注视万里之外南国海疆的情势变化，调兵遣将、周密部署。

鉴于南越当局在西沙群岛一带的挑衅活动越来越频繁，此前，经叶剑英同意，总参已指示南海舰队：立即派两艘猎潜艇先到永兴岛待命;要提高警惕，掌握好情况并及时上报；说理斗争要与l月1l日外交部声明口径一致。南海舰队即命“271编队”（由两艘猎潜艇组成）迅速从榆林起航，于17日上午抵达永兴岛。

1月17日，叶剑英明确指示总参谋部：西沙的斗争开始了，要立即组织班子，加强值班，注意掌握情况，准备打仗。同时，他根据南越当局已派出舰艇，侵入永乐群岛海域，向从事生产的中国渔轮挑衅，并派兵侵占了甘泉、金银两岛的情况，命令南海舰队立即增派舰艇进至永乐海区，监视敌人，保护渔民生产，并派武装民兵进驻琛航、广金、晋卿3岛。

根据叶剑英和总参的指示，作为战区最高领导机关的广州军区命令南海舰队派出两编队分别驶抵永乐群岛和永兴岛附近海域执行巡逻任务和实施机动；命令海南军区派出4个武装民兵排，配合海军行动，分别进驻晋卿、琛航、广金3岛；命令南海舰队航空兵派出战斗机，飞抵永乐群岛上空进行侦察巡逻；命令广州军区空军派出部分兵力随时给予支援。

18日中午，按照南海舰队指示，海上指挥员为其基地副司令员魏鸣森，海上指挥行动听广州军区命令。海上指挥所当即沟通了与广州军区的联系。18日夜，经叶剑英同意，总参谋部再次给南海舰队发出指示，通报南越海军两艘军舰已到永乐海域，南越军队一个班已登上金银岛，24人已登上甘泉岛。为了维护我国领土主权，对于南越当局非法占据西沙之珊瑚等岛和对我渔轮的挑衅活动，必须进行坚决的斗争。在同南越舰艇的斗争中，应始终坚持说理斗争的原则，如其首先向我攻击，我要坚决还击。总参的指示迅速传达到海上编队。

西沙之战，一触即发!

坚决消灭来犯敌人

中国海军舰艇编队的到来，虽然给了南越海军一定的震慑作用，但南越的军舰似乎并未把这些小吨位的舰艇放在眼里，尽管海上行动有所收敛，可他们不相信中国人敢动真格的。在经过短时间的收缩调整后，他们开始了更露骨的挑衅行动。

19日拂晓前，南越4艘军舰分左右两路从广金岛西北和金银岛、羚羊礁以南，以蟹钳队式徐徐向琛航、广金包抄合拢。两舰向我舰艇编队接近；两舰则向琛航、广金两岛靠近，并突然派出40多人的兵力，强行登上琛航、广金两岛。登上琛航岛的南越伪军被我守岛民兵用刺刀逼退；登上广金岛的20多名南越伪军首先向我守岛军民开枪射击，守岛民兵奋起还击，击毙敌1人、击伤3人，敌狼狈逃窜。

凌晨叶剑英接到报告，立即给广州军区打电话，了解情况，然后，向周恩来总理作了报告。周恩来在电话中指令叶剑英：“立即组织领导小组，由你负责，到总参谋部指挥作战!”接着，周恩来提出了领导小组的名单，刚复出不久的国务院副总理邓小平和陈锡联等均为小组成员。

早上7点多钟，叶剑英第一个到达总参作战指挥室，有关人员立即向他报告情况。不一会儿，邓小平等陆续到达。叶剑英即同大家一起听取汇报，研究敌情，调配兵力，向广州军区和海上指挥所发出一道道命令。

19日8时，南越军舰向我编队寻衅，企图拦截我舰，我舰不减速、不转向，敌舰在转向时撞坏我舰左舷，我编队即向敌舰发出严重警告:“你违反海上航行规则，我对你提出严重警告，你要对一切后果负责!”

9时许，4艘敌舰迫近我舰，相距约5—7链，敌舰小口径火炮射击2发，我舰再次向敌舰发出警告：“你首先向我射击，我向你提出严重警告，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10时22分，南越军舰首先向我编队发起炮击。随着大炮轰鸣，在我编队两舰附近出现了高大的弹着为红、白、兰、紫等色的水柱。我舰艇编队立即给予坚决还击。这一情况迅速上报到北京，总参作战指挥室的空气立即紧张起来。叶剑英不断地向参谋人员询问战况，同时，命令参战海上编队：“狠狠地打，坚决消灭敌人!”

西沙海面，一场侵略与反侵略的战斗打响了。根据我参战的舰艇吨位比敌舰小得多，装备也不如敌人的实际情况，叶剑英指示参谋人员告诉广州军区和海上编队：要想取得战斗的胜利，必须靠勇敢、不怕死的精神，运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英勇、机智地打击敌人。

我海上编队全体指战员同仇敌忾，不怕牺牲，英勇奋战，首先将敌舰冲散，然后捉对攻击。各舰艇发挥速度快、机动性好的优势，冒着敌舰强大火力，全速冲入敌阵，逼近敌舰猛烈射击，从距敌舰2000多米，一直打到几十米。10时30分左右，敌10号舰遭我重创，与我389舰相撞。经一个小时多的激战，敌另3艘军舰被击伤，在我有力打击下，丢下遭我重创的10号舰向东南和西北方向溃逃。

中午，参谋人员请叶副主席到作战室旁边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叶剑英刚进去沒多久，值班参谋收到一份情报，急需向叶剑英报告。刚走到叶剑英休息的房门口，又犹豫起来，心想首长刚休息，不忍心打扰。但军情紧急，还是敲门走了进去，看到叶剑英根本沒有休息，正在给周总理打电话。叶剑英接过参谋手中的电话记录，看了一遍，当即电话报告了周总理。

12时12分，我另一编队赶到作战海域参战，对遭我重创的敌舰实施火炮攻击，敌舰起火爆炸，沉沒于羚羊礁以南海域。

捷报传到作战指挥室，指挥人员相互庆贺，叶剑英、邓小平等人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乘胜收复永乐三岛

海上战斗虽然告一段落，但形势仍然很紧张。根据这一情况，叶剑英同邓小平等在作战指挥室当场商议后，立即向西沙参战部队发出命令：“我军舰艇立即疏散，防止敌舰报复袭击。一有情况，立即集中，打击敌人。”接着，又命令在有民兵守卫的岛屿上，构筑防御工事。若敌人再来侵犯，坚决回击。

当天下午和晚上，叶剑英一直守候在指挥室。前线虽然未再发生战斗，但出现了令人担心的情况。当时支持南越当局的美国政府，派出一支舰艇编队，从菲律宾附近海域向中国南海方向驶来。叶剑英经请示周总理同意，命令广州军区和南海舰队立即组织后续部队向战区开进，以应付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于是，南海舰队先后派出各类舰艇16艘，其中包括两艘潜艇驶往西沙海域。广州军区也派出4个步兵连，随海军舰艇抵达永乐群岛海区。

整个下午，叶剑英都在忙于调动部队、支援西沙。晚餐时，连饭也沒顾得上吃，仅以几块点心充饥。

叶剑英与邓小平等在总参作战指挥室，面对西沙群岛的大幅挂图，从战略格局和周边形势分析，并考虑到国家的长远利益和军队担负的使命任务，经过反复深入研究，决心乘胜收复被南越反动当局侵占的甘泉、珊瑚、金银3岛。这个意见报告毛泽东主席后，立即得到批准。20日凌晨2点52分，叶剑英向西沙前线部队发出了坚决收复甘泉、珊瑚、金银3岛的命令。前线部队立即出动，向侵占我岛屿的敌人发起攻击。

20日上午9时35分，我海上编队和陆军、驻岛民兵已经完成了进攻准备，这时海上第一编队发出了进攻命令，炮弹像一排排海浪由前沿向甘泉岛纵深有节奏地射击，舰炮打出的曳光弹既给自身提供炮瞄修正弹着点，又给陆军登岛部队通报敌阵地位置。两侧陆军在舰炮的火力支援下，像出水蛟龙迅猛地边冲边打，向岛岸接近。9时40分，甘泉岛上的南越国旗消失，升起了鲜艳的五星红旗。甘泉岛被我收复，全歼该岛守敌。

总参作战指挥室里，叶剑英指示将收复甘泉岛的捷报通报各编队，同时令第二编队并转告陆军某团5连，立即向珊瑚岛守敌发起进攻。要狠打猛冲，登岛歼敌。

9时45分，登岛陆军向珊瑚岛冲去，他们顶着逆风、大浪、落潮流压，使用的是强渡江河的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有的被海浪颠翻，有的打着转转，每前进一步都非常困难。这时，有的弃舟泅渡，个别连舟带人被冲入深海。在我舰炮的强大火力压制下，敌人已无反抗能力，敌前沿阵地被摧毁，为陆军登岛创造了条件。10时05分，5连登上珊瑚岛，全歼守军。11时20分，登上珊瑚岛的陆军在岛上教堂的屋顶上扯下南越国旗，升起了我国国旗——五星红旗，被南越非法强占多年的珊瑚岛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驻守金银岛的敌人见两岛被我收回，弃岛逃跑，14时40分，陆军登上该岛。至此，收复3岛的战斗胜利结束。这次战斗，在陆军、海军和武装民兵的密切配合下，连续攻占3个岛屿，全歼守敌，俘虏49人。西沙群岛的永乐群岛全部回到了祖国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