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集锦
过量使用塑料袋引发的白色污染众所周知,不及早治理后果恐不堪设想。以广州为例,广州每天塑料袋使用量超过1亿个,全年产生塑料袋垃圾超过360亿个,合计约54万吨。为此广州市一位人大代表近日建议,应推广使用完全生物降解环保袋,并颁布“禁塑令”,先行禁止大型超市销售非完全生物降解普通塑料购物袋。
这位代表表示,目前大型超市不再免费赠用塑料袋,而是收取一定费用。但为彻底解决白色污染,并做好垃圾分类、垃圾无害化处理工作,建议广州市可颁布“禁塑令”,先行禁止大型超市销售非完全生物降解普通塑料购物袋,强制推广使用生物降解环保袋。与此同时建立健全完全生物降解环保袋产品标准、准入机制及监督机构,在中国国家标准正式颁布之前,暂时援引欧洲EN13432、美国ASTMD6400完全生物降解塑料产品标准。
摘自2012年2月12日《文汇报》
记者从12日结束的全国地质调查工作会议上获悉,2012年我国地质调查将加强页岩气调查评价和开发,国务院最近批准的这一新的独立矿种,有望最终改变我国能源勘探开发乃至整个能源结构。
国土资源部副部长、中国地质调查局局长汪民说,2012年全国地质调查将大力加强页岩气、煤层气、油页岩、致密砂岩气、油砂等非常规能源资源调查评价和开发技术攻关。尤其要加大页岩气调查评价力度,推动页岩气调查评价专项申报。
据介绍,页岩气发展首先从美国开始。美国2011年页岩气产量达1800亿方,极大地改变了美国能源消费结构。据国土资源部油气中心对我国西藏以外所有陆域盆地开展评价工作,我国页岩气资源量至少与美国旗鼓相当。预计2020年产量将超过1000亿立方米,达到我国目前常规天然气生产水平。2030年产量有望与常规天然气相当,与美国接近。我国页岩气初步估计可采资源量在31万亿立方米,与常规天然气相当。
摘自2012年2月13日《文汇报》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人类在7万年前都是一家,都有同一个非洲的老祖母。但是世界上的语言呢?是不是也有着同一个非洲“老祖母”?复旦大学人类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教授李辉与中文系副教授陶寰打破学科界限联合开展研究,最近终于找到了人类语言的起源——语言的扩展之路与人类的扩展之路相符,但是语言的起源在中东地区,而不是非洲。这一研究成果发表于最新一期的《科学》杂志。
在西方传说中,人类最早使用的是同一种语言。当时,人类为了到天上去,开始齐心协力建造一座“通天塔”。但是这一举动冒犯了上帝,于是他让人们的语言变得各不相同,无法相互沟通。因此“通天塔”没能造成,人类也四散到了各处。一直以来,语言学中把寻找语言扩散的中心比喻成寻找“通天塔”。
复旦大学开展的这一历经14年的课题,完全是出于课题组学者们的兴趣。虽然没有得到任何经费支持,但课题组最终发现,人类语言起源于中东里海南岸,而这一地点位置与传说中的“通天塔”的位置不谋而合,也是黑格尔在1863年《自然创造史》中所描述的现代人类种群扩散的地点。
因为人类起源于非洲,由此在过去的研究中,很多人认为人类的语言也起源于非洲。但是,语言学家用语言学的方法,最早只能把语言的发展回推到6000年前,无法作出更进一步的发展。因此在语言学界,语言的起源问题一直困扰着所有的学者。
此次课题组收集了全世界95个语系的579种语言资料,详细分析语音多样性的分布规律,发现非洲的语言并不是语音最复杂的,欧亚大陆的语音要比非洲的语音复杂得多,美洲和大洋洲的语言则更简单。而欧亚大陆的语言中,最复杂的在里海南岸。通过庞大的数据分析,发现离里海南岸越近,语言就越复杂,离里海南岸越远,语言则越简单。地球上所有的语言都与里海南岸的语言呈现出明显的、有规律的负相关关系。
所以课题组认为,如果全世界的语言有一个扩散中心——“通天塔”的话,不应该在非洲,而是在亚洲的中东地区,即里海南岸。
实际上,语音多样性的分布,反映的并不是现代人最初的起源过程,而更可能是发源于亚洲中南部人类的第二次大扩张。据李辉介绍,根据遗传学研究,人类在5万年到7万年前走出非洲,距今2万年到4万年左右,到达了里海南岸。这里和非洲相比,气候和地理条件都非常宜人,仿佛是人类的伊甸园,因此人类的族群在这一时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语言也得到了很大的丰富。随后,不论是人类的群体还是语言,都以此为中心,辐射到了所有的大陆,并且回流到了非洲,形成了现代种族的主体格局。
而之所以会发生离语言扩散中心越远,语言越简单的特点,则与基因扩散过程相似。基因中的信息也是在扩散过程中不断被后人“丢失”,后人永远不能完整地遗传到前人的基因。人类的语言也在不断扩散过程中不断地被简化,而且随着人类迁徙到不同的地方,语言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同。
语言的变化体现在语法、语音和词汇三个方面,其中语音最有规律。语音包括元音、辅音和声调三方面。世界各地的语言在这三方面的复杂性上差异很大。而且虽然语言扩散的规律已经被发现,但是正如基因会发生突变一样,语言在扩散过程中也会发生突变,目前课题组尚未找到原因。比如虽然离开里海南岸越远,语言越简单,但是在高加索山区的优必语,却发展出了180个辅音,成为世界语言的“辅音之极”。在所有语言中,辅音最少的只有7个。而上海的奉贤地区虽然离开语言的发源地很远,但是方言中的元音却有20个之多,有可能是世界上元音最多的方言。汉语普通话只有4个声调,其中声调最多的是广西和贵州的南部侗族语,可以达到15个声调,说话好似唱歌,而侗族大歌确实是世界闻名的奇妙音乐。
摘自2012年2月14日《文汇报》
刚到东京的那天,手里捏一把废纸和矿泉水瓶子,走几里路还找不到一个垃圾桶,真不方便!但我心里清楚,在这一尘不染的街道上乱扔垃圾肯定是不道德的,我只好把它们塞在挎包里,到了酒店才扔掉。
立川的上弁天在东京应该算郊区了,或者说是城乡结合部。日本的城郊没有明显的痕迹,它是以大量的别墅区作为过渡的,房屋群慢慢地稀薄,然后是丘陵或农田。那些精致小巧的民房,式样大同小异,两层楼,坡屋顶。深灰色的瓦片,浅灰、铁青、黛青或者灰白的外墙。日本的建筑多以黑白灰为基调,朴素淡雅。街道小巷干干净净,每家都有一个小院,各家庭院都种着一些奇花异草。最普通的是绣球花,圆滚滚的花朵,一身斑斓,蓝白的、粉紫的、玫瑰红的。橙黄的枇杷沉甸甸,压翻了枝头。肥硕的猫咪在树荫间轻巧地穿行,花蝴蝶在枝头起舞,清澈的小河水潺潺流过,太阳照耀着光洁的柏油马路,汽车有序地行驶,初夏的东京郊区安详、宁静、清洁。那么高密度人口的国家,那么大的国际都市,他们的垃圾到哪里去了?多摩川,相模川,浅川这些东京近郊河流都清澈见底,道路、原野也不见尘土和废弃物。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的一位日本朋友在日本大学文理学部任教,回国的前几天,我住在她家里,因为我的加入,早餐和晚餐都在家里吃,也让我亲身感受到了日本的垃圾分类的严苛。
通常在晚餐前,我们到超市买了一些食品,差不多都是熟食,只需在微波炉里加热即可,蔬菜洗净后做成蔬菜沙拉。前期工作异常简单,大量的工作在后头,我想帮忙都插不上手。四个垃圾桶占据了小半个厨房,一个是可燃烧的,一个是纸类,一个是可回收不可燃烧的,其中一个最大的垃圾桶的分工是粗大类和若干子项目打包之后暂且放置的地方。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完全搞清楚手里的东西到底要扔到哪个垃圾桶。残羹剩饭属于可燃烧非资源类,硬塑料盒是可回收类,硬塑料和塑料薄膜不能视为同类,玻璃瓶子和塑料瓶子不是一回事,饮料瓶子和盖子要分开扔。报纸以及其他废纸是单独分开的,它们还可以再次制作成纸张。
曾经在《世界知识》上看过一篇题为“极致的日本垃圾分类”的文章。历数了日本垃圾分类的严格和复杂,文章说:“前几年横滨市把垃圾类别由原来的五类更细分为十类,并给每个市民发了长达27页的手册,其条款有518项之多。试看几例:口红属可燃物,但用完的口红管属小金属物;水壶属金属物,但12英寸以下属小金属物,12英寸以上则属大废弃物;袜子,若为一只属可燃物,若为两只并且‘没被穿破、左右脚搭配’则属旧衣料;领带也属旧衣料,但前提是‘洗过、晾干’。不过,这与德岛县上胜町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该町已把垃圾细分到44类,并计划到2020年实现‘零垃圾’的目标。”面对如此复杂的分类,我只好负责洗碗和抹灶台这样的简单劳动,另外清洗垃圾的工作也能胜任,除了残羹剩饭和纸类(纸上有残留物的也要清洗)不需要清洗以外,其他如塑料袋,包装盒等等,都要洗干净并晾干(牛奶盒要剪开了洗净晾干),然后折叠整齐,再放入垃圾桶。我有时候自作聪明,将泡过的茶叶袋从茶杯里拎起来准备扔进可燃类垃圾桶里,朋友赶紧制止,她把它拿过去认认真真把水分挤干放在灶台上晾一晾。洗碗池水槽里的残渣,等沥干后再拿出来。尽可能地减少水分,有利于更快燃烧。方便面桶的泡沫塑料属可回收类,上面的那一层纸盖撕下来扔进纸类桶。火腿肠的塑料包装上有纸标签,得把它撕下来分开放。底下的泡沫托盘洗净晾干后放在另一个可回收资源类桶里。锋利的物品要用纸包好,并贴上“危险”字样的标签。用过的喷雾罐要扎一个孔以防出现爆炸。我想起我在酒店扔掉的那些东西,清扫房间的服务员得把它们重新捞起来进行分类,一个饮料瓶子,她得把贴在玻璃瓶上的纸撕下来扔进纸类垃圾桶,铝质的盖子归为金属类,而瓶子需洗净晾干归为另一类。我扔下的一个打碎了的玻璃瓶,得重新把碎片拾起用纸包好,贴上标签。为了减少下水道的油污,盘子上残留的油渍须用吸油纸擦掉。洗碗尽量不用洗涤用品,而是用热水冲洗,这样可以避免过多的化学剂污染水资源。日本的能源主要来自风力发电,太阳能、地热发电,以及生物利用,分类后的可燃烧类垃圾也是用来发电的。所以,他们洗碗不怕麻烦。洗衣服也尽量用肥皂,不用洗衣粉,也是出于环境保护的考虑。
众所周知,日本主妇在厨房里的工作要占去人生的一大半,日本菜的做法极其考究,最普通的盖饭也有五种以上的配料,姜丝切得有如盛开的黄菊花,剔掉鱼骨是一道很复杂的工序。寿司就更麻烦,用海苔裹上饭团,方柱体或者圆柱体,看上去犹如小竹筐里盛满了珍珠,上面再搁上一片生鱼片,白如凝脂透如水晶的墨鱼片,红得像玫瑰的鲔鱼片,灿烂如黄金的鲑鱼片,七八种不同品种的鱼片,形成一道色彩的盛宴。总之,日本主妇把它当作工艺品去做。现在,尽管可以在超市买到很多食物的半成品,不用剔鱼骨,也有现成的寿司买,从某种意义上说,解放了妇女,但严格细致的垃圾分类再一次让她们留在了厨房。
吃完饭之后,往往是灶台和餐桌上到处都摊着东西。朋友说,垃圾回收分类的工作人员比较有限,这样可以减轻他们的劳动。经过几次训练,我大致搞得清楚的是:食品残渣、吸油纸、贝壳、蛋壳、破损纺织品、女性“生理用品”、绷带、创可贴、草木以及其他任意边长不超过40厘米的可燃物可以放在可燃类桶那个橙色透明的垃圾袋里。金属、陶瓷、橡胶、小型废旧电器、钨丝电灯、CD盘、雨伞、毛绒玩具、化妆品的瓶子以及其他任意边长不超过40厘米的不可燃物放在不可燃类桶里的蓝色透明袋子里。但是塑料、发泡饭盒、洗洁用品的塑料瓶等又属于资源类,而塑料衣架、塑料桶、录像带、录音带、塑料雨伞等又不是资源类,不知该如何放置。并不是所有的垃圾都可以打包,有害物如干电池、荧光灯、水银体温计这些有害物不能用塑料布包裹,须直接扔进回收点的大铁桶里。瓶罐类的东西须把残余液体清洗干净。大型废旧物,任意边长超过40厘米的废旧物,如枕头、自行车等等,须提前电话预约,并到指定地点购买大型废旧物处理券,将该券贴在废弃物上。环卫不负责处理废弃物,电视、冰箱、空调、洗衣机、电脑、显示器等电器以及摩托车,此类废弃物有专门的二手店有偿回收。
为了防止垃圾分类不严或者错分、乱分,将原来的黑色的垃圾袋改成透明的塑料袋,乌鸦蹲在树杈或者电线杆上,就可清晰明了地看到厨房里哪个袋子里是装着食物。这是乌鸦喜欢东京这种城市的缘故之一。倒垃圾是有严格的时间规定的,每个区域有自己的时间排序,如东京都涩谷区,他们是周一休息,周二,可燃垃圾,周三,不可燃垃圾,周四废纸,周五资源类(玻璃瓶、金属罐等)。而东京都调布市则是周一,塑料类。周二,可燃垃圾和玻璃瓶类。周三,纸和废旧衣物。周四,单周塑料瓶,双周不可燃垃圾及有害物。周五:可燃垃圾和金属罐。有指定的时间,大阪是半夜,东京是早上。指定某建筑物前的一小块空地,过时不候。有位中国留学生说,她平常有些马大哈,刚开始总是赶不上时间,她们那个小区的垃圾放置点是在马路边的一棵大槐树底下。有一次准备偷偷将垃圾袋放在那里,一位过路的老人马上制止,说这样会招来乌鸦和其他鸟类,它们会啄破袋子弄得满地都是。那位留学生常常是家里堆了半边屋的垃圾,看到那些垃圾她就想撞墙。她说,如果没有人告诉你那是一个垃圾站的话,那棵大槐树是一道风景,既闻不到垃圾的味道,也看不到一点垃圾的痕迹。因为,每周都会有一个住户,接到一个值日卡和一把钥匙,值日卡是通知轮到哪家值班了,钥匙是用来打开垃圾站附近的公用水龙头,用以冲刷地面。每天清早,居民们将生活垃圾放在塑料袋里,系好袋口,放在大树下。清洁车过后,地面上基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即便偶有少量泄漏,也会有负责值班的住户立即打扫冲洗干净。
当我回国,回到自己的家里后,每次扔垃圾前要犹豫一阵子,我想,这是制度化训练后的道德感在起作用了。我分大类将它们包好,分别扔进“可回收”、“不可回收”的桶里。但是,小区负责清扫的工人才不管这些,他们手脚麻利地把那些大包小包统统扔进漆着绿色油漆的小推车里,心里没有一丝愧疚。不远处就有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处理站,每天清晨或黄昏,一卡车、一卡车的垃圾运往郊区的某个山沟里,没有人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摘自2011年9月29日《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