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势“指”、社会认知和动机
——猿和人类幼儿的对比研究

2012-04-13 21:52王鉴棋
关键词:实验员黑猩猩手势

王鉴棋,姚 岚

(中国计量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教育与教学研究

手势“指”、社会认知和动机
——猿和人类幼儿的对比研究

王鉴棋,姚 岚

(中国计量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虽然猿的手势比发声更加灵活和复杂,但是,猿的手势不可能与人的手势相提并论。许多关于人类幼儿和猿的“指”的对比实验显示,人类幼儿的手势以共享意图为基础,表现为幼儿社会认知和动机的根本发展,能够与参与者建立共同注意框架、理解交际意图、参与合作性活动、转换视角。这种社会认知和动机的发展为学习语言奠定了基础。

手势交际;言语交际;社会认知

人类交际的渠道有多种形式,其主要形式是言语,言语一直被认为是人类和其它动物交际的根本区别。除了言语交际,人类的交际形式还包括手势、面部表情等。与人类交际形式相比,猿的交际缺乏言语形式,但这并非表明猿没有发声交际(vocal communication),事实上,猿的交际形式也具有多样性,包括发声、手势、面部表情等。在猿的多种交际形式中,手势交际被普遍认为更具灵活性和复杂性,[1]因此,许多关注语言起源的研究认为语言源于手势。诚然,也有很多学者支持语言的发声起源说,从而使手势假说和发声假说成为语言进化研究的一个争论焦点。

一 猿的手势交际

与发声交际和面部表情交际相比,猿的手势交际更具灵活性和复杂性。

(一)猿的发声交际一般与其特定情境相联系,如:躲避掠食者、抵御入侵者、维持团体、发现食物等,[2]因而,与恐惧、激动等强烈情感紧密联系。[3]猿的叫声犹如笑和哭,缺乏自主的神经控制。[4]而手势并非与具体情感紧密联系,在更大程度上受大脑皮层的控制。[5]

(二)特定的猿类使用相同发声信号,不存在个体创新,尽管个体之间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这说明发声信号很少涉及学习因素。[3]许多尝试教授灵长目动物说话的实验都以失败告终。[4]然而,猿能够学习多种手势,且许多手势体现鲜明的个体特征,[3]因此,猿的手势不仅可以通过模仿而习得,甚至涉及创造性学习。

(三)从听众/观众效应(audience effect)来看,发声系统在很大程度上具有本能特征。虽然猿在单独的情况下通常不会发出警报声,但在群体情况下,即使整个群体已经获悉警报并安全摆脱掠食者,发出警报的个体依然持续叫声。Cheney和Seyfarth揭示,即使母猕猴看到掠食者靠近其后代,只要其后代不在同一地方,她也无意给予警示。[6]这表明,发声交际并不关注接受者的知识,只关注接受者在场与否。猿的手势交际与接受者的注意状态密切相关。例如,年轻的黑猩猩发现对方面向自己时,只是发出视觉信号(如举起手背)来邀请对方玩耍;如果发现对方参与其它成员的活动中,则会用“触”的手势引起对方注意。[7]而且,一些灵长目动物对交际伙伴的视线十分敏感,[8]总是走到有利的地方,让同伴看到自己的手势。[9]

(四)发出手势的一方是有意图的,但发出信号的一方并非有意提供该信息,[10]尽管信号接受者确实能够从不同的警报中明确不同的掠食者。

(五)猿有时会用手势修饰面部表情以达欺骗目的。[11]这表明面部表情缺乏灵活性,缺乏大脑皮层自主控制,而手势的修饰作用既表明大脑皮层的自主控制,也表明了意图性和灵活性。

简言之,非人类灵长目的发声交际主要体现进化中的应急功能,与强烈情感相联系,缺乏灵活性。[3]“在缺乏适当情感的状态下,黑猩猩几乎不发出叫声”。[12]发声信号缺乏自主控制,无具体指示功能,不考虑接受者的注意状态。而手势交际不仅涉及接受者的存在与否,更与其注意状态相关。手势与发声、面部表情不同,具有可调整、规约化和社会传递等特征。[1]

二 猿与人类幼儿的手势区别——“指(pointing)”

虽然猿能灵活使用手势、关注对方注意状态、并有意图地影响对方的行为,但它们的手势与人类手势存在重大差别。人的手势不仅具有影响他人行为的功能,且具有影响他人注意状态的功能。[3]近年来许多关于简单手势“指”的对比研究揭示了猿和人类幼儿在手势产生和手势理解方面的差异。

(一)猿、人类幼儿和“指”的行为

尽管“指”是一个很简单的手势,尽管猿并非缺乏这种运动能力,也尽管这种手势对猿而言应该很有用处,但是,迄今没有证据表明在自然状态下猿类之间使用“指”。[3]不可否认,人类圈养的或与人类长期接触的猿确实有时对人类使用这种手势,但是,即使是与人类有长期接触的猿,也通常用整个手做出“指”的行为,尽管有时也用食指。[13]重要的是,它们做出“指”的行为动机和人类幼儿的动机存在根本区别。

1 “指”的请求(imperative)动机

猿做出“指”的行为只是基于请求动机,目的是直接或间接让人帮助它获得意欲的物体。在Leavens和Hopkins的实验中,实验员将食物放在黑猩猩够不着的地方,然后离开,接着,另一个实验员走来,只见黑猩猩伸手指向食物,意在要求该实验员帮其获得食物。[14]当获取食物需要借助工具时,猩猩则会将人指向它们发现藏有工具的地方。[8]这种动机的本质是把人视为“社会工具”,即,把人视为能够产生因果关系的动因,将人的行为(而不是注意)指向某个物体。[15]而人类幼儿不仅指向物体,且指向场所(如将椅子从一处移到另一处)和行为(如将窗子打开、给杯子加满水),重要的是,幼儿请求性的“指”具有合作性特点。[16]

2 “指”的表达(expressive)动机

表达动机是指与他人共同注意某事物、共享兴趣的动机。[16]给1岁幼儿创设表达性“指”的环境,然后,让成年人对幼儿的“指”做出四种反应:第一、只是看着幼儿所指的物体;第二、只是面向幼儿做出积极的情感反应;第三、不给予任何回应;第四、一边将目光在幼儿和物体间来回扫视,一边表现出积极评价。结果表明,幼儿只对第四种反应表示满意。[17]这种反应,对于幼儿而言,无疑表示成人愿意共同注意物体并共同分享兴趣。然而,类似的实验却不能诱发黑猩猩任何表达性质的“指”。[18]

3 “指”的提供信息(informative)动机

提供信息的动机指有意图提供他人所需的或感兴趣的信息。[16]在一项实验中,一个成年人A当着一个小孩的面装订东西,接着离开片刻,在此期间,装订机被放置它处,接着A返回,四处张望,意欲寻找装订机。[19]实验表明,1岁幼儿都能够为A指向装订机。这说明,在这种情况下,幼儿的“指”是为他人提供其不知道的信息。具有这种动机的前提是:第一、了解他人的“知”与“不知”;第二、利他(altruistic)动机,既非期望得到某物体,也非期望与他人共享注意和兴趣。[16]而猿类却没有为他人提供信息的动机。[3]尽管黑猩猩可以帮助人类拿取东西,但这只是一种帮助形式,对于其它形式,黑猩猩以失败告终,而且,这些黑猩猩并非成长于自然状态下,另外,这种有限的帮助形式没有出现在黑猩猩同类之中。[20]

(二)猿、人类幼儿和“指”的理解

为了检验猿能否理解“指”,Tomasello, Call和Gluckman对黑猩猩和人类幼儿做了对比实验。[7]首先,让一个实验员将食物或玩具藏在三个不同盒子之中的某一个里,然后,让另一个人员将三个盒子倾斜,好让被试看清,接着让被试寻找所藏物体。自然,无论是幼儿还是黑猩猩都能成功找到物体。“预热”之后进行了类似的实验,只是这次不是将盒子倾斜让被试看清物体在哪个盒子里,而是通过“指”来暗示。结果,黑猩猩总体而言对“指”的含义理解很差。即使用一个受过训练的黑猩猩代替人来做类似的暗示,结果也相同。[21]随后的一些实验表明,猿也不能使用其它种类的交际暗示。[22]相反,2岁幼儿能轻而易举地找到物体。甚至14个月的幼儿也能理解“指”的含义。[23]由于猿擅长追随他人视线,因此,实验的失败并非说明它们不能追随视线或“指”的方向,而是表明它们不理解“指”的暗示意义。为了提供证据,Hare和Tomasello对“指”和另一个类似却又不同的暗示进行了对比。[24]首先,让实验人员与猿建立一种竞争关系,然后,让实验员将手伸进一个桶里,但是,由于桶口的限制,实验人员够不着桶里的食物,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实验人员伸展胳膊,做一个类似“指”的动作,猿立刻就能成功。这说明,猿能够追随目光,尤其在竞争情境中更能理解行为的目的或意图,但是,不能理解交际意图。

三 社会认知和动机

人类与其它灵长目动物认知的差别并非在于人类拥有更多的普通能力,而在于人类拥有更多的社会认知能力。Herrmann, Call, Hernández-Lloreda, Hare和Tomasello对猩猩(orangutans)、黑猩猩和人类幼儿三组被试就自然认知(physical cognition)和社会认知(social cognition)的不同方面进行了实验。[25]结果表明,在自然认知方面,幼儿与猩猩、黑猩猩能力相当,而在社会认知方面,幼儿具有更为复杂的能力。从手势“指”的对比研究发现,幼儿和猿的手势主要体现在社会认知和社会动机两个方面的差异。具体而言,社会认知涉及共同注意框架(joint attentional frame);社会动机指的是合作性动机(cooperative motives),包括上述的提供信息帮助他人的动机、与他人共享情感和态度的动机。[16]

(一)共同注意框架

共同注意框架是指交际双方共有知识,虽然存在多种表现形式,但最直接的形式是交际双方在感知上的共现(perceptual copresence)。[16]“指”本身没有意义,正是共同注意框架使“指”获得具体意义。[16]缺乏共同注意框架,接受者既不知“指”的对象,也不知其动机。比如,我突然指向一辆自行车停靠的地方,你可能迷惑不解,因为我“指”的可能是自行车的颜色、自行车的材料、自行车停靠的地方,我可能是表达那种颜色很漂亮、那种材料很好、那是你自行车被偷的地方——具体所指和具体动机依共同注意框架而定。

Tomasello, Call和Gluckman的“预热”实验显然设定了藏东西-找东西的共同注意框架。[7]黑猩猩不能理解“指”的含义,表明它们没有建立起共同注意框架。然而,14个月的幼儿却能成功理解“指”的含义,说明幼儿已经通过“预热”与实验员建立了共同注意框架,并基于该框架明确了“指”的含义。其它实验也提供了间接或直接的证据。在Tomasello和Haberl的实验中,[26]实验员对1-1.5岁幼儿说“哇,太漂亮了!能给我吗?”说话同时,做出“指”的手势,而指的方向有三个物体,其中两个是实验员与幼儿先前已经一起玩过的,另一个是幼儿没有玩过的。结果,幼儿把新的东西拿给对方。在另一项的实验中,实验员看着与幼儿先前一起玩过的一个东西说,“哇!太漂亮了”,而幼儿的反应却是寻找别的目标。[27]这似乎表明,幼儿认为实验员不可能是指他们刚玩过的物体,否则实验员不会如此激动。Liebal, Behne, Carpenter和Tomasello让1.5岁幼儿和一个成年人一起清理玩具,把玩具放进一个篮子里。[28]在此过程中,成年人突然停下,用手指着一个玩具,于是,幼儿将该玩具捡起放进篮子里。然而,在另一种情况下——成年人与幼儿一起把玩具一个一个地堆放到一个台面上——当成年人指着同样的玩具,幼儿并非将玩具放进篮子里,而是将该玩具堆放到台面上。

(二)合作动机

关于猿是否存在合作性动机、合作程度有多大,存在争论。[29]黑猩猩的群体捕猎往往被视为合作行为的表现,然而,黑猩猩是否拥有共同目标则值得怀疑,也许,每个黑猩猩只是在追寻个体目标,是对其它参与者所见所为做出的个体反应。[30]这种捕猎虽是复杂的群体行为,涉及评判同伴的捕猎行为及效果,[31]但并不涉及严格意义上的协作——所有个体形成共同目标并为此付出努力。[32]

关于幼儿和黑猩猩的比较实验支持这种解释。Warneken, Chen和Tomasello的实验对象包括1.5岁、2岁幼儿和人工饲养的年轻黑猩猩。[33]实验员在从事某种互动的游戏过程中突然停下。这时,幼儿都通过某种交际手段鼓动实验员继续游戏,这表明他们已与实验员建立了共同目标。相反,黑猩猩无此行为,而是企图独自解决问题。上述第2节中大量关于“指”的产生和理解的对比实验也都支持猿缺乏合作动机而人类幼儿拥有合作动机的论断。

四 结论

通过人类幼儿和猿的对比研究发现,在自然状态下,猿不会“指”,也难以理解“指”,而人类幼儿从1岁左右起则既能做出“指”的行为,也能理解“指”的含义。究其原因,猿的社会认知能力贫乏。这种社会认知与共同注意框架密切相关,涉及参与者双方的互知,影响传达和理解交际意图。[16]同时,猿缺乏合作性动机。即使与人类长期接触的猿能够做出“指”的行为,这种行为也只具有请求功能,只用于同人类的互动而非用于猿类之间的互动,且该行为把人视为“社会工具”,旨在影响人的行为而非人的心理状态。而且,猿没有与他人共享注意和兴趣的合作动机,也没有为他人提供信息的合作动机。总而言之,猿与幼儿的区别是猿缺乏共享意图(shared intentionality)。[30]正因为幼儿具有共享意图,幼儿才能够基于共同注意框架,理解交际意图,参与合作性互动,转换视角。作为“指”的基础的社会认知能力和社会动机为学习语言铺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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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sturalCommunication,SocialCognitionandMotives:AComparativeStudyofApesandHumanInfants

WANG Jian-qi, YAO La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China Jil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Apes’ gestures are more flexible and complicated than their vocalizations, but their gestures cannot be placed on a par with humans’. Many comparative experiments of human infants and apes on the gesture of pointing indicate that human infants’ gestures are grounded in shared intentionality, which is reflected in the fundamental development of infants’ social cognition and motives, thus enabling them to establish joint attentional frames with other participants, to understand communicative intentions, to engage in cooperative interactions, and to shift perspectives. The development of their social cognition and motives pave the way for learning languages.

gestural communication; verbal communication; social cognition

2011-05-26

王鉴棋(1967-),男,浙江上虞人,中国计量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语言学、外语教学、教育政策的研究;姚 岚(1968-),男,安徽巢湖人,中国计量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心理语言学、语言哲学的研究。

C912.4

A

1674-2338(2012)01-0124-05

(责任编辑:吴 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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