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餐桌周五必有鱼

本报驻法国特约记者 潘 亮

在法国，每到星期五，人们的菜单上都少不了一道菜——鱼。每周五“无鱼不成菜”已经成了法国人多年来的一个饮食习惯。

把鱼肉当作素食

在一次法国友人的婚宴上，侍者刚端上来李子煎鸭脯，来宾中有位小姐便非常难为情地告诉大家自己是素食主义者，请厨房做一道素菜。谁料后厨为她准备的素菜竟然是油焖鲑鱼！当记者疑惑时，这位小姐却说：“鱼不是肉。”原来，在法国人眼里，鱼是地地道道的素食。

法国人把鱼肉当作素食的传统和宗教分不开，耶稣在沙漠里传道时，奇迹般地将仅有的几个面包和鱼分给众多信徒，让大家得以活命。在星期五这个耶稣被钉上十字架、替众生受难牺牲的日子里，人们决定要禁欲，不吃肉，不酗酒、不挥霍等。而吃鱼则有帮助净化灵魂的功效。此外在希腊语中，“鱼”一词正好由“上帝之子”和“救世主”的词首字母组成，鱼在法国被奉为“周五素食”显然并非偶然。

周五吃鱼的传统已经影响到法国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比如在学校、企业的食堂，星期五的菜单总少不了鱼，餐厅也会在星期五增加以鱼为主的特色菜点。每到周五，鱼贩们的生意也特别好。星期五“无鱼不成菜”已成为法国人特有的一种饮食习惯。

法国人不识淡水鱼

法国人爱鱼，不仅每周吃一次，而且在法国大餐中有不少以鱼为原料的大菜，比如在《哈利·波特》第四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里，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用来招待宾客的“马赛鱼汤”。英国小说家萨克雷曾在诗句中大加赞扬享受马赛鱼汤的快感。有趣的是，这道汤里面有海鳗鱼、海鲂鱼、鳕鱼等六七种海鱼，却完全没有淡水鱼。在法国超市或者集市上转一圈，你也会发现法国市场上很少出售淡水鱼。相比中国国内常见的草鱼、鲢鱼、鲤鱼、鲫鱼、武昌鱼等，在法国买得到的淡水鱼只有鳟鱼。为何法国人不识淡水鱼美味？记者请教了教授农业学知识的维安教授，他告诉记者，这或许与法国的地理环境有直接关系，首先法国西邻大西洋，南接地中海，内陆缺少大江大河。与其发展淡水鱼类养殖，不如出海捕鱼更直接、更经济，产量上也更有保证。再次，有不少法国人认为淡水鱼以水底淤泥中的腐败物为食，肉质没有海鱼“纯洁”，因此高级餐厅和民间厨房都少有烹饪淡水鱼的菜谱。

法国人对海鱼的偏爱从语言上也可见一斑：鲫鱼和鲤鱼在法语里是同一个词，而海鱼的名称就丰富得多，同是狼鲈鱼，生在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就有不同的名字。鳕鱼也按照新鲜度和是否用盐腌制而有不同的称呼。

调侃时喜欢联系上鱼

法国人不仅爱吃鱼，调侃时更会联系上这样或者那样的鱼，有些俗语根本猜不出和鱼有什么关系。感觉有事情瞒着自己，法国人说“肯定有鳝鱼藏在石头下面”；遇到难看的女人，他们说“丑得赛过金枪鱼”；吃惊时有“睁着一双鳕鱼般惊讶的双眼”的比喻；上下班挤地铁则有“比罐头里的沙丁鱼还惨”的说法；如今欧洲深陷金融危机，法国人把那些贪婪的投机商称作“金融大鲨鱼”。不过最常听到的，连三岁小孩都会说的还是那句“幸福得如鱼在水”。

在提倡健康生活和自然平衡的今天，似乎是为了“幸福得如鱼在水”，很多法国人主张减少肉类的消耗，而是多吃鱼类。一周吃一次鱼，原本只是一个宗教上的饮食习惯，现在却被营养学家大张旗鼓地用于宣传健康的生活观。很明显，“吃鱼就是吃素”的想法在法国人心理上更容易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