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真理观的回声:艾米莉·狄金森真理观探析*

2012-04-08 13:21周建新
关键词:真理观狄金森艾米莉

周建新

(华南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0)

中国古代真理观的回声:艾米莉·狄金森真理观探析*

周建新

(华南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0)

艾米莉·狄金森认为真理是原初的存在,它内涵丰富,永恒不变;语言具有很强的表意功能但却无法表现真理;真理通过无言而非语言来展现自身,沉默无言是领悟和交流真理的最佳方式。艾米莉·狄金森的真理观与中国古代真理观相似。她一生试图借助语言曲折的表现真理的努力,体现了她崇尚真理、追求真理的坚定信念和决心。

艾米莉·狄金森;中国古代;真理观

生活在基督教世界中的美国19世纪著名诗人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1886)不仅了解和认同基督教的真理概念和意义,而且作为一个喜爱文字、一生与文字为伍、写作了大量信件和诗歌的诗人,她从自身的语言实践和思考中领会到真理和语言的关系,从而更深刻地了解真理的特征,形成了自己的真理观。在真理的性质上,她认为,真理是原初的存在,是存在万物的本质,它内涵丰富,永恒不变;在真理与语言的关系问题上,她认为语言涵蕴丰富,可以产生巨大威力和深远影响,因为它可以有效传递信息,具有很强的表意功能,但语言无法表现真理;在真理的表现问题上,她认为真理通过无言而不是通过语言展现自身,真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沉默无言是领悟和交流真理的最佳途径。艾米莉·狄金森对真理及其与语言关系的这些观点,在中国古代尤其是儒、道、佛家对真理的看法中可以找到相似的主张,俨然是中国古代真理观在西方的回声。

一 真理的性质:永恒的原初存在

真理作为一种绝对观念和存在,在中国和西方均早有论述。圣经新约中的约翰福音第1章第1节开头便说:“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1](P230),也就是说,宇宙之初,“道”与神同一,这里的“道”(Word)指原初的语言,因此原初语言与神同一,而神即真理,所以原初语言即真理,真理和神都是原初的存在。艾米莉·狄金森生活在宗教传统浓郁的19世纪美国新英格兰地区,熟悉圣经,她认可圣经上关于真理的观点,也认为真理犹如上帝和神,永生不灭:“真理——古老如上帝/那是他另一个身份/也如他一般长久/同样永生”(P836)①本文所有汉译文都是笔者译,所引原诗均选自约翰逊的全集本:Dickinson,Emily.Th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Including Variant Readings Critically Compared with All Known Manuscripts.Ed.Thomas H.Johnson.3vols.Cambridge:Belknap-Harvard UP,1955.按惯例,P是Poem的缩写,指诗歌,其后的数字是约翰逊全集本中标记的诗歌序号。。真理比太阳长久:“观念是转瞬即逝的东西/但真理,比太阳活得长久/假如不能两者得兼/就选最长寿的那位”(P1455)。真理是丰富巨大的:“真理如此丰富!”(P568),而且它不会改变:“真理兀自驻停”(P780),真理以外的其他事物可能会运动,但真理不会:“真理——毫无动静/其他的力量——或许会运行”(P780)。

艾米莉·狄金森对真理性质的看法与中国古代道家对“道”的看法如出一辙。老子指出,道是一种自然、自在:“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25章)[2]。依老子看来,道的特点是“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老子·37章)[2],即“道经常是无为的,而没有一件事物不是它所为”[2],道也是浩瀚和永恒的:“故道大”(老子·25章)[2],“天乃道,道乃久”(老子·16章)[2],道有最高的权威:“天之道,不争而善胜”(老子·73章)[2]。老子所说的“道”指“混沌未分的原始状态”、“事物的规律”[2],它是“自然的法则”、“万物的本质”、“是物质世界不可破灭的必然性,万物都从属于道的法则”,它“永远存在”,“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是无限的”,它“视之不见,搏之不得”[3],它是“超时空的天地万物的根源”[4]。由此可见,老子的“道”与艾米莉·狄金森所理解的真理是一致的,都是指原初的存在、永恒不变的万物的本质。这也是本文所取的真理的含义。老子的以上论述,与艾米莉·狄金森对真理的看法是基本一致的。

二 真理与语言:语言无法表现真理

对于真理和语言的关系以及真理的表现问题,艾米莉·狄金森从自身的写作体会和思考中,认识到真理不是通过语言来表现,语言无法表现真理。她认识到语言是有威力的存在。首先,它蕴含丰富,人并不能完全了解其深邃内涵:“假如凡人的唇能预知/说出的音节里/未显露的货物/它会不堪重负”(P1409),因此语言有时让人感到压力和害怕:“字母是多么危险!”②本文所引狄金森信件均选自以下书:Dickinson,Emily.The Letters of Emily Dickinson.Eds.Thomas Herbert Johnson,Theodora Van Wagenen Ward.Cambridge,MA: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Press,1958.依惯例,L指Letter,其后的数字是以上书信全集中标记的信件序号。(L1007),“简直不敢抬手写下一个标点”(L1011)[5]。其次,语言往往具有持久的影响力,比如一个说出口的字不会随着话音结束就终止了它的存在:“一个字一旦被说出/生命就结束/有人讲。//我说它刚/开始有生命/那一天”(P1212)。它依然存活在说者和听者的心中,并持续影响着听者和说者,因为它承载着人类的思想和心灵体验,她说:“一个字母对我来说总像是永生,因为它就是思想自身,不带有有形的友伴”(L330)。语言的影响甚至持续几代不衰:“一个娇小洋溢的字眼/任何,听到的人,都推测/怀着激情或热泪涟涟/纵一代接一代逝去/传统熟透又萎地/依然不断显现”(P1467)。它甚至如传染的病菌,影响达数世纪:

A Word dropped careless on a Page 不经意落在纸上的词

May stimulate an eye 会刺激眼睛

When folded in perpetual seam 即使满身皱褶的作者

The Wrinkled Maker lie 已蜷躺在永久的墓穴

Infection in the sentence breeds 感染在句子间蔓延

We may inhale Despair 我们会吸到绝望

At distances of Centuries 在距离疟疾

From the Malaria(P1261) 几世纪之地

艾米莉·狄金森形容语言的力量“像刀刃”(“words like Blades”,P479),可以使人“激凌和发烧”(“chill and burn”,L798),也“可使引线发火花”(P952);她形容诗歌可以使人感到“全身发冷”或“仿佛头皮被掀掉”(L342a)。她在一封给朋友的信里指出“记忆”一词对她的特别“有力的”影响:“感谢你还记得我……记忆——强有力的字眼。”(Todd 248)。她读到自己景仰的英国作家乔治·爱略特(George Eliot,1819-1880)的死讯时,那些文字也使她印象深刻,她写道:“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印刷字体的样子”(L710)。在艾米莉·狄金森看来,语言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威力,归功于它强大的表意功能,能有效的传达信息,即使只是一个字,它的表意效率也是非凡的,甚至锐利如剑刺:“有一个字/有如剑刺/可以刺穿一位武士”(P8)。因此可以说,艾米莉·狄金森充分认识到了语言强大的表意功能及其影响力。

但艾米莉·狄金森在认识到语言有很强的传递信息能力的同时,也深深认识到语言表意能力的局限性,即语言无法表达神圣或崇高的存在,如绝对真理、上帝、精妙的思想、深刻的感情等。她说“存在已制服了书本……最宽广的字眼也都非常狭窄,我们可以轻易跨过。”(L413),即是说永恒的存在本身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对语言的这种局限性,艾米莉·狄金森认为原因在于当下的语言并非原初语言,即圣经中所称的“道”(Word),所以其表现能力已经大打折扣。原初语言无所指涉,它本身便是神和真理,但原初语言被人使用后,便在不断的原意引申和曲用中失去与真理的同一性,成为只能指涉真理却无法展现真理的日常语言,艾米莉·狄金森多次把这种日常语言称之为“语文”(Philology,P1126,P1342,P1651)。对于当下语言的堕落,艾米莉·狄金森的同时代人、小说家库珀(James Fenimore Cooper,1789-1851)曾撰文指出,对语言原意的过度引申和歪曲使用,将使语言的原意被遮蔽,导致我们“对我们生存于其中的真实环境的误解”[6]P112。他还举例说对“绅士”(gentleman)一词的滥用并不能让一个流浪汉变成“绅士”,反而令人忽略了这个词的原意,模糊了社会中不同人的身份区别。艾米莉·狄金森认识到当下人类语言与真理的距离,她说:“一个词是人间的欢乐/与诸神无关”(P1639),也就是说,当前的语言已无法表现崇高的神和朴素、纯粹的真理:“自然是我们所见——/但无法表述——/我们的智慧如此无能/面对她的朴素”(P668),连日常的深刻的情感体验都无法完全表达:“假如我能说出我多快乐/就算不上非常快乐——”(P1668)。真正美妙的事物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比如音乐:“旋律的定义——是——/没有定义——”。(P797),比如诗歌,它从不在书本的文字描述里,而是在天空中,“真正的诗歌飞逸”(P1472)。正是认识到当下语言在表现真理上的障碍,艾米莉·狄金森认为语言有时仅是一种“意见”(“Opinion”,P797),一组空洞的词汇而已,无法抵达真正的意义,需要有新的语言词汇。她在给朋友鲍尔斯(Samuel Bowles)的一封信里就说:“那些旧的词汇已麻木不仁,——又没有新的词汇——洪水——暴涨——时——这些小溪---没用”(L 252)。

艾米莉·狄金森认为语言可以传情表意但无法表现真理的看法与中国古人对语言和真理关系的看法接近。对语言传达信息的基本功能,中国古人是给予肯定的。先秦时期的《尚书·舜典》提到“诗言志,歌永言”[7],就表明先人认为语言具有传情表意功能。《论语· 卫灵公》载:“子曰:辞达而已矣”[8],即是指语言能明白地表达思想。《论语· 宪问》中说:“有德者必有言”[8](P326),《左传·襄公二十五年》中记载孔子的话:“不言,谁知其志”[9](P803),说明孔子认为有德者应该“立言”以传“德”。“立言”和“立德”、“立功”一样,是古人的一种人生目标,儒家认为“辞达”,可以“立言”,这就肯定了语言传达信息的功能。《论语·尧曰》又有:“不知言,无以知人也。”[8]《论语·卫灵公》又云:“巧言乱德。”[8],这些也都说明孔子认为语言是可以传达思想的。墨子也说“以名举实,以辞抒意”[10],认为语言符号是指涉一定的事物,表达一定的意思的。玄学家王弼在《老子指略》中也说“夫不能辩名,则不可与言理;不能定名,则不可以论实也。凡名生于形,未有形生于名者也”[11],即是说语言是有所指涉的,是人认识事物的必要工具。

但古人也认为语言并不能详尽地表达思想,如《周易· 系辞上传》载:“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12]。《老子·1章》也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2],即“可以说出来的道,便不是经常不变的道;可以叫得出来的名,也不是经常不变的名”[13],表明道家认为语言可以传达一定的信息,但无法表现真理(“常道”)。“道常无名”(老子·32章)[2],即“道永远是无名的”[2],“道隐无名”(老子·41章)[2],因此也就没有什么语言可以表现道,即:言不及道(老子)。孟子也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孟子·尽心下)[14],表明了他对文字传达真理的能力的怀疑。庄子对语言表达的局限性的论述更直截了当:“书不过语,语有贵也。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庄子·天道十三)[15];又说:“可以言论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言之所不能论,意之所不能察致者,不期精粗焉”(庄子·秋水)[15];“道不可言,言而非也”,“夫道,窅然难言哉”(庄子·知北游)[15],“道昭而不道,言辩而不及”(庄子·齐物论)[15]。这就直接表明了他认为语言不能表现真理的态度。中国化的佛教——禅宗同样认为语言文字无法言说真理(佛)。禅宗提倡以“不立文字”为修禅的基本原则即是对语言表现真理的否定。禅宗有两个特点,一是认为佛的境界是不可思议、不可言传的;二是认为成佛的途径也是不涉理路,不假语言的。对禅宗影响最大的公案之一是在《五灯会元》“释迦牟尼佛”一则中的记载: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16]

所谓“不立文字”,指“开悟本身是不假经纶的,诸经纶是指导开悟的,如以指指月,指终不是月”[17],“禅宗认为悟之内容,无法以文字语言传述,必须由师心直接传予弟子心,此种以心传心之境地,称为不立文字”[18]。此则典故表明禅宗认为“悟”无法用语言表述和传达,禅宗虽借用文字,但佛在文字之外,“第一义”不可言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19],语言只是佛超度众生不得不用的舟筏,而它本身是一种“相”,也是虚妄的。只有认识到语言的虚妄性,才能了悟佛的真谛。与道家荃蹄之喻相似,佛经中也把语言比作筏,《金刚经》:“知我说法,如筏喻者”[19]与道家得鱼忘鉴,得兔忘蹄一样,佛的策略是过河舍筏:“法尚应舍,何况非法”[19]。僧肇《不真空论》通过论述名实不当,即“言”与“物”的截然隔离,来说明语言不能表达事物的本质:“夫以名求物,物无当名之实。以物求名,名无得物之功……是以名不当实,实不当名。”[20]“不立文字,教外别传”成了修禅的基本原则,如来那种非语言的暗示法、迦叶那种灵犀一点的顿悟法,成了禅的传道方法和修行方法。

三 真理的展现:无言

既然当下语言已经与真理产生了距离,无法直接表达真理,那么真理如何表达自身,人类又如何领悟真理呢?艾米莉·狄金森认为真理不是通过语言,而是在无言中展现自身:“真理从不显耀半点”(P1207),“依靠直觉,非凡的事物/表现自身——而非通过词句——”(P 420),“未来——从不言语——/他也不会——像哑巴/通过手势——一个轻音揭示/他巍然而至——”(P672)。在神圣的时刻,语言完全没有必要:“字词的形象/没必要,就像圣餐仪上/上主的——衣裳”(P322)。艾米莉·狄金森清楚地知道语言的描述远不如事物自身的展示,她在一封信里说:“请允许我用鲜花感谢小表弟,花没有嘴,但会说话---”(L1002),她在送给别人的一束花里这样附诗:

All the letters I can write 我写的所有词语

Are not fair as this—— 都不如这一个美丽——

Syllables of Velvet—— 天鹅绒的音节——

Sentences of Plush(P 334 长毛绒的语句

因此她认为最完美的交流不是通过语言,而是无言,语言虽是交流的方式之一,但沉默是最好的方式,“话语是爱的一种表示/沉默也是其一——/最完美的交流/无声无息——”(P1681)。领悟真理的最佳途径就是通过无言或沉默,而不是通过语言,因此并非越大声就越重要:“大声/无足轻重/唯有静寂/神性在缄默下寓居。”(P662),也并非说得越多的东西我们就越熟悉,而是相反:“我最熟识的是那些/我从未与之言语的东西”。(P932)所以,“高兴说出的话语/是无足轻重的旋律/静静感受到的那些/美妙无比”(P1750),“最美的事物在视线以外/珍珠——公义——我们的思想”(P998)。

在中国古代,对于真理“无言”的特点,儒家也有论述,《论语· 阳货》载:“子日:‘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日:‘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8]在这里孔子意识到真理无言,也无可言传,它像四时运行、百物生息一样,只是自然的呈现。道家的“无言”论更为著名,如老子认为自然之真理是无声、无形、无言的(《老子》):“希言自然”(第23章)[2],“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第41章)[2],“大巧若拙,大辩若讷”(第45章)[2],“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第56章)[2]。庄子也认为自然无言,道不可见、不可言(庄子·知北游):“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15],“至言去言,至为去为”[15];以及(庄子·齐物论):“夫大道不称,大辩不言”[15]。这些论述说明道家认为无言是道之本性,所以道家认为悟道的最佳方法也在于沉默无言:“辩不若默;道不可闻”(庄子·知北游)[15],对于道,往住是“言而愈疏”(庄子·则阳)[15],因此要在沉默中用直觉意会无言的道,心中要“虚”、“静”,以便达到物我俱忘,离形去知,“无思无虑始知道”(庄子·知北游)[15]。鉴于无言是真理展现的方式,是传达和领悟真理的最佳途径,所以道家提倡“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老子·2章)[2],“夫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故圣人行不言之教”(庄子·知北游)[15],认为“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老子·43章)[2]。

四 结 语

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幽居家中的艾米莉·狄金森,善于思考,强于辨析,她在一生的写诗过程中对语言与真理的本质和意义及其两者的深刻的领悟和理解,她的真理观与中国古代的真理观颇多吻合,俨然是中国古代真理观在西方的遥远的回声。她一生借助诗歌表达她对人生和宇宙的感悟,希望通过语言间接喻示真理,即“说出真理但曲折的说出”(P1129),希望全世界能读懂她“写给世界的信”(“letter to the World”,P441),她用一生不畏艰难、毫不妥协的坚毅和执著,表明了她崇尚真理、追求真理的坚定信念和决心。

[1]Holy Bible,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International Bible Society,1984.

[2]任继愈.老子新译 (原文对照)[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3]杨兴顺.中国古代哲学家老子及其学说[M].杨起译.北京:科学出版社1957.

[4]卿希泰.道教文化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地位及其现代价值[J].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4):5-13.

[5]Todd,Mabel Loomis.The letters of Emily Dickinson,Cleveland:The World Publishing Co.1951.

[6]Cooper,James Fenimore.“On Candor,”“On Language”,in The American Democrat,New York:Alfred A.Knopf,1931;a reprint of the 1838edition.108-116.

[7]尚书[C].周秉钧注译.长沙:岳麓书社,2001.

[8]李泽厚.论语今读.[C]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

[9]李梦生.左传译注 [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10]墨子[C].孙波注释.北京:华夏出版社,2000.

[11]王弼.老子指略[A].王弼.王弼集校释(上册)[C],楼烈宇校释.北京:中华书局,1980.

[12]周振甫译注.周易译注[C].北京:中华书局,1991.

[13]林语堂.老子的智慧 [M].黄嘉德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5.

[14]金良年.孟子译注[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15]曹础基.庄子浅注(修订本)[C].北京:中华书局,2000.

[16]普济.五灯会元[M].北京:中华书局,1984.

[17]哲学大辞书编审委员会.哲学大辞书(第1卷)[M].台北:辅仁大学出版社,1993.

[18]慈怡法师.佛光大辞典(第1卷)[M].台北:佛光出版社,1995.

[19]金刚经[M].(后秦)鸠摩罗什译,田茂志注译.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7.

[20]僧肇.肇论[M].徐梵澄译注.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

An Echo of Ancient Chinese Conceptions of Truth:Emily Dickinson’s Views of Truth

ZHOU Jian-x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Guangzhou 510640,China)

Emily Dickinson believed that truth is the primal existence that is vast as well as eternal;language is expressive,ye cannot express truth;truth displays itself not by language but in silence;silence is the best way to conceive and communicate with truth.Emily Dickinson’s views of truth are similar to ancient Chinese conceptions of truth.Emily Dickinson’s life-long effort to strive to tell indirectly the truth by means of language is an illustration of her unbending conviction and determination in her advocating and pursuing of truth.

Emily Dickinson;Ancient China;Conceptions of truth

I106.2

A

1008—1763(2012)03—0077—05

2010-05-10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2011年度学科共建项目“艾米莉·狄金森诗歌现代主义特征及其影响”(GD11XWW02)的阶段性成果

周建新(1969—),男,广西隆安人,华南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语言文学博士后.研究方向:汉英诗歌对比与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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