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江亚轮”特大海难揭秘

2012-04-29 00:44肖荣华
文史春秋 2012年7期
关键词:海难死难者招商局

肖荣华

翻开世界近代史,曾发生过4次大海难。第一次是1865年4月29日,美国的“苏尔泰那”号轮船在密西西比河上爆炸,罹难者1450人。第二次是1912年4月,英国的“泰坦尼克”号轮船在北大西洋触冰山沉没,罹难者1517人。第三次是1936年10月16日,中国一艘兵舰在长江沉没,罹难者1200多人。第四次则是本文要记叙的民国时期1948年12月3日的“江亚轮”海难事件,罹难人数超过3000人,是中国乃至世界近代史上最大的一次特大海难。

惨烈海难

1948年,我军集结强大兵力拉开了淮海战役大决战的架势。面对所向披靡的人民解放军,国民党败局已定。在国民党的恶意宣传下,上海谣言四起,人心慌乱,家在南方的百姓纷纷离沪,而国民党在上海的高官贵戚也迫不及待携资南下躲避战争,上海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到处挤满混乱的人群。

1948年12月3日清晨,逃难的人如潮水般向上海十六铺码头涌来,准备登上“江亚轮”号离开上海。“江亚轮”号原为日商“东亚海运株式会社”产业,原名“兴亚丸”号,抗战胜利后为上海招商局接收,经重新装修后用于客运。“江亚轮”总吨数为3365吨,马力2500匹,航速每小时12海里,最大载客量2250人,船龄还不到10年。船上设有特等餐厅、休息室、娱乐室,无论外观、舱内设备,在当时均堪称精良。前天上午8点30分,上海航政局技术室技术员宋金麟、童亚范对“江亚轮”检修完毕,认为船体多处不合格,必须大修方可航行。国家招商局船务处长黄慕宗和技术室主任朱天秉来到码头,见面就询问“江亚轮”号检修情况。“如果天气晴好、航线正确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从安全角度考虑,如果发生突然事故,该船将无法应付,我们建议停船大修。”宋金麟忙回答。黄慕宗直皱眉头说:“国家招商局打来电话,说是上海滩上逃难的人那么多,无论如何也得让‘江亚轮放行一次,你们看这事怎么办?”宋金麟说:“一定要出航,如果出事我们将无法担此责任,除非处长大人通过正常手续,下批文同意放行。”黄慕宗听后也不敢私自决定冒此风险,遂征询朱天秉的意见。

朱天秉一向是黄慕宗的军师,见黄慕宗找他讨主意,想了想说道:“您看这么办是否可以?先由两位技术员按实际情况写出书面报告,然后由您批示‘国家招商局来电催促,实出无奈,准予通行一次,返回立即进行大修。这样就算出了事,国家招商局也要承担主要责任。”黄慕宗连连点头,立即指示两位技术员照办。两天后,招商局正式下文,同意“江亚轮”再航行一次,然后进江南造船厂大修。

1948年12月3日下午4点30分,“江亚轮”满载乘客,随着一阵长长的汽笛声响,缓缓离开黄浦码头。按国民党交通部航政局测量后规定“江亚轮”额定最大载客量为2250人。但这一天,“江亚轮”出行报告单上所填数字是2607人,另外,船上还有船长沈达才及下属船员工179人,载有货物175吨。仅凭这些记录在案的数据就表明,“江亚轮”已远远超出额定的运载能力。由于儿童不需买票,还有船员偷带、逃票等各种渠道混杂上船的人,“江亚轮”当日实际载客量已超过4000人。据宁波旅沪同乡会“江亚轮”惨案善委会调查统计,船上所载4000人也只是一个保守数字,而具体数字则没法详查。轮船驶离吴淞口,以每小时12海里的速度平稳前进,丝毫没有感觉到超载的沉重。晚上6点45分,当“江亚轮”驶进东经31.15度、北纬121.47度吴淞口外的横沙西南白龙港东首海面水道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船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了爆炸,近200年来世界上最大的非战争海难发生了……

由于爆炸发生在船体后部,船尾迅速下沉,船舱也很快进水。四、五等舱的旅客首先遭受灭顶之灾。更为不巧的是,因为逃票的乘客众多,一次颇为严格的查票也刚刚开始,铁门将船舱紧紧锁死。由于失事地点恰为一浅滩,因此烟囱、桅杆、以及悬挂的救生艇仍露出水面,然而慌乱中,加之天黑,竟无人去解开救生艇的缆绳。

噩耗传来,上海招商局立即派出“江静轮”和“金源利”等大小船只赶往出事地点抢救遇难者。政府也不断派出救援船只,参与救援打捞工作。但罹难者的尸体被海浪冲卷,大多已不知所踪,绝大部分尸体面目正常似入睡状。但仍有一些尸体因遭踩踏挤压,有的头颅破碎,有的腿断臂折,甚至有的眼球被踩掉,留下两个血窟隆。另有一具男尸由于靠近爆炸处,半边身躯被炸飞。有一个10岁左右的女孩,双手各牵着一个5岁和7岁的小女孩,一看便知是三姐妹,她的双手紧拉着两个妹妹,至死也没松开。直到第二天下午,打捞工作才全部结束。据有关资料记载:“江亚轮”共载客4000多人,获救者仅900人,打捞上岸的尸体1300多具,内有儿童数百人。剩余的1800多人不知去向,估计绝大多数已经遇难,尸体或沉海底,或漂流到远洋。

参加救援的“江静轮”号大型轮船,第二天傍晚返回上海外滩招商局码头。此时,码头上已是人山人海,救护车使劲鸣叫,“江亚轮”号乘客的亲属纷纷拥上前来,寻找自己的亲人。不久,千余具尸体被摆放在上海滩码头,等待亲人认领,其状惨不忍睹。但在那战乱年代的多事之秋,却有人趁机发国难财、战争财、死人财,冒充死者亲属趁火打劫,将死者随身的金条、银圆、金饰、纸币等钱物洗劫一空。随后,所有尸体转往桃源路停尸场入殓,死者家属跟随而至,焚香招魂哭声震天。在遇难者家属要求下,搜救工作又持续了3天,又打捞出有名有姓的尸体1383具,其中男性629人、女性414人,男童208人、女童132人。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参与救援的“金源利”号全体船员不顾个人安危拼死相救,从死神手中夺回435条生命,船主张翰庭也因此被授予“上海荣誉市民”称号。

欲盖弥彰

此次大海难中,遇难者大多数是宁波人,在打捞完毕之后,丟弃的衣服、鞋帽、行李等遗物漂满海面。这不仅是中国近代航运史上最大的惨案,也是世界上极为罕见的惨案。翌日,上海、南京、宁波等地各大报刊都用头版头条,冠以大号黑体字醒目标题发稿,争相报道了这一惨烈事件。消息传出,顿时社会舆论大哗,也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国内、国际都强烈要求当局迅速查清失事原因,惩办责任者。那位上海航政局局长、国家招商局航务处长黄慕宗和技术室主任朱天秉,更是坐卧不安,吃喝不香,担心自己违反大修规定放船出海招来杀身之祸。

1948年12月7日,上海招商局特邀中国渔轮公司副经理顾久宽、总工程师朱天秉,上海轮渡公司副经理周启新、轮机师总会理事长陆炳良,中国造船工程会理事长、中华造船厂经理杨俊生,上海交通大学造船系主任、民生公司总工程师叶在馥,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教授柴志明,美籍专家格莱登极博士等14位专家及航政、监察等部门的代表,乘船前往失事地点勘察。事后,又邀集海军第一军区司令部、引水公会、船只碰撞委员会等部门代表,多次举行调查审定会。多数专家认为:爆炸点距锅炉房还有几乎20米距离,因此排除锅炉爆炸引发船体炸烂沉没的判断。

1949年2月14日上午,上海地方法院检察处派出检察官曹鸿、虞炳铨参与侦察,同行的还有夏功楷、孟时俊等4位律师。经过检查,“江亚轮”被炸裂口长约9米,裂口处的钢板向外翻出,下端却又向内凹进,形状古怪,是巨大的爆炸引发的。而一般携带的小型定时炸弹或旅客夹带的其它爆炸物,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爆炸威力。

经多方协查,大多数意见都趋于遭鱼雷袭击或误触水雷。但鱼雷是发至飞机,还是军舰?当时,国民党的敌对势力是共产党,但共产党的军队还没有空军和海军。再说,共产党为的是天下劳苦大众求解放,不可能去海上轰炸平民乘坐的船只。最后只剩下一种推测,那就是碰上了漂流的水雷。时任中国渔轮公司副经理顾久宽在答《新闻报》记者提问时认为:“‘江亚轮此次爆炸惨案,可能是碰上一种战乱遗留的漂流水雷。若干月前,大西洋上曾有类似‘江亚轮号惨案事件发生。”海军方面也认为:“白龙港附近航线为本埠连接外海咽喉,每天进出口船只数以百计,如果是固定水雷,早就发生爆炸。漂雷随风潮而动,触船爆炸,谁撞上谁倒霉……”但如此种种说法,也只是推测而已。

这是一桩令国民党当局伤透脑筋的惨案。虽说触撞水雷是“江亚轮”号沉没的主要原因,但就当日客轮严重超载这一条,足够追究招商局有关责任者渎职之罪。还有抚恤遇难者家属金额巨大,国民党上海市政当局也无力赔偿,惟有采用躲避拖延战术。社会上同情遇难者的人士配合遇难者家属,成立了“江亚轮”号惨案善后委员会,向当局提出合理赔偿条件,并要求严查超载责任。但招商局来了个“搅稀泥”,既不拒绝也不表态,以“失事原因尚未查明”为借口,想将此案无限期拖延,不了了之。遇难者家属在一等再等没结果的情况下,决定采取集会方式向当局施加压力。

1949年2月8日,一直住在西藏路等候处理结果的宁波同乡会500多名遇难者家属,在善后委员会联络组正副组长王震林、王耐寒统一组织下,分别乘坐汽车前往广东路20号招商局请愿。招商局听说遇难者家属来了500多人,忙传令紧锁铁门停止办公,遇难者家属因铁门紧锁没法进入,找到招商局董事长刘鸿生和总经理徐学禹家中,两人早已带着家眷逃避。招商局的这种丑恶行径,更是激起了人们的极大愤慨,决定釆取更强硬的行动。第二天一早,遇难者家属增至800多人,他们自带干粮,在招商局大门外静坐。招商局仍采取“龟缩战术”铁门紧闭,一直坚持到中午,招商局仍不见任何动静。王震林、王耐寒眼看坚持静坐徒劳无益,于是让死难者家属采取强硬行动,派一部分死者家属到招商局四川路售票处,一拥而上将交通阻塞,使售票业务被迫中止;一部分人买来10多口空棺材,依次摆在招商局3处大门口。死者家属披麻戴孝,焚烧纸钱哭声震天,过往行人驻足观看,为死难者家属助威。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招商局这下可慌了神。总经理徐学禹急忙打电话给上海市警察局长俞叔平,请他速派特种警察前往镇压。很快,10多辆警车呼啸而至,这些“黑猫警察”不问青红皂白,凶神恶煞地冲入人群棍棒齐下殴打示威者,并将死难者家属分割驱赶。仅用了一个多小时,所有死难者家属均被强行押上卡车送返原处,一场请愿风波暂告平息。但仍有10多名死难者家属气愤至极,强行返回招商局门口哭闹,后遭到警察逮捕关押。其中有一位名叫陈小美的女士,大骂当局丧失人性、猪狗不如,结果被抓去吃了好几个月的官司。

事态稍微平息后,徐学禹害怕死者家属再来闹事,急忙向上海市市长吴国桢和淞沪警备司令陈大庆汇报情况,请求给予支持。此时,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已全部结束,国民党赖以维持其反动统治的主要军事力量基本被歼灭。国民政府从南京迁往广州,蒋介石宣布引退,由副总统李宗仁任“代总统”;人民解放军第二、第三野战军和中原、华东军区部队百万雄师集结长江北岸,渡江战役即将打响。在这兵败如山倒的时候,国民党逃命都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百姓死活,更谈不上掏出重金安抚特大海难事故家属。

吴国桢与陈大庆当即表示支持招商局拖延此事的处理办法,等时局稳定再做处理。徐学禹得到上海军政双方的支持,态度立即强硬起来。他向死者家属声称:在责任未明确之前,决不赔偿抚恤金;即使责任判定,也不能接受遇难者家属提出的赔偿金额和条件。同时,他还威胁要追究遇难者家属妨碍公务、破坏航运安全的重大责任。此种倒打一耙的恶劣行径,欲盖弥彰,人们不禁要问:“遇难者家属的合法权益不仅得不到保障,而且还遭当局反告,国民政府天地良心,公理何在?”

惊人内幕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国家领导人十分关心“江亚轮”残骸的打捞工作。周恩来亲笔批示:“一定要将‘江亚轮捞出水面告之天下,还死者家属一个公道。”首任上海市市长陈毅也多次指示上海有关海航部门进行打捞。1956年,上海市人民政府为清理航道,决定打捞被炸裂成两段的“江亚轮”。工程由上海航务工程局承担,从5月13日开始施工至8月30日,沉船的后半部分被打捞进港。10月29日,沉船的前半部分也被打捞至宝山附近浅滩搁置。此次打捞,前后历时160多天,终于使沉没8年之久的“江亚轮”重见天日。

按照上海市政府的指示,上海打捞工程局成立了专门的骨骸、物资搜集小组,仔细搜寻沉船上的尸骨和遗物,并将这些遗骨和黄金、银圆、首饰、钢笔、手表登记造册。据《上海地方志》记载:不论是一片残损的骨骸,还是一件很小的首饰,都要想法设法将其捞出。有的死者头骨里满是烂泥,打捞工人不怕脏臭,用水冲洗干净后装箱,所有捞获的物品,均由拾到人、搜集人会同行政领导三方当面清点盖章密封,然后送打捞工程局保管,统一交上海人民委员会处理。

据不完全统计,这次共捞获不完整的骨骸2大箱、4小箱,各类首饰上千件、大小金条21根、小金块5块、金镯51只、金戒指228只。此外,还有钻戒、宝石戒、银圆、银器、外币等。这些物品除其中少数有私人印记可辨认外,绝大部分无特殊标记。

“江亚轮”的打捞工作受到上海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更牵动着死难者家属的心。不少人纷纷写信给上海市人民委员会及上海打捞工程局,打听工程进展和“江亚轮”沉没原因,希望能寻回亲人骨骸,让他们回归故土。也有人提出希望能亲眼看到打捞上岸的“江亚轮”,并在沉没现场吊唁死者。据《上海地方志》记载:曾在国民党中央银行当过职员的黄体安,他的母亲和怀有身孕的新婚妻子均惨死在这次海难中,亲人的尸首始终没有找到。事后,他曾多次跑去黄浦码头徘徊、眺望,沉痛地度过漫长阴冷的冬季。当他得知人民政府打捞“江亚轮”的消息,激动地写信给打捞局,并亲赴打捞现场,经多方辨认终领回老母和妻子的遗骸。人民政府非常体谅“江亚轮”死难者家属的心情,联合组成处理捞获骨骸和物资委员会,在海关大楼设立办公室,专门接待遇难者家属来信、来电、来访。两次组织遇难者部分家属和脱险生还者前往凭吊打捞上岸的“江亚轮”残骸。上海市人民委员会多次召开座谈会,认真听取死难者家属的意见和要求,决定在清明节前在上海永安公墓为“江亚轮”死难者举行骨骸安葬仪式。方形高大的墓碑上,四壁刻有遇难者的籍贯、姓名,让后人永远铭记这次大海难。

1957年3月19日,2000多名死难者家属带着鲜花和香烛,前往永安公墓参加遇难者安葬仪式,凭吊亲人。当他们看到花岗石的墓穴和装着亲人骨骸的朱漆骨灰盒,高大的墓碑刻有死难者籍贯、姓名时,忍不住流下了既辛酸又感动的热泪,心灵深处得到极大的慰藉。接着,上海市人民委员会又把捞获的有具体标记的饰物发还死难者家属沈德甫、陈济南、李银娟等手中,当他们接过这些沉没达9年之久的遗物时,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80多岁高龄的沈德甫老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国民党腐败无能,哪管人民死活。共产党专为人民办好事,真是千古少有,千古少有啊!”令人遗憾的是,在上20世纪70年代发生的那场“破旧立新”文化运动中,打砸抢分子掘墓砸碑,永安公墓从此消失。

1957年4月,“江亚轮”被送往江南造船厂进行彻底修理,停放搁置。时隔失事18年之后的1966年11月,“江亚轮”再次被修理,改名为“东方红8号”,继续在海上航行。后来随着科学技术和我国造船工业的发展,“东方红8号”再也不能适应海上航行需要,于1983年正式退役,仅供参观。2006年6月,“东方红8号”被转卖给温州拆船个体老板吴金龙。当年7月8日,工人在使用氧焊拆卸船体时,不慎引燃机舱油污导致大火,虽经扑救但船只已被烧得面目全非。2001年春节前夕,该船残骸被全部拆除,当废钢铁出售。最后,整条船体仅存原“江亚轮”的一只木制轮舵,新主人吴金龙将木舵送由浙东海事民俗博物馆收藏,成为印证此次特大海难的惟一实物。

“江亚轮”这桩震惊世界的特大海难,多年来一直是一件历史悬案。1981年5月,原招商局总经理胡时渊在缄默33年之后,终于吐出一个惊人的内幕。他在《航海》杂志上发表的题为《我所知道的“江亚轮”沉没真相》一文中称:上海解放前夕,招商局董事长徐学禹曾在国际饭店宴请原国民党海军司令桂永清吃西餐。席间,桂永清讲起“江亚轮”在吴淞口外沉没一事,是被国民党海军飞机炸弹击沉的。文章说:1948年12月,国民党上海海军航空兵的一架轰炸机在飞往海州执行任务后,返回上海高昌海军基地吴淞口外上空,机上悬挂的一枚500磅炸弹因安放欠妥而脱钩堕海,“江亚轮”此时恰好驶进这片水域,炸弹坠入右舷水中,被正在行驶的客轮产生的引力吸向船体引发爆炸。事发后,国民党当局为推诿责任,将此事件当成绝密严加封锁。直到1949年4月,真相才被揭露。

胡时渊之说,与当时“江亚轮”发现裂口处的钢板上部向外翻出,下端却又向内凹进的炸裂口十分吻合,有人因此认定就是国民党海军飞机炸弹击沉的。但这毕竟是一家之言。但文中提到的情况透露人桂永清,于1954年在台湾去世,原招商局总经理徐学禹当时人在美国,后于1984年去世,撰文人胡时渊也于1994年相继去世。当年能接触海难真相的人,即便还活着如今也已是上百岁,为数稀少,要找到他们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江亚轮”海难之谜,有待人们去破解。但无论如何,人们都永远不会忘记20世纪中叶民国时期的这次特大海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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