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医院护理人力资源的调查研究（测量工具）

尤黎明 刘可 张利峰 朱晓雯 郑晶 卜秀青

（中山大学护理学院，广东 广 州510089）

护士短缺和流失问题不仅是我国，也是全球多个国家所面临的护理管理难题。美国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护士短缺研究，研究结果已影响了护理管理的政策。我国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卫生结局与政策研究中心的技术支持下，合作开展了我国医院护理人力资源的调查研究。研究使用了国际系列研究统一的测量工具，本文就这些测量工具的使用和信效度检验进行具体介绍。

1 研究工具

本次研究使用了以下测量工具。量表的翻译工作由中山大学负责，宾夕法尼亚大学进行回译，量表的修订和预试验由中山大学组织实施。

1.1 护士问卷 护士问卷由课题组翻译成中文，经过一名双语护理专家修正，再由另一名双语护理专家回译，经原作者进行对比修改。中文版护士问卷经由10名护士组成的专题小组（focus group）讨论修改。专题小组成员是来自广州市不同医院、具有不同年资的10名病房护士。小组成员对研究工具的内容效度、语言适宜性、文化适宜性等进行了讨论并修改。护士问卷包括护士个人资料，如护士年龄、性别、工作年限、学历等，以及护士对工作的评价。护士对工作的评价主要包括工作满意度、工作疲溃感、工作环境、质量与安全、工作量等指标。

1.1.1 工作满意度 使用国际性护理人力资源研究中使用的工作满意度调查表［1］调查护士的工作满意度，包括职业满意度，工作满意度总评，工作满意度的八个方面。

护士的职业满意度用一个单独条目调查，采用Likert 4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护士的职业满意度越低。护士的工作满意度包括1个对工作总体满意度评价的单独条目，其它8个条目分别调查对工作排班安排、个人提升的机会、工作的独立性，职业地位、收入、医疗福利/医疗保险、退休福利/养老保险、学历教育资助等的满意度。采用Likert量表4级评分，得分越高，说明满意度越低。

1.1.2 工作疲溃感 本研究使用工作疲溃感量表－服务业人员调查表（MBI-Human Services Survey，MBI-HSS）［2］测量护士的工作疲溃感。MBIHSS共22个条目，3个维度，按Likert七级评分法评分，从无（0分）到每天（6分）。3个维度是：情感衰竭（Emotional Exhaustion，EE），包括9个条目，主要描述个体情感的消耗，总分≤18提示低度情感衰竭，得分19～26为中度情感衰竭，得分≥27为高度情感衰竭；去人格化（Depersonalization，DP），5个条目，主要指对待服务对象的一种冷淡、疏远的态度，得分≤5提示低度去人格化，6～9为中度去人格化，≥10为高度去人格化；个人成就感缺失（Diminished Personal Accomplishment，PA），包括8个条目，主要考察个体在工作中所体验到的胜任感和成就感，得分≥40提示低度个人成就感缺失低度，39～34为个人成就感缺失中度水平，≤33为个人成就感缺失高度水平。在情感衰竭、去人格化维度中得分越高，表示疲溃感程度越高；而个人成就感缺失得分越高，表示工作疲溃感越轻。

1.1.3 工作环境 使用修订版护理工作指数量表（Nursing Work Index Revised，NWI-R）［3］对支持性的护理专业性组织环境进行测量。NWI-R已运用于很多研究，但各个研究包含的条目数不尽相同。本研究使用的NWI-R量表由45个条目构成，包括31个条目的护理实践环境量表（Practice Environment Scale，PES）和14个单独条目。PES包括5个维度，包括工作自主性、工作量、排班安排、薪酬等方面［4］。14个单独条目为国际同类研究使用的统一条目。量表采用Likert量表4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护士的工作环境越差。

1.1.4 质量与安全

1.1.4.1 质量 包括护士对护理质量总评和护士对病人出院后自我护理的信心，护士对管理层解决问题的信心等单独条目，采用Likert量表4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护士评价的质量越低。

1.1.4.2 护士评价的安全文化 来源于关于病人安全的调查问卷（HSOPSC），由美国医疗保健研究与质量控制机构（AHRQ）研发，用于测量医务人员评价的安全文化［5］。原问卷共42个条目，各维度Cronbach’sα系数介于0.72～0.83。问卷采用Likert量表5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护士对本科室病人安全文化的评分越低。本研究使用其中的8个条目，包括1个护士对安全文化的总体评分条目和7个条目，分别涉及有关病人安全的管理支持、对差错的反馈与沟通、沟通的公开性、交接班与转科、对差错的非惩罚性反应等。

1.1.4.3 护士报告的负性事件 包括病人和护士的负性事件：共11个问题：（1）病人负性事件：包括给药错误、院内压疮、跌伤、身体约束、身体约束8小时或以上、药物制动、院内感染（包括外科伤口感染、尿路感染、中心插管性血源感染、机械通气性肺炎）；（2）护士负性事件，包括病人/家属的投诉、对护士的言语伤害、对护士的身体伤害和护士职业损伤，其中对护士的言语伤害和身体伤害分为来自病人/家属和来自同事两个方面。条目来源于美国护士协会的护理质量指标［6］。采用Likert量表7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事件发生的频率越高。

1.1.5 工作量 （1）护士最近一个工作日的工作班次；（2）护士工作时间（包括上一工作日实际工作时数、预定工作时数）；（3）护士照顾病人数、护士照顾的完全不能自理的病人数、护士照顾的病重病人数、护士照顾的需要每小时或更密的监护或治疗的病人数，以及病房病人数、护士数、助理护士数、护理员/护工数，及最近一个工作日；（4）护士各项日常工作所花费的时间：对护士9项日常工作所花费的时间进行评价，采用4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护士的护理工作负荷的强度越大；（5）护理工作受限：来源于巴塞尔护理服务受限问卷（the Basel Extent of Rationing of Nursing Care Instrument，BERNCA）［7］。由原量表的20个条目修改为12条目，包括：病人教育和辅导、皮肤和口腔卫生、病人问题的记录、出院计划、病情监测和药疗管理、治疗程序和协调、疼痛控制和病人的舒适、护理计划更新。每项工作受限“1”表示是，“0”表示否。总分的得分范围为0～12，得分越高表明护理工作受限程度越高，即护士由于其它事务影响了日常护理工作的情况更严重。

1.2 医院问卷 医院问卷主要调查医院特征以及医院人力资源情况，从医院护理部和统计室获得上述资料。问卷由中山大学设计并已在以往的一项广东省的研究中使用［8］，修改后用于本研究。

1.3 病人问卷 调查内容包括病人的人口学资料，应用病人对卫生服务人员和系统的评价问卷（the Hospital Consumer Assessment of Health Care Providers and Systems，HCAHPS）评估病人满意度［9］。HCAHPS共18个条目，包括6个维度：与护士的沟通、与医生的沟通、关于药品作用和副作用的告知、疼痛管理、医院工作人员满足其需求的反应速度、出院准备；2个关于医院环境的单独条目“医院环境安静”和“医院环境清洁”；以及2个总评条目“会否推荐此医院给朋友和家人”以及“医院总体评价”。问卷采用Likert量表4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病人满意度越好。关于出院准备的2个条目为“是/否”2分制计分；“医院总体评价”以0～10的Likert尺度法来表示，0分代表最差的医院，10分为评价最好的医院。

2 结果

2.1 护士工作满意度问卷的信效度检验 用广东省1 104名护士样本进行的量表信度检验，Cronbach’sα系数为0.873。用各条目得分与总分的相关性来检验内容效度。条目与量表总分的相关系数为0.302～0.686，相关性较好。

2.2 护士工作疲溃感问卷的信效度检验 用广东省1 104名护士样本进行量表信度检验，MBI-HSS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794，EE、DP及PA三个维度的Cronbach’sα系数分别为0.851、0.768、0.788。用各条目得分与其所属维度得分的相关性来检验内容效度。结果显示，EE维度除了1个条目与维度总分的相关系数较小（0.380）外，其余各条目与维度总分的相关系数为0.630～0.813；DP维度除了1个条目与维度总分的相关系数较小（0.388），其余条目与维度总分相关系数为0.468～0.683；PA维度除了3个条目与维度总分的相关系数较小（分别为0.394、0.289、0.399），其余各条目与维度总分相关系数为0.531～0.656，所有P值均＜0.01。用因子分析来考察量表的结构效度。探索性因子分析的结果显示，MBI-HSS可提取3个公因子。公因子1包括9个条目，各条目在此公因子上的载荷值为0.510～0.730，主要内容涵盖工作时人际交往方面的感受、工作挫折感、感觉智穷力竭等，分别属于原量表的去人格化维度和情感衰竭维度；公因子2包括9个条目，除1个条目的载荷值较小外（0.323），其余各条目在此公因子上的载荷值为0.407～0.768，主要内容涵盖对自己工作成就感的评价，与原量表个人成就感缺失维度一致；公因子3包括4个条目，各条目在此公因子上的载荷值为－0.676～－0.867，主要内容为对工作中情感衰竭程度的评价等，均出自量表的情感衰竭维度。3个公因子共解释了51.65%的变异度。

2.3 护士工作环境问卷的信效度检验 用广东省1 104名护士样本进行的量表信度检验，总的Cronbach’sα系数为0.974，各维度的Cronbach’sα系数为：“护士参与医院事务”维度0.946；“服务质量的护理基础”维度0.889；“护理管理者的能力、领导力和支持”维度0.843；“人员和资源的合理配置”维度0.871；“医护合作关系”维度0.836。对PES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的结果显示，PES可提取两个公因子。公因子1包括19个条目，各条目在此公因子上的载荷值为0.820～0.576，主要涵盖护士参与医院事务，护理管理者的能力、领导力和支持以及人员和资源的合理配置等内容，基本与原量表维度1、维度3、维度4相符；公因子2包括12个条目，各条目在此公因子上的载荷值为0.683～0.534，主要涵盖服务质量的护理基础以及医护合作关系的内容，基本与原量表维度2、维度5相符。这两个公因子共解释了64.23%的变异度。验证性因子分析显示，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0.084，相对拟合指数（CFI）＝0.98，可以认为实际数据与原量表结果拟合良好。

2.4 病人满意度问卷的信效度检验 用广东省750例病人样本进行信度检验，各维度的Cronbach’sα系数分别为：“与护士的沟通”维度0.694；“与医生的沟通”维度0.774；“药品作用和副作用的告知”维度0.795；“疼痛管理”维度0.628；“工作人员满足其需求的反应速度”维度0.333；“出院准备”维度0.633。来自9所院校的10位护理专家对问卷的翻译以及内容进行了评定，同时，来自某一家医院的10位病人也进行了内容效度的评定。护理专家评定的内容效度指数CVI为0.9541，病人评定的CVI为0.95［10］。问卷的条目与维度的相关性均在0.5以上，相关性较好。

3 小结

本研究在国外有关研究的基础上，重点研究了当前我国护理人力资源配置情况、护士工作环境、工作现状等相关问题。为便于与国际同类研究的结果进行比较，为国际研究提供同系列的数据资料，本研究使用了国际同类研究的统一测量工具。为了保证测量工具的可靠，我们进行了严格的翻译和信效度检验，并且证实这些测量工具在我国使用的信效度良好。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卫生结局与政策研究中心主任Linda Aiken博士提供《宾州注册护士调查问卷（佛罗里达州版）》及技术指导；美国中华医学基金会资助的CMB中国护理网学校，以及新疆医科大学护理学院参与了各抽样地区的资料收集工作，特致谢）

［1］Aiken，L.H.Clarke，S.P.＆Sloane，D.M.Hospital staffing，organization，and quality of care：Cross-national findings［J］.Nursing Outlook，2002，50（5）：187-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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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Gage LS，Burch CC.HCAHPS Survey：Patients’Perspectives of Care［J］.Research Brief，2008：1-8.

［10］Liu，K.，Squires，A.＆ You，LM.A pilot study of a systematic method for translating patient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s［J］.Journal of Advanced Nursing，2011，67（5）：1012-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