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侨华人与中国软实力在巴西的提升

程 晶

（湖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2）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软实力在巴西不断提升，出现了“中国文化热”、“汉语热”等。中国软实力在巴西的提升，以中国经济实力的增长和综合国力的增强作为背景，以中巴政治、经贸关系的稳健发展作为基础，同时也离不开华侨华人的促进作用。华侨华人指中国移民及其后裔。华侨华人从19世纪初开始移民巴西，到目前为止巴西一共有20多万华侨华人，成为当今华侨华人在拉美最多的国家。华侨华人在巴西辛勤耕耘，不仅促进了巴西社会的多元化，而且也促进了中国软实力在巴西的提升。然而学术界还未有从华侨华人的角度来探讨中国软实力在巴西的提升，本文是作者在2009年～2011年公派巴西期间进行的实地调研、收集到的最新材料的基础上拟作此方面的尝试。

一、中国软实力在巴西的提升

“软实力”是一个国家依靠政治制度的吸引力、文化价值的感召力和国民形象的亲和力等释放出来的无形影响力，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软实力概念自20世纪90年代初由美国学者约瑟夫·奈（Joseph S.Nye，Jr.）提出以后，受到众多国家的广泛关注。在当今以和平与发展为主流的国际社会中，软实力的运用可以达到硬实力所无法比拟的效果，对于国家综合国力的提升和壮大具有更为深远、更为持久的意义。2007年在中共十七大报告中提出要“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弘扬中华文化”、“增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凝聚力”[1]。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增长和综合国力的增强，以及中巴政治、经贸关系的稳健发展，中国开始重视在西半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巴西提升软实力，努力推广中国文化，树立良好的中国形象。

1.中巴政治、经贸关系的发展是中国软实力在巴西提升的基础

硬实力是软实力发展的基石，离开硬实力的依托来发展软实力只能是空中楼阁。中国在巴西软实力的提升是以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巴政治、经贸关系的稳健发展为前提的。

中巴两国自1974年建立外交关系以来政治交往得到加强，特别是1993年中巴战略伙伴关系建立以来，中巴高层互访频繁，政治互信增强，两国关系开始步入平稳发展期。进入21世纪，中巴高层交往更加密切频繁。2004年，两国元首实现了同一年度内的成功互访，成为中巴两国关系发展中的里程碑，极大地提升了中巴战略伙伴关系，促进中巴双边关系快速发展。2012年6月，中巴两国政府发表联合声明，将中巴关系从战略伙伴关系提升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中巴高层的良性互动为中巴关系的全面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经贸领域，21世纪以来中巴双边贸易保持快速增长势头。根据巴西发展、工业和对外贸易部的统计数据，2002年中巴双边贸易额达到41亿美元，2005年突破100亿美元，2007年突破200亿美元，2008年突破300亿美元，2010年突破500亿美元[2]17。2009年巴西与中国的双边贸易额首次超过美国，中国成为巴西最大的贸易伙伴、最大的出口目的地国家，巴西则超过印度成为中国第九大进口来源国。中巴两国在政治、经贸方面的合作进入到快速发展期，中巴关系已成为发展中国家双边关系的典范。

2.中国软实力在巴西提升的主要表现

在政治交往加强、经贸合作密切的同时，为了克服地理阻隔、语言障碍、文化差异等带来的距离感和陌生感，深化中巴战略伙伴关系，中国在文化、教育、环保等领域加强与巴西的交流、合作，努力提升中国的软实力，树立良好的大国形象。中国软实力在巴西的提升主要表现在：

第一，文化、教育交流的频繁。

1985年中巴双方签署了《文化和教育合作协定》，并先后制订了三个文化交流执行计划。两国政府还合作组建了“文化合作混合委员会”，迄今已举行4次会议。1999年和2000年两国文化部长实现了互访。2004年11月胡锦涛主席在访问巴西之际所发表的重要演讲中明确提出要“重视文化交流，增进相互了解”，使得中拉在“文化上密切交流，成为不同文明积极对话的典范”，“共同为世界文化的多元发展增光添彩”[3]。在中巴两国政府的积极努力下，特别是1993年中巴战略伙伴关系建立以来，双方多次派出政府文化代表团互访。中国目前已派出了40多个文艺、体育、教育团等访问巴西，并在巴西举办过故宫藏品展、中国高等教育展、中国文化月等活动。另外，中国教育部每年向巴西提供奖学金名额，并在巴西圣保罗州立大学、巴西利亚大学、里约热内卢天主教大学和南大河州联邦大学成立了四所孔子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拉美研究所和北京大学分别设有巴西研究中心和巴西文化中心。与此同时，巴西也派出了40多个文艺和体育团访问中国，并在中国举办了“亚马逊——原生传统展”、“走进中国——巴西国家展”等大型文化艺术展。此外，自2009年以来巴西桑坦德银行组织了巴西高校精英中国行（Top China）以及中国高校精英巴西行（Top Brazil）项目，加强中巴高校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文化、教育交流的频繁促进了中巴双方加强沟通、增进友谊。

第二，中国发展模式的吸引力。

中巴同为发展中大国，发展历程有诸多相似之处，如历史上都遭受过西方国家的殖民侵略，都是在西方发达国家主导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中探索现代化道路，都有着发展经济、建立大国的强烈愿望。但是，两国在现代化发展历程中所采取的发展模式及其产生的结果差别很大。巴西在现代化道路探索中，不仅经济发展大起大落，政治也不稳，军人政权和文人政权交替，同时还伴随着财富分配不均、贫富差距悬殊、社会治安恶化等社会问题。而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则采取渐进式改革，在取得巨大经济成就的同时注重改善民生，坚持经济增长、政治稳定与社会和谐。中国的和平崛起被外国学者们誉为“中国发展模式”或“北京共识”。

中国发展模式引起人们的积极探讨，激发了巴西等发展中国家的极大兴趣，特别是以开放市场、财政紧缩和私有化为主要内容的“华盛顿共识”在巴西等拉美国家试验失败以后。中国的发展并没有照抄照搬“华盛顿共识”，而是从中国的实际出发探索出了一条渐进式改革道路，保证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和政治的稳健变革，从而为巴西等发展中国家提供了一条可资借鉴的超越经典现代化理论和“华盛顿共识”的新路径。对于同为发展中大国的巴西来说，“中国发展模式”无疑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和吸引力，尤其是近年来中国在减贫、缩小贫富差距方面所做的努力，为巴西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参考。巴西总统卢拉很欣赏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所取得的经济成就和社会成就，多次强调“要发现中国的价值”，并制定“中国议程”[4]。

第三，中国国家形象的改善。

国家形象是一个国家总体实力即“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一个国家对外交往的旗帜和走向世界的通行证。在中巴经贸快速发展的同时，中国威胁论、“新殖民主义”等论调在西方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在巴西也存在。中国在外交、文化等领域与巴西加强交流、合作，向巴西展现中国的和谐外交政策和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增加了中国在巴西等拉美地区的影响力。近年多次民调显示，拉美民众对中国的认知度已与美、日、法、西等发达国家处于同一级别[4]。2009年巴西驻华大使胡格内讲到，“巴西人民认为中国是一个现代的、正在改变与发展的、更为开放的国家。”“中国形象非常正面，发展成就举世瞩目”[5]。

二、巴西华侨华人在中国软实力提升中的作用

华侨华人移民巴西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12年，当时葡萄牙政府引进中国茶农到巴西种植茶叶，由此拉开了华侨华人移民巴西的序幕。但是，解放以前，巴西的华侨华人只有1000多人。华侨华人大规模移民巴西主要是在1949年以后，尤其是20世纪60、70年代和20世纪90年代。目前，巴西成为华侨华人在拉美最多的国家，一共有华侨华人25万左右，主要集中在巴西最大的城市圣保罗市，圣保罗市的华侨华人占整个巴西华侨华人的90%。华侨华人在巴西这块土地上兢兢业业，辛勤耕耘，不仅促进了巴西社会的多元化，而且也促进了中国软实力在巴西的提升。

1.弘扬中华文化，加强中巴文化交流

第一，推广汉语教育。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和交流的媒介。中巴双边交流的一大障碍就是语言。巴西的母语为葡萄牙语，熟练掌握汉语的巴西人凤毛麟角。随着中巴经贸关系的快速发展，掌握葡汉语言人才的需求则不断增加。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巴西民众选择学习汉语，出现了一股“汉语热”，汉语在巴西被誉为“未来的语言”（A língua do futuro）[6]。巴西民众认为，如果掌握了汉语，那么自己的未来就会有更多的机会。

为了克服中巴双边交流的语言障碍，满足巴西社会的汉语教学需求，华侨华人利用地理、语言优势，在巴西创办了多所中文学校，努力推广汉语。仅在圣保罗一地，由华侨华人创办的中文学校就有十余所。在这些中文学校中，少数面向华裔学生，大多数则以非华裔的巴西学生为主体。近几年，随着“汉语热”的升温，这些中文学校的办学规模不断扩大，办学模式日益多样化。在推广汉语的同时，他们也结合巴西本土的人文风情和巴西学生的特点大力宣传中国文化，加强中巴文化交流。此外，巴西的华侨华人也利用语言优势从事葡语教学，让更多与巴西交流合作的中国人克服语言障碍。例如，在巴西华侨华人进出口贸易最为集中的圣保罗二十五街，华侨华人开设了多家葡语培训学校，主要为前来巴西投资的中国商人提供语言培训，让他们更方便地从事中巴经贸交流。

汉语教育不仅培养了巴西华裔的民族意识，而且更重要的是通过语言教育克服中巴两国交流中的语言障碍和文化障碍，增进中巴人民之间的理解。巴西政府和中国驻巴西使领馆对华侨华人在推广中国语言文化、促进中巴文化交流方面的贡献进行了多次表彰，如2003年由圣保罗华侨华人创办的华光语言文化中心于2005年获得巴西圣保罗企业家联合会颁发的最高质量奖，2007年获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侨办颁发的华文教育杰出贡献奖，2011年被巴西军事法庭及巴西历史文化艺术馆授予象征最高荣誉的若奥六世勋章。

第二，传播中国传统文化。

巴西的华侨华人通过学校授课和举办活动等方式把中国的武术、气功、书法、绘画、中医等比较流行的传统项目传播到了巴西，丰富了巴西社会的多元文化。其中，在2003年巴西万人瞩目的圣保罗狂欢节桑巴列队表演中，中国主题首次登场，狂舞的中国金龙、腾跃的中华雄狮以及绚丽的花车上穿着中国民族服装的一群华侨华人，成为巴西狂欢节上耀眼夺目的一景。2010年中国主题再次亮相巴西狂欢节，让巴西民众深刻感受到中华文化的独特魅力。在诸多中国传统项目中，中国针灸在巴西的传播引人瞩目。在巴西，针灸疗法被用于治疗多种疾病并取得了良好效果，如今针灸疗法已进入巴西政府的公共医疗体系中，上到总统，下到百姓都成为中国针灸的受益者。2008年在由华侨华人创建的巴西中医药针灸学会成立25周年之际，巴西总统卢拉亲自致电表示祝贺。为了统一规划、系统协调地发展中国针灸，巴西不仅成立了巴西中医药针灸学会、巴西中医药学会等组织，而且还成功举行了国际针灸医师资格考试，多次举办或者参加有关的国际学术研讨会，如2010年举行了巴西第一届国际针灸大会，2011年举办了巴西国际针灸学术研讨会等。

第三，展示中国习俗文化。

巴西的华侨华人人在他乡，心系中国。在当地生活中，他们不仅吸收了巴西的文化，也把中国的习俗文化带到了巴西，如春节、元宵节、中秋节等各种节庆，还有华人婚礼、寺庙祈福等活动。在一些重要的中国传统节日上，华侨华人与中国驻巴西使领馆、巴西当地政府、民众等一起举行庆祝活动，共同联欢。其中，最为盛大的中国节日当属春节，这不仅是巴西华侨华人的聚会、中国传统文化的大展览，也是巴西民众的另一个“狂欢节”。在春节庆祝活动现场，前来参观的巴西民众络绎不绝，他们与华侨华人一起联欢，共同感受中国文化的魅力。自2006年以来，巴西总统卢拉每逢中国春节之际都会发表新年致辞，向巴西的华侨华人致以春节问候。目前，春节已经成为圣保罗、里约热内卢等巴西大城市中中国文化的一个品牌。

第四，展现中华文化价值观。

由于中巴相聚遥远，大多数巴西民众并未踏上中国国土，他们近距离观察中国、认识中国的一面镜子便是同居巴西的华侨华人。因此，对于巴西民众而言，华侨华人是中国形象的表达着和传达者。巴西的华侨华人多以经商为主，许多人从事进出口贸易，经济条件很好。在兢兢业业、勤劳致富的同时，华侨华人不忘回报巴西社会，常常进行各种慈善活动或募捐活动，在巴西许多城市的贫民窟、老人院、孤儿院、慈善院里经常可见华侨华人慰问捐助的身影。2011年巴西里约热内卢、圣保罗等地爆发了水灾，巴西多个华侨华人社团纷纷捐款捐物，华侨华人乐善好施的佳话被巴西民众传颂。此外，华侨华人勤劳节俭、做事认真、注重家庭、重视教育等这些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给巴西民众留下了深刻印象，构成了当地人心目中良好的中国形象，赢得了巴西人的尊重，并且丰富了巴西社会的多元文化。巴西总统卢拉曾赞扬到：“华侨华人同巴西民众和睦相处，已经成为巴西进步的因素之一。”[7]为了表彰中国移民为巴西的现代文明与社会、经济发展所做出的贡献，圣保罗议会将每年的10月7日定为“中国移民日”。

2.展示中国经济发展成就，介绍中国发展模式，促进中巴经贸交流

为了让巴西民众真正认识、了解中国的发展成就和国情，华侨华人通过报纸、展览、讲座等不同方式从多个角度广泛介绍中国的发展模式、发展成就、国情和现状等，成为巴西民众了解中国的窗口。例如，由华侨华人1960年创建的《南美侨报》是巴西乃至整个南美洲最大的中文报纸，该报不仅开设了中国经济、政治、社会等版面，而且2005年以来还开通了网站，并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后在中文版外特别增加了葡文版，重点介绍中国的经济发展情况、投资信息等，让巴西的华侨华人和当地民众接触到中国发展的最新信息。

此外，华侨华人还利用自身优势促进中巴经贸交流。目前中巴经贸发展保持持续快速增长势头，随着中国企业走出去战略的实施，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开始进驻巴西，如华为、中兴、格力、奇瑞等。与此同时，一些巴西企业也开始走进中国，如世界第一大铁矿石生产和出口商巴西淡水河谷公司、巴西雪花工厂等。但是，由于两国相距遥远，语言文化、政策法规的差异等给两国经贸交流带来了很大阻碍。例如1994年进入巴西市场的格力（巴西）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征虎谈到：“刚建厂时，我们在巴西面临的最大困难主要是对巴西的相关法律、法规不熟悉。”“巴西的税务算法复杂，许多（中国）企业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因‘偷税漏税’遭到当地税务部门的罚款”[8]。因此，对中巴两国国情、语言文化都较为熟悉的华侨华人在中巴经贸交流中担任了牵线搭桥的重任。一方面，华侨华人为中国企业、个人投资商到巴西投资或巴西企业、个人投资商到中国投资提供有效的资讯和渠道，帮助他们开拓市场，熟悉当地环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另一方面，华侨华人自身也到中国大陆投资，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巴西中华总商会。2004年5月在中国驻巴西圣保罗总领事馆的倡导和巴西多家华人社团的积极支持下，巴西中华总商会在圣保罗正式成立。目前，巴西中华总商会已成为巴西华人社团中最大且最具影响力的组织。自成立以来，巴西中华总商会已多次组织大型商务考察团赴中国进行商务考察或接待中国赴巴西的商务考察团，成为中巴两国贸易促进的桥梁。

3.宣传中国的和谐外交政策和互利共赢的合作理念，增进中巴政治理解与互信

巴西的华侨华人虽然大多已加入巴西国籍，但是他们仍情系中国，密切关注祖国发展，理解和支持中国的国家方针政策，支持祖国领土完整、和平发展，反对台独、藏独、疆独等势力。例如，“台独”活动在巴西一直较为猖獗，华侨华人主要聚集的圣保罗市被“台独”分子称为仅次于纽约的“第二大本营”。巴西的华侨华人团结一致，与台独势力作斗争，坚决反对任何分裂祖国的活动。2005年全巴西华侨华人在圣保罗市召开了拥护《反分裂国家法》大会，坚决捍卫中国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为了聚集华侨华人力量反对台独等分裂势力，1991年爱国华侨华人们顶着风险和压力成立了巴西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成为最早成立的海外“和统会”之一，2002年该促进会成功举办了全球“促进中国和平统一新世纪圣保罗大会”。

在巴西，中国威胁论、新殖民主义等不和谐声音也存在。华侨华人通过个人渠道、华文媒体等方式宣传中国和谐的外交政策和互利共赢的合作理念，增进中巴政治理解和互信。值得一提的是，近年来，巴西华侨华人参政意识增强，政治影响力上升。2007年祖籍中国广东的威廉·巫当选为巴西首位华裔联邦众议员；2010年祖籍中国广东的李少玉当选为圣保罗市议员，成为圣保罗市议会首位东方女议员，也是在巴西从政的唯一一位华裔女议员。威廉·巫和李少玉为增进中巴政治互信积极活动，他们曾多次到访中国，并迎接访问巴西的中国领导人。威廉·巫讲到，“在巴西的中国侨民要做中巴友谊的桥梁”[9]，表达了巴西华侨华人的心声。此外，巴西一些有影响力的华侨华人利用他们与当地政要、社会名流等建立的密切联系和人脉资源，推动中巴双边关系和谐稳定发展。例如，巴西华商巨擘毕务国先生曾当选为世界华商会议主席，先后三次荣获巴西政府颁布的十字勋章，并被列入《巴西名人录》。自1974年中巴正式建交以来，毕务国先生便积极协助中国驻巴西大使馆推动民间外交活动，到1995年底他先后接待了包括江泽民、李鹏、李瑞环、朱镕基、胡锦涛等在内的中国政要数百人。华侨华人成为增进中巴政治理解、推动中巴友好合作的民间大使，丰富了中国进行民间外交的手段。

三、结语

综上所述，华侨华人对于中国软实力在巴西的提升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华侨华人在提升中国软实力中面临一些外部挑战和实际困难，不仅受制于中巴双边政治、经济关系的发展这个大背景，也受制于巴西的国内环境，如巴西的政策法规、巴西不良的治安环境等，此外也受制于华侨华人自身一些问题，如巴西华侨华人社团过多且过杂，缺乏统一规划和活动资金；一些华侨华人违法经营、偷税漏税等。

因此，中国政府一方面应该充分认识到巴西华侨华人在提升中国软实力中的独特作用，协助华侨华人在巴西当地开展活动，提高中国的影响力和国家形象；另一方面中国政府也应该注意方式方法的使用，运用软实力，努力营造中国、华侨华人和其所在国巴西三方共赢的局面。正如巴西华人协会会长吴耀宙讲到的那样，“中国因为综合国力的强盛，对华侨华人的期望也不再是更多地要求支持国家和家乡的经济建设，而是希望海外华人在国外勤奋创业后，安居乐业，融入主流社会，积极参政，自立自强，并要回馈当地社会，为居住国经济社会发展做贡献”[10]。

[1] 胡锦涛在党的十七大上的报告[EB/OL].http://news.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7-10/24/content_6938568_6.htm，2007-10-24.

[2] Sérgio Costa.Oportunidades de Investimento no Estado de Sâo Paulo[C].Sâo Paulo，2011.

[3] 携手共创中拉友好新局面——国家主席胡锦涛在巴西国会发表演讲[EB/OL].http://www.people.com.cn/GB/shizheng/1024/2985330.html，2004-11-12.

[4] 吴洪英.“拉美成为中国后院论”辨析[J].现代国际关系，2009，（3）.

[5] 巴西大使：中国形象非常正面发展成就举世瞩目[EB/OL].http://news.sohu.com/20090702/n264937549.shtml，2009-07-02.

[6] Maria Carolina Nomura.Mandarim ainda é visto como idioma para o futuro[EB/OL].http://www1.folha.uol.com.br/folha/classificados/empregos/ult1671u336545.shtml，2007.

[7] 各国政要向华侨华人拜年盼与中国“虎年一跃”[EB/OL].http://news.china.com.cn/txt/2010-02/12/content_19417524.htm，2010-02-12.

[8] 陈楠.中国和巴西：穿越地球的握手[N].南方周末，2009-07-02.

[9] 杜军玲.贾庆林在巴西国会演讲侧记：为中巴友谊共同努力[EB/OL].http://cppcc.people.com.cn/GB/45579/10485189.html，2009-12-01.

[10] 巴西华人协会会长吴耀宙：为侨服务创新猷[EB/OL].http://www.chinaqw.com/hqhr/hrjy/200902/17/151279.shtml，2009-0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