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兴 钱加强
周细胞包绕着内皮细胞并与内皮细胞共同构成微血管的基本结构,其分布广泛,几乎所有的组织、器官的血管壁均有周细胞覆盖。长久以来,这类细胞一直被认为是微血管的支持结构,类似于动静脉的平滑肌细胞。然而,现代免疫细胞化学和生物化学研究揭示了周细胞在体内可调节多种重要的生物学功能[1]。由于周细胞在脑组织中的分布密度最高[2],因而提示这些细胞在脑组织中也必然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作为神经血管单元的重要组成部分,已有大量的研究发现,周细胞对维持毛细血管及血脑屏障的稳定和成熟起着重要的作用[2-4]。近几年的研究进一步发现,体外培养的中枢神经系统周细胞在某些细胞外有害刺激(如酸中毒、高糖、活性氧自由基等)的作用下异常活跃,并表现出数量、结构和功能的改变[5-7]。研究还发现,这些细胞同时具有多向分化潜能[8-9]。因此,当脑梗死发生后,外周血或局部微环境中的周细胞大量募集继而迁移至缺血坏死组织周围,这极有可能与其参与梗死后脑组织的修复及血管重建有关[4,10]。然而也有许多学者发现,在梗死的急性期,这些细胞结构和功能的改变是加重局部脑缺血损伤的重要因素[11]。本文就目前中枢神经系统周细胞在脑缺血期及缺血后期的作用作一综述。
在大脑中,周细胞表达大量的α-actin收缩蛋白使其具有与平滑肌细胞相类似的收缩功能,这在缺乏平滑肌细胞的脑微动脉及毛细血管中尤为重要。正常生理情况下,周细胞通过动态的收缩和松弛作用精确调控微血流的变化并以此应对复杂的神经活动[12]。然而在病理情况下,周细胞对细胞外刺激信号非常敏感,这些刺激信号如低氧、酸中毒、氧自由基等均可导致周细胞功能紊乱而发生过度收缩,这种过度收缩引起红细胞通过障碍继而导致微循环障碍。在人脑周细胞体外培养中,已证实活性氧自由基持续性刺激引起细胞内钙离子超载是引起周细胞过度收缩的重要原因[5,7]。在脑缺血大鼠模型中,缺血后的氧化物-亚硝基胁迫作用可引起周细胞持续收缩并导致微循环血流障碍[11]。Dalkara等[13]对局灶性脑缺血大鼠模型研究发现,周细胞的收缩发生在脑中动脉闭塞期间,而且这种现象持续存在,甚至当闭塞动脉恢复血流后这种收缩效应仍然存在。由此可见,脑缺血后活性氧自由基引起的周细胞过度而持续收缩可能是导致局部微循环障碍,这也可能是脑缺血后再灌注损伤发生的重要病理机制。
血管新生(angiogenesis)是指新生毛细血管自成体血管出芽形成的复杂过程,包括内皮细胞的活化、迁移和增生,管状结构和基底膜的重建,内皮细胞对周细胞的募集,从而形成有周细胞包绕的稳定的血管。较大血管的形成还需要合适的信号以完成血管平滑肌细胞的募集。其中周细胞在调节血管形成、稳定和功能中均起着关键的作用。
2.1 周细胞参与缺血后血管新生及成熟 研究证实,在人类或啮齿类动物缺血脑组织中,血管生成相关基因及血管原性生长因子明显增加[14]。应用基因研究及组织化学方法,研究者发现,在大鼠或小鼠短暂或持续性脑缺血模型中,调节血管新生的某些因子及受体如血管内皮生长因子及其受体(VEGF/VEGFR),血管生成素及其受体(Angiopoietin/Tie),血小板衍生的生长因子及其受体(BPDGF-β/PDGFR-β),转化生长因子(TGF-β)以及纤维母细胞生长因子(FGF)等表达明显改变[15-16]。由于这些血管原性因子与周细胞的功能关系密切,也就意味着周细胞极有可能通过调节新生血管的形成和成熟而参与脑缺血后血管的新生和重建[4,17-18]。
当脑缺血发生后,缺血灶边缘血管内皮细胞活化,活化后的内皮细胞可降解细胞外基质并迁移至梗死周围组织,这些细胞继而扩增并自成体血管以出芽的方式形成不成熟的管腔(或称为未成熟毛细血管)[16,19]。随后,活化的内皮细胞及局部缺氧产生的自由基等可诱导周细胞募集并迅速迁移至缺血周围脑组织[4]。周细胞募集后迁移至血管周围,并覆盖新形成的管腔,以促进毛细血管的成熟和稳定。在此过程中,许多血管生成相关基因及血管原性生长因子参与其中。PDGF-β/PDGFR-β通路在周细胞的募集中起着关键作用,Renner等[20]研究小鼠脑中动脉缺血损伤模型发现,PDGF-β及其受体PDGFR-β表达均明显升高,其中新生的内皮细胞分泌PDGF-β,而周细胞表达PDGFR-β,两者结合促进周细胞的增殖和迁移。Angiopoietin-1/Tie是另一组重要的生长因子,AP-1由成熟血管中的周细胞产生,AP-1与内皮细胞上的受体Tie2结合,促进受体的自身磷酸化(活化),表达活化Tie2的内皮细胞吸引平滑肌细胞、周细胞等血管周围细胞包围、支持内皮细胞形成完整的血管壁,促进血管重塑、成熟、维持血管的完整性和调节血管功能[17]。
2.2 周细胞参与缺血后血管微生态的构建 脑缺血可刺激内源性神经干细胞以促进神经再生[21]。大体解剖学及微观的信号通路研究均证实,血管再生是神经再生过程的重要阶段。血管细胞的生成及管状结构的构建可为神经元的募集提供条件,也为神经干细胞发育和分化提供血管微生态(niche)[22],后者又称作“干细胞niche”,这一定义更形象描述干细胞与新生血管的依存关系。虽然目前尚未完全明确神经前体细胞主要是以血管为介质迁移至缺血组织,或者这些细胞直接产生于niche中。但大量的研究表明,niche成分的改变及niche中信号通路的改变都会对干细胞的数量及功能产生影响[23]。在鼠脑梗塞模型中,许多血管原性因子既可诱导血管生成也可促进神经生成[24-25]。如血管再生过程中产生的血管生成素-1(AP-1)和基质细胞衍生因子-1(SDF1)同样可促进神经再生[22,26]。在脑组织中,AP-1主要由周细胞分泌,细胞培养同样证实SDF1表达于周细胞,而不表达于内皮细胞[27]。已知SDF1与其特异受体CXCR4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MSCs)的动员和归巢、内皮细胞的迁移以及在成人血管的发生、神经的发生和神经元的迁移中起重要作用[28]。因此,周细胞作为niche重要的细胞成分,可能通过分泌与归巢相关的因子参与神经再生。
Piao等[29]应用干细胞因子和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联合(SCF+G-CSF)治疗慢性缺血性卒中发现,二者可通过动员骨髓间充质干细胞(MSCs)促进大脑修复。他们还发现,在组织修复过程中,骨髓源性内皮细胞增加的同时,骨髓源性周细胞数量减少。总之,周细胞的动员有助于神经组织的修复,这种修复作用可能通过与血管内皮细胞相互作用并形成血管微生态发挥作用。在此过程中,周细胞的增殖具有自身调节作用,当周细胞数量较少时促进血管的再生,而当数量较多时促进血管的成熟。
间充质干细胞(mesenchymal stem cells,MSCs)是一类有多向分化潜能的干细胞,具有低免疫原性和独特的免疫调节作用,能逃避免疫识别、抑制免疫应答。基于上述生物学特性使其有望用于组织修复、抑制免疫排斥反应的发生和代谢性疾病的细胞治疗。近几年来,随着干细胞移植技术的发展,MSCs在缺血性脑损伤动物实验模型中均显示出了一定的治疗效果[30-31]。Bang等[32]研究发现,对严重脑梗死患者给予静脉输注自体MSCs后,在梗死后期神经功能确有明显改善。
近年来,大量动物实验及临床研究表明,脑微血管周细胞与间充质干细胞(MSCs)具有相同或相似的特征及表面标志。Bexell等[33]应用MSCs瘤内植入治疗脑胶质瘤动物实验模型中发现,植入的MSCs主要定位在恶性胶质瘤血管外周,并且表达周细胞的细胞表面标记。在人类神经胶质瘤中,Pisati等[34]同样发现,移植的皮肤来源干细胞在血管生成过程中可分化为周细胞。Chen等[35]对中动脉闭塞大鼠模型应用人MSCs静脉注射研究发现,NG2阳性细胞(周细胞)的数量及密度在新出芽的血管中明显增加。Shen等[36]在中动脉闭塞大鼠模型中发现,移植的MSCs能增加NG2阳性细胞的数量及密度,并且能促进轴索的再生和再髓鞘化过程。Fujita等[37]在双侧颈总动脉狭窄小鼠模型中发现,移植的骨髓单核细胞(BMMNCs)能改善脑白质损伤,且供体细胞BMMNCs定位于微血管周围并具有与周细胞相同的形态学特征,提示这些细胞可能分化为周细胞。脑微血管周细胞与MSCs的相似性提示二者可能起源于相同的祖细胞。Kokovay等[38]应用绿色荧光蛋白标记嵌合体大鼠脑缺血模型BMSCs发现,动物体内可观测到两类BMSCs,分别定位于脑实质及脉管系统血管周围,后者具有与周细胞相同的特征。近年来大量的研究资料更进一步表明,二者可能来源于血管周围细胞,在许多组织器官中,血管壁被认为是其祖细胞的储存库[39]。
鉴于MSCs与周细胞的相似性提示周细胞在功能上也具有与MSCs相类似的功能。这些功能包括:(1)免疫及吞噬功能:研究发现,脑微血管周细胞可表达某些粘附分子(如细胞间粘附分子-1、血管细胞粘附分子-1),正常生理情况下这些分子呈低水平基础表达。在炎性因子刺激下,其表达增加使得周细胞可作为呈递细胞将抗原呈递给T淋巴细胞[40]。此外,胞浆溶酶体内大量酸性磷酸酶使其具有吞噬及调理作用[41]。这些功能可能与周细胞的在脑缺血修复过程中清除坏死组织、减少半暗带区内血管渗出物有关。(2)迁移功能:脑缺血发生后周细胞向内皮细胞迁移是血管新生及组织修复的必要条件。较早的研究已证实体外细胞培养中的周细胞具有向内皮细胞移动的特性[42]。在外伤性脑损伤模型中,研究者发现,约40%的脑微血管周细胞由外周微血管移动至新生血管周边。在血管发育过程中,周细胞的迁移受其自身表达的PDGFR-β及内皮细胞表达的PDGF-β调节[43]。(3)多分化潜能:Jung等[44]对急性脑缺血患者研究发现,随着神经功能的改善,循环中PDGFR-β阳性细胞明显增加,将这些细胞分离并作体外细胞培养发现其表达间充质干细胞表面标志,并在不同培养基内表现出多向分化潜能。脑血管周细胞体外与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共培养下可表达出神经元及神经胶质细胞表面标志,表明中枢神经系统周细胞可能具有成为神经干细胞的潜能[9]。
脑微血管周细胞与血管内皮细胞通过紧密连接维持着血脑屏障的完整性,而其自身的收缩与舒张功能对血脑屏障的渗透性起着调节作用,因此当缺氧及缺氧/再复氧导致的血脑屏障渗透性增加或细胞间紧密连接破坏发生后,周细胞无疑将发挥重要的调节作用。在内皮细胞、周细胞及星形胶质细胞体外混合培养的血脑屏障模型中,研究者发现,由于缺氧导致的单层内皮细胞渗透性增加,可因周细胞的存在而明显减弱。同样,当与周细胞共培养时,内皮细胞对缺氧的敏感性明显降低[45]。
近几年的研究发现,周细胞对缺氧所致的内皮完整性损害的影响取决于缺氧的时限及严重程度。轻度缺氧时,在混合细胞培养的血脑屏障模型中,周细胞在短期内加剧屏障功能的损伤[46]。Duz等[47]对中动脉闭塞大鼠模型超微结构研究也发现,在缺血发生早期,微血管基底膜结构紊乱,周细胞从血管壁分离,这种超微结构的改变可能是脑缺血后血管通透性增高发生的早期阶段,也是周细胞在缺血早期加剧屏障功能的损伤的可能原因之一。而当持续暴露于低氧时,周细胞则表现出保护作用。研究发现,周细胞的保护作用与其表达的TGF-β1和AP-1以及分泌的Ⅳ型胶原蛋白、层粘连蛋白、透明质酸密切相关,前者参与维持血脑屏障的紧密连接,后者参与基底膜的形成[48]。此外,脑微量出血患者脑组织应用电子显微镜观察发现,血管壁周细胞胞浆内可见铁离子及血浆成分,因此当血脑屏障紧密结合受到破坏周细胞可能通过噬细胞作用充当“网闸”角色以起补救作用[49]。
CADASIL病,又称为遗传性多发梗死痴呆病,伴有皮质下梗死和白质脑病的常染色体显性遗传脑动脉病,是近几年来发现的一种特殊类型的脑血管病或血管性痴呆病。大量的研究已证实,CADASIL病由Notch3基因突变所致。对人类Notch3基因研究表明,其主要表达于动脉平滑肌细胞及周细胞上[50]。应用电子显微镜对CADASIL病患者脑微血管观察发现,血管壁周细胞胞核肿胀,细胞呈变性改变并伴基底膜增厚[51]。免疫电镜显示颗粒状嗜锇物质大量的沉积在周细胞与内皮细胞之间的基底膜上[52]。虽然目前对于Notch3基因突变引起的脑白质损伤的确切机制尚不清楚,但大量证据表明,在CADASIL等白质损伤疾病中脑血管反应性明显受损,Notch3蛋白在周细胞上突变可能是导致这类疾病毛细血管血流调节异常病理机制的基础[53]。
周细胞可能参与高血压病性脑微血管病变过程。对自发性高血压大鼠研究发现,尽管富含周细胞的毛细血管比率较正常血压组大鼠明显增高,但颗粒状及丝状周细胞在有卒中倾向的自发性高血压大鼠脑组织中却有明显的差别,尽管颗粒状细胞始终呈增长趋势,但成熟和有功能的丝状周细胞却随着高血压病的进展呈退化趋势[54]。这种变化将导致内皮渗透性增加,渗透性增加引起的大分子物质如蛋白酶类、免疫球蛋白类等溢出加剧了脑白质的损伤过程。Bell等[55]对PDGFR-β缺陷大鼠研究发现,脑周细胞在神经血管功能中起重要作用,并认为周细胞的缺失可能通过两种途径造成神经损伤,一是通过减少脑微循环的数量从而造成慢性灌注不足和缺氧;二是由于血脑屏障完整性的破坏及渗透性增加导致的血浆蛋白及血管和(或)神经毒性物质的大量堆积。总之,周细胞功能性的缺失在成人脑缺血后白质损伤病理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关于二者之间的联系仍需要更多的研究以加以阐明。
周细胞在脑缺血损伤病理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脑缺血急性期及后期,周细胞募集并可能通过调节血管新生、神经再生及血脑屏障功能而参与受损神经组织的修复,同时在缺血早期,周细胞可能因过度收缩加剧脑缺血再灌注损伤过程。周细胞活化的结果对神经元有益或有害与具体的神经组织微环境有关,可能因激活程度,刺激类型和存在的局部因子的不同而不同。目前,对于周细胞在缺血脑组织中的功能仅局限于动物实验或临床试验,进一步的研究有待从基因调控的角度来阐述周细胞在体内发挥作用的分子机制。而且,目前对于脑缺血再灌注损伤及缺血后神经元再生仍缺乏有效的治疗措施,因此对周细胞生物学的深入研究将为脑缺血损伤提供重大的突破。
[1]Dore-Duffy P.Pericytes:pluripotent cells of the blood brain barrier[J].Curr Pharm Des,2008,14(16):1581-1593.
[2]Winkler EA,Bell RD,Zlokovic BV.Central nervous system pericytes in health and disease[J].Nat Neurosci,2011,14(11):1398-1405.
[3]Fisher M.Pericyte signaling in the neurovascular unit[J].Stroke,2009,40(3):13-15.
[4]Kamouchi M,Ago T,Kitazono T.Brain pericytes: emerging concepts and functional roles in brain homeostasis [J].Cell Mol Neurobiol,2011,31(2):175-193.
[5]Kamouchi M,Kitazono T,Ago T,et al.Hydrogen peroxide-induced Ca2+ responses in CNS pericytes[J].Neurosci Lett,2007,416(1):12-16.
[6]Nakamura K,Kamouchi M,Kitazono T,et al.Role of NHE1 in calcium signaling and cell proliferation in human CNS pericytes[J].Am J Physiol Heart Circ Physiol,2008,294(4):1700-1707.
[7]Nakamura K,Kamouchi M,Kitazono T,et al.Amiloride inhibits hydrogen peroxide -induced Ca2+responses in human CNS pericytes[J].Microvasc Res,2009,77(3):327-334.
[8]Brachvogel B,Pausch F.Isolated Anxa5+/Sca-1+ perivascular cells from mouse meningeal vasculature retain their perivascular phenotype in vitro and in vivo[J].Exp Cell Res,2007,313(12):2730-2743.
[9]Dore-Duffy P,Katychev A.CNS microvascular pericytes exhibit multipotential stem cell activity[J].Cereb Blood Flow Metab,2006,26(5):613-624.
[10]Lamagna C,Bergers G.The bone marrow constitutes a reservoir of pericyte progenitors[J].Leukoc Biol,2006,80(4):677-681.
[11]Yemisci M,Gursoy-Ozdermir Y,Vural A,et al.Pericyte contraction induced by oxidative-nitrative stress impairs capillary reflow despite successful opening of an occluded cerebral artery[J].Nat Neurosci,2009,15(9):1031-1037.
[12]Peppiatt C M,Howarth C,Mobbs P,et al.Bidirectional control of CNS capillary diameter by pericytes[J].Nature,2006,443(7112):700-704.
[13]Dalkara T,Gursoy-Ozdemir Y,Yemisci M.Brain microvascular pericytes in health and disease[J].Acta Neuropathol,2011,122(1):1-9.
[14]Hayashi T,Noshita N,Sugawara T,et al.Temporal profile of angiogenesis and expression of related genes in the brain after ischemia[J].Cereb Blood Flow Metab,2006,23(2):166-180.
[15]Zhang ZG,Zhang L.Correlation of VEGF and angiopoietin expression with disruption of blood-brain barrier and angiogenesis after focal cerebral ischemia[J].Cereb Blood Flow Metab,2002,22(4):379-392.
[16]Beck H,Plate KH.Angiogenesis after cerebral ischemia[J].Acta Neuropathol,2009,117(5):481-496.
[17]Armulik A,Abramsson A,Betsholtz C.Endothelial/pericyte interactions[J].Circ Res,2005,97(6):512-523.
[18]Von Tell D,Armulik A,Betsholtz C.Pericytes and vascular stability[J].Exp Cell Res,2006,312(5):623-629.
[19]Xiong Y,Mahmood A,Chopp M.Angiogenesis,neurogenesis and brain recovery of function following injury[J].Curr Opin Investig Drugs,2010,11(3):298-308.
[20]Renner O,Tsimpas A,Kostin S,et al.Time-and cell type-specific induction of plateletderived growth factor receptor-beta during cerebral ischemia[J].Brain Res Mol Brain Res,2003,113(1-2):44-51.
[21]Burns TC,Verfaillie CM,Low WC.Stem cells for ischemic brain injury: a critical review[J].Comp Neurol,2009,515(1):125-144.
[22]Thored P,Wood J,Arvidsson A,et al.Long-term neuroblast migration along blood vessels in an area with transient angiogenesis and increased vascularization after stroke[J].Stroke,2007,38(11):3032-3039.
[23]Okano H,Sakaguchi M,Ohki K,et al.Regeneration of the central nervous system using endogenous repair mechanisms[J].Neurochem,2007,102(5):1459-1465.
[24]Wang L,Zhang Z,Wang Y,et al.Treatment of stroke with erythropoietin enhances neurogenesis and angiogenesis and improves neurological function in rats[J].Stroke,2006,35(7):1732-1737.
[25]Li L,Jiang Q,Zhang L,et al.Angiogenesis and improved cerebral blood flow in the ischemic boundary area detected by MRI after administration of sildenafil to rats with embolic stroke[J].Brain Res,2007,1132(1):185-192.
[26]Ohab JJ,Fleming S,Blesch A,et al.A neurovascular niche for neurogenesis after stroke[J].Neurosci,2006,26(50):13007-13016.
[27]Seo J,Kim YO,Jo I.Differential expression of stromal cellderived factor 1 in human brain micro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s and pericytes involves histone modifications[J].Biochem Biophys Res Commun,2009,382(3):519-524.
[28]Hattori K,Heissig B,Rafii S.The regulation of hematopoietic stem cell and progenitor mobilization by chemokine SDF1[J].Leuk Lymphoma,2003,44(4):575-582.
[29]Piao CS,Gonzalez-Toledo ME,Xue YQ,et al.The role of stem cell factor and granulocyte-colony stimulating factor in brain repair during chronic stroke[J].Cereb Blood Flow Metab,2009,29(4):759-770.
[30]Bliss T,Guzman R,Daadi M,et al.Cell transplantation therapy for stroke[J].Stroke,2007,38:817-826.
[31]Zhang ZG,Chopp M.Neurorestorative therapies for stroke: underlying mechanisms and translation to the clinice[J].LancetNeurol,2009,8(5):491-500.
[32]Bang OY,Lee JS,Lee PH,et al.Autologous mesenchymal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 in stroke patients[J].Ann Neurol,2005,57(6):874-882.
[33]Bexell D,Gunnarsson S.Bone marrow multipotent mesenchymal stroma cells act as pericyte-like migratory vehicles in experimental gliomas[J].Mol Ther,2009,17(1):183-190.
[34]Pisati F,Belicchi M.Effect of human skin-derived stem cells on vessel architecture,tumor growth,and tumor invasion in brain tumor animal models[J].Cancer Res,2007,67(7):3054-3063.
[35]Chen J,Zhang ZG.Intravenous administration of human bone marrow stromal cells induces angiogenesis in the ischemic boundary zone after stroke in rats[J].Circ Res,2003,92(6):692-699.
[36]Shen LH,Li Y.Intracarotid transplantation of bone marrow stromal cells increases axon-myelin remodeling after stroke[J].Neuroscience,2006,137(2):393-399.
[37]Fujita Y,Ihara M.Early protective effect of bone marrow mononuclear cells against ischemic white matter damage through augmentation of cerebral blood flow[J].Stroke,2010,41(12):2938-2943.
[38]Kokovay E,Li L,Cunningham LA.Angiogenic recruitment of pericytes from bone marrow after stroke[J].Cereb Blood Flow Metab,2006,26(4):545-555.
[39]Caplan AI.Why are MSCs therapeutic? New data: new insight[J].Pathol,2009,217(2):318-324.
[40]Balabanov R,Beaumont T,Dore-Duffy P.Role of central nervous system microvascular pericytes in activation of antigen-primed splenic T-lymphocytes[J].Neuroscience Research,1999,55(5):578-587.
[41]Armulik A,Genové G,Betsholtz C.Pericytes: developmental,physiological,and pathological perspectives,problems,and promises[J].Dev Cell,2011,21(2):193-215.
[42]Minakawa T,Bready J,Berliner J,et al.In vitro interaction of astrocytes and pericytes with capillary-like structures of brain microvessel endothelium[J].Lab Investigation,1991,65(1):32-40.
[43]Dore-Duffy P,Owen C,Balabanov R,et al.Pericyte migration from the vascular wall in response to traumatic brain injury[J].Microvascular Research,2000,60(1):55-69.
[44]Jung KH,Chu K,Lee ST,et al.Multipotent PDGFRb-expressing cells in the circulation of stroke patients[J].Neurobiol Dis,2011,41(2):489-497.
[45]Hayashi K,Nakao S,Nakaoke R,et al.Effects of hypoxia on endothelial/pericytic co-culture model of the blood-brain barrier[J].Regul Pept,2004,123(1-3):77-83.
[46]Al Ahmad A,Gassmann M,Ogunshola OO.Maintaining bloodbrain barrier integrity:pericytes perform better than astrocytes during prolonged oxygen deprivation[J].Cell Physiol,2009,218(3):612-622.
[47]Duz B,Oztas E,Erginay T,et al.The effect of moderate hypothermia in acute ischemic stroke on pericytemigration: an ultrastructural study[J].Cryobiology,2007,55(3):279-284.
[48]Zacharek A,Chen J,Cui X,et al.Angiopoietin1/Tie2 and VEGF/Flk1 induced by MSC treatment amplifies angiogenesis and vascular stabilization after stroke[J].Cereb Blood Flow Metab,2007,27(10):1684-1691.
[49]Fisher M,French S,Ji P,et al.Cerebral microbleeds in the elderly: a pathological analysis[J].Stroke,2010,41(12):2782-2785.
[50]Claxton S,Fruttiger M.Periodic Delta-like 4 expression in developing retinal arteries[J].Gene Expr Pattern,2004,5(1):123-127.
[51]Haritoglou C,Hoops JP,Stefani FH,et al.Histopathological abnormalities in ocular blood vessels of CADASIL patients[J].Am J Ophthalmol,2004,138(2):302-305.
[52]Lewandowska E,Leszczynska A,Wierzba-Bobrowicz T,et al.Ultrastructural picture of blood vessels in muscle and skin biopsy in CADASIL[J].Folia Neuropathol,2006,44(4):265-273.
[53]Joutel A.Pathogenesis of CADASIL: transgenic and knock-out mice to probe function and dysfunction of the mutated gene,Notch3,in the cerebrovasculature[J].Bioessays,2010,33(1):73-80.
[54]Ueno M,Tomimoto H,Akiguchi I,et al.Blood-brain barrier disruption in white matter lesions in a rat model of chronic cerebral hypoperfusion[J].Cereb Blood Flow Metab,2002,22(1):97-104.
[55]Bell RD,Winkler EA,Sagare AP,et al.Pericytes control key neurovascular functions and neuronal phenotype in the adult brain and during brain aging[J].Neuron,2010,68(3):409-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