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文化立场观照下的韵文翻译*

2012-03-20 09:07王少娣
外语学刊 2012年2期
关键词:韵文林氏东方文化

王少娣

(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 200083)

林语堂文化立场观照下的韵文翻译*

王少娣

(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 200083)

林语堂的创作与翻译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游走于中西两种文化间,而当时东西方话语权的失衡从根本上决定林语堂文化立场中自我东方主义与东方文化情结之间既对立又融和的存在形式。在广义的互文性理论下,译者的文化立场与其翻译作品必然会相互影响,相互映射,因此,作为一种特殊文体的翻译,韵文翻译同样受到译者文化立场的影响,而翻译文本则折射译者的文化立场。通过对林氏文化立场与其韵文翻译的互文关系的分析,可以以点射面,为林语堂翻译研究乃至于林语堂研究提供一条可行的思路。

林语堂; 韵文翻译;自我东方主义;东方文化情结

1 引言

林语堂从事过大量的翻译工作,称得上是一位多产的翻译家。在翻译理论上,近万字的《论翻译》系统而全面地体现出他的翻译思想,在当时具有明显的独创价值和超前性。关于翻译审美的问题,林氏提出艺术文不可译的观点。“因为作者之思想与作者之文字在最好作品中若有完全天然之融合,故一离其固有文字则不啻失其精神躯壳,此一点之文字精英遂岌岌不能自存,凡艺术文大都如此”。(林语堂 Vol.19 1994:319①)林语堂特别指出诗词的不可译,因为诗歌中的韵味、意境、韵律、用字的精妙、整体的风格等很难移植到另一语言中。林氏艺术文不可译的观点与其“绝对忠实是不可能的”理论相互呼应,相互契合。“凡文字有声音之美,有意义之美,有传神之美,有文气文体形式之美,译者或顾其义而忘其神,或得其神而忘其体,决不能把文义文神文气文体及声音之美完全同时译出”。(林语堂 Vol.19 1994:315)

毋庸置疑,林语堂对诗词翻译的理论必然对其汉语韵文的英译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是,影响译者翻译活动的因素除了其翻译理论外,其文化倾向、所处的文化环境、面向的读者群、翻译目的等主客观因素也不容忽略。由于特殊的双重文化身份,林氏对东西方两种文化都有深刻而成熟的认识。而其东西融合的文化身份,与当时的不平等的文化势力和话语权共同造就出林氏矛盾的文化观,即深厚的东方文化情结与其潜意识里不得已的自我东方主义思想的矛盾统一。译者的翻译活动必然要受其文化取向和文化选择的影响,同时其翻译文本也必然会体现其文化观。林氏的文化观成为影响其汉语韵文英译的一个无法避免的因素。

由于韵文与其他文学体相比,在句式、声音和节奏等形式上具有特殊性,所以韵文翻译的标准自然与其他形式的文本翻译有区别。许渊冲提出“意美”、“音美”和“形美”的诗歌翻译三标准(郭著章 1999:443),这说明在诗歌翻译中形式与意义一样,都是考量翻译是否成功的标准,因此,要从文化观的视角客观地解读林氏的韵文翻译,对形式和意义这两个审美范畴的分析成为必行途径。

2 林语堂二元并立的文化选择

在近现代中西文化关系史中,存在着一个特殊的学者群,他们身上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液,并在早期接受中国传统文化的教育,而在后期又进入西方的文化环境。这种双重文化背景造就了这类华裔学者特殊的文化身份,也赋予他们跨越文化边界,兼通两种或多种文化的优势,使他们能够游走于不同文化之间;但这也在不同程度上束缚他们的话语自由,令其在跟西方对话时带有复杂的情绪。一方面,他们在内心无法割舍与其母族文化的纽带关系,对本源的东方存在依恋与不舍;另一方面,东西方发展的不平衡又令他们不得不依附于西方,在一定程度上疏离东方。在文学创作和文化交流活动中,他们会不自觉地迎合西方对东方文化的想像和期待,将东方视为他者描述,甚至对之进行曲解,形成本土化的东方主义,这类学者成为“东方化的东方人”。他们是非西方人,却把自己置身于西方的影像之中。在他们看来,“西方”更加易于理解、易于满足,比“东方”更具有吸引力。(Soguk 1993:363)因此“东方人的东方主义”可以归结为体现在这些华裔学者身上的典型的自我东方主义(Self-Orientalism)。

林语堂在美国生活30余年,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其文化观是被西方文化,尤其是基督教文化浸润滋养塑造而成的”。(翟红梅 张德让 2009)这期间,其大量的创、译作都以西方读者为主,由于当时的中国文化明显处于弱势,林氏要在美国获得认可就必须顺应美国主流社会的规范。同时,为避免完全受主流文化的同化而导致自身个性的消失,他又必须利用中国的民族文化为自己作一个标注。这种处境决定他的大部分英文作品都以中国历史文化为主题。他编译了中国古典哲学论著《孔子的智慧》和《老子的智慧》;创作了有关中国人生活观念和态度的著作《吾国与吾民》、《生活的艺术》、《苏东坡传》等,以及综合反映中国历史文化与哲学的小说《京华烟云》、《风声鹤唳》等;他还翻译了体现闲适清逸的生活哲学的作品《浮生六记》等。这类作品除了能够让林语堂自己的族裔文化在异域文化里占有一席之地外,更重要的是它们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满足西方对神秘东方的兴趣与好奇,令其在异域里获得认可。他所创造的整体中国形象又必须获得异国读者的喜爱,与美国/西方读者的“期盼视域”相符合,符合西方社会对中国的“社会集体想象”——一种“他者”认识的社会心理结构。(高鸿 2005:110)因此,面对西方读者,林语堂笔下的东方必然要经受进一步的加工和雕琢,“因为平等的标准是主流社会的,族裔文化势必要经过变异才能为少数族裔所用”。(赵文书 2003)

作为具有双重文化身份的学者,自我东方主义绝不是林氏单一的文化选择。在其作品和思想体系里,始终存在着挥之不去的东方文化情结。“因为林语堂是东西文化撞击中所造就出来的一个特殊人物,他一生都漫步在东西文化的接合部上。有时,他用西方文化标准来过滤中国的传统文化,有时又用中国文化的价值标准来过滤西方文化,徘徊于西方文化本位和东方文化本位之间,难以作出取此舍彼的断然选择”。(施建伟 1999:669)

首先,林氏的东方文化情结源于他深厚的中国文化根基。林氏来自中国文化,从童年到青年时期,他对中国的历史、哲学、政治、文学等传统知识有了逐渐深刻的认识。其次,他对故土和中国传统文化的衷爱和留恋是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情愫。他为了立足不得已迎合西方读者,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其文化根源的背弃。从某种意义上看,林氏的自我东方主义是其东方文化情结的不得已的异化。“他一方面为了生存和进入所在国的民族文化主流而不得不与那一民族的文化相认同,但另一方面,隐藏在他的意识或无意识深处的民族文化记忆却又无时无刻不在与他的新的民族文化身份发生冲突进而达到某种程度的新的交融”。(王宁 2000:24)

除了深刻的东方文化根源,林氏挥之不去的东方文化情结还归因于他在西方找不到归属感。离开故土的林氏与许多华裔一样,尽管熟悉当地的语言文化,物质生活毫不逊色于西方人,但他们始终都是西方人中的少数群体和“他”者。其女儿林太乙曾如是描述过:“到了美国,我们一家人的与众不同,开始迈向颠峰。母亲……在路上走时,人人都注意她”(林语堂 Vol.29 1994:149)。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他们难以找到归属感,所以缅怀东方便成为赖以释怀的选择。萨伊德认为这些东方人的后裔扮演一种双重叛逆的角色:既判离原来的故土,同时又成为自己的定居地的他者;既是西方精神文明的自我放逐者,又是传统文化的追随者。这是后殖民主义的矛盾性和许多后殖民理论批评家的民族文化身份的不确定性和可疑性。(王宁 1996)林氏对西方文化的不完全认同凸显出他的东方文化情结。他对美国人的物质至上和自我为中心不以为然,“西洋的个人主义,不在他们的书上,而在他们的骨子里头”。(万平近 1989:119)与赛珍珠的决裂也让他“看穿了一个美国人”。(林语堂 Vol.10 1994:308)在旅居国外期间,林语堂始终都需要面对来自居住国的价值观、哲学观、文学观、历史观、政治观等方面的冲击,而其骨子里的东方文化本源无疑是他应对所有挑战的一剂良药。

3 文化选择下的韵文翻译意形取舍

3.1 见形舍意

林氏认为诗是不可译的,要使译文的意义与形式都和原文绝对一致不现实。在实际翻译活动中,只能侧重于某一方面,而其侧重点主要由译者的翻译思想、翻译目的和读者对象等因素决定。林氏在《论译诗》一文中强调译诗时“意境第一,自不必说”。(林语堂 1994:318)意境就是作品中呈现的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形象系统及其所诱发出来的审美想像空间。实现原文的想像空间成为林氏译诗的追求之一。

联系翻译目的,林氏汉英韵文翻译的突出特点是为了追求译文形式的美而牺牲意义的准确。当原文内容被弱化时,得到强化的是译入语读者的理解需求和审美期待,也因而体现出译者偏向于译语文化的文化立场。

① 清晓光如珠,

如珠惜不久。

高坟郁累累

白杨起风吼;

狐狸走在前,

猕猴啼其后。(《冥寥子游》)

Dew drops on flowers,

Oh, how bright!

Solongtheylast,theyshine

Likepearlsinmorninglight,

Where grave mounds dot the wilds,

And winds whine through the night;

Foxes’ howls and screech-owls.

② 譬彼舟流,

不知所届。

心之忧矣,

不遑假寐。(《东坡诗文选》)

Like unto a drifting boat,

None knows where it is heading.

Restless I lie upon the pillow,

Formyheartisbleeding.

例①取自《冥寥子游》中的道人吟唱的“花上露”,暗指人生短暂,欢愉如花上的露水一般转瞬即逝,告诫人们应该及时行乐。这反映出道家思想中消极和享乐的人生态度。通过“(露)珠”、“ 高坟”、“ 吼”、“ 啼”等文字烘托出一种凄凉、萧索的意境。林氏的译文结构整齐,节奏明快,韵律协调,朗朗上口,在形式上很成功。从意境来看,“如珠惜不久”的译文两个押韵词bright 和shine 只突出了露珠的明亮,并没有表现出“惜不久”的含义,译文读者很难产生应有的理解和意象。另外,“狐狸走在前,猕猴啼其后”在译文里被并为一句,而且在句中以howls 和owls两词实现了句内押韵。但是,为了达到形式上的押韵,林氏将原文的“猕猴”改为“猫头鹰(owls)”,以牺牲意义来达到押韵的目的。因而,原文读者和英语读者对诗歌难免会产生不同的意象。例②原文描述的是一种焦虑彷徨的心情,林氏的译文在形式上同样简洁明快,隔行押韵,做到了音、形俱美;但是,译文最后一句For my heart is bleeding在原文中根本找不到与其对应的诗句,林氏如此处理的原因正是为了实现结构上的对称和句尾的押韵,其因形而舍意的翻译意图一目了然。

林氏的翻译三标准是忠实、通顺和美。如果说忠实是强调对原文和原文作者负责的话,那么通顺和美更强调译文读者对译文理解和欣赏的需求。上述两则译例表明林氏在一定程度上舍弃对忠实的追求而强调诗歌的结构和声音的美,这种立场表明在原文、原文作者和译文读者这三者之间,林氏选择将译文读者作为翻译服务的最高目标,通过译文形式的美来满足他们对诗歌形式的期待。从文化角度看,这体现出林氏对原文以及源语文化的背离,成为其自我东方主义文化立场的印证。

3.2 见意舍形

顾名思义,见意舍形是在翻译诗词时以忠实地再现原文意义为主要目的,相对弱化对译文形式,包括格律、句长和押韵等方面的要求。与形式相比,意义的忠实更能体现对原文及原文作者的重视,所以林氏将意义置于译诗的第一位是重视原文及源语文化的表现。在汉语诗词中,简练的文字往往被赋予丰富而深刻的含义;英语诗歌则通过节奏,韵律和声音来营造意境,意义大多停留在语言文字的表层。所以,林氏通过保持原诗的意义表达他对汉语诗词承载的文化的尊重,也因而体现他深厚的东方文化情结。

③ 寒灯相对记畴昔,

夜雨何时听萧瑟?

君知此意不可亡,

慎勿苦爱高官职!(《东坡诗文选》)

Remember,mybrother, whenever you sit in the lamplight on a cold evening, how we promised to each otherthatweshallsleepinoppositebedsand listen to the rain in the night.Keepthisinmind, anddon’tlet us be carried away by our official ambitions.

④ 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浮生六记》)

The moon seemed so small on the top of the high mountain and rocks stood up above the surface of the water,makingamostenchantingpicture.

例③是苏东坡为一个叫子由的朋友所作的离别诗中的一节。本节的翻译和整首诗的译文②一样,形式上的突出特点是林氏以散文的形式来翻译原文的诗句,不具备韵文押韵、节奏和整齐的句长等特征。在语气和措辞上,林氏采用韵文里不常见的祈使句口语词汇及结构,如remember, keep, don’t let等等。在意义上,原文的信息完整而贴切地得以传递,甚至连隐含的内容也得到补充。林氏在译文里添加诸如my brother, sleep in opposite beds 等信息,将两人的亲密关系有效地烘托出来。这节诗的翻译彰显出译者重视原文及其蕴含的文化意义这一翻译意图,同时也说明他不自觉地站到东方文化这一边。例④原文是一个偶句,结构简单,对称严格。林氏同样以一长句翻译原文,忽略韵文的形式。在意义的表现上,这个复合长句的译文将原文的内容全部囊括进去,而且还增加一个评述结构making a most enchanting picture,虽然严格说来不能算忠实,却有助于烘托原文的意境。

见意舍形的翻译倾向看似与见形舍意相互冲突,实际上这恰恰反映林语堂矛盾的文化观。林语堂忠实于原文内容的同时也做到忠实于原文所蕴含的文化信息。当他在翻译中无法兼顾内容和韵文外在的形式的时候,其深厚的东方文化情结驱使他暂时放弃诗的外形而将原文的意义展示出来。但不能否定,他通过真实地再现原文的意义,做到对译文读者负责。

3.3 意形兼顾

因为汉英诗歌在意义与审美的表现上存在诸多差异,要做到译文在意义和形式上忠实于原文,同时又满足读者对韵文的审美期待很难。在林氏汉语诗词的英译中,有不少意形兼顾的优秀译例,这不仅体现林氏汉语和英语的深厚功底,也反映他在向西方传递东方文化的过程中,既要保持东方文化色彩,又要迎合西方读者的理解需求和品味期待的双重文化立场。

⑤ 饮湖上初清后雨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浓妆艳抹总相宜。(《东坡诗文选》)

The light o f water sparkles on a sunny day;

And misty mountains lend excitement to the rain.

I like to compare the West Lake to “MissWest”,

Pretty in a gay dress, and pretty in simple again.

⑥ 有笔头千字, 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东坡诗文选》)

Withathousandwordsfromourpens,

Andtenthousandvolumesinourbreasts,

We thought it not difficult to make our

Emperorsthe best.

例⑤是苏东坡的一首描写西湖景色的七言律诗,后三行押韵。林语堂的译文整体结构整齐,偶行押韵,基本保证译文的审美效果。在意义的传递上,林氏以直译的手法展现原文描写的景色。林氏将第二句“山色空濛雨亦奇”译为And misty mountains lend excitement to the rain,一个lend巧妙地运用拟人的修辞格,将山色和奇雨之间的关系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充分展现译者英文文字的驾驭功底。另外,原文中“西子”是一个典故名词,林氏以Miss West 直译之,并以引号做标识,为译文读者做了有效的意义提示,同时又保留了汉语的文化色彩。通过兼顾意义和形式,林氏做到兼顾尊重东方文化与满足西方读者的文化期待这两个目的。例⑥诗句错落有致,具有较强的节奏感。林氏的译文在形式上体现这一特点,并且做到偶句押韵。他依然用直译的方法来表现原文,有效地再现了汉语的审美效果。而对文化词“尧舜”林氏没有采用直译,而是以文化置换的方法将其简译为emperors,虽然原文的文化意义有所损失,但是译文保持了语言的简洁。这种译法不仅照顾到译文的形式,也将其蕴含的意义表现出来。

纵观林氏的韵文翻译,见形舍意、见意舍形、意形兼顾这三种策略看似各自独立,彼此矛盾,实则不然。在本质上,这三种策略一致地反映出林语堂这类游走于东西方文化间的特殊学者群的特质。如果在某一情况下,其韵文翻译体现出来的是译者的自我东方主义的文化倾向,也必然在其中潜伏着他不可磨灭的东方文化情结,因此,这三种韵文翻译策略间并非相互独立,而是林语堂的东方文化情结与自我东方主义的文化观在翻译中此消彼长产生作用的结果。

4 结束语

广义的互文性理论决定在译者的文化立场与其翻译作品之间存在一定的互文关系。具体来看,译者的文化立场在不同程度上会作用于他对源语、原文、译入语以及译入语读者等要素的重视,也因而决定他对翻译策略的选择。反之,译者的翻译文本也必然折射出他在源语文化与译入语文化之间的取舍。因此,分析译者的文化立场的成因能有效解读其翻译中表现出的特点;而翻译文本分析有助于更客观地解读其文化立场,二者之间相互影响,相互彰显,对翻译研究、文学研究以及翻译史的研究都可以提供一定的思路。

由于韵文的语言形式具有特殊性,对韵文翻译的衡量除了意义标准外,语言形式在译文中的体现也成为一个重要的参照。在英语和汉语这两种语言的韵文中,语言形式与意义表达之间存在着诸多具体差异。所以译者对意义和语言形式的取舍也同样受到其文化态度的影响;而韵文翻译文本分析则能有效彰显出译者的文化立场。

林语堂矛盾又统一的文化立场作用于韵文翻译过程,其翻译文本中出现摇曳多姿的色彩。分析梳理林氏韵文翻译文本的特征有助于更全面地认识其文化立场;而将韵文翻译置于文化立场的观照之下则可以更客观地对之进行解读。我们希望这个视角对于研究林语堂及其翻译可以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引发更深入的思考。

注释

①《林语堂名著全集》共包括林语堂的30卷作品,本文对该著作集中作品的引用皆以“林语堂Vol.+卷数序号”标识。

②见林语堂中英对照丛书之《东坡诗文选》第89页。

高 鸿. 跨文化的中国叙事——以赛珍珠、林语堂、汤亭亭为中心的讨论[M].上海:三联出版社,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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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 无所不谈合集[M].林语堂名著全集(第16卷)[C].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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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 林语堂自传 从异教徒到基督徒 八十自叙[M]. 林语堂名著全集(第10卷)[C].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4.

沈 复. 浮生六记[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99.

施建伟. 林语堂传[M]. 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999.

苏东坡. 东坡诗文选[M]. 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 2002.

屠 隆. 冥寥子游[M]. 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 2002.

万平近. 林语堂论中西文化[M]. 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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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书. 华裔美国的文学创新与中国的文化传统[J]. 外国文学研究, 2003(3).

Soguk,Nevsat. Reflections on the ‘Orientalised Orientals’[J].Alternatives, 1993(18).

AnIntertextualExaminationofLinYutang’sVerseTranslationandHisCulturalStand

Wang Shao-di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83, China)

Lin Yutang dedicated most of his writing and translating life to the dialogue between East and West. The imbalance between the two cultures in every aspect resulted in the co-existence of Self-Orientalism and an attachment to the Eastern culture being evident in Lin’s cultural stand. Under the theories of intertextuality, the translator’s cultural stand and his translation should be mutually influential and reflective. Such is the case as well in verse translation. An analysis of the intertextual relations between Lin’s cultural stand and his verse translation will yield a feasible perspective on Lin’s translation and general studies on him.

Lin Yutang; verse translation; Self-Orientalism; attachment to the Eastern culture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本科翻译专业的测试研究”(09CYY005)和上海外国语大学规划基金项目“双重文化身份下译者之东方主义与自我东方主义对其翻译的影响”(2011114046)的阶段性成果。

H315.9

A

1000-0100(2012)02-0118-5

2011-09-25

【责任编辑孙 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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