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转型促增长寻求新突破——人均GDP超9000美元时以转型促增长的国际经验与浙江对策

□文/陈彩娟

以转型促增长寻求新突破
——人均GDP超9000美元时以转型促增长的国际经验与浙江对策

□文/陈彩娟

借鉴先行国家和地区的成功做法，对推动实现人均GDP超9000美元后的浙江经济转型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至2011年底，浙江实现地区生产总值32318.9亿元，按当年平均汇率折算人均GDP为9173.1美元。若仅从人均GDP指标衡量，浙江目前发展水平大致与1977年的美国、1980年的日本、1981年的英国、1987年的香港、1988年的新加坡和1994年的韩国相当。分析相同发展阶段这些先发国家或地区的经济特征，总结他们以经济转型促经济增长的成功做法，对于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推动实现浙江经济转型发展并继续走在全国前列，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国际转型经验

根据世界银行公布的数据，美国、日本、英国、香港、新加坡、韩国等先发国家或地区分别于1977年、1980年、1981年、1987、1988年、1994年年人均GDP超过9000美元，分别达到9142.8美元、9170.9美元、9142.5美元、9027.3美元、9303.7美元和9525.4美元。他们在6个不同年份经历与浙江2011年相同的发展阶段。

（一）人均GDP超9000美元时部分国家经济增长特点

消费在三驾马车中位居前列。通常认为，投资、消费、出口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在人均GDP9000美元实现当年，美国、英国、日本、韩国等国家，消费率均大大高于投资率和净出口率。其中，美国消费率为80.5%，分别高出投资率、净出口率59.9和72.6个百分点；英国消费率为80.9%，分别高出投资率、净出口率64.9和54.2个百分点；日本消费率为68.9%，分别高出投资率、净出口率36.5和55.3个百分点；韩国消费率为63.8%，分别高出投资率、净出口率26.8和37.2个百分点。

三产在三次产业结构中占居主导。美国、英国、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家，在人均GDP9000美元实现当年，产业结构均呈“三二一”分布。三产占GDP比重，美国、新加坡超过60%，分别为62.5%和64.7%；英国、日本超过55%，分别为57.7%和55.7%；韩国虽在5国中占比相对较低，但也超过50%，达到51.7%。

创新成为经济增长主要动力。以研发支出占GDP比重指标分析，美国、英国、日本、韩国等国家在人均GDP9000美元实现当年，该比重均超过2%，其中韩国1996年达到2.8%。科研投入不断增强，使这些国家科技创新能力快速提升，从而促进这些国家高科技产品大量出口。其中，韩国、新加坡在人均GDP9000美元实现当年，高科技产品出口额占制成品出口额的比重分别达到22.5%和36.1%。

节能为经济持续增长夯实基础。世界银行公布的每千美元GDP能耗量，日本1980年为165.4千克石油当量，英国1981年为199.03千克石油当量，新加坡1988年为132.8千克石油当量，韩国1994年为202.9千克石油当量，香港1987年为69.9千克石油当量，单位GDP能耗总体较低。

（二）部分国家以转型促增长的做法

重视服务业培育，优化产业结构。例如，美国1974年制定《外贸法》，1978年制定《国际银行法》，1984年出台《贸易与关税法》，为服务业和服务贸易快速发展创造条件；新加坡以建设肯特科技园为标志，优先发展有增长潜力的服务业，较早地形成亚太地区服务中心；香港积极引导制造业向内地转移，促进“经济服务化”，从而在短时间内形成国际金融中心。

重视教育发展，积累创新资源。美国、英国、日本、韩国、新加坡、香港等国家或地区非常重视公共财政的教育投入，强化创新能力积累。例如，教育公共支出占GDP比重，美国1975年为7.31%，英国1980年为5.33%，日本1980年为5.79%，新加坡1985年为4.41%。

重视社会保障，促进消费增长。一则通过促进就业，努力提高劳动者收入。二则加强社会保障，稳定未来预期，激发人们消费热情。如1980年美、英两国教育、医疗、住房等社会保障与福利支出，分别达到政府总支出的50.8%和47.9%，占本国GDP比重分别达到11%和18.3%。

重视节能工作，加强生态建设。美国为减少环境污染，1970年至1976年相继制定颁布清洁空气法、清洁水法、安全饮水法、资源保护与再生法和国家森林管理法案等；英国为加强污水处理和水资源管理，1973年颁布水法、河流法和污染控制法；日本为减少能源消耗，1979年颁布能源法，规定到1985年、1990年、1995年节能率分别要达到12%、15%和17%，石油在能源消耗总量中的比重从1979年的71%降低到1990年的50%；韩国相继制定能源利用合理化法、替代能源技术促进法、第一次新能源再生能源技术促进法和替代能源开发利用普及促进法，要求大幅提高新能源再生能源研发能力和供给比率。

重视制度改革，完善发展环境。在人均GDP9000美元发展阶段，发达国家或地区一方面通过推进公营企业私有化和贸易自由化，激活市场主体活力。如美国进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促进经济“私有化、市场化、非调控化”。另一方面重视制度创新，完善政府经济调节功能。如日本积极构建新的财政、金融制度，努力创造稳定经济环境；韩国坚持从国家管理体制改革入手，为提高资源利用率提供体制保障。

浙江面临的挑战

2011年，浙江人均GDP9173.1美元，即将进入高收入地区行列，但仍面临诸多结构性、素质性和体制性矛盾，经济转型和增长面临诸多挑战。

——消费需求不足。在投资、消费、出口三驾马车中，2011年浙江消费率约为46.6%，投资率达到45.6%，净出口率为7.8%。与相同发展阶段的美国、英国、日本、韩国相比，浙江消费率明显偏低，投资率明显偏高。消费对经济增长贡献度低，成为制约浙江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

——服务业发展缓慢。在三次产业结构中，2011年浙江二产占比达到51.2%，而三产占比仅为43.9%。这与美国、英国、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家在相同发展阶段三产超过50%、甚至超过60%相比，显示浙江服务业发展缓慢。这必然影响浙江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创新能力不强。2011年，浙江研发支出相当于GDP的比重为1.92%，明显低于先发国家相同发展年份超过2%的投入强度；高科技产品出口额占工业制成品出口额比重为7.4%，远低于相同发展年份韩国22.5%和新加坡36.1%的占比。创新投入偏低影响浙江创新能力提升，而高科技产品在国际市场竞争力不强印证浙江创新能力低下。

——要素制约突出。以万元GDP能耗这一指标分析，2011年浙江万元GDP能耗为0.59吨标准煤。若以1千克石油当量相当于1.4266公斤标煤计，按当年平均汇率折算，浙江每1000美元GDP能耗约为267.12千克石油当量。这一单位GDP能耗量相当于相同发展阶段韩国的1.32倍、英国的1.34倍、日本的1.61倍、新加坡的2.01倍和香港的3.82倍。

寻求新突破

借鉴先行国家和地区经验，浙江在人均GDP超9000美元后建设“两富”现代化浙江，要按照“以经济转型促经济增长”的思路，重点从以下几方面寻求突破：

着力增强自主创新驱动力。浙江在经济转型过程中，应更加重视科技人才培养与自主创新能力培育，推动经济增长主要依靠创新驱动。加大教育投入，提高教育质量，重视综合性大学建设，加快教育现代化进程。加大科技创新投入，提高研发经费支出占GDP比重和人力资源投资比重。加强创新平台构筑，积极支持青山湖科技城、未来科技城等重大科技基地建设。突出创新主体培育，鼓励企业主动寻求智力支撑，开展产学研合作。加强高素质创新型人才培育，促进国内外高层次人才引进。实施有利于创新的财税、分配和奖励政策，切实加强知识产权保护。

大幅提高服务业贡献度。浙江应把加快发展服务业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业作为经济转型的重点来抓。加快服务业集聚发展，积极引导杭州、宁波、温州等中心城市服务业尤其是现代服务业加快发展，加快省级现代服务业集聚示范区建设，着力形成服务业集聚发展引领示范效应。加快服务业转型发展，优先发展现代物流、金融、科技、信息、商务等生产性服务业，大力发展休闲旅游、体育健身、卫生保健等生活性服务业。促进服务业规范发展，进一步规范服务业市场准入，加强服务业行业监管，推进服务业品牌化和标准化建设，加快公共服务业社会化改革。

不断强化消费需求拉动力。浙江在抓经济转型中，应着力扩大内需特别是消费需求。努力提高居民消费能力，着力调整收入分配格局，提高居民收入在总收入中分配比重，增加城乡居民尤其是中低收入者收入。继续加强基础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大幅提高政府公共服务能力，努力扩大社会保障覆盖面，切实提高社会保障水平，加快形成良好的居民消费预期。积极培育居民消费热点，加快发展新型消费业态。不断改善消费环境，完善鼓励消费各项政策，切实保护消费者正当权益。

切实减轻资源要素硬约束。坚持生态省方略，加快生态浙江、美丽浙江建设。强化资源节约集约，提高资源综合利用效率，努力降低单位GDP能耗。大力发展生态经济，加快淘汰重污染高能耗落后产能，大力发展生态循环农业、绿色制造业、生态服务业。全面深化循环经济试点省建设，实施循环经济“991”行动计划，推动循环经济发展取得实效。积极实施清洁水源行动、清洁空气行动、清洁土壤行动，切实解决危害群众健康的环境问题。实行最严格的污染减排制度，严格落实总量替代、排污许可、标准提升、区域限批等调控措施。积极建设生态文化，加快完善生态文明建设评价指标体系，深入开展绿色创建活动。

努力构筑体制机制新优势。以温州市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义乌市国际贸易综合改革试点等为突破口，积极而深入地推进综合配套改革，加快形成有利于经济转型促进经济增长的体制机制。在经济领域，重点要深化资源要素配置市场化改革，推进排污权有偿使用和交易改革试点，探索工业存量用地流转机制和单位生产总值能耗市场化配置机制；深化城乡综合配套改革，开展农村集体经济产权制度改革、林权制度改革和宅基地空间置换试点。此外，还要积极推进社会体制改革、文化体制改革和行政管理体制改革，为经济转型和增长提供更好的体制机制保障。

（作者为杭州师范大学副教授；基金项目：本文为2012年浙江省社科联研究课题《人均GDP超过9000美元时经济转型与增长——国际经验与浙江对策研究》（课题编号2012B 018）研究成果；2011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课题《“中等收入陷阱”——国际经验和我国跨越路径研究》（课题编号11Y JA 790007）子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