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をほしい」「～たことがあった」的特殊用法

上海师范大学 张杭萍

感情形容词「ほしい」表示“想要”、“希望”时，其前一般接「が」，而安房直子（1943－1992）的童话「木の葉の魚」（陆静华编著《日语综合教程》第五册第5课116页）中却出现了「ほしい」前接「を」的用法；句型「～たことがある」表示“经验”，中文译为“曾……过”，而在高田宏（1932～）的随笔「島で見たことから」（同上，第11课301页）中出现了「～たことがあった」的用法。这些用法虽不太常见，但也有必要了解其原委，本文在此一并加以分析。

一

「ほしい」与愿望助动词「たい」的用法有相通之处。新明解国语辞典在「ほしい」条目中注释道：「水がほしい＝水が飲みたい」。 关于愿望助动词「たい」前接｢が｣还是｢を｣的问题，王曰和的《日语语法》中指出，“表示本能愿望时用「が」，表示理性愿望时用「を」”；即使是表示本能愿望，但若“在「たい」之前夹有别的词的场合，一般不用「が」而用を”（305页）。「水が飲みたい」表示想喝的是水，着重强调愿望的对象；「水を飲みたい」则表示想喝的不是别的，是水。比如，吃着麻辣的东西想喝水，一般会说「水が飲みたい」；倘若别人端过来的是咖啡，自己却要喝水时，回答说「水を飲みたい」则更为贴切。

「木の葉の魚」中，贫穷的渔家女阿依长大成人，一般没人会愿意娶穷人家的女儿为妻，可一位经常从遥远的山村过来卖蔬菜的老婆婆，却兴高采烈地提出要将阿依娶回家给看山的儿子当老婆。原文是「それは、遠い山の村から時々野菜を売りにやって来る婆さんで、山番をしている自分の息子の嫁に、ぜひアイをほしいと言い出したのです」。老婆婆显然是出于「自分の息子の嫁に」这一理性愿望而选择了阿依，故而用「アイをほしい」是恰当的。一般说来，「～をほしい」的搭配不常见，不过在日本的报刊中偶尔也会出现如下用法：

（1） 8割強のユーザーは、どういうタイプであれ自転車をほしいと思っていることになる。（『読売新聞』2011-10-04）／八成以上的用户无论何种车型，反正是都想要自行车。

（2） 親が結婚するのが遅かったから早く子どもをほしいと思わない。自分の精神年齢が幼くてまだ子どもを育てるまでになっていない。（『朝日新聞』2012-01-11）／（未来的）为人父母们并不因结婚结得迟而想早点要孩子，他们认为自己的精神年龄尚幼稚，还未到可抚育小孩的程度。

（3） 店頭にシチュー用の角切りしかない時は、お店にひと声かけて、かたまりをほしい大きさに切ってもらいましょう。（『朝日新聞』2011-07-21）／店面上只有西式炖汤用的方块肉时，那就跟店里说一声，将整块的肉切成自己需要的大小。

（4） 世界同時不況と大量リコール。世界最強メーカーの名をほしいままにしてきたトヨタ自動車は、危機とどう向き合ってきたのか。（『読売新聞』2011-06-08）／时值世界性的不景气与大量召回，享有世界最强厂商之盛名的丰田汽车又将如何应对危机呢？

上述例（1）中的「どういうタイプであれ自転車をほしい」这一说法意味着，诸如「シティサイクル」「折り畳み自転車」「マウンテンバイク」等车型暂且不论，总之80%以上的用户都会理性地选择使用自行车。例（2）既可解释为“理性选择”，也可理解成是为了避免「親が」「子どもがほしい」这一由于「が」的重复而导致的主语与对象语之间的混淆。至于例（3）与例（4），「ほしい大きさに」与「ほしいままに」中的「ほしい」都只是修饰后续名词的修饰语，与「を」并无内在关联。

二

接下来以「島で見たことから」中句子「島をまわっている途中で四歳の子が、あそこの水おいしいよ、と言って、私たちのボートを海蝕崖の下につけさせて、洞穴の奥の湧き水を飲んだことがあった。/在环岛行船途中，四岁的孩子说那里的水很好喝，于是让我们的船靠近海蚀崖下去喝了洞穴里的泉水。」为例来探讨一下「～たことがある」与「～たことがあった」的区别。此句若改为「～飲んだことがある」的话，则是基于现在的视点单纯地表述喝过洞穴里的泉水这一事实，而原文的表达方式含有泉水入口时的美妙感受记忆犹新，流露出一种往事如昨的韵味。类似于英文过去完成时态的「～たことがあった」这一用法有时也会在日文的报刊杂志中出现。

（5） まだ学生だったころ、夜の繁華街で「不夜城」なる看板を見かけ、ドキッとしたことがあった。3文字から想起された「眠らぬ夜」のイメージは、当時の私には魅力的で衝撃的で、時が流れた今、すっかり夜型人間になっているのは、あの3文字にひかれたせいなのかもしれない。（『朝日新聞』2011-12-25）／还是在上学的那会儿，当在夜晚的繁华街上看到“不夜城”的招牌时曾为之一震过，由那3个字所联想到的“无法入眠之夜”的印象对当时的我来说颇具魅力与震撼力，时至今日，我完全成了夜晚作息型的人，这或许也是受了那3个字的诱惑之故吧。

（6） 三浦と百恵さんが結婚したのは80年。これまで三浦は、結婚生活を追いかけるマスコミとの戦いを書いたことがあったが、今回のような「自伝本」で夫婦生活を語るのは初めて。（『朝日新聞』2011-11-15）／三浦友和与山口百惠于1980年结婚，迄今为止，三浦曾写过如何与追踪报道他们婚后生活的媒体进行周旋的事，可像此次“自传本”这般畅谈夫妻生活的还是首次。

上述的两个例句都是为了强调过去的某种经历，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或者感慨万分而使用了「～たことがあった」这一用法。实际上，「～たことがある」的使用频率远远超过「～たことがあった」，比如在朝日新闻的网站内搜索一下可以发现，两者的出现次数分别是2547次与432次。总之，无论是「～をほしい」还是「～たことがあった」都是要求在一定的语境下方可使用的微妙表达方式，这些特殊用法给日语学习者们带来了麻烦的同时，也增添了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