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健钢
(江苏省常州技师学院,江苏 常州 213016)
“吴”的概念主要来自于春秋时的吴国,它的地域空间主要在江苏的南部(包括苏北沿江地区),上海地区,兼及浙江北部与安徽东南部,即狭义概念的江南地区。这一地区是全国经济发达地区,又是具有古老文化传统的地区。吴文化是古老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和越文化、荆楚文化共同成为长江流域文明的主流。
江南地区一向有“鱼米之乡”的美称,其实所谓鱼米之乡,也就是司马迁所说的“饭稻羹鱼”的延伸,从饭稻羹鱼到鱼米之乡是经过了2 000年的发展演变才形成的。在西汉时,这里的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不到10人,而当时的关中地区已达200人以上。正是在这种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开始南方与北方的竞赛。饭稻羹鱼的农业慢慢地养活了更多的人口,孕育出愈来愈灿烂的吴文化。现在,江苏人口密度已达每平方公里700人以上,人杰地灵。吴地自泰伯奔吴、季札开埠延陵以来即人才辈出,引人注目。
正统的中原文化起源于黄河流域,重农轻商,是典型的农垦文化,有较强的封闭性。而吴文化由于地处沿海地区,自然条件优越,水路交通便利,起步又略晚于黄河流域,是一种学习型开放的文化。
夏商时期,这一地区远离中原,被视为蛮荒地带;直到周的先祖古公亶父时,泰伯奔吴,建立南方第一个诸侯国——吴国,才开始接受中原文化的影响。而当时,古老的百越民族生活在此,断发文身,过着原始的生活。
公元前584年左右,吴国的第十九代君主寿梦当政,吴国开始在春秋舞台上崭露头角,中原各国无不震动。中原大国晋国向吴国派出了一个特殊的使臣,那就是在晋楚争霸中起了决定性作用的重要人物巫臣,他将中原先进的车战之法带到了吴国。孙武、伍子胥等外来重臣,把中原文化和荆楚文化带到吴国,使吴国迅速崛起,强盛一时。吴国本土则出现了杰出的思想家、外交家、音乐家季札。季子淡泊名利,三次让国被传为美谈;诚信守诺的德行操守更为人称颂。他出访中原各国,观乐评政,见微知著,赢得诸侯的尊敬。他是吴文化在先秦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吴越春秋”谱写了历史辉煌的一页,创造了既有中原文化特质,又区别于黄河流域文明,具有鲜明自身特征的吴文化,是长江流域文明的集中体现。
先秦时期的吴文化,虽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但基本上还是相对独立的蛮夷文化,是南方百越民族文化中最为发达的一支。后来吴被越所灭,越亡于楚。然而进入秦汉统一以后,吴地一直被边缘化,统治者为了加强中央统治的专制集权,防止地方的自主和反叛,不是利用统一的威势去发展南方,而是采取消灭地方割据势力,集权于中央的强干弱枝的政策,以巩固其万世帝业。
汉代的吴文化,已经成为中国主流文化——汉文化的一个区域型态。这个转型的过程,开始于楚威王败越,剧变于秦汉时期。本土居住的越人大量南奔,楚人和中原人先后进入吴地。由于主要人口和基本居民发生变换,使吴文化的民族性随之激变。
六朝时期是吴文化发生根本性变化并融入主流文化的重要时期。三国时期的吴国承上启下,在思想界学术界没有重大建树,却因为孙氏集团的偏安,使江东免遭战祸,社会稳定,经济复苏,并形成了土著氏族阶层,这个阶层在东晋及整个南朝思想、文化、艺术乃至经济、军事方面起了极大作用。
在中国文化史上,六朝时期以前产生并存续于江南地区的吴文化,尚未形成一种真正具有核心价值理念,具有鲜明的统一性和系统性的文化形态。直到六朝前期,吴的民众仍以尚武逞勇为风气。相比中原地区,吴文化的落后是明显的。但就总体性状而言,粗犷中蕴涵精雅,是当时吴文化的显著特征。
江南地区在春秋吴国时期曾有较发达的农业和文化,只是在秦汉的400来年中反而停滞落后,直到南朝开始恢复,唐宋以后超过北方。这个过程中,永嘉南渡是一个转折的关键,也可以说是历史的契机。
王羲之曾说:“以区区吴越,经纬天下十分八九。”虽或有所夸张,也足以说明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地位开始受到挑战。随着代表正统的政权南迁,政治、文化中心转移到了南方。到了齐梁年间,就实实在在取代了北方的中心地位。相对战火绵延的北方,南方比较稳定,虽然政权几经更替,但多以“禅让”的方式来实现,残酷的杀戮限于统治集团中,对文化的冲击不大。因此,南方迎来了一个文风大盛的时代。东晋执政者如王导、谢安之辈多为饱读诗书的名士,同时,江南土著氏族大显其能,与北方氏族一起成为统治集团中的重要力量。文学、艺术上的成就与影响日益彰显。南朝的帝王本身就是南方人,受本土文化的影响更不待言。在他们的推动和影响下,尚文之风日趋明显。
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原文化与吴地文化相互交融,吴文化成为正统文化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且由于中原文化的融入,丰富了本地文化的内涵,使之达到空前繁荣,并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流传后世的文化内核——吴文化,它已经不是春秋时期的吴国文化,更不是古老江南的百越文化,而是六朝以来传承的以细腻儒雅为特质、以文采风流为核心、以聪慧纤柔为标志的地域文化。
南北朝时期北方民族大融合,而南方更侧重于文化的大融合。人是文化的载体。当太湖流域基本实现种族的更替,主要居民已由汉族人口取代越族居民,地区的文化面貌也就随之而变,即汉文化取代了百越民族文化。但地域特色被保留了下来。
印纹陶作为古越文化的重要标志,六朝以后在吴地基本消失;“断发文身”等古越人的习俗也不再流传。江南文化实现了以下几个方面的转型:
(1)汉语代替了越语,并形成了延续至今的吴语语系。
语言最直接地体现了文化的民族性。从商、周到春秋末,长江下游地区属于吴、越二个国家。公元前473年,勾践灭吴,太湖流域尽归越国。此二国的主要居民是越族人,语言是古越语。古越语属古侗台语,和中原的华夏语不一样。
吴国的王族是周人,姬姓后裔,应该能说华夏语,但入乡随俗,其名字都带有越族的特征,所以他们既懂古越语,又会汉语。就像清人入关后,既说满语,又学会说汉话一样。越人则是较纯粹的土著居民,操越语。“越为禹后”的说法源自司马迁,不少当代学者认为是勾践称霸后自我标榜。
秦汉时期,郡县制确立,中原人口进入吴地,逐渐成为主要居民,并受中央政府直接控制管辖,华夏语于是成为吴地的官方语言。在民间,古越语仍有残留,西汉扬雄著《方言》,所记吴越方言主要是侗台语词汇,之后又渐渐与官话相融合,经东汉至西晋的三四百年演变,形成了“吴语”,其实是一种汉语方言。《世说新语·排调》记载:“刘真长始见王丞相(导),时盛暑之月,丞相以腹熨弹棋局曰:‘何乃渹?’刘既出,人问:‘见王公云何?’刘曰:‘未见他异,惟闻作吴语耳。’”这些“吴语”是指当时吴地的汉语方言,与南迁的北方人所操官话有差别,但都属汉语,与先秦时的吴越语不同。
(2)由尚武变为崇文。
《汉书·地理志下》说:“吴、粤之君皆好勇,故其民至今好用剑,轻死易发。”这段话常被人们引用,认为吴越民风和广东一样,都尚武骁悍。但今天看来,吴人气质与此迥异,实际是后来越人南迁后渐次改变,到齐梁年间,已经彻底改变了吴越文化的尚武特点。
齐梁年间,士族文化的阴柔特质及江南人对温婉、清秀、恬静的追求,改变了吴文化的审美取向,逐步形成了“士族精神、书生气质”。两宋直至明清时代,吴越文化进一步向文弱、精致的方向发展。随着工商业的兴盛,吴文化在温婉、精细之外,又新生了消费和经营的理念。苏、杭一带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天堂,不论是科技、经济、教育,还是思想、艺术,都成为地区文化走向高峰并在全国领先的标识,并一直延续至今,担当全国领跑的角色。
转型后的吴文化是华夏文化的一个地方种类,与其他地区相比,一开始就显示出自己的个性特点和独特魅力。其走势前弱后强,宋以后全面超越。
西汉初,见于正史的吴越士人,仅有严忌一人。忌本姓庄,《汉书》为避东汉明帝之讳而改为严。据《汉书·邹阳传》记载,严忌与邹阳、枚乘“皆以文辩著名”。东汉王逸编撰的《楚辞章句》一书,有严忌《哀时命》一篇,这是今天所能看到的汉代吴越的第一篇文学作品。
至齐梁年间,皇族萧氏一门多以诗文著称,其中梁武帝萧衍、昭明太子萧统、梁简文帝萧纲、梁元帝萧绎都堪称一流的文学家。朝中半数以上都是东吴名流。吴文化对全国的影响已经举足轻重。
(3)在文化转型的同时,作为地区特色的养生与隐逸文化又向主流文化渗透。
吴地远离中原权力斗争的中心,战争较少,又有长江作为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常常是偏安一隅求得自保的安乐地。这里自然条件优越,土地肥沃,气候适宜,只要解决温饱,就可以静心做学问,从事艺术与科技。魏晋之后的玄学和隐逸之风又随着齐梁文化渗入吴地,因此,经学不显,子学发达,科技与文艺人才多,是后来一千多年吴文化的重要特点。灵山秀水的地理环境,也是修道、隐逸的理想地方。六朝时期最负盛名的炼丹家兼医药学家几乎全出于吴。著名道士陶弘景、葛洪都有很大影响。吴地成为高士、逸民、僧道的天堂。当中原战乱纷起或游牧民族血洗北方大地时,这里尤其成为红尘中的世外桃源。
孔子倡导了“学而优则仕”,“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成为中国古代读书人的主要道路,却使他们失去了独立人格。人格要独立,必须生活独立。在吴地,文人有生活独立的较大空间,他们可以不学或少学直接为“帝王家”服务的经学,而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像唐寅那样“闲来写就青山卖”,只有吴人可以做到。商品经济的繁荣使吴地文人能够走一条非主流的文人生活道路。
南北朝时期,在吴文化所在地,涌现了一大批成就斐然的大家。
梁武帝博学多才,不仅对佛学、道学、儒学有精深的研究,在文学、音乐、书法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撰写了各类著作一千多卷,在历代皇帝中,算得上是个才子,他在位48年,是南朝执政时间最长的皇帝,他的文化思想对后世影响深远,成为齐梁文化的重要部分。
梁武帝提倡“三教同源”说和“真神佛性”说,试图把儒、道、佛三教融为一体,在儒学基础上建立起富于中国特色的儒化了的佛教,使三教更好地为其所用,以便巩固封建秩序,加强封建统治。梁武帝为调和三教矛盾所做的尝试,在中国文化史上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它为隋唐时期的统治者消灭三教冲突提供了借鉴,实现了三教并立,更为以后的儒、佛、道三教合流奠定了基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再后来的两宋理学和明代王阳明心学也是沿着这条思想线索发展和完善起来的。
梁元帝萧绎的《金楼子·立言》、《金楼子志怪》等,是我国古代重要的散文理论著作和笔记体小说。萧子显撰的《南齐书》为二十四史之一。简文帝萧纲创“宫体诗”。其他如经、文、书、画、医乃至佛学均出现了初步繁荣的局面。书圣王羲之虽先辈是北方大族,本人却一直生活在江南;享誉画坛的大师顾恺之、陆探微都是生于吴地土著大族。其中尤以昭明太子萧统组织编纂的《文选》30卷(世称《昭明文选》)和刘勰的《文心雕龙》,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昭明文选》选辑先秦至梁初138位知名或佚名作者700多篇著作,是我国辑录最早、规模最大的一部诗文总集,史称“总集之祖”。由于辑录内容完备、鉴读方便,成为历朝文人研读的规范选本,唐代之后被列为科考必读教材,有“文选烂、秀才半”之说,对文学创作有深远影响。
刘勰的《文心雕龙》,则用大量篇幅讨论文体,对每种文体都追溯其起源,叙述其演变,还详细讨论文学作品的艺术特征,对后世评论文学作品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清代学者章学诚赞誉说:“《文心》体大精深,笼罩群言。”鲁迅先生称《文心雕龙》为“东则有刘彦和(刘勰字)之《文心雕龙》,西则有亚里士孚德之《诗学》”,把刘勰和亚里士多德相提并论,可见其成就之高。
在民间,吴歌的繁荣也成为地域文化的一大特色。在南朝乐府民歌中,吴歌占有很大比重。
自隋唐以下,又绵延了一千多年。这一时期,就总体而言,是在齐梁文化积淀基础上的顺势发展时期。
吴地的地方官员,大多沿袭、弘扬了重视和倡导文化的传统,如唐代常州刺史独孤及,宋代常州知府王安石、明代苏州知府况钟等等。他们虽然不是本土出生,却对地方文化作出了重要贡献。有的赋闲文人,在当地也很有影响,如苏轼、严羽等。
这些地方官员对文化的重视和倡导,比之南朝时期的帝王和皇室成员,他们与地方人民的关系更为直接和密切,影响也更为深入和具体。他们的品格操守、治理方策、文学成就,不仅起着表率和引领的作用,而且已经成为吴地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唐宋以降,吴地名人辈出,成为文化发达地区。北宋王朝覆亡后,南宋王朝被迫迁都建康(南京),再迁临安(今杭州),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移到了江南。出现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常(州)熟,天下足”的景象。
当早期资本主义萌芽时,江南一带是市民思想传播的大本营。明朝中后期,江南不仅工商业繁荣,而且是全国学术、文化、艺术、娱乐的中心,也是明末清初重要社团的活动舞台。如政治社团东林党、复社,画坛的吴派、清初四僧、四王吴恽、扬州八怪,无不代表了当时的最高成就。近现代文坛更是辉煌,诞生了叶圣陶、朱自清等一大批文豪,徐悲鸿、刘海粟等美术家。
据学者缪进鸿的研究,中国历代杰出的专家学者在地域上的分布,起自先秦,终于近现代,共得2 395名,其中居首位的江苏为484名,第二位为浙江,443名。除河南第三为206名以外,其余各省都在200名以下。以长江三角洲计,共有948名,占全部的39.58%,太湖流域共591名,占24.67%,即约四分之一。如果分历史朝代来看,北方各省的特点是前期多,自唐宋以后开始下降;南方是前期少,唐宋以后增加明显。如果看中英庚款留英学生的地区分布情况,在总数684名中,江苏占首位,为176名(上海20另列),第二浙江,为129名,其余各省除广东(83名)、福建(53名)外,都在25名以下,或10名以下。缪文所说的太湖流域包括:茅山以东,长江以南,钱塘江以北的上海、镇江、常州、无锡、苏州、杭州、嘉兴、湖州8市及所辖的40县市,面积约36 000平方公里,占全国总面积的0.37%,人口约3 650万,占全国总人口的3.25%,而杰出学者则占全国的约四分之一,每10万人口所出的杰出专家学者累计数为全国平均数的6倍,所出的理工农医杰出人才占全国的27%,相当于全国每10万人口所出的平均数的7.9倍。
吴文化是江南文化的中心与代表。吴文化区域,河流纵横、雨水充沛,气候温润,是典型的水乡泽国之地。食有稻鱼菱藕,居有枕河人家,行有小桥舟楫。绕水而筑的城镇,龙舟竞渡的习俗,以及“重情”、“善思”的民风,无不显示着水的浸润和滋养,又构成了吴文化清新柔美、睿智灵秀的特色。
我们惟有置身于当代文明的大背景中,来研究吴文化的特征,历史地发展地把握其主体文脉与核心精神,才能彰显其意义。当代吴文化与历史上的吴文化一脉相承、充分继承,不断扬弃,充分体现了归并和重塑传统优势的强大整合力。今天,要进一步弘扬和推进吴文化,再造新的辉煌,对其精神特质和深刻内涵的全面把握就显得尤其重要。
一是兼容并蓄、博采众长。立足于太湖地区的吴文化,虽然呈现出独特的地区文化色彩,但同时也是善于不断吸收外来文化才发展起来的。因为任何一种文化都不可能在封闭的条件下自行发展起来。排外的文化是会萎缩甚至消亡的。一方水土涵养一方人文,濒海环湖、立山横江的“山水形胜”,造就了吴文化创造者的人文品格与文化精神,注定了面朝大海的开放胸怀。兼收并取的宽容态度和善于集长补短的变革创新精神,构成了吴文化的开放性特色。这里原先是一片荒蛮之地,自泰伯、仲雍东奔“文身断发”,“化而长之”以来,本地的土著文化与当时颇为先进的中原文化融合,为古吴文化奠定了基础。吴国建立后,又吸收了以孙武为代表的齐文化,以伍子胥为代表的楚文化,使吴文化在吸收外地、外质文化过程中,经过扬弃,得到了丰富和发展。齐梁年间的文化大融合推动了经济文化的全面发展,明清以来,特别是近代,地处沿海的吴越地区,“师夷之长技”,在学习西方先进文明方面又得风气之先,使吴越文化的开放精神更为突出。如今我们更要强化这种开放自觉意识和开拓者的勇气,努力打造“包孕吴越”、“汇通大海”的多元文化。
二是睿智机敏、聪慧灵动。诞生于锦绣江南的吴文化,既是“造化钟神秀”,更是社会经济繁荣的必然产物。以山清水秀为特征的地理环境,赋予吴文化区域的人们聪慧睿智并代代相传,以其特有的柔顺、隽秀、细腻而内蕴丰富,培植出精雅文化形式和审美取向。敏学好求、尊师重道、崇尚才艺蔚然成风。今天,吴文化要在新的形势下不断发展,提升到新的高度,理当对优良传统充分吸纳并发扬光大。
三是求真务实、经世致用。吴越之地商品经济最早起步,有开创实业的传统。自南宋经济重心南移就成为全国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市民阶层形成,实学思想传播,实干精神和平民风格等,都是吴文化包括海派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毫无疑问,大力弘扬求真向善、诚信礼让、务实致用的精神,正是当前思想文化建设和核心价值体系建设面临的重任。
四是勇于创新、不断超越。勇于开拓、善于创新是吴文化乃至海派文化的共同秉性,工商业者特有的超前眼光和竞争意识,使他们摆脱狭隘的视角和地域羁绊,不断进取,不断超越。正是这种永不止息的创新精神和突破意识,成为这一区域文化充满生机活力的原动力。我们一定要进一步开拓进取,推动区域的文化整合,弘扬先进文化,为实现中华文明的伟大复兴谱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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