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神圣与符号暴力:传统教师隐喻的伦理悖论

2012-04-13 22:05唐松林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 2012年4期
关键词:隐喻伦理生命

唐松林,李 科

(湖南大学 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南 长沙 410082)

角色神圣与符号暴力:传统教师隐喻的伦理悖论

唐松林,李 科

(湖南大学 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南 长沙 410082)

教师隐喻是关于教师形象的社会共识及其文化符号。其蕴含的伦理包含着教师与学生、教师与知识、教师与自身之间的关系之理。传统教师隐喻蕴含的正面伦理价值体现在:教师是灵魂的启蒙者、人生的指导者、无痕的大爱者、学习的模范者等等;然而其负面价值如对平等的忽视、对知识的盲从、对自由的遮蔽、对生命的践踏等,迫切需要我们反思、批判与扬弃。生命的守望者,作为一种新的教师隐喻,它蕴含如下伦理内涵:教师与学生的关系是一种生命存在;教师与知识的关系是一种创造存在;教师与自己的关系是一种精神自治的存在。

教师隐喻;伦理;角色;暴力

一、教师隐喻及其伦理意义

教师隐喻是借用另一个事物来指代教师。它是关于教师形象的社会共识及其文化符号,是关于教师角色及其社会定位的社会期待与心理认同,是长期历史文化积淀的精神财富与生活概念。人们熟知的教师的隐喻有:“园丁”,“工程师”,“蜡烛”,“路标”,“灯塔”,“摆渡人”,“梯子”,“一扇窗”,“钥匙”,“镜子”,“拐杖”,“铺路石”,“孺子牛”,“太阳”,“指挥师”,“导演”,“教练”,“学生的朋友”,“一桶水”等,以上主要是积极正面的或褒义的隐喻;也还有消极负面的或贬义的隐喻,如“臭老九”,“警察”,“法官”,“身心摧残者”等等。教师隐喻在特定的历史文化中产生,并与世俗观念和民族文化传统有关,经主流媒体与大众舆论的推波助澜,从而广为流传,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园丁”,“灵魂的工程师”,“蜡烛”等传统的教师隐喻,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流传至今,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发挥了一定的积极作用,树立了教师的伟大的光辉形象。

传统的教师隐喻清晰地表达了教师伦理的基本价值取向。教师隐喻蕴含的伦理意义,规定了教师对学生、对知识与对自己必须做什么,及如何做等伦理责任与义务问题。具体地说,它定义了教师与学生、教师与知识、教师与自身之间的关系之理。它成为教师人格的内在维度,决定着教师劳动的实践特征,暗示了教师关怀学生真实性的实现,描述了教师的道德责任和社会义务的定位倾向,说明了人们当时对教师的普遍价值与期望。如作为“园丁”的教师就要关心学生,作为“蜡烛”的教师就要牺牲自己,作为“工程师”的教师就要塑造灵魂等等。并且,隐喻的形成离不开其所处的特定时代与历史环境,如“水桶论”一直是坚守教师是人类知识的载体的价值取向;“铺路石”、“孺子牛”与“蜡烛”等隐喻要求教师大爱无痕,无私奉献的价值传统;“工程师论”恰好是工业文明中坚守科学理性的价值需要;“臭老九”却是文化大革命特殊历史时代政治意识形态的产物等。

需要注意的是,传统教师隐喻有一个可怕的危险,我们在反复强调并坚守教师隐喻所歌颂的教师正面伦理价值时,似乎越来越多地发现了隐藏其中的负面价值。这就是笔者所要论述的传统教师隐喻的伦理悖论。如与人的存在及其价值有关的平等、自由和控制等教育中的根本问题,需要对之进行重新批判、审视与建构。林贤治先生有一句话特别深刻:“人类记忆中最耸人听闻的罪恶,并非一群无法无天的乌合之众所为,而是由身穿制服的唯命是从的人完成的;它不是源自秩序的破坏,而是一种源自完好的秩序的统治。”[1]现实学校生活中,许多压迫人性甚至戕害生命的事件,我们往往将之边缘化,归咎于社会弊端或历史遗留下来的野蛮行为,从而免除了教育合理性的追问与反思。当我们被置入一个物质与精神高度剧变的复杂社会时,深感传统教师隐喻或如瞎子摸象,抓不到教师伦理的根本,难以将特殊上升到普遍。我们必须关注的是,教师隐喻应该与学生的生命属性、自由生长及适应环境等教育的实质性内容相关,它需要被重新定义。

二、角色神圣:传统教师隐喻蕴含的正面伦理价值

传统教师隐喻蕴含的教师角色神圣性,内化为教师的品质,并先于教师个体自我的存在,使教师在教育关系中成为支配者角色,规定了教师如何对学生、对知识与对自己的道德责任与实践义务,从而决定了其具有相对积极的伦理价值。下面从几个主要的教师隐喻说明其蕴含的正面伦理价值。

1.灵魂的启蒙者

教师是教学活动的参与者、实施者与创造者。由于学生身心发展的不成熟性、学习的盲目性和个性的复杂性,教学活动中有必要发挥教师的主体性。“教师是工程师”的隐喻赋予了教师职业神圣性以现代性内涵。教师通过对灵魂的不断认识、加工和唤醒、设计与规划,希望塑造人类的灵魂,把一个个幼小的儿童塑造成具有各式各样主体意识的个体。教师对受教育者加工的同时,也需要对自我加工。通过唤醒别人的意识以唤醒自己的意识,从唤醒的意识中认识自我,最后不断地形成新的意识。正如希腊德尔菲神庙前的那句话:人啊,你要认识你自己。虽然这是几千年前的一句话,在现在看来又是如此平凡,但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一个重要特征,更何况是作为灵魂启蒙者的教师。所以,教师要不断地认识自我,关注自我,在学习工作中认识到自己主体意识的存在,要反思自己的责任,尊重每个学生的主体意识。所以,教师是灵魂的启蒙者,是从提升自己灵魂品质开始并最终指向、启迪学生灵魂并使其得到升华的。

2.人生的指导者

教师是学生人生的指导者,是学生人生大海上的灯塔,是学生人生大厦的支柱。传统的教师隐喻中“教师是灯塔”、“教师是一扇窗”的隐喻正是体现了教师对学生的人生指导者的意义。“灯塔”需要持续的能量来保持它发光发亮,在茫茫大海中指引人们的方向。灯塔的能量好比是教师投入到教学中的热情。一旦教师的热情消失,也就失去了作为灯塔的指引功能。由于学生的人生阅历和知识水平与老师存在一定的差距,所以教师要为学生点灯,所谓“点灯”,是对教师启亮学生思想的一种形象比喻,当学生的一些困惑或迷茫等得到教师的点拨而豁然醒悟时,其被遮蔽着的心灵便会像灯盏点着一样亮堂起来[2]。“教师是一扇窗”隐喻了教师在教学活动中,需要不断探索,为每个学生开出一扇最合适的窗,以解除学生心灵的迷茫与人生的危机。我们知道开窗的地方是有所选择的,不是房间的任何位置都能开窗,也不是窗口越多越好,比如房间的大小以及房子周围的环境,是确定窗口的大小以及窗口多少的根据。可以说,这两则隐喻具有互补性。知识不等于智慧,教育的目的应该使学生从知识中得到启发,从学习中生成智慧。教学应该强调引导而不是灌输。学生看到教师的知识处理方式,不仅是作为知识存在的方式而进行的,而且是作为人的存在方式而进行的。

3.无痕的大爱者

教师的爱包括对工作的热爱和对学生的关爱。这种爱是发自内心的,不计较功利,付出多回报少,不表现在口头上。这是社会对教师职业的肯定和赞扬,也是学生成长所必需的。这种“大爱无痕”在“蜡烛”和“园丁”隐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教师是蜡烛”、“教师是园丁”比喻教师像烛光一样发出微微光芒,用一颗爱心去关爱学生,去感化学生,温暖一颗颗求知的心灵。这体现了许多教师在艰苦的条件下默默无闻、大爱无痕的牺牲精神与奉献意识。“园丁”根据每朵花的需要给予水分和养料,对于损坏的花朵或有问题的树苗,仍然是不舍不弃,精心照料。这就需要教师对学生充分尊重,尽量宽容,包容异己,因材施教,诲人不倦。陶行知曾经说过,我是捧着一颗心来的。教师工作需要有着一颗善良之心、一颗真诚之心、一颗大爱之心。教师对学生要倾注热情,无微不至,内大无外,海纳百川,润物无声,并在教导学生的过程中得到快乐和满足。

4.模范的学习者

如果教师对智慧孜孜以求,不断追求,探索进取,富于独创,他的学生也会在潜移默化的过程中独立思考,富有想象,发现未知,由知识的科学性向道德性再向审美性发展。“一桶水”的隐喻意味着教师要给学生一碗水,自己必须要一桶水。教师在知识方面应该博览群书,通晓万物,高屋建瓴。《论语·述而》中有这样一段话:“默而识之,学而不厌,何有于我哉!”在这里孔子反躬自问,时时以此为忧,生怕自己做不到依主观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事。当有人把他奉为圣人、仁人时,孔子则忧恐避之不及,只承认自己仅仅做到“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而已”[3]。教师不停地把自己“桶”里的“水”舀出来的同时,也必须及时往自己桶里补充水源。这就需要教师主动学习,学而不厌,锲而不舍,不断创新。教师不仅要保证桶里有水,还要保证水的质量。这就要求教师继承传统,去伪存真,反思超越,“大道至简”。所以,“一桶水”的隐喻体现着教师知识的渊博,体现着教师对知识的兴趣与热爱,体现着教师对知识的不断追求,体现着对传统知识不断地反思超越。

二、符号暴力:传统教师隐喻蕴含的负面伦理价值

教师隐喻作为一种文化符号,它虽然所隐含的教师角色神圣化,但它却使整个学校教育的“技术理性”工程得以隐蔽化和合法化,形成对于人的符号暴力,蕴含了种种负面的伦理价值。

1.对平等的忽视

教师隐喻虽然蕴含了教师知识精英角色地位,但在很大程度上切断了师生人格平等的期望,导致了“灵魂与灵魂不能相通”、师生关系的不平等。“工程师论”、“园丁论”和“水桶论”的隐喻,均强调教师具有教育的绝对主体性与绝对权威性,完全忽视了学生的存在与学生学习的主动权。它们或使学生被赋予“砖”或“瓦”的意义,经过“工程师”的打造,最后成为毫无情感、欲望与生命特性的冰冷的物品;或使学生成为被“裁剪”的对象;或使学生充当“碗”而被“水”填充的对象。在现代教育体制中,教师在规定的知识体系中似乎无所不通,而学生“只需要在那种惯常的、无处不适宜的分析方法的基础上稍作调整就可以应付考试。这样一来,学生就只限于使用这唯一的方法,而忽视了其他诸多思维方式”[4]。在这里,教师就像神话传说中会造人的女娲,设计、塑造与生产一批批学生。由于师生缺乏交流与爱的传递,互不理解,形同陌路。其关系被沦为工人与产品的关系,沦为毫无意义、毫无责任与毫无义务的空洞关系。正如尼采所说的,冰冷的理性,苍白的真理,空洞的存在。这是现代教学世界的真实写照。

2.对知识的盲从

传统的教师隐喻虽然暗示了教师高屋建瓴,学而不厌,是模范的学习者。但学生却失去了自我,陷入了盲从知识、崇拜权威的迷途。“工程师论”、“园丁论”与“水桶论”隐喻一样,反映了一种强烈的对人进行外塑、规范与控制的思维模式。师生关系被演变为知识的单向传输和被动接受的控制与服从的关系。“工程师论”意味着教师通过统一规划与设计制作,把间接经验统一交给学生,演绎了师生之间的一种纯粹的理性关系。“水桶论”把知识从“桶”里舀到“碗”里,很容易联想到灌输的教学模式。这种教师被称为“经师”,即单纯教书,把向学生传授知识看作教育活动的全部,把自己在教育活动中的角色仅仅定位在“知识的搬运工”层次上。

作为教师,他们认为只要把课本知识传授给了学生,他们就完成了教育的全部任务[5];“园丁”在设定标准、统一造型的系列行为中,造成了排斥差异、扼杀个性的种种后果。在这里,知识体系“已经成为文字排序的游戏,双关的娴熟运用取代了真正的反思,所谓自成体系的哲学家只不过是有些花拳绣腿的技巧,利用音义相近而内涵尚不明确的词语进行文字游戏罢了”[4]。总之,这些隐喻所隐含的学习观非常狭窄,似乎学习涉及的主要是学校内、课堂上、书本上和教师拥有的知识,而没有意识到学习可以超越书本、课堂、学校和教师,延伸到不断变化着的、丰富多彩的生活世界[6]。

3.对自由的遮蔽

传统教师隐喻虽然暗示了教师“大爱无痕”,但“爱你没商量”,遮蔽了学生的自由。“工程师论”标榜追求教育客观规律与动机的无功利性,在教学仪式美感的掩饰下,权力的面目被遮蔽,教学的“科学”程序更具有稳固、持久的合法性。肃穆的教室、神圣的讲台、象征化的校训、师生在教室的位置、出场的顺序、程式化的语言、固定的发问顺序……让学生置身于一种神圣而崇高的背景下,在情感上信仰这种神圣的教学的正当性。但毫无差别与一视同仁的教育模式必然导致精神萎靡,最终导致学生缺乏自由品格、公共意识与社会责任。“园丁论”虽然表达了教师的主体精神以及教师的大爱精神。但把学生比作被教师任意修剪的对象,这不仅意味着是对学生不尊重,而且是对其自由天性与自我存在的任意蹂躏。

我们今天的教学节奏越来越快,很多时候,孩子们越来越多的是“被教育”、“被成长”。不管我们的教学中运用了多少启发式教学,实际上,他们在这种体制化课堂生活中的位置总是被动的。他们更像是被牵着鼻子行走的小牛,他们失去了在课堂中自由成长的空间[7]。在学校里,纪律、秩序、规则与资源均由教师掌控着,他们“具有操控道德能力的能力,只要它愿意,就可以超越任何道德伦理的界线,对其统治之下的人们做它想做的任何事情。”[1]这种控制本质上是现代教育广泛存在的现代理性的控制。

4.对生命的践踏

教师虽然是灵魂的启蒙者,但却居高临下,最终“高处不胜寒”,不仅无法塑造灵魂,而且被沦为不可自拔的科学动物,造成对生命的漠视与践踏。以技术责任取代道德责任是“工程师论”隐喻的最大问题。它强调理性,制造冷漠,导致疏离,漠视教育中生命的价值与意义。标准化程度极高的教学理性,使学生在严整划一的程式面前极其温顺、敬畏,甚至导致了威慑心灵与贬黜人格的悲剧。实际上,它利用的是“向标准看齐”的这一心理惯性,使确定性的标准埋葬了不确定性的可能。教师最终沦为一个不可自拔的科学动物。“蜡烛”隐喻最大的败笔,在于漠视生命,隐含了对人性与生命的藐视。虽然它燃烧着自己,照亮别人,但是只是一味强调自我燃烧,耗尽知识,最终销蚀生命。所以,关于传统的教师隐喻,我们需要反省与批判,唤醒人们的良知,警惕其伦理价值的思维定势与固化功能,揭露其隐含的负面价值,以免其成为教育改革的桎梏,甚至成为扼杀生命的罪魁祸首。

四、生命的守望者:当代教师作为一个伦理存在的隐喻

时代在变,新的时代需要一种新的精神,新的教师隐喻必须体现这种精神内涵。笔者以为教师作为一个伦理性存在,它与学生的关系是一种生命存在;师生与知识的关系是一种创造存在;教师与自己的关系是一种精神自治的存在。这就是教师是“生命的守望者”隐喻的伦理学意蕴。

1.教师与学生的关系是一种生命存在

生命不仅是一种肉体中潜在能量的冲动,而且是一种含于生态系统中的生命关系。美国生态学家巴里·康芒纳指出:“每一种生命都是紧紧地依附于它的物理和化学的环境,每一种生物都是靠很多其他的生命而生存的,不论是间接地通过环境中的各种化学和物理成分,还是直接成为食物或庇护所。在地球上的每一种生物中间,确切地说,在它每个单独的细胞里,都包含有另一个组织结构。”[8]所以,生命是一种关系的存在。个体存在的意义与价值,就在于自己是他者存在的要素、环境与条件。教师的个人价值是在教育场域中,通过引导学生成长而使自己不断发展,他的价值不仅外在于促进学生的发展乃至社会的发展上,也内在于教师自身素质的提升和个人价值的实现上[9]。学生作为生命的存在,自有天赋与欲望,教师必须承认每位学生的思想、经验、想象和意识存在的意义,以及自身生命和思想对学生自主建构知识的过程和结果具有不可或缺的价值[9]。

2.人与知识的关系是一种创造的存在

创造的本质是生命的冲动,是原始欲望的自然流淌。就知识的生产与创造而言,人人都是创造者,人人有充足的资源为自己获取与创造知识负责。或者说,个体均具有创造的本能,创造是每一个人自然的理性、直觉,甚至是义务。就教师而言,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先“学富五车”然后成为教师的。包括苏格拉底,他一直声称“自己一无所知”。就学生而言,他及他生活的环境就是学习资源,他有权力、有自由、有能力选择自己适合的学习方式,并总是富有创见并经常有超越他人的力量与冲动。韩愈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知识是师生互动中不断更新变化,从有限朝无限的方向扩展的创造过程。生命冲动可以使师生游离、迂回、穿越并改造着教育体制、学校结构和评价标准,不断地突破边界,在封闭的结构里联结环境,超越传统,创造奇迹,揭示隐藏的多样性与可能性。

3.教师与自身的关系是一种精神自治的存在

精神自治在于尊重自己,相信自己,做好自己,在欲望的基础上迸发学习热情,在研究中享受美好生活。教师既要用谦虚的态度,融入复杂多样的世界关系中,从而使各种价值的边界被跨越、被模糊与被重新定义,也要使自己在自我意识中去寻找当下的、没有干涉境况中的不确定性及其意义,重建丰满的生命存在,增加生命的厚度,丰富生命的意义。教师应该“从不胜寒的高处发掘内心,终至超越海平线,出现令人惊叹的精神奇迹:湖比海深”[1]。只有这样,才能打破师生两者之间的界线,形成教育活动的主体间性,消解教育活动中的权力秩序。“学校并非交给学生一套固定的模式,而是让他们浸濡在总体的性情系统中,派生出可以应用到不同领域的、因时而宜的思维模式,即所谓的文化习性。”[4]在这样的教育场域中,个体之间相互接纳,彼此包容,建构差别,创造特殊,形成共识,从而使个体生命走向成熟丰满。

[1]林贤治.关于知识分子的札记——午夜的幽光[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2]胡银根,胡楚芳.“点灯”教育:教师承担的必要责任[J].大学教育科学,2011,(4):60-63.

[3]童富勇.论孔子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教师精神[J].集美大学学报,2004,(4):15.

[4]麦克·F.D.扬.知识与控制:教育社会学新探[M].谢维和,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5]李小敏.论教师的教育境界[J].大学教育科学,2011,(3):65-68.

[6]陈向明.教师的作用是什么——对教师隐喻的分析[J].教育研究与实验,2001,(1):13-19.

[7]刘铁芳.儿童生命成长过程中的祛魅与附魅[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11,(1):5-6.

[8][美]巴里·康芒纳.封闭的循环:自然人和技术[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

[9]王坤庆.教师专业发展的境界:形成教师个人的教育哲学[J].高等教育研究,2011,(5):26.

The Role of the Sacred and Symbolic Violence:Ethical Paradox of the Traditional Teachers’Metaphors

TANG Song-lin,LI Ke

(College of Education,Hunan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082,China)

Teacher metaphor which refers to the social consensus on teacher’s image as well as cultural symbols of it conno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teachers and knowledge and teachers within their own parts.The traditional teacher metaphor containing positive ethical values manifests itself as those:teachers play a role of torchbearer for one’s soul,of instructor for life,of exponent of universal love,of model in study,etc.However,as to its negative value,such as the neglect of equality,blindness to knowledge,the deprivation of freedom,and devastation of life,all those are urgently demanded for our reflections、criticism and reasonable decisions.Being the protector of life as a new teacher metaphor which consist of follow ethical values:regard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 as an element of life,its connections with knowledge as a sort of creation,its links with teachers’own mind as a kind of spiritual autonomy.

teacher metaphor;ethic;role;violence

G40-02

A

1671-6124(2012)04-0005-04

2012-04-15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背景与肖像:农村教师职业生涯状况及对策研究”[09YJA880035]

唐松林(1962-),男,湖南澧县人,湖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教授,博士;

李 科(1986-),男,湖南华容人,湖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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