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志 陈媚林(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思政部,广东广州 510507)
农垦精神的历史传承与时代升华
□高耀志 陈媚林(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思政部,广东广州 510507)
农垦精神,是中国农垦人这个特殊的群体,在特殊的年代,为完成特殊的使命而形成的一种特殊创业精神。在新时期,农垦精神应自觉地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相结合,融入时代精神、民族精神和地方精神的新元素,与时俱进,不断升华。
农垦精神;艰苦奋斗;勇于开拓;传承;升华
农垦精神,是中国农垦人这个特殊的群体,在特殊的年代,为完成特殊的使命而表现出来的一种伟大的创业精神。中国农垦事业的奠基人和领导者王震将军将农垦精神概括为“艰苦奋斗,勇于开拓”八个大字。在经历了几十年的沧桑巨变之后,今天的中国已进入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我们所处的国际国内环境已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但农垦精神并没有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过时,它被一代又一代农垦人传承下来,经受了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大潮的洗礼之后,焕发出更加绚丽的光彩。农垦精神是农垦先辈们留给我们的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
在抗日战争的相持阶段,陕甘宁边区经济非常困难。为了打破国民党顽固派的包围封锁,夺取全民族抗战的最后胜利,党中央和毛主席号召广大官兵“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开展大生产运动。八路军留守部队一二零师的三五九旅奉命开赴南泥湾屯田垦荒。从1941年到1944年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在“一把镢头一支枪,生产自给保卫党中央”的口号下,三五九旅指战员披荆斩棘,艰苦奋战,实行战斗、生产、学习三结合,战胜了重重困难,把一个荒无人烟的南泥湾,变成了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的“陕北的好江南”,成为全军大生产运动的一面光辉旗帜,也同时锻造了“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同心同德、团结奋斗”的南泥湾精神。[1]
南泥湾大生产运动为后来新中国的农垦事业做了思想上、组织上、人员上的准备。三五九旅的爱国官兵在新中国成立后都成了各大垦区的骨干力量,他们把南泥湾精神也带到了农垦事业创建者的队伍之中,使其成为农垦精神最直接、最主要的来源。
农垦事业是前无古人之事。虽然中国古代也有过几次在新疆、东北和海南岛等地区垦殖的历史,但从来都没有获得过大规模的成功。只有在新中国建立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中国人民解放军复转官兵为核心的农垦大军,才真正地把这块事业发展壮大起来。五十多万复转官兵经过“三大战役”,完成了向戈壁滩要粮要棉、突破北纬十七度向热带雨林要橡胶和向“北大荒”要粮的艰巨任务。
1949年底,毛泽东同志在《军委关于1950年军队参加生产建设工作的指示》中指出:“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号召全军,除继续作战和服勤务者外,应负担一部分生产任务,使我人民解放军不仅是一支国防军,而且是一支生产军,借以协同全国人民克服长期战争遗留下的困难。”[2]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代司令员的王震同志,响应毛主席的号令作了关于《新疆军队生产建设工作的方针与任务》的报告,提出成立军人合作社,兴办机械农场和工厂等,并动员十一万名驻疆指战员,在天山南北,戈壁荒滩,就地屯垦,创建军垦农场。广大驻疆官兵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他们吃的是“盐水辣椒面就粗粮”,住的是“地窝棚”,工具要自己造,犁要用人来拉……就这样,他们用青春与热血铸就了“艰苦奋斗、屯垦戍边、拼搏进取、无私奉献”的军垦精神,完成了屯垦戍边的战略任务。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帝国主义对中国实施了全面的经济封锁和战略物资禁运。为了保障新中国的经济建设和社会主义阵营的整体利益,党中央作出了“一定要建立我们自己的橡胶生产基地”的决定,并成立了华南垦殖局,任命叶剑英元帅为首任局长,率领两个林业工程师、一个独立团官兵,以及先后加盟垦荒队伍的高校师生、归国华侨、翻身农民等数十万垦殖大军,挺进莽莽丛林和亘古荒原,白手起家,开荒种植橡胶。华南农垦人突破了橡胶树的生命禁区,将世界公认的不可能在北纬17度以北生长的巴西三叶橡胶树大面积北移种植成功,创造了世界橡胶人工种植史上的一个奇迹,为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他们在祖国南疆拓荒过程中锤炼而成的“艰苦奋斗、团结奋进、求实开拓、积极奉献”的农垦精神,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
1954年6月,时任铁道兵司令员的王震同志向广大指战员作了开发“北大荒”的动员报告,次年又建议由铁道兵在黑龙江的密山、虎林、饶河三个县境内举办一个综合性的机械化农牧企业,铁道兵先后有九个师的复员转业官兵到达那里,建立了一批农场。1956年6月,经国务院批准,成立了铁道兵农垦局,极大地拓展了黑龙江的农垦事业。[3]1958年1月,中央军委发出了《关于动员十万干部转业复员参加生产建设的指示》,其中有七万多人又进军到了“北大荒”。垦荒英雄们跋山涉水、勇往直前,他们把生命融入到了这片荒原之中,用青春和智慧征服了这片桀骜不驯的黑土地,实现了从“北大荒”到“北大仓”的历史性巨变。而支撑他们一路前行的正是“艰苦奋斗、勇于开拓、顾全大局、无私奉献”的“北大荒精神”。
1986年2月,我国农垦事业的开拓者和农垦精神的缔造者王震同志在为《当代中国的农垦事业》一书所作的序言中指出:“什么是中国农垦创业者的精神呢?我以为,最主要的,一是艰苦奋斗,一是勇于开拓。”[4]这是对农垦精神最精辟、最权威的概括。
中国的农垦事业是由第一代农垦人用汗血和生命奠定的,他们“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才有了新中国真正意义上的农业机械化。如今,六十多年过去了,中国的农垦事业越做越大、越做越强,已拥有国营农场2000多个,近亿亩土地、2000多万人口,年产值超过4000亿,[5]是我国农业现代化建设中的排头兵。
农垦事业的蓬勃发展,离不开农垦精神的薪火相传。正如王震将军所言:“时代前进了,生产发展了,我国农垦已有了雄厚的物资技术基础,但创业者艰苦奋斗的精神不能丢,要代代传下去”,“最主要的是发扬农垦精神,把这个无价之宝一代接一代地传下去”[6]。几十年来,一代又一代农垦人不畏艰险、顽强拼搏,他们战严寒、斗酷暑,艰苦奋斗、勤俭创业的精神不曾改变;几十年来,一代又一代农垦人解放思想、敢闯新路,他们破旧习、立新规,勇于开拓、敢于创新的精神没有褪色;几十年来,一代又一代农垦人携手共进、患难与共,他们“你帮我、我帮你,精诚团结、协作奋进”的精神一直没丢;几十年来,一代又一代农垦人不计得失、勇于牺牲,他们为国家、为人民,顾全大局、无私奉献的精神代代传承。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经济体制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承担着很多社会职能的国营农场要实现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这给了广大农垦干部和职工以极大的压力。因为农业本身就是弱质产业,常受自然灾害侵袭,收入很不稳定。场部职工承包土地办家庭农场也要照章纳税,他们承担了为国家应急解难的任务,还要承担其中的经营风险。在“拨改贷”政策实施以后,由过去拨款改成贷款,也要计利息,很多人苦不堪言。但农垦人从不怨天尤人,他们非常理解国家的困难,靠着“艰苦奋斗,勇于开拓”的农垦精神负债经营、纳税经营、风险经营。他们大刀阔斧地进行体制改革,转换经营机制,提高运营效率。一时间在农垦这片热土上蓬然兴起了50多万个家庭农场、家庭牧场、家庭茶场、家庭果场等。搞大农场套小农场,双层经营,负重前行的农垦人硬是凭着顽强的精神闯出了一条血路,实现了科学发展。广东、上海、黑龙江、陕西等垦区先后在泰国、捷克斯洛伐克、俄罗斯、喀麦隆等国开办企业、开荒种地,创造了令异国友人叹为观止的一个个人间奇迹。[7]而这一切仍然靠的是先辈们留下来的农垦精神。
农垦精神的核心内容之一就是顾全大局、无私奉献。非典时期,北京粮食市场一时紧缺,黑龙江垦区领导接到电话不问价钱,连夜开动48条大米精加工生产线,连续七天七夜将2万吨优质大米源源不断运往北京。抗震救灾期间,北大荒人又经受住严峻的考验,他们仅用了两天多时间,让2400吨大米驶向四川灾区[8];寒害期间,广西垦区出资1亿多人民币无偿救助受害的乡村甘蔗农户;云南垦区劲捧农场无私解囊百万余元为傣家村民架桥修路等。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农垦人广渠道多门路致富,人均收入大大超过了农村,提前进入小康社会,成为农业战线最先富起来的群体。但是,农垦人深知“一花独秀不是春”的道理,他们响应中央的号召,正以先进的生产力和农业科学技术,支援着周边的农村,携手广大农村共同实现农业现代化。
农垦人崇高的精神风貌影响和感动了越来越多的人。近些年来宣传和报道农垦感人事迹的影视作品、书报刊物等越来越多。如央视一套就先后播出了反映农垦生活的《破天荒》、《戈壁母亲》、《龙抬头》、《第一犁》等优秀作品,并创下了收视率的新高。而《当代中国的农垦事业》、《一代农垦人》、《盛世农垦》、《突破北纬17度》、《雁飞塞北》等书籍或画册也比较畅销。有些年轻人也会时不时地哼唱《草原之夜》、《戈壁滩上盖花园》、《兵团战士胸有朝阳》、《北大荒人的歌》、《何必让你记着我》等赞美农垦精神的歌曲。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农垦精神一定会代代相传,永不褪色。
农垦精神是农垦事业发展的重要支撑,是指引农垦人阔步前行的内在动力。王震将军曾说:“在今天,坚持和发扬这种精神,对推动我国的农垦事业以至进一步加速发展整个社会主义事业仍是非常重要的。”[9]可以这么说,农垦精神已跨越时空,成为中华民族精神宝库中的一朵绚丽奇葩。今后,为了让这朵精神之花更加光彩夺目,我们要不断地丰富其内涵,提升其价值,确保农垦精神随着时代发展而不断升华。
首先,要坚持农垦精神与时代精神相融合,不断增强农垦精神的活力。时代精神,是一个时代的人们在文明创建活动中体现出来的精神风貌和优良品格,是激励一个民族奋发图强、振兴祖国的强大精神动力。弘扬农垦精神,必须把握时代的脉搏,与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紧密结合,从而引导农垦与时代同行,这也是农垦精神的价值以及它能否生存和发展的关键所在。农垦精神绝不能停留在过去,弘扬农垦精神本质上就是一种建设和创新,是面向新时代的一种精神创造。农垦精神需要在创造中继承,在推陈中出新,在发展中与时代精神融为一体。一方面,要源源不断地为农垦精神注入新的内容,使其常讲常新,常用常新;另一方面,要着眼于新时代对农垦发展的新要求,在深化改革与扩大开放的过程中不断进行农垦精神的拓展与创新,培育新时期的新农垦精神,推陈出新。这其实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历史已经证明,任何背离时代和时代精神的精神都会走向衰落,而农垦精神要永远兴盛于世,就必须不断地与时代精神相融合,做到与时俱进。
其次,要坚持农垦精神与民族精神相融合,不断丰富农垦精神的内涵。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在历史长河中孕育而成的精神样态,它表现在一个民族的节操、气度、风范和日常行谊上,更表现在一个民族处于逆境中所呈现出来的镇定自若、奋发有为、自强不息、不屈不挠的志节和心境上。农垦人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个优秀群体,他们的事业就是在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指引下开创和发展起来的。可以说农垦人自始至终都是在为国创业,为国兴业。农垦精神就是民族精神在农垦人身上的生动体现。今后,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农垦精神,要坚守爱国主义的核心地位,急国家所急、想国家所想,随时听从国家的召唤。一旦国家和民族需要,要自觉服务大局,不讲条件不计代价,替国家分忧,为民族解难,用自己的行动证实农垦人对祖国的赤胆忠心,用农垦精神的光辉印证中华民族精神宝库中这朵奇葩别样的风采。
再次,要坚持农垦精神与地方精神相融合,促其落地生根。目前,我国的农垦系统已覆盖了全国26个省(市)、自治区,而且多数都不同程度地在接受地方政府的领导。地方上现在都非常重视文化软实力建设,重视对地方精神的提炼。独具地方特质的地方精神,凝聚了地方认同,塑造了地方形象,彰显了地方特色。农垦人具有海纳百川的胸怀,也具有入乡随俗的自觉,因此,无论到了那里,他们都会坚持与地方实际相结合,做到一切从实际出发。农垦精神具有兼容并包的气度,它对地方精神持开放态度,积极地与地方精神相融合,这让农垦精神更接地气。以广东农垦为例,在岭南这片热土上,“先天下、纳百川、重诚信、讲实干”是岭南文化的魂,也是广垦精神来源之一。广东农垦人长期受到岭南文化的浸润,对新时期的广东精神——厚于德、诚于信、敏于行,也非常认同,并自觉地与之相结合。这样,就使农垦精神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通过与地方精神相结合而在那里落地生根。
最后,要实现农垦精神的具体化,促其开花结果。一种精神,只有做到了具体化,才能落到实处,取得实效,真正实现其升华。农垦精神的具体化,一方面是指将农垦精神具体化为农垦系统每一成员的精神作风。包括企业、农场、学校、医院,乃至每一个农垦人都应自觉地将农垦精神与自身实际相结合,展现出自己独特的精神风貌。如广东农垦企业,就是以农垦精神为本,将现代意识与企业个性结合起来,形成了“艰苦创业、团结奋进、求实开拓、积极奉献”的企业精神,既赢得了市场效益,又赢得了社会尊重;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自觉将“北大荒精神”融入办学实践之中,凝铸形成了“艰苦奋斗、无私奉献、务实求真、负重致远”的八一农大精神,使学校发展内力无穷,声名远播。农垦精神的具体化,另一方面是指通过项目化、工程化的方式,将农垦精神由“虚功”转为“实做”。农垦精神不仅要内化于心,更要外践于行。通过项目和工程的实做,农垦人可以将农垦精神实实在在地展现出来,从而发挥其示范作用,起到引领社会风尚之作用。
总之,农垦精神的传承与发展,一定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指导,高举马克思主义的伟大旗帜,始终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保持一致,不断融入民族精神、时代精神与地方精神的新元素,自觉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使农垦精神既有厚重的理论基础,又有阔远的提升空间,既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又有重大的实践价值。
[1]王崇久,黄宏.兵团精神[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2]毛泽东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3]王小平.中国共产党领导边疆农垦的历史经验研究[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9.
[4][6][9]王震.艰苦奋斗勇于开拓——《当代中国的农垦事业》序[N].人民日报,1986—5—21(A2).
[5]龙新.农垦经济社会快速发展[N].农民日报, 2011—12—19(A1).
[7]韩乃寅.全景展现中国农垦光辉历程热情讴歌感天动地农垦精神——大型文献纪录片《第一犁》研讨会发言辑录[J].中国农垦,2010,(3):9—15.
[8]常庆科,刘晓波.激战53小时[J].中国农垦,2008,(7):19—20.
□责任编辑:温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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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744(2012)05—0116—05
*本文系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校园文化建设专项课题(编号:2012XY012)的阶段性成果。
2012—8—20
高耀志(1973—),男,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思政部主任、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和管理;陈媚林(1962—),女,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思政部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