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阅人——我与Mairui有个约会

2012-03-16 01:15厉永波
杭州金融研修学院学报 2012年7期
关键词:尼泊尔西藏孩子

厉永波

题记:记得2008年北京奥运前有一段时间,达赖以骚动迎合西方的趣味,不断在国际舆论弄出一些嘈杂之声。伦敦奥运会在即,不知达赖会不会又搞出什么名堂?现在,有一种观点以为,对待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忽略”。我当然不能直接用这样的说辞,中止与麦瑞的交谈,结果只能徒然加深误解。但我不得不思考,麦瑞用西方的人权概念理解东方的问题,本身就会产生许多矛盾。而维护“国家主权”,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容质疑的公理,是国际政治的根基。

五个多小时的航程很快让人睡眼迷离。倚靠在舷窗边一觉醒来望窗外,天很蓝,海很蓝,天水已然一色。机翼下应该是印度洋孟加拉海吧。飞抵尼泊尔还要飞多久,我看着手表兀自琢磨着时差。

飞机上唯一可以用中文交流的只剩下新加坡航空的空中小姐。

“先生,需要咖啡还是可乐。”

“看报嘛,是英文还是中文的报纸?”

“中文的。”很奇怪,我用英文说出来自己的需要,满眼金发碧眼的欧美乘客让我的语言中枢自动转接了。空姐的微笑依然专业,“just a m inute。”

新加坡大力推行国学教育的影响不小,似乎已经超越了中国,名声在外。可新加坡空姐的中文讲得实在拗里拗口,不明不白又不咸不淡。国学的所谓普及有点名不副实。

“可以换个座位吗?”用中文询问我换座的是一直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妇人。

“当然可以。”我回应。

妇人大约60岁,穿着淡紫色的冲锋衣,显得干练不凡。她也是去尼泊尔trekking环山越野的吗?有时候真的佩服西方人的生活理念,世界各地的到处晃悠,慵懒无比的放松,家庭啊、年龄啊、孩子啊,中国人眼里的问题都似乎,很自然就那么被easy。人生如歌、边走边唱,那才是生活吗?我有时羡慕他们,却还没有那么放得下。

“是中国人吗?”

“是啊,很高兴认识您。您是?”

“澳大利亚人,我叫麦瑞·夸克(M ai rui kuake),来尼泊尔看望孩子。”

想不到她的中文讲得比空姐还要地道一点。

“您的孩子啊,在尼泊尔工作吗?”我想到了义工。

“Tibet children。”

“什么?”我有点怀疑听错了。“我领养的西藏孩子。”妇人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您是个充满爱心的好人。”我说。

收养一个异国的孩子,离我的实际生活里有点远了。后来我知道为了了解中国,她在澳洲语言学校一直在学习中文呢。

“她的祖辈被害了。父亲逃到尼泊尔,在那里生养了她。”

她用的英、中文表达都不确切。“只有一个女孩留在了尼泊尔。”似乎怕我听不懂,她用了很慢的语速。

那应该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1959年西藏爆发上层集团叛乱、分裂,直至1961年叛乱才被平息。那是个非常事件层出的年代,发生不少事件。

“中国强占了西藏,杀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我思忖怎样的解释能够帮助她释怀。

“M airuiaunt,也许对一个国家,应该采取什么方法治理内部事务,我们有不同看法。但事实却不能说是强占。”我说,“当时西藏噶厦上层集团公开叛乱,达赖受印度、美、英势力怂恿逃跑去了印度。叛乱升级到武装叛匪攻击驻守拉萨各地的政府机关,残杀解放军。国家最终对叛乱予以了平息。”

我又说,“西藏属于中国不能分割的一部分,在历史上早已是既成事实。自古以来西藏就是中国不可分离的一部分,历史告诉我们,不可分离始自元代。在清代中国开始了向西藏派遣驻藏官员,行使主权再也没有间断过。”

我以为国家的政治统治虽然没有“只要是自古沿革,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规制”。但是,元代以来的既成事实是,分裂必然无益。对于老百姓而言,重要的是稳定和繁荣,给个人带来平安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五十多年来,西藏社会与经济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藏人的生活得到很大的改善。从多重意义来说,中国在西藏都有充分合理的执政根基。

国家的建立就是为群体获得最大的效益,而所谓群体就是个人的利益的集合。换而言之,个人利益大而化之,即为国家利益。只有保障了国民的个人利益,国家才会不断强盛。

思来想去,又说了这么多,仍然难以说服麦瑞,她的意识已被固化多时了。她认为西藏是被占领的,失去父母的孩子不应该有家不能归。她的语气始终平和、缓慢,看得出她希望观点能够得到认同。

记得2008年北京奥运前有一段时间,达赖以骚动迎合西方的趣味,不断在国际舆论弄出一些嘈杂之声。伦敦奥运会在即,不知达赖会不会又搞出什么名堂?现在,有一种观点以为,对待他最好的办法恐怕就是“忽略”。我当然不能直接用这样的说辞中止与麦瑞的对话,结果只能徒然加深误解。但我不得不思考,麦瑞用西方人权概念解释东方的问题,本身就会产生许多矛盾。而维护“国家主权”,是任何一个主权国家都不容质疑的公理,是国际政治的根基。

我与麦瑞关于西藏有着不同看法。要想说服她,是我有限的思辨和不够丰富的英语表达能力难以做到的,她依据的是所谓西方的民主人权观点。这就是东西方文明的面对面的冲突,想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克服语言、文化的千山万壑,说服与我母亲一辈阅历相同的老人,大概是不能企及的。

“您每年都过来看您的孩子吗?”我试着将话题转换到各自的孩子的身上来,效果不错。

“是的。她应该算是我的小女儿,定居在尼泊尔的博卡拉。正在尝试经营一家手工制作喀什米尔围巾的作坊。”老人很高兴描述着她的孩子。她也对我留在电脑笔记本里女儿的影像资料,包括DV和照片截图都饶有兴味,并且对我的孩子从小就读寄宿学校,有利于培养独立生活能力表示了赞同。

接下来,我们又转而谈论了一些尼国旅游轻松的话题。即将抵达加德满都的时候,我试探向她发出邀请:来中国、来北京、来西藏走走看看,相信会有意料之外的思考与收获。飞机落地后,我主动帮她提起行李出机场,一直送她登上了澳洲住加都领事馆接机的面包车。一时不能说服她,希望今后能有让她亲临目睹的机会,转变对中国有失偏颇的看法。

回来了不久,就收到了她的电子邮件:“回到澳洲常想起尼泊尔之行,很高兴在旅途中结识像你这样的朋友,对中国的历史对西藏的现在,有了不曾有过的了解。同时也陡增了亲临中国触摸探究的想法,假如有幸,希望能与你同行。”

女儿回复说:“您假如能在今年暑假期间来的话,将会有两个人,我和爸爸来做你的导游。”

最近和一个在加拿大当老师的朋友QQ,他说在西方也有和澳洲麦瑞持相同观点的人,认为是中国占领了西藏。去年9月达赖去了他所在的大学去演讲,他的一名女学生讲述了当时的感受:正在迷茫的时候,听了达赖的演讲,开启了她人生的新思路。甚至有的媒体提到,苦闷迷茫的时候,就去听达赖的布道吧。

朋友由衷感叹,西方世界虽然自以为言论自由,其实那里的独立见解,却被主流的媒体所湮没了。不同的声音总是被掩盖和打压。不必强求理解我们,只要别肆意用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干涉别国就好了。好在外国的不少政治家明白事理,知道这个世界是现实的,不是凭着意识形态或者个人好恶,就可以对别人指手画脚的。然而对我们而言,在蔑视达赖,对西方有失偏颇的观点不以为然的同时,是否也该思考,达赖这些年为什么在西方如此塑造形象?对西方而言,没有达赖是否就会培养出来其他的什么“赖”呢?

Q聊的最后,朋友引用了庄子的一句古话:“夏虫不可以语冰。”意思是不能和生长在夏天的虫子谈论冰雪。比喻时间与地域,局限了人的见识。有的西方人以一层不变的眼光,局限了对中国历史与现实的理性观察与公正评价。

我对朋友的见地表示认同。告诉他已经和麦瑞拟定了年内一起行走灵芝、甘南、拉萨或是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希望她最好能把尼泊尔的孩子也一起带来。如果有暇,就请朋友也参加到我们的西藏自由行的队伍里来。机会难得,希望我与Mairui能够成为忘年交。

史料见《毛泽东与共和国重大决策纪实》,作者:张树德,出版社:湖北人民出版社

或http://new s.ifeng.com/history/zhongguoxiandaishi/de

tail_2011_10/12/9782178_0.sht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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