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严勇
(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092)
默顿博士论文的编史学分析
杜严勇
(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092)
默顿的博士论文《十七世纪英格兰的科学、技术与社会》是一部科学社会学与科学史的经典著作。文章从科学编史学的角度对之进行了解读,分析了默顿对编史学方法的运用及其特色,由此彰显出科学编史学对于科学史研究的重要意义。
默顿;博士论文;科学编史学;意义
默顿(Robert King Merton,1910-2003)是美国著名的科学社会学家。他的博士论文《十七世纪英格兰的科学、技术与社会》(以下简称《科学、技术与社会》)既是科学社会学的奠基之作,也在科学史界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有趣的是,默顿的博士论文并不是从一发表就得到广泛重视并产生重大影响的。美国著名科学史家伯纳德·科恩(I.Bernard Cohen)曾指出,当时学术界并不关心科学史这个学科,ISIS和Osiris这两份现在科学史的权威期刊,在当时的印数都非常少。默顿的博士论文之所以在后来引起一定的影响,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有一些学者为它写了不少书评,其中包括李约瑟(Joseph Needham)、佩格尔(Walter Pagel)、尼科尔森(Marjorie Hope Nicolson)、斯特恩(Bernhard J.Stern)以及琼斯(Richard Foster Jones)等人。这些著名学者对默顿的博士论文都评价甚高,所以默顿的博士论文并不是直接在Osiris产生影响,而是通过在其他影响更为广泛的杂志上发表的评论引起注意。而且,默顿的博士论文直到20世纪70年代以后才被翻译为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汉语等多种语言,并得到广泛阅读。
但是,虽然它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却鲜有学者从编史学的角度对之进行解读,本文试图从这一角度进行初步的尝试。
科学史研究中的外部史(亦称“外史”)是与内部史相对而言的。一般认为,内史主要研究某一学科本身发展的过程,包括重要的事件、成就、仪器、方法、著作、人物,等等,以及与此相关的年代问题。外史则侧重于研究该学科发展过程中与外部环境之间的相互影响和作用,以及该学科在历史上的社会功能和文化性质;而这外部环境可以包括政治、经济、军事、风俗、地理、文化等许多方面[1]。从科学史本身发展的历程来看,在默顿之前,科学史研究主要以内史为主导,无论是休厄耳(W.Whewell)、迪昂(Pierre Duhem)等为代表的以哲学为目的的科学史,还是以萨顿(G.Sarton)为代表的实证主义的科学史,都属于内史研究的范围,至于社会因素对于科学的影响一般不予关注。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默顿博士论文的开创性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如上所述,外史主要研究科学与外部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那么,默顿的博士论文所表现出来的外史研究进路有哪些主要的特点呢?
第一,提出外史研究的必要性。默顿指出,“科学的重大的和持续不断的发展只能发生在一定类型的社会里,该社会为这种发展提供出文化和物质两方面的条件。”[2]15默顿以此作为全书的一个主要假设,而这一点似乎为此前的科学史家们所忽视。
默顿对20世纪三、四十年代学术界关于社会因素之于科学的影响的忽视也有一定的认识,他认为当时有关科学规范中的“普遍性”要求对知识主张用与个人无关的标准来判断,而不用科学家的个人或社会属性来判断,而且普遍性更深一层的关联词要求“科学职业的大门向天才开放”,而不考虑一切“与科学无关的”个人属性或社会属性[2]234。通读全文,我们可以十分清晰地感受到,默顿的工作就是要说明科学、技术与社会不但相互作用,而且这种作用对于科学、技术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否则我们就不可能正确、全面地认识当时的科学与技术。
第二,强调外史与内史的不同功能。默顿很清楚自己的研究进路与以内史为主导的科学史研究完全不同,但他没有用外史来取代内史的意图,也不打算用外史来说明科学、技术的形式和内容,用人们常用的话来说,他把科学、技术整体进行“黑箱”化了。因此,默顿在努力说明科技与社会的相互作用并努力对科技进行外史说明的同时,也注意到内史的功能,并试图用内史来说明外史所不能说明的现象。
在默顿看来,外史可以对科学的总趋势进行说明,而科学内部的短期的起伏活动主要是内史的研究范围。比如,他指出,“科学兴趣中的细小、短期的起伏主要由有关的科学的内部史所决定,这个结论被其他事实所证明。”“虽然科学家所面对的那些引出许许多多派生问题的一般性问题可以——我们后面将会看到——由科学以外的因素所引起,然而,……对这些短期起伏的研究似乎属于科学史家的而不是文化社会学者或文化研究者的活动范围。……虽然这些总趋向也许部分是由社会的、非科学的因素造成的,但是短期的起伏看起来显然首要与每一科学的内部史有关。”[2]81-83又如,默顿在说明了宗教对科学的强大影响之后,又特别说明,“特定的发现和发明属于科学的内部史,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与那些纯科学因素以外的因素无关。”[2]112
可见,默顿有意识地对科学史的内、外史进行区分,而且他认为二者是互补的,不可能互相取代。他的这种思想与拉卡托斯(Imre Lakatos)的内史为主、外史为辅,内史优先、外史次之的编史学思想有所差异。从编史学的角度看,默顿的思想比拉卡托斯更为合理。至于后来的SSK试图融合科学史的内、外史的区分,则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编史学进路了。
第三,突出科学技术与社会相互作用的复杂性。默顿在1970年再版前言中明确指出,“这项关于十七世纪英格兰的科学和其他社会体制领域的相互依存关系的研究,既没有采用一种因素(决定)论,也没有假定发生在这个时期的社会体制领域之间的交替变化的情况同样会发生在其他的文化和其他的时期,这一点现在在我看来是相当明确的,而且我希望在读者看来也是显然的。反之,它用了许多文字说明,这些交替变化的性质和程度随不同社会而异,取决于该社会的科学的状况以及该社会的经济、政治、宗教、军事一类的体系制度的状况。”[2]5
为此,默顿尽量避免采用简单化的推理方式和单向影响的假设,既不认为科学发展是完全自主的,也不认为是完全受外力所决定,而是突出科学、技术与社会的双向作用与互动。我们可以在他的著作中发现很多强调这种思想的话语。比如,“十七世纪对科学研究的极力追求,似乎直接或间接地与矿业上的实际问题有关……这并不意味着科学研究完全地、甚至在很大程度上与采矿业有关。”[2]203-204又如,“……当时的科学家,从不屈不挠的学者配第到无与伦比的牛顿,都明确地把注意力集中于由航海问题引出的技术课题和由此衍生而来的科学研究之上。……确实,科学研究的聚集可以追溯到技术需要之上;但同样明显的是,许多这种研究可以被理解成是先前的科学进展的一种合乎逻辑的发展。”[2]234再如,“根据下面的说明,看起来情况有可能是,军事技术所产生的需要在可观的程度上影响了科学兴趣的聚焦。但是这种影响的程度仍然是未定的。无法肯定,如果没有这种外部压力,同样的兴趣分布就不会发生。这些问题中有许多同样直接来自科学的内在发展。”[3]251
默顿采用的非决定论的策略使他没有得出一些简单化的结论,从而避免了一些可能招致的攻击。尽管他的博士论文读起来感觉有较浓厚的折衷主义的色彩,但读者同时又不得不为默顿的谨慎和治学的严谨而叹服。
集体传记是指通过对历史中一群人的生活的集体研究,对其共同的背景特征的探索。它采用的方法是:先确定一个要研究的范围,然后提出一组相同的问题,如关于生卒、婚姻与家庭、社会出身和继承的经济地位、居住地、教育背景、个人财富的数量与来源、职业、宗教信仰、任职经历等。通过对这些范围中个人的各种类型的信息的并列和组合,通过对重要的变量的考察,所要研究的既包括这些变量内在的关联,也包括它们与其它行为或行动方式的关联[3]167。克拉夫(Helge Kragh)则认为,集体传记的特征是,用与许多人和事件相关的资料作为其原始材料[4]118。
默顿的博士论文中哪些地方使用了集体传记的方法呢?使用的效果如何?这种方法又有何局限?默顿是否能够避免这种方法的不足之处?在默顿的博士论文中,集中使用集体传记的地方主要有两处。第一,表现在第二章《社会背景:职业兴趣的转移》。在这一章中,默顿对《国民传记辞典》(以下简称《辞典》)中的29 120条传记辞条进行了整理,按照陆海军、画家、音乐家、剧作家、诗人、散文家、教师、历史学家、医生、牧师、科学家、学者、律师和政治家等14个类别,对其初始兴趣进行分时间段统计分析。结果清晰地显示出,17世纪英格兰人的初始兴趣从神学和人文学科向科学的转移。第二,在第六章《清教主义、虔信主义与科学:检验一个假说》中,默顿大量引用了其他学者的研究成果,特别是对科学家团体的宗教背景的统计和比较。比如,第157页对斯廷森(Dorothy Stimson)成果的引用,她发现在皇家学会1663年的首批会员名单上,其宗教倾向可考的68名会员中,有42位肯定是清教徒,清教徒在全英格兰的总人口数中占相对少数,而在皇家学会的首批会员中却占了62%[2]157。在本章的最后一节中,为了比较新教徒与天主教徒科学家的相对比例,默顿引用了埃利斯(Havelock Ellis)、奥丁(Alfred Odin)、坎多勒(Alphonse De Candolle)等人的研究成果,并且对巴黎科学院的外籍通讯院士的宗教背景进行了比较,充分说明了清教徒在科学家中的绝对优势地位,并以此说明由清教主义促成的正统价值体系增进了现代科学的发展。正如英国爱丁堡大学的科尔尼(H.F.kearney)所说,默顿的这篇论文给关于清教和科学之间关系的讨论提供了一个标准开端[5]。
仔细阅读默顿的著作,我们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集体传记这种方法强大的说服力,可以说默顿对这种方法的使用基本上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
从理论上讲,集体传记方法也有其自身所固有的缺陷。“在资料方面,首先,对于集体传记的研究来说,只有在对研究的群体有充分的文献记载(特别是关于传记方面的记载)存在时才是可能的。这样,它就受到过去所积累的资料的数量和质量的限制。”[3]176默顿对这一点是有充分认识的,在第二章对资料来源的说明中,他指出,该辞典收入29 120条传记辞条,实际上可能对于英格兰历史上所有取得一定的出众程度的人物都有所提及。十七世纪英格兰达到成人年龄(即24岁)的人,大约每6 000人当中就有1人程度不等地被提到,由此可见其编纂范围之广。”[2]37也就是说,默顿采用的资料是比较合理的。
更为重要的是,默顿有意识地采用其他方法来确证他的结论。比如,在对陆海军的初始兴趣的分析中,默顿发现图表中出现的起伏与该时期的军事史相吻合,说明他的统计结果与当时社会的实际情况存在着相当程度的对应关系。又如,在第三章中,默顿按十年期对根据《辞典》传记作出的有关科学兴趣的统计进行再计算,并与从《科学技术史手册》(以下简称《手册》)中统计到的科学出产率进行对比,结果发现,“以大约十年为一个时间差,初始科学兴趣的指标和科学出产率的指标,二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2]75-76不同的资料之间的相互印证,无疑加强了默顿的说服力。
另一个可能存在的缺陷就是,默顿在第六章中采用的集体传记方法得到的数据,其主要统计对象可能集中于科学家中的精英部分,而没有涉及数量众多的普通科学家。正如克拉夫所指出的那样,“集体传记所导致的社会史并非普通科学家的历史,而是科学贵族的历史”[4]196。比如,斯廷森所分析的就是皇家学会的会员,仅涉及68人,埃利斯仅分析了20多位卓越的科学家,奥丁对法国文人的研究只涉及100多人,坎多勒对巴黎科学家外籍通讯院士的研究也只可能涉及少数的著名科学家。但是,默顿对新教徒的教育兴趣的研究使得上述缺陷大为减弱。默顿发现,“新教徒学生在以科学训练为重点的学校中所占的比重无一例外地逐渐增加,而天主教徒则将兴趣集中于经典及神学的训练。”[2]176也就是说,作为普通民众的新教徒,也是倾向于热爱并从事科学事业的,那么他们中的杰出人物在著名科学家中占到相当优势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可见,默顿在使用集体传记方法的同时,通过各种努力使得这种方法的不足之处大为削弱,从而加强了该方法所取得的成果的可靠性。
克拉夫认为,科学计量术是指在科学相对高的发展水平上分析其中的结构和发展的方法的集合。这种方法在许多方面与当下的科学相联系,而且应当更确切地叫做定量的科学社会学技巧,这种技巧也能够用于部分早期科学[4]196。实际上,在默顿的博士论文中,他所研究的对象是17世纪英格兰的科学,我们还不能说当时的科学处于较高的发展水平。不过,正如美国印第安那大学的威斯特法(Richard S.Westfall)所指出的那样,默顿绝对没有否认科学思想内部的辩证法的重要性,但是他采用富有想像力的计量方法说明了17世纪的科学进步也是一种社会现象[6]。
那么,默顿又是如何应用计量方法的呢?这种方法的局限在默顿的研究中有何体现?纵观全书,默顿主要在两个地方使用了计量方法。一是在第三章《对科学和技术的兴趣的汇聚与转移》中,首先,默顿对《手册》中重大发现和发明,以十年为一阶段,用表格的形式表示出了17世纪英格兰的科学出产率。得出的结果不仅在总体上说明了英格兰人逐渐对科学的重视的趋势,而且与默顿对科学技术的初始兴趣的统计二者之间也存在某种关联。其次,默顿对《伦敦皇家学会的哲学汇刊》(以下简称《汇刊》)从1665年到1702年所载的2 030篇论文进行统计分析,试图说明当时的科学兴趣的汇聚与转移。默顿得出的结论是,“对无机界科学的兴趣直到(十七世纪)八十年代末一直比对有机界科学的兴趣高一些,在八十年代后期,兴趣日益明显地转向后一类科学。”[2]86二是在第十章《科学研究的外部影响》中,默顿对伯奇的《皇家学会史》中记录的学会的备忘录中的1661、1662、1686、1687四年的会议记录进行整理,分“纯科学”和“联系社会经济需要的科学”两大类,后者又按海上运输、采矿、军事技术、纺织工业等分类进行统计。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根据前三章提供的资料,可以尝试性地认为,社会经济需要相当可观地影响了十七世纪英格兰科学家研究课题的选择,粗略地讲,差不多百分之三十到六十的当时的研究,似乎直接或间接地受到了这种影响。”[2]259
一般说来,计量方法的一个突出的缺点就是不便考虑不同发现和发明的权重问题。比如,默顿在以《手册》中的发明和发现进行统计时,也是不分权重的。但是,默顿对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考虑。他在第三章的第一节“研究方法”中就明确指出,“一些出类拔萃的科学家——牛顿、波义耳、哈雷——所做出的发现,其显著程度也许(比如说)百倍于许多平庸的研究者。单有这个一览表本身是不足以用来作为科学兴趣的一种近似指标的,不过把它和前面所说的那批数据,以及来自其他独立来源的材料合起来加以考虑,其可靠性便可处处得以查核了。”[2]72确实,默顿通过对《手册》和《汇刊》两种资料的对比,发现二者是明显吻合的,也就说明了数据本身的可靠性[2]87,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权重问题的困扰。而且,对默顿来说,他的目的是要测定对科学的兴趣,而不是测定科学的发展速度,所以权重问题在这里显得并不突出。
另外,与集体传记一样,计量方法也受到来源资料本身的限制。比如,在对伯奇的《皇家学会史》的分析中,纺织工业只占很小的比例,仅有3.2%。而默顿自己曾指出,“这一时间最重要的经济事业是采掘业——对煤、铁、锡和铜的开采——和纺织业。”[2]186与采矿所占的20.6%相比,纺织业确实太不受皇家学会的重视了。实际情况真的是这样吗?想想纺织业对英国的重要程度,我们不能不深感怀疑。如果真的与实际情况有所偏离,这就极有可能是默顿所采用的四年的样本的片面性所造成的。当然,默顿的结论也是比较谨慎的,如上所述,他在结论中使用了“尝试性地认为”、“相当可观地”、“粗略地讲”、“差不多”等这样模糊的用语,使得他的结论更易于被人所接受。
在此,我们可能会产生这样的疑问,我们在前面多次提到,默顿倾向于用多种资料来对自己的发现进行相互印证。但是,这里他为什么不使用《手册》和《汇刊》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并与《皇家学会史》的结果进行比较呢?如上所述,在第三章中,默顿对《手册》中从1601年到1700年的180项重大发现和发明,《汇刊》中从1665年到1702年的2 030篇论文进行计量研究,那么在第十章中再对其进行研究也未尝不可啊!这可能因为《手册》中的成果数量偏少,不具有充分的代表性,而《汇刊》中的成果主要集中于科学,如形式科学、物理科学、生物科学、地学、人类科学、医药科学等,而较少针对具体的技术问题。所以,默顿以《皇家学会史》中的有关记载作为主要依据进行研究,才能得出“社会经济需要可观地影响了当时的科学研究”这样的结论。
著名的科学史家、科学知识社会学家史蒂文·夏平(Steven Shapin)指出,“从来没有一个著名的史学理论在构架上如此谨慎,在方法论上如此折衷,在其形式、内容和结论等方面如此地受到条件的限制,而在表述上又是如此地适度。”[7]我们可以从上面的论述看出,夏平的评价可以说是十分中肯。不过,从科学编史学的角度看,正是因为默顿正确地采用了一些重要的编史学方法与思想,才使得他的博士论文显得既与众不同,又令人深受启发。而且,许多著名的科学史经典著作之所以能够成为经典,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其编史学方法使用的恰当性和新颖性。也就是说,正确地使用一些编史学思想和方法,特别是开创性地应用一些新的编史学方法,是许多经典科学史著作的突出特点。同时,我们也必须注意到,由于任何一种编史学方法都有其局限性,所以在一本著作中,在努力克服某种编史学方法的不足之处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要合理地使用多种编史学方法。
总之,从科学编史学的角度解读科学史经典著作,可以使我们更深刻地发掘它们的思想精髓,从而为我们的科学史研究提供有益的启示。而且,这也可以使科学史研究者更深切地认识到编史学的重要意义,从而养成学习和研究编史学的自觉意识。
[1]江晓原.科学史外史研究初论——主要以天文学史为例[J].自然辩证法通讯,2000,(2):1.
[2]默 顿.十七世纪英格兰的科学、技术与社会[M].范岱年,译.上海:商务印书馆,2002.
[3]刘 兵.克丽奥眼中的科学——科学编史学初论[M].济南:出东教育出版社,1997.
[4]赫尔奇·克拉夫.科学史学导论[M].任定成,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5]H.F.Kearney.Merton Revisited[J].Science Studies(London),1973,(3):72-78.
[6]Richard S.Westfall.Book Reviews[J].ISIS,1972,(63):442-443.
[7]Steven Shapin.Understanding the Merton Thesis[J].ISIS,1988,(79):594-605.
A Historiographical Analysis of Merton's Doctoral Dissertation
DU Yan-yong
(School of Marxism,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00092,China)
Robert King Merton's doctoral dissertation,Science,Technology and Society in Seventeenth Century England,is a classic book for sociology and history of science.This paper comments i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iography of science,and elaborates its advantages in applying the method of historiography of science,while manifests the historiography of science's important meaning for history of science.
Robert King Merton;doctoral dissertation;historiography of science;meaning
K103
A
1008-3634(2012)01-0074-05
2011-07-0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1GZX016);同济大学文科青年基金项目(0702219010)
杜严勇(1976-),男,四川南充人,讲师,博士。
(责任编辑 蒋涛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