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 蕊,张力为
自我控制(self-control),指个体改变、调节或克制其冲动、欲望和习惯性反应的能力[18],即当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相冲突,或当人们为了达到更大利益的长期目标时,个体克制自己追求长期结果的一种能力。激烈的竞技比赛中,运动员为了获得成功,会克制自己的一些消极想法、紧张情绪或习惯性技术动作。他们在自我控制的同时,也不得不为每一次控制付出代价,产生自我损耗(ego-depletion),其结果往往与预期相反。Baumeister等采用两任务范式在实验室中验证了自我损耗现象的存在,并提出了自我控制资源有限理论[17],即人类的自我控制是一种有限资源,一旦使用,个体其他自我控制所依赖的资源就会减少,比较难达到既定的自我控制表现标准,发生自我损耗,损耗的发生会导致其后的调节失败或降低。董蕊和张力为[2]在运动员群体中同样发现了自我损耗现象,并发现运动员的自我控制能力强于普通人,验证了新研制的比赛录像干扰任务是诱发运动员自我损耗效应的有效手段。
自我损耗的实验室研究多采用两任务范式。实验者将研究参与者随机分配到损耗组和非损耗组,要求其完成两个连续进行的任务1和任务2,损耗组在任务1中损耗自我资源,非损耗组不损耗自我资源,紧接着测量两组在任务2上的作业表现。普遍的结果是损耗组由于在前一个任务上消耗了自我资源,导致其在随后的任务中资源不足,表现下降[2]。任务2作为测量自我损耗的因变量工具,除需要自我控制的卷入,还需要具有敏感性。实验室常见的任务包括生理耐力任务[13]、问题解决任务、注意和警戒任务等。测量指标包括坚持时间、尝试次数和错误率等。问题解决任务主要包括组词任务[17,35]和几何图形描摹难题[17]等。通常来讲,这些任务是不可解的(研究参与者不知情),因为这样可以测量个体面对失败时的坚持性。其假设是当个体在不断遭受挫折和沮丧的情况下,需要克服想放弃的自然倾向,做出很大的自我控制以努力保持尝试任务的状态。低自我控制能力的个体应该比那些高自我控制能力的个体更早的放弃任务。现有研究多以30 min为最高限[17,30,46],如果超过30 min,研究参与者仍坚持解题,实验者强制停止。注意和警戒任务包括持续性操作任务[6]、持续性操作表现任务[6]和Stroop任务[5]。Stroop任务要求参与者抑制读词的自然反应倾向,而对字体的颜色进行命名。Stroop任务的成功表现需要个体打断自动化的习惯性反应,其主要考察的是个体选择性抑制无关刺激与冲突控制的能力,因此,需要自我控制的参与。
有观点认为,自我控制有限资源和注意有限资源类似,两者都强调资源的有限性和恒定性。Converse和DeS-hon[19]对两个概念进行了区分。他们认为,自我资源:1)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注意,而是一种用于认知、情绪、行为管理的能量;2)它一经使用就会被消耗,导致在随后自我控制行为上所需能量的减少,而注意资源的消耗并不一定减少后续任务加工所需的资源。自我控制有限资源与传统的认知加工有限资源的观点均强调人的认知加工能力的有限性,但前者强调个体在相继时间段内可利用的认知资源是有限的;后者则强调在瞬时内个体的认知加工能力受有限的认知资源的限制。其次,自我控制资源有限理论认为,自我损耗是否出现,关键取决于完成任务时是否需要个体进行自我控制,而不受任务本身难易程度的影响;而认知加工有限资源观点认为,加工任务的难易程度影响该任务所需的认知资源数量,任务越困难,加工活动需要的认知资源越多,反之亦然[9]。因此,自我控制资源有限理论将自我比喻为一种能量,而并非将自我看作是传统的计算机隐喻的认知加工。两任务范式中任务1和任务2常常采用不同的任务形式,研究涉及饮食控制[45]、印象管理[44]、种族偏见[15]、智力表现[39]、说服[19]、助人行为[21]、攻击性[22]和理性消费[32]等多个领域,说明了自我损耗效应的普遍性。
早期自我损耗的研究多集中于验证该现象的广泛存在,近几年开始关注损耗的克服方法及补偿效果。目前实验室研究发现,休息或放松[42]、补充葡萄糖[23]、诱发积极情绪[41]、产生执行意图[46]、榜样启动[29]、肯定自我价值[38]等方法可以克服损耗效应。然而,关于运动员自我损耗的克服研究目前还不多见。Martijn等[29]以一位奥运会冠军为榜样的研究发现,榜样启动应随大学生研究参与者的损耗状态而定,当个体处于未损耗状态时,即自我资源充足时,发生对比效应;当个体处于损耗状态时,即自我资源少时,发生同化效应,即榜样启动的效果随自我损耗的状态发生变化。然而,在该项研究中,研究参与者为大学生群体,榜样为奥运冠军(运动员群体),二者来自不同的社会群体(social category)。根据自我评价维护模型(SEM,selfevaluation maintenance model),与他人比较是否影响自我,取决于他人与自己的相似程度。比较目标是否导致同化或对比效应的一个决定因素是自我相关的比较维度是否重要。当相关的维度是不重要的,同化效应可能发生;当相关的维度是重要的,那么对比效应可能发生。在运动领域的比赛训练中,常常可以看到教练员拿一些奥运冠军或其他领域的成功名人作为榜样激励运动员。运动员面对与其来自不同社会群体的名人榜样时,是否都可起到补偿损耗的效果?针对不同的自我控制状态,应采用什么样的榜样类型?此外,Martijn等研究中的任务2为身体耐力任务,榜样启动对问题解决任务、注意和警戒任务是否也可以起到补偿效果?VanDellen[43]证实了回忆身边自我控制好或差者的个体,他们的自我控制能力得到增强或减弱,他认为个体的自我控制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社会因素(他人)的影响。那么,个体在自我损耗的状态下,通过回忆身边榜样的自控表现,是否可以激活关系图式,并对个体的行为产生影响,从而对自我损耗进行补偿?本研究欲在Martijn等及VanDellen的基础上,继续探讨名人榜样和身边榜样对于大学生运动员自我损耗的补偿作用。
检验名人榜样的社会类属和大学生运动员自我损耗补偿的关系。根据Martijn等的研究结果,奥运冠军榜样启动可以补偿大学生的自我损耗和SEM模型的他人与自己的相似程度决定是否影响自我,提出研究假设:第一,运动领域的榜样启动可以补偿大学生运动员的自我损耗,补偿效果随个体的损耗状态而发生变化;第二,非运动领域的榜样启动可以补偿大学生运动员的自我损耗,补偿效果不随个体的损耗状态发生改变。
2.1 实验方法
2.1.1 实验设计
2×3组间设计,自变量为损耗状态和启动文本,损耗状态包括损耗组和非损耗组,启动文本包括运动领域、非运动领域和中性文本;因变量为研究参与者在不可解迷宫任务上的坚持时间(单位:min)。
2.1.2 研究对象
方便取样,选取北京体育大学竞技体育学院足球专项大学生运动员60名,全部为男性。运动等级均为国家二级以上,其中国家一级5名。年龄=21.217岁,SD=1.090岁;运动年限=8.100年,SD=3.029年。将研究参与者随机分成6组,每组10人。
实验地点在北京体育大学固定实验室。实验在白天进行,为所有研究参与者编号,通过Excel产生随机数列的方式,将他们完全随机分配到各个区组,每次只有1名研究参与者完成实验,每次持续时间约为45 min。
2.1.3 实验材料
1.比赛录像干扰视频[2]
2.自我控制操控检查表,包括两个题目:1)你认为整个任务完成起来的难度是多大?(7点计分,1代表非常容易,7代表非常困难);2)你认为要完成这个任务,需要付出多大努力?(5点计分,1代表不需要,5代表非常努力)
3.简式心境内省量表(BMIS),该量表为单维度量表,包含16个条目,对这16个条目在“完全没有”、“没有”、“有一点”、“完全如此”4个选项中选出最符合当前心境的描述,分别记为1、2、3、4。其中条目3、4、7、8、9、10、12和15为反向计分。孙拥军[5]对该量表进行了修订,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48,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结构。
4.榜样启动文本。正式实验前选取北京体育大学竞技体育学院2007级大学生运动员142名进行调查,要求他们写出运动员群体和非运动员群体的中国名人各1名,此人具有顽强的毅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战胜挫折和困难获得成功。结果发现,运动领域排名前3位的分别为:刘翔、邓亚萍、姚明;非运动领域排名前3位的分别为:李嘉诚、马云、成龙。考虑到材料选择的方便性和刘翔近期的公众形象(2008年北京奥运会弃赛),最终选取了排名第2位的邓亚萍和马云作为榜样人物。运动领域文本描写了邓亚萍刻苦训练并取得成功的事迹;非运动领域文本描写了马云战胜困难取得事业成功的事迹;中性文本是一段关于故宫的描述。每篇文本约500字。为掩盖实验意图,研究者要求研究参与者找出文本中的5个错别字。
5.迷宫。通过互联网搜索到难度较大的迷宫图,并用绘图工具将其改为不可解。为掩盖实验意图,研究者告知研究参与者迷宫可解。
6.迷宫兴趣检查表。包括两个题目:1.您对刚才迷宫任务的兴趣有多大?(7点计分,1代表非常没兴趣,7代表非常有兴趣);2.您做这个迷宫的意愿有多大?(7点计分,1代表非常不愿意,7代表非常愿意)。
2.1.4 实验程序
首先,由实验者介绍实验,承诺所有结果将严格保密,得到同意后开始实验,实验前休息1 min。
第一步:填写基本情况。
第二步:损耗任务,要求研究参与者观看一段视频。告知自我损耗组:“请你认真地看一段视频,视频的左面是一个女性接受采访,视频的右面是一场网球比赛片段,并配有中文解说。注意,在视频播放的过程中,请你一定不要看网球比赛,也不要听中文解说,把你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视频左面出现的主角的脸上,一旦你的注意力分散了,看了右面的比赛片段,请立即把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中主角的脸上,并在纸上打一个√。”告知非损耗组:“请你认真地看一段视频。”视频持续9 min。
第三步:填写自我控制操控检查表和心境检查表。
第四步:榜样启动。要求研究参与者阅读一篇500字的短文,并在3 min内找出5个错别字。指导语如下:“同学你好!欢迎你参加本次实验。请在3 min内仔细阅读下面一段文章,在这段文章里,有5个错别字,请你结合上下文的语境将其找出来(不需要改正),并用圆圈‘○’圈出。”
第五步:迷宫任务。研究者给研究参与者一支铅笔和一块橡皮,告知其将要进行一项走迷宫任务,指导语如下:“同学你好!下面是一幅迷宫游戏图,请按照箭头所指方向(入口)进入迷宫,最后从出口离开迷宫。在走迷宫的过程中,你可以进行无数次的尝试,你的成绩不由你尝试的次数、时间和是否解决出来而评判。在你解决之前,如果你想停下来,举手示意实验者即可离开。”研究参与者开始进行迷宫任务起主试开始计时,迷宫任务的时间上限为30 min,若30 min后研究参与者仍没有放弃,主试强制结束任务,坚持时间记为30 min。
第六步:填写迷宫兴趣检查表。
第七步:实验完成,向研究参与者表示谢意,赠送礼品,并解释实验意图。
2.1.5 数据分析
采用SPSS 16.0软件对实验数据进行处理。
2.2 实验结果
2.2.1 自我控制操控检查和心境检查
表1 损耗任务难度和努力程度的平均数和标准差一览表 (±SD)
表1 损耗任务难度和努力程度的平均数和标准差一览表 (±SD)
难度 努力程度 心境总分损耗组4.000±1.259 3.267±0.868 40.333±6.645非损耗组2.267±1.530 2.367±0.964 47.867±6.318
以损耗状态和榜样启动文本为自变量,主观难度、努力程度和心境总分为因变量进行多元方差分析。损耗状态在主观难度上的主效应显著,F(1,54)=22.368,P=0.000,η2=0.315,即损耗组=4.000,SD=1.259)对于任务的主观难度评定显著难于非损耗组(=2.267,SD=1.530);损耗状态在努力程度上的主效应显著,F(1,54)=14.744,P=0.000,η2=0.270,即损耗组=3.267,SD=0.868)比非损耗组=2.367,SD=0.964)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损耗状态在心境总分上的主效应显著,F(1,54)=20.077,P=0.000,η2=0.304,即损耗组(=40.333,SD=6.645)的心境得分显著低于非损耗组(=47.867,SD=6.318)。
2.2.2 迷宫任务表现
因2名研究参与者的坚持时间为30 min,故对坚持时间的数据分布进行偏度系数和峰度系数检验[31]。偏度系数α=0.698,峰度系数β=-0.498。当偏度系数的绝对值小于1,峰度系数的绝对值小于1时,对大多数心理测量的研究目的来说,数据是极好的[3]。故本研究中坚持时间的数据全部保留。迷宫兴趣检查表两道题目的相关系数r=0.613,P=0.000,显著相关。故用两道题目的平均得分作为迷宫兴趣得分。
选择协变量应遵循两个原则[10]:第一是理论原则,即应根据理论需要或前人研究来考虑加入必要的协变量;第二是统计原则,即应尽量缩小协变量的数量,使所有协变量之间相互独立,但都与因变量相关。根据前人研究[13,36],当损耗组和非损耗组的心境状态存在显著差异时,理论上需要考虑将其作为协变量。本研究中,笔者对心境得分和迷宫兴趣这两个潜在协变量与因变量坚持时间进行相关矩阵分析,结果发现,迷宫兴趣与心境得分显著相关,r=0.412,P=0.001;迷宫兴趣和坚持时间显著相关,r=0.271,P=0.036;心境得分与坚持时间无显著相关,r=0.199,P=0.127。故只将迷宫兴趣作为协变量代入统计分析。
以损耗状态和榜样启动文本为自变量,迷宫兴趣为协变量,迷宫任务的坚持时间为因变量,进行多因素协方差分析(表2、表3)。
表2 迷宫任务坚持时间的平均数和标准差一览表 (±SD)
表2 迷宫任务坚持时间的平均数和标准差一览表 (±SD)
榜样启动文本 坚持时间(min)损耗组 运动领域15.400±8.235非运动领域 12.000±8.273中性文本 7.400±2.319非损耗组 运动领域 12.700±6.273非运动领域 16.800±7.021中性文本17.200±8.025
表3 迷宫任务坚持时间的方差分析一览表
表3显示,损耗状态的主效应不显著,榜样启动文本的主效应不显著,损耗状态与榜样启动文本的交互作用显著,F(2,53)=4.242,P=0.020,η2=0.267。简单效应分析发现,在运动领域榜样启动下,损耗组与非损耗组不存在差异,F(1,56)=0.76,P=0.389;在非运动领域榜样启动下,损耗组与非损耗组不存在显著差异,F(1,56)=2.39,P=0.128;在中性文本下,损耗组与非损耗组差异显著,F(1,56)=9.95,P=0.003,即损耗组的坚持时间显著短于非损耗组。
图1 以迷宫坚持时间(min)为因变量的二因素交互作用示意图
2.3 结果分析
上述结果部分支持了研究假设,来自运动领域的榜样和来自非运动领域的榜样都可以对自我损耗起到补偿作用。不论名人榜样与大学生运动员是否来自同一群体,自我资源不足情况下,启动榜样文本,个体产生同化效应,支持研究假设;自我资源充足情况下,启动非运动领域榜样,未产生对比效应,即补偿效果不随损耗状态而变化,支持研究假设;自我资源充足情况下,启动运动领域榜样,未产生对比效应,即补偿效果不随损耗状态而变化,不支持研究假设。
简单效应分析发现,在非损耗条件下,三种文本启动下的坚持时间不存在差异(F(2,55)=1.18,P=0.315)。一种可能的解释是榜样文本的实验操纵无效。但更合理的解释是,以往关于自我控制的研究发现,在没有出现自我控制损耗时,研究参与者能够很好的完成后续自我控制任务[37],因此,在没有锻炼或休息的短时间内,很难通过实验操作使研究参与者的成绩在完成任务的基线值上有所提升。例如,物质刺激并不能使未出现自我控制损耗的个体改善操作成绩[34,16]。Tice等[41]的积极情绪操纵、Gailliot等[23]的葡萄糖操纵、Schmeichel等[38]的自我肯定操纵均得到同样的结果,即这些干预对未出现自我控制损耗的个体无效果。这些在第一任务中未损耗自我资源的个体,在进行第二任务时,受自我控制资源有限的限制,其操作表现的基线值保持不变。
检验身边榜样是否可以补偿大学生运动员的自我损耗。根据VanDellen研究结果回忆身边自我控制好者可以暂时提高自控能力,提出研究假设:回忆身边自我控制能力好者的研究参与者比回忆身边外向性格者的研究参与者在第二任务上表现更好,即身边榜样可以补偿大学生运动员的自我损耗。
3.1 实验方法
3.1.1 实验设计
2×2组间设计,自变量为损耗状态和身边榜样,损耗状态包括损耗组和非损耗组,身边榜样包括自我控制好者和适度外向性格者;因变量为Stroop任务测得的色词匹配、色词不匹配正确数和反应时(ms)。
3.1.2 研究对象
方便取样,选取浙江师范大学体育学院篮球专修班大学生运动员40名,全部为男性。年龄=22.200岁,SD=1.181岁;运动年限=6.125年,SD=3.275年。将研究参与者随机分成4组,每组10人。
实验地点在浙江师范大学固定实验室。实验在白天进行,为所有研究参与者编号,通过Excel产生随机数列的方式,将他们完全随机分配到各个区组,每次只有1人完成实验,每次持续时间约为30 min。
3.1.3 实验材料
1.比赛录像干扰视频[2]。
2.自我控制操控检查表,同实验一。
3.《简式心境内省量表》,同实验一。
4.自我控制检查表。对Vandellen的自我控制良好和中性检查表进行翻译和修改。《自我控制良好检查表》要求研究参与者用一点时间想一想身边的一个人,这个人具有良好的自我控制能力,并回答关于这个人的一些问题;《中性检查表》要求研究参与者用一点时间想一想身边的一个人,这个人具有适度的外向性格,并回答关于这个人的一些问题。
5.Stroop任务,采用E-prime软件自编Stroop程序,要求研究参与者对汉字的颜色和汉字的意义是否匹配进行判别,如果颜色与字义相同,例如,红颜色的“红”字出现时,按“1”键进行反应;如果颜色与字义不相同,例如,红颜色的“绿”字出现时,按“2”键进行反应。呈现刺激的屏幕背景为黑色,刺激呈现为红、黄、蓝、绿4个中文颜色字。颜色字体为黑体80Pt加粗。刺激呈现在屏幕中央,呈现时间为1 500 ms,刺激之间的间隔为1 000 ms。如果未能在这段时间内做出反应,视为错误。实验共设置108次反应,其中颜色和字义相匹配72次,不匹配36次[25],所有刺激随机呈现。
3.1.4 实验程序
首先,由实验者介绍实验,承诺所有结果将严格保密,得到同意后开始实验,实验前休息1 min。
第一步:Stroop任务的练习,所有研究参与者均练习20次。
第二步:填写基本情况。
第三步:损耗任务,同实验一。
第四步:填写自我控制操控检查表和心境检查表。
第五步:填写自我控制检查表。
第六步:表现任务。所有研究参与者在E-prime上进行正式的Stroop效应测试。
第七步:实验完成,向研究参与者表示谢意,赠送礼品,并解释实验意图。
3.1.5 数据分析
采用SPSS 16.0软件对实验数据进行处理。
3.2 实验结果
3.2.1 自我控制操控检查和心境检查
损耗任务的主观难度、努力程度和简式心境量表得分的平均数和标准差见表4。
表4 损耗任务难度和努力程度的平均数和标准差一览表 (±SD)
表4 损耗任务难度和努力程度的平均数和标准差一览表 (±SD)
难度 努力程度 心境总分损耗组4.250±1.251 3.650±0.988 37.850±6.945非损耗组2.450±1.099 2.450±0.826 42.150±6.564
以损耗状态和榜样启动文本为自变量,主观难度、努力程度和心境总分为因变量进行多元方差分析。损耗状态在主观难度上的主效应显著,F(1,36)=23.235,P=0.000,η2=0.410,即损耗组(=4.250,SD=1.251)对于任务难度的评定显著难于非损耗组=2.450,SD=1.099);损耗状态在努力程度上的主效应显著,F(1,36)=16.723,P=0.000,η2=0.325,即损耗组(=3.650,SD=0.988)比非损耗组(=2.450,SD=0.826)认为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损耗状态在心境总分上的主效应不显著,F(1,36)=4.047,P=0.052,η2=0.143。
3.2.2 Stroop任务表现
对心境得分和Stoop任务匹配正确数、匹配反应时、不匹配正确数、不匹配反应时进行相关矩阵分析,相关系数分别为:r=0.164,P=0.311;r=0.109,P=0.505;r=0.176,P=0.278;r=0.053,P=0.746,均不存在显著相关,在后续分析中,未将心境得分作为协变量进行分析。
以损耗状态和身边榜样为自变量,Stroop任务测得的匹配正确数、匹配反应时、不匹配正确数、不匹配反应时为因变量,进行多元方差分析(表5、表6)。
表5 Stroop任务正确数和反应时的平均数和标准差一览表 ±SD)
表5 Stroop任务正确数和反应时的平均数和标准差一览表 ±SD)
身边榜样 匹配正确数 匹配反应时(ms) 不匹配正确数 不匹配反应时(ms)损耗组 自我控制能力好 69.200±1.814 684.765±64.235 33.700±1.059 803.747±108.694外向性 67.100±4.654 714.742±56.127 29.500±3.240 794.183±70.248非损耗组 自我控制能力好 69.200±3.994 682.494±67.293 32.900±2.767 777.543±86.737外向性 69.200±2.860 711.546±89.524 34.400±1.075 806.278±88.306
表6 Stroop任务正确数和反应时方差分析一览表
表6显示,损耗状态在不匹配正确数上的主效应显著,F(1,36)=42.025,P=0.007,η2=0.186,即损耗组的不匹配正确数(31.600±3.185)显著低于非损耗组的不匹配正确数(33.650±2.183);身边榜样的主效应不显著;损耗状态和身边榜样在不匹配正确数上的交互作用显著,F(1,36)=81.326,P=0.000,η2=0.306。简单效应分析发现,损耗条件下,回忆自我控制好者和回忆外向性格者在不匹配正确数上存在显著差异,F(1,37)=14.44,P=0.001,即回忆自我控制好者的不匹配正确数(33.700± 1.059)显著好于回忆外向性格者的不匹配正确数(29.500 ±3.240);非损耗条件下,回忆自我控制好者和回忆外向性格者在不匹配正确数上不存在差异,F(1,37)=1.84,P=0.183。
图2 以不匹配正确数为因变量的二因素交互作用示意图
3.3 结果分析
从上述结果看,以不匹配正确数为因变量的结果支持了研究假设:损耗组的不匹配正确数显著低于非损耗组的不匹配正确数,说明损耗任务成功诱发了运动员的自我损耗;回忆身边自我控制好者的研究参与者的不匹配正确数高于回忆身边外向性格者的研究参与者,说明回忆身边自我控制好者的研究参与者比回忆身边外向性格者的研究参与者在第二任务上表现更好,即身边榜样可以补偿运动员的自我损耗。
4.1 对运动领域自我损耗效应的再次验证
以往研究支持自我损耗效应的存在,即自我控制会消耗自我资源,从而影响后续任务的操作表现。本研究中,实验一和实验二采用了不同的表现任务(任务2);实验一,在中性文本下,损耗组在迷宫任务上的坚持时间显著短于非损耗组;实验二,损耗状态在色词不匹配正确数上的主效应显著,即损耗组的不匹配正确数显著低于非损耗组,均说明自我损耗效应的出现,再次验证了以往的研究。
实验二的表现任务采用了Stroop任务,以往的很多研究表明,该任务既可用作损耗任务(任务1)[22,26],也可用作表现任务(任务2)[24,27]。Stroop效应的自动化理论解释受到了高度认同,它强调区分自动加工和控制加工两个概念,自动加工不需要注意的参与,控制加工需要有意的控制。在Stroop任务中读词是自动加工,颜色命名是控制加工,所以读词能对颜色命名产生促进或干扰,反之则不会[1]。当Stroop任务作为损耗任务时,研究表明,自我损耗效应表现为损耗组比控制组在色词不匹配的反应时更长[5,6],说明了前一任务实施自我控制后,导致个体的自我资源不足,控制加工的能力下降,产生自我损耗。在实验二中,损耗组与非损耗组的不匹配反应时没有差异,损耗产生的指标为不匹配正确数,与前人研究反应时存在差异的结果相异。这并不矛盾,因为个体有时会以牺牲准确率为代价去换取反应速度,有时则会以牺牲反应速度为代价去换取反应准确率,即存在反应速度与准确率的权衡现象[11]。
4.2 榜样启动对运动员自我损耗的补偿效果
启动是指最近的经历会增加某个图式、特征或概念可提取的过程。样例激活(exemplar activation)是社会启动效应的一种,样例就是基于某类事物的代表,等同于我们常说的榜样人物。Martijn等通过榜样文本的启动,证明了榜样启动可以提高损耗个体在握力任务上的坚持性,从而起到补偿损耗的作用,并且发现补偿效果随自我资源的状态而定。他认为,之所以出现这一结果,是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启动一个样例将产生对比效应,因为非损耗的个体将针对自己的坚持性进行社会比较。与奥运冠军相比,他们很可能产生自己意志薄弱的结论,自我相关的意志薄弱的激活使他们产生在随后自我控制任务上的表现下降。损耗个体的自我资源少,他们将不会在启动过程中进行相关特质上的对比,将产生同化作用。本研究实验一的结果部分支持了Martijn的研究,即在自我损耗情况下,个体由于自我资源的减少,没有足够的能量进行控制性加工,不能与榜样人物进行充分的社会比较,更倾向于自动化加工,发生启动效应,产生同化作用。
关于社会比较产生的原因,Tesser[40]提出了自我评价维护模型(SEM),与他人比较是否影响自我,取决于他人与自己的相似程度。比较目标是否导致同化或对比效应的一个决定因素是自我相关的比较维度是否重要。当相关的维度是不重要的,同化效应可能发生(例如我是科学家,如果我弟弟是出名的钢琴家,我会感到骄傲);当相关的维度是重要的,那么对比效应可能发生(我是心理学家,如果我的同事在这个领域比我更有影响力,那么我会感觉糟糕)。根据SEM模型,实验一的部分假设为,在自我资源充足的情况下,当榜样来自于运动领域的成功名人时,大学生运动员更可能由于社会类属的相似性,产生对比效应;而当榜样来自于非运动领域的成功名人时,大学生运动员由于社会类属的相异性,不产生对比效应。实验一并没有支持这一部分假设,即在自我资源充足的情况下,不论榜样与个体的社会类属是否一致,都不会发生对比效应。Johnson等[28]指出,在同一领域中,当个体与一个不可能达到其成就的成功人士(上行比较目标)进行比较时,他们的自我价值就会受到威胁,因此,需要想办法解除这种威胁。一种解决方法是,提高其在其他领域上的表现,在别的领域中超过比较目标。比如,一个化学专业的学生,在化学课上的成绩不如张某,其自我价值感因此受到了威胁,他可能在艺术课上更努力,表现的更好超过张某以解除自我价值的威胁,因为他知道,如果还是在化学课上与张某进行比较,那么,他不可能超越张某,只会证明其没有竞争性。实验一中,榜样分别来自于运动领域的成功人物邓亚萍和非运动领域的成功人物马云,而研究参与者则选取了大学生运动员群体。马云来自于非运动群体,在相关的维度上对研究参与者来说并不重要,故在自我资源充足的情况下,对个体的自我价值并没有产生威胁,没有发生对比效应。来自于运动领域的榜样邓亚萍,在运动成就和运动训练的付出上,是一般的运动员难以企及的,对个体的自我价值产生了威胁。然而,由于表现任务为解迷宫(不可解,但研究参与者不知道),表面上看起来,研究参与者很可能认为其是智力测验,属于认知任务,与运动任务不一致,故在自我资源充足的情况下,他们会在迷宫任务上付出更多的努力以期获得更好的表现,以解除自我价值的威胁,故没有产生对比效应。
根据Tesser的自我评价维护模型,他人的成绩会影响个体的自我评价,特别是那些与个体心理上较为亲密的人。如果个体与心理上疏远的人比较,可能产生对比效应,降低积极的自我评价(对比效应),对积极的自我形成一种威胁;如果个体与心理上亲近的他人进行比较,可能会沉浸在亲近的人的荣誉之中,将亲近的他人看作是自我的影子,产生同化效果,维护积极的自我评价(同化效应)[4]。东西方文化除了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的重要区分外,对自我的不同认知也是文化上的一个重要区别。在许多西方的文化中,人们拥有独立的自我观,这是一种以自己内在的想法、感受和行动来定义自我的方式,而不是以别人的想法、感受和行动来定义自我;许多亚洲文化及其他非西方文化则拥有相互依存的自我观,以自己和他人的关系来定义自我,并认识到自己的行为经常受到别人想法、感受及行动的左右,这是一种群内定向的自我观。中国人强调在社会关系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来理解自我,中国人的自我里除了包含我的名字、职业、性格等一般的自我内容外,更强调同他人如父母、好朋友、同事等的关系[8]。实验二让研究参与者回忆自己身边的亲戚、朋友、同学或队友,其中34名研究参与者选择了他们的朋友作为回忆对象,占85%,另有4名研究参与者选择了同学或队友,2名选择了亲戚作为回忆对象;研究参与者认识回忆对象的平均时间为5.15±3.93年,表明了回忆对象可能属于其自我概念的一部分。当回忆身边自我控制好的朋友时,研究参与者可能启动和自我控制相关的行为的可提取性,产生同化作用,故当个体自我资源少时,通过同化回忆对象的自我控制行为,克服了自我损耗效应。这一结果与Vandellen和Ackerman等的研究一致,前者发现了仅仅回忆身边自我控制好者,就可以增强个体的自我控制能力;后者则发现通过观察他人的自我损耗就可以导致个体发生替代性损耗,并且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过程[43,12]。
在中国,榜样教育一直是运动队培养运动员艰苦训练精神的一种重要手段。我们常常可以见到,在日常训练中,教练员将来自运动领域和非运动领域的成功名人或者将其身边的队友作为榜样教育、激励运动员。本研究在实验室条件下验证了这种教育方式的有效性,并进一步证明,当运动员在自我资源损耗时,如比赛刻意调节自己情绪或刻意改变技术而导致控制能力下降时,可以通过回忆名人榜样或身边榜样而短时间内提高自身的控制能力。反过来,又进一步说明了榜样教育在日常训练中的重要性。此外,榜样启动对于自我资源充足的个体,并不能起到提高自控能力的作用,也让我们反思榜样教育的时机性、有效性和针对性。
4.3 榜样启动对自我损耗的补偿机制
Baumeister等[17]提出,自我损耗不是能量的完全损耗,而是保存剩余能量的一种趋势。Muraven等[33]用三个任务的实验范式证实了这种观点,即自我损耗并不是因为有限的资源被完全消耗掉了,而是因为人们将这种有限的资源存储起来了。本研究的两个实验也证实了这种观点。当在第一任务上损耗了自我资源后,不论是阅读名人榜样文本还是回忆身边榜样,启动组比控制组在第二任务上的表现好,说明了自我资源并没有消耗殆尽。而这种能量保持,很可能是无意识的(自动化过程),研究参与者并没有意识到整个实验意图。
为什么一个相对简单的干预如榜样启动就可以补偿损耗呢?可能的原因是自我损耗的能量保存是无意识的,可以被解释为一种不作为反应,在使用能量以后,人们将处于一种蓄势的状态,除非特别必须,否则他们不会花费更多的能量。Alberts等[12]通过无意识启动坚持性词语的方法支持了这一假设,即增加坚持性的可接近性可以帮助克服自我损耗效应。原因之一是激活坚持性可能在某种程度上鼓励人们使用剩余的能量。补偿原因不是获得了能量。这是由于Alberts等让研究参与者选择第三任务的难度水平,如果损耗条件下,启动坚持性概念的研究参与者选择的任务难度比中性概念启动选择的任务难度更难,则说明补偿了能量,但实验结果是二者无差异。本研究的榜样启动文本中,多次出现诸如“坚持”、“毅力”、“拼搏”等与坚持性有关的词语,从而增加与自我控制有关的行为的可得性,起到抵消损耗的效果。此外,成就目标的接近性、动机、内隐信念、期望、自我效能等变量也可能起到中介或调节作用。但本研究未针对这些变量进行相关测量或操纵,未来研究可尝试探讨补偿机制。另一个局限是未对榜样的特征进行区分,如坚持性特征的榜样和成就性特征的榜样,可能影响对榜样启动补偿机制的解释。
总之,从自我损耗的能量保存观可以看出,自我控制可能是一种由进化而来的具有高度适应性的心理机制,它可以根据现实的需要进行调节。个体根据任务的重要性进行无意识决策,在需要自我控制的任务上付出努力或不作为。
4.4 本研究的局限和未来研究方向
受研究条件所限,本研究具有以下几点局限,可以在未来研究中做进一步探讨。
第一,由于研究选取的研究参与者为大学生运动员,因此,实验是在研究参与者的课余时间进行,未充分考虑双休日和非双休日实验时研究参与者的身心状态不同可能对实验结果造成的影响。研究参与者的选取为方便取样,仅选取了足球和篮球专项大学生运动员,且全部为男性。不同项目的运动员,由于其专项的特点,在自我控制能力方面可能存在差异。未来研究可尝试探讨不同项目、不同性别运动员的自我控制能力及补偿效果的异同。
第二,田录梅等[7]发现,运动员大学生的身体自尊与整体自尊水平显著高于非运动员。Tesser[40]指出,在SEM模型中,导致个体产生对比效应还是同化效应的关键因素是自尊。Aspinwall和Taylor[13]研究发现,高自尊者在上行比较中倾向于产生同化效应,其自我评价提升,因为上行比较能够产生希望。实验一与Martijn等的研究部分不一致,可能存在的解释是否与大学生运动员群体比非运动员群体具有更高水平的自尊有关?未来研究应探讨自尊、成就动机等相关变量的调节作用。
第三,Muraven等[33]采用三任务范式进行了能量保存观的验证。他们发现,在损耗条件下,与那些没有告知第三任务的研究参与者相比,告知第三任务的研究参与者在第二任务上的表现更差,但在第三任务上的表现更好。榜样启动的补偿作用,是否可以延续到第三任务,这种补偿的机制又是什么?未来研究可通过三任务范式深入探讨。
第四,本研究采用的视频控制任务,虽选用了比赛片段作为干扰视频,但与真实的运动场景仍相距甚远,生态学效度低。此外,由于受条件所限,预实验和正式实验均为单盲实验,不能排除实验者的预期作用。今后的研究应尝试在真实的情境下验证自我损耗现象及其补偿,提高实验的内部效度和外部效度。
第五,Alberts等[12]分别采用句子排序任务(实验一)和计算机屏保(实验二)的形式探讨无意识启动坚持性词语对于自我损耗的补偿作用。该研究中,实验一损耗状态(高、低)与启动词性质(积极、中性)的交互作用不显著,启动坚持性词语不能完全抵消损耗;实验二两者的交互作用显著,启动坚持性词语可以完全抵消自我损耗。他们认为两个实验结果不一致的可能解释是启动操作方法不同。这说明实验操作方法的重要作用。本研究实验一的榜样启动为阅读任务,实验二的榜样启动为回忆书写任务,且两个实验的表现任务(第二任务)不同,实验操作方法的不一致可能对研究结果产生影响。未来研究应考虑研究方法的连续性。
本研究在前人基础上,选取了足球和篮球专项男大学生运动员,再次验证了自我损耗效应的存在。作为自变量启动的不论是名人榜样还是身边榜样,作为因变量操作的不论是迷宫任务还是Stroop任务,榜样启动均显示出克服自我损耗的作用;名人榜样对大学生运动员自我损耗的补偿效果,不随其社会类属(运动领域和非运动领域)和自我损耗的状态(损耗和非损耗)而发生变化。本研究的这些实验结果同时支持了自我控制资源有限理论的能量保存观以及自我评价维护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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