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田
(洛阳师范学院历史文化学院,河南洛阳471022)
近代中国红十字运动史研究之省思*
崔家田
(洛阳师范学院历史文化学院,河南洛阳471022)
近代中国红十字运动史的研究虽已取得不少成就,但既有研究整体来看仍存不少缺憾之处。研究者亟应在研究内容与方式上加以改进与优化,以便进一步推进近代中国红十字运动史研究的深入开展。具体而言,即研究重心应向地方分会适当下移,研究中心进行适时调整,加强并深化“作为语境的红会”与“作为人的红会”的研究,以期实现红会研究从“以红会为红会”到“以红会为材料”的研究范式调整。
红十字运动;近代中国;研究范式
红十字运动自1904年在中国登陆以来,至今已走过百余年风雨历程。对其发展历程的真正学术性研究虽起步较晚,但是时至今日,学术界(主要是史学界)与红十字系统工作人员(即“红会界”)对于中国红十字运动史的研究(下文略称“红会研究”)却也是多有收获。粗略统计,海峡两岸近期关于红会的相关资料、著作已经达数十部,文章百余篇。既有成果中除了初步的资料搜集整理工作外,多集中在红会起源史的研究以及对红会历史功绩的概述性、专题性和区域性研究,且尤以后者为重①。检视既有研究,笔者感到尚有不少缺憾之处,下面仅就红会研究的内容与方式方面提出自己的几点看法,不足与误读之处还望方家指正。
就目前的红十字运动研究状况而言,大多数的学术研究仍是集中在总会之“面”,地方分会之“点”的研究居少。近几年来学界的研究虽有一定改观,但是整体来看红会的研究依然呈现出层次(总会、分会)有别及地域不均的局面。学界与“红会界”已出版的一些资料性质的图书与研究著作,不仅在资料的编选与使用上侧重总会的活动,地方分会的活动很少涉及,而且所涉地方分会之活动在地域上也是多侧重于沿海一带(北京、天津、山东、台湾、江苏、福建)与西南的云贵之区,致使既有研究成果中上(总会)、下(分会)参差,点、面不均,点、点失衡。但实际上,研究者只有对于各地的分会情况都了然于胸,才能更准确地对红会的历史功绩、组织体系、运行机制、会员结构及其所在地的影响作出一个较为明晰的判定,也才能为总会的相应研究提供确当的支撑,并勾勒出红十字运动在近代中国发展较为详尽的整体图像和复杂多样的发展样态。故而,该领域日后研究的重心似更应该在红会研究的层级上向地方分会倾斜,并在地域上超越东南与西南,致力开展国内其他区域红会史的研究,努力打破红会研究中的区域失衡现象,以期做到整体推进。
就近期国内研究成果而言,各地分会材料的使用虽有一定改观,但仍大体如是。除了东南一带的分会材料有所使用之外[1],诸多非中心的相对“偏远地域”的材料几乎没有见人使用。如多灾多难的中原之区,民国时期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与社会情势可以说是战端不断。随着各种有义或无义的战端不断开启,红会组织亦在中原大地逐渐发展壮大。1936年河南红会分会多达81处,分会数量为当年全国各省之首[2]。且不说这些地方红会的效能如何,单就其数量及地域分布就可以看出红十字运动在河南发展情形之一斑。就是在河南半壁沦陷,东、北、南三面受困的抗战中期,河南红会的数量也一直保持在几十个,实为难能可贵。可是对于这些地方性的红会迄今为止尚缺乏应有的系统研究,更不用说对其材料的使用和开掘了。近年来虽对近代河南地方慈善事业史的相关研究有所推进,但是这些研究因研究主题各异,研究任务不一,故多是对近代河南红十字运动偶有或者略有涉及。所涉之处亦多是对近代河南红十字运动概略性介绍或者对某个具体时段事功的简略书写,并且利用的文献资料也极为单一,相关档案尚未得到利用。这种情况的产生尽管跟资料的多寡有一定程度的关系,但是却也不尽然,如四川的资料也很多,但却很少有人利用[3]。这种区域失衡的研究对增加我们对于红会整体理解的阻碍是不言自明的。沿海东南之区因历史原因近代以来社会经济远较内地繁荣,其相应的红会事业以及各种民间组织也较内地更为发展及发达。民国时期因战争的刺激,西南云、贵、川红会事业也一度颇为兴盛。但若就东南和西南之区的材料来编演、叙述民国时期整个中国红十字运动的故事,显然是有很大局限的,极有可能产生“以偏概全”之象。因而,红十字运动研究的重心亟待下移至分会层级,并在区域性分会研究方面有所拓展,以便近代中国红十字运动史研究能够做到整体推进,不断深化。
红十字会虽具有超越地方性的视野与身份,但其生存无疑却是“地方性”的,这也就是红十字运动“在地”与“越地”的复杂悖谬之处。红会不可能外在地悬浮于其所处的“语境”(地方社会),它只有深入到地方社会里面,并与当时当地的地方之气脉及人物之生活接续、理顺、契合起来,立足地方区域,接通地方气脉才能生存发展。但现在不少研究却把红会当作独立于“语境”的研究对象,剥离红会存在的具体时空环境,或者只关注到“大语境(整体的社会情境)”层面的社会情境,而对“小语境(红会发展所依赖的地方社会情境)”层面的因素常常缺乏应有的关注或者关注不够,造成既有成果多是红会的“影像”而缺乏应有的红会组织及其人员的“感受”。这种没有深入到地方社会气脉中的研究,只可能得出一些隔靴搔痒的概论性结论。
笔者认为,红会研究和红会的具体工作都应该“扎根”,扎到具体的社会情境里面去,扎到红会参与人员的生命历程中去——作更为细腻、更为在地化、更能深入中国地方社会情境的研究,而不仅仅是“历史风景”的呈现以及符合“近代化”历史形状的主观推论——那种依靠方法论上的逻辑推演而获得普泛化的认知更是不免显得过于概化,易失之于实。因而,日后的研究应该也有必要深入到地方社会的发展脉络以及个人的生活历程中去寻觅解答。在红会事功叙述与描摹之后,深挖红会材料背后的历史纠葛、恩怨情仇以及可能的发展经验,就应该成为考虑的方向,这样才能更好厘清红会发展的内在脉络,多角度、多层次也更加精细地呈现红会历史发展的真实,突破那种整体性概略把握的思路。在相关研究中,我们不能仅仅只看红会本身及其所处的“大语境”,更要看到其所处的“小语境”——致力加强红十字运动人物研究和红十字运动与地方社会复杂关系的研究。
以各地红会创建以及办会过程而言,各地红会的实践过程也呈现出极为多样化的状态:“旧瓶装新酒”,“新瓶装旧酒”,“新瓶装新酒”等歧出之态不一而足,均有存在。在这一过程中,思想观念的触发可能只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其它地方性、个人性的要素也是必不可少的,很可能就是一些地方性的要素起了重要的促进作用。在研究中,研究者更应该追究这些隐而不彰的要素以获得对这段历史的立体解析和较为丰满的阐释。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地方分会的发展对于“小语境”的依赖性甚或更大,它们更需有发展自身的在地化举措或者地方社会各种因素的促发才可持续。在许多情况下,这种“小语境”所拥有或独有的同声相合的社会情境与人际圈子,往往是催生红会的关键。红会在上海的创办过程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的重要性[4]。在现实中,对于入会者而言,有时很多人加入红会更是“冲人”(主事者)而来,而并不是红会吸聚人员(这可能也是中国红会乃至民间组织的一个本土特色)。
在这个意义上,一个红会是怎么组织的,怎么运行的,干了什么事情,在不少入会人员看来其实都没有什么重要性;红会的结构和体制制度是不是正规,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关心的是个人的社会性脸面,红会的符号意义及其与所在地人与人关系的维持,尤其是与红会主事者关系的维持。在红会早期地方分会的发展中,因人起会,因人会失的情况多有出现,就是皆因个人动员与链接各种资源的能力与途径多有不同这一因素所致。亲友串联的面子压力,兵连祸结的社会压力,为富不仁的舆论压力,甘愿奉献的个人心志,头面人物必须的姿态仪式,都有可能成为入会甚或“身不由己”的原因。换言之,这些入会人员的“高尚”多不是脱离具体社会情境的“高尚”,也不会是脱离地域文化、家族文化、生活状况的“高尚”。盛宣怀的“捐赈复产”[5]与“出山借势”[6];常熟红会的白话浅说与对入会“十大利益”的费心归纳[7];信阳“过街老鼠陈二爷”的日常做派都很好地说明了当时人们对红会认识的功利性与道德符号的借用心计[8]98-99。作为地方民众应对社会变乱的举措施之一,参与红会不仅有虚拟的道德收益(声望),也有切实的实利获取——社会保障与人身安全的相对保全。生命权与生活权的保障无疑也是成为当地士民积极参与红会事业的一个促进因素。因而,如果不深入地方情境中去而奢谈红会参与人员的功德与动机,等于是制造一场误会。因而笔者认为,应该找准这种地方文化与社会的入口开展研究工作。
在研究这类民间组织的过程中,我们既要关注社会结构层面其作为社会分层的一种调节机制与反馈机制(中上层人物回馈社会的一种机制)的特征与重要事功,也必须注意到主观认同层面其作为维持与加强既有人际关系,锻造地方社会认同乃至获取与夺取各种物质性、社会性收益途径之一的客观事实。这样似乎才能勾勒出红会发展的多种面相与社会生态,而这也才是红会的发展常态与实态,也更接近历史的真实。
在既有关于红十字运动的研究中,红会历史人物的研究也是较为薄弱的环节。多数研究是阐述分析各地红十字运动的历史功绩与组织沿革,而对置身红十字运动中的人却较少着墨,关注不够。这样的研究体现出来就是一种没有鲜活之人的、淹没了个体的“整体”红会,致使红十字运动的研究剥离了当时当地具体的社会情境与鲜活的社会现实,剥离了人的要素及其感受,造成一种“只见运动不见人”的研究状况出现。无论是“红会界”还是学术界在此方面的研究不仅整体力度不够,而且还存在着严重的失衡现象。就“红会界”而言,对红会人物的报道与描摹很不均衡,多为红会高层人物的专访(大城市红会医院的院长、书记与血液中心的主任之职者),很少有红会的基层人员及护理人员之报道。报道的角度也不够集中,很是分散,专门从红会角度进行人物报道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学术界在为数不多的红会历史人物研究中,既有的人物研究也多集中在红会高层人物。国外的人物则主要集中在杜南、南丁格尔二人,且多为一般性的知识介绍,真正的学术研究还不多见。
国内的红会历史人物研究主要集中于早期创会人物、会中或社会上层人物(孙淦、施则敬、沈敦和、盛宣怀、吕海寰、孙中山、杜月笙、林可胜、庞京周等人,尤其以林可胜为多)以及1949年以来红会总会的工作人员(会长、副会长、秘书长等)与老一辈革命家中一些人物(如周恩来)[9],其中后一类主要多以文学化的方式出现,还不能算是研究,其主要发挥的是史料价值。对红十字运动中基层历史人物的研究几乎还是一片空白,地方红会会长群体的研究也几乎无人涉及。
事乃人为,而脱离了人的组织是无法存在的,脱离了具体人行为之考察的组织研究也无法做到深入与透彻。我们只有将“事”纳入“人”的活动中去考察,才能看出这一运动发展的本土特色、地域文化韵味与多维的实际面相。如果一味脱离个人的行为、活动去概论整体,其得出的结论就有可能失之偏颇,而如同信阳“过街老鼠陈二爷”的日常做派与会员身份之间的实践与表达的背离[8]98-99,民国早期济南红会之间的相互争斗与红会宗旨的矛盾,也就可能让人无法理解[10]。
最关键的是,只有把活生生的人放进去,我们才能理解红会。因而,我们有必要作出相应的调整:在研究中不仅仅以“事”为重心,更要以“人”为中心——“以人为本”,把事情放到个体的人生脉络、生活际遇与生命历程之中详细考察。考察红会人员的更替与轮换,从中详察红会各个时期的发展时态与势态乃至红会相关人员的心态,结合人物的人生历程来探讨红会事业在中国的发展与变化,曲折与起伏。做历史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研究人,研究人更是为了参透“世”或“势”,而不应该仅仅是研究红会这个组织及其事功。处理并呈现人、事、世或势的复杂关联应该是研究者的目标与追求。因此,我们有必要开展各个时期红会人物,尤其是基层人物的追索、记录、考证与分析比较的研究工作。
就现有的研究成果和研究学者来看,史学界最初介入红会历史研究,可以说无一不是从其它研究主题“旁逸斜出”的:周秋光、张建俅、池子华莫不如是。研究者在研究过程中,因各自切入角度和原因的不同,本应形成相应研究特色和特有的理论视野,形成一种多元交错的生动局面,但既有研究成果整体来看却多呈一种趋同化的状态。不同的研究者之间虽然也有历史时段书写的不同,功绩评判的歧异,以及研究风格上的部分差异,但多数研究还是主要将红会作为一种“事功”来叙述,采用的多是“叙事史学”的传统套路。我们所看到的依然多是波澜起伏的发展过程、成绩述评和整体概貌,相较而言处于技术含量较低的“说事”阶段。现在大部分的事功研究,又多是将红会与慈善和灾荒史研究联系起来,处在整体的说“事”和功绩的发掘与表彰阶段,视角较为狭窄,研究方法较为单一,套路颇为雷同。当然,在红会的研究中,这种从整体上来把握并厘清事实及其发展脉络的研究方式与踏实的研究风格是必要的。可是,这种实证史学的套路根本无法穿透相应的史实外壳而进入历史深处以研究对象的心态或信念。在初期的史实构建之后,以笔者之愚见,就应着力引入新的问题意识、操作方法、多元的视角,从而打破学科界限并进行科际之间资源的整合,以争取从不同的学科角度开展、拓宽、加深红会的研究,以期达到既关照红会又超越红会,既立足慈善又超越慈善,从以红会为红会(史实梳理)到以红会为材料(理论提升)的理论诉求,以期实现研究范式上的超越与转变。
在历史研究中虽则如严耕望所言,“社会科学理论只是历史研究的辅助工具,不能以运用理论为主导方法”[11],但是适当地利用社会科学的理论以指导相关研究还是十分必要的。社会科学理论的参考、学习与引入,不仅可以使研究者转换视角,拓宽研究视野与领域,更可以“平中见奇”使研究深度进一步加深[12]。如历史上乃至今日红会组织曾屡屡受到地方民众与有关部门“挂匾赠旗”的褒奖,红会组织对于各地红会工作人员及助会社会名流、绅商也常授予以各种题字匾额相彰,因而红会相关资料中留有大量各地红会领导和地方党政官员、社会名流赠予的题字、题词与匾额。在其中,我们不仅能够看到红会的动员能力及其可能的关系网,更可使之成为探讨时人对红会认识与态度的切口。可是迄今为止,尚没有见到对这批材料的有效利用与深度解析。研究者若能转变视角将之视为各种书写的“文本”而不仅仅是一种历史事件的证据,并引入文化研究的“文本解读”方式对之作出再解读,就不失为一种有效的处理方式。用文化研究的方法解读红会留下来的各种文献或者说“文本”,不仅可以从中看到历史,更能从中看到被建构的历史、虚构的历史,将历史的实在性与建构性辩证关系揭示出来,达到对它的深层解读,做到对历史资料的充分利用。因而,在红会的研究中我们要既要“引(引理论与引入其他学科)”也要“跨”,可以考虑跳出慈善史、灾荒史的圈子[13],以实现多学科融合,进入多学科共融的场景。从管理学、社会学、法学、政治学、经济学、医学、社会保障学、国际政治学等等不同学科角度,运用不同的研究方法,提炼不同的研究主题。如在必要的事实构建和功绩描摹判定之后,可以引入社会学的组织理论,对之进行一番历史社会学的研究;对于红会的社会工作进行社会工作、社会保障角度的考量;将之放在非盈利组织、非政府组织的发展视野中对之进行审视,着力探究在各种力量交织中一个秉持中立立场的民间组织的生存与发展的经验之道,等等。相信这样的研究将不仅能够呈现出与前不同的历史面相,而且能够为今日红会的发展提供有益的镜鉴。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跨”莫如“引”。“跨”学科或者说交叉学科的研究虽然时尚,但是限于各种条件,“跨”得好却很难。因而,这样的研究有时不免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莫如让不同学科的研究者以不同的问题意识及操作方式进入较为具体可行。当然,“引”与“跨”的目的并不是要否定原来的“叙事史学”,而是期望在原来的基础上能够呈现出原来的操作方法所体现不出的历史面相,以丰富与加深我们对于红会与对于历史的认识。在红会研究中,我们需要实现“以红会为红会(就事论事)”和“以红会为材料(就事论世或势)”的有机融合与提升。没有“以红会为红会”,“以红会为材料”就是空谈或者以偏概全。同样,没有“以红会为材料”,“以红会为红会”的研究就可能是一种低水平重复,甚至学术研究资源的浪费。总之,我们在继续做好作为研究基础的“作为事功的红会”同时,日后应该加强并深化“作为语境的红会”与“作为人的红会”的研究,以期实现红会研究从“以红会为红会”到“以红会为材料(即作为材料的红会)”的转变与提升。
注释:
① 相关成果详细情况可参见《近20年来中国近代慈善事业史研究述评》(曾桂林撰,载《近代史研究》2008年第2期)、《近年来中国红十字运动研究综述》(杨红星、池子华撰,载《河北大学学报》2009年第4期)以及《史学月刊》(2009年第9期)刊发的"红十字运动与慈善文化研究"一组笔谈文章中较为详尽概括与分析。近期的研究成果则可参阅《红十字运动与慈善文化》(池子华、郝如一主编,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一书与苏州大学红十字运动研究中心(http:∥www.hszyj.net)的《红十字运动研究》电子期刊。
[1] 池子华,郝如一.江苏红十字运动研究:1904—2004[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7-2009.
[2] 中国红十字会总会.全国分会一览表:1936年[M]∥中国红十字会总会.中国红十字会历史资料选编:1904—1949.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3:156-160.
[3] 中华民国红十字会总会.中华民国红十字会战时工作概要[Z].重庆,1946:11-12.
[4] 池子华.红十字与近代中国[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4:27-28.
[5] 朱 浒.滚动交易:辛亥革命后盛宣怀的捐赈复产活动[J].近代史研究,2009(4):112-127.
[6] 朱从兵.为什么盛宣怀会成为中国红十字会首任会长?[M]∥池子华,郝如一.红十字运动与慈善文化.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90-109.
[7] 池子华.一份弥足珍贵的红会历史资料:《中国红十字会常熟分会民国廿一年纪念册》述评[M]∥中国红十字运动史散论.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9:176-204.
[8] 罕 达,燕 敏.三十年代蜚声信阳的十大“二爷”[M]∥政协信阳市委员会学习文史委员会.信阳文史资料:第5辑.信阳:政协信阳市委员会学习文史委员会,1990.
[9] 杨红星,池子华.近年来中国红十字运动研究综述[J].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4):8-14.
[10] 山东省红十字会.山东红十字事业九十年[M].济南:山东友谊出版社,2002:3.
[11] 严耕望.怎样学历史:严耕望的治史三书[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6:163.
[12] 赵世瑜.文本、文类、语境与历史重构[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1):5-9.
[13] 朱从兵.学科体系的建构与学术视角的转换[J].史学月刊,2009(9):7-10.
Reflection on the Historical Research of Red Cross Movement in Modern China
CUI Jia-tian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Luoyang Normal University,Luoyang 471022,Henan,China)
Though great achievements have been made in the studies on the history of Red Cross Movement in modern China,generally speaking,there still exist some drawbacks.It is high time that researchers should improve and optimize the research content and methods so as to push on the modern Chinese Red Cross Movement studies.Specifically,the study center shall be moved down to local branches to a certain degree and the study focus shall also be adjusted accordingly.We should enhance and deepen the studies of“Red Cross as context”and“Red Cross as human being”so as to realize the change of research paradigm of Red Cross from“Red Cross's sake”to“Red Cross as materials”.
Red Cross Movement;modern China;localization;research paradigm
K25;C91-09;C912.2
A
10.3963/j.issn.1671-6477.2012.03.024
2012-06-16
崔家田(1979-),男,河南省宁陵县人,洛阳师范学院历史文化学院讲师,苏州大学红十字运动研究中心研究人员,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主要从事社会文化史和历史社会学研究。
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0FLS012);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0YJC770110)
(责任编辑 文 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