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孟超精神的时代价值

王 健，顾 珊

(第二军医大学人文社科部，上海 200433，pinkwang@163.com)

吴孟超院士是我党我军在新时期树立的重大典型之一。通过对吴孟超精神的认真学习和思考，认为吴孟超精神的内涵可以概括为科学实践、道德修养和人生境界三个层面。吴孟超精神在实践层面上是献身科学、勇闯禁区、锐意创新、百折不挠，融通医学科学精神和医学人文精神，躬亲实践的医学实践;在伦理层面上是心系苍生、悬壶济世、一尘不染、两袖清风、疏远名利、发扬光大祖国医学“医乃仁术”的优秀传统;在人生境界上是“视事业为信仰”，把向党之心、报国之志、强军之愿、兴医之责有机结合起来，将其转化为生活实践的全部内容，忘我拼搏、无私奉献、只争朝夕、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吴孟超精神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

1 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弘扬医学人文科学的有益资源

吴孟超精神向全国人民展示了正确的政治信仰和价值观是当代中国医务工作者创造事业辉煌的巨大内驱力这一道理。90岁的吴老从事肝胆外科医学研究和临床69年，耄耋之年仍然以昂扬的战斗精神拼搏在工作第一线。他说:“我这一辈子宣过两次誓，一次是入党，一次是从医。肝癌是我今生最大的敌人，而手术室就是我一辈子的战场。为了当年的誓言，我要一直战斗下去。”[1]吴孟超对事业的迷恋和追求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其背后强大的精神支撑是对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坚定信仰和信念。吴孟超从事肝胆外科医学的原动力一开始就是同报国之志、向党之心和强军之愿紧密结合在一起的。他怀着“把肝病大国的帽子扔到太平洋去”的豪情壮志，把科学事业植根于社会主义祖国、党和人民群众广袤的大地上，早已超越了“为科学而科学”的精神境界。吴孟超正是有了更高的人生境界，才能排除万难、一往无前，在肝脏外科领域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并通过自己的创新和创造，不断实现着知识分子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统一。吴孟超精神向我们昭示:在当代中国，顺应历史潮流的政治信仰和选择，与坚定的科学信念有机结合，是造就大师级科学家的一条必由之路。当代中国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在民族振兴和祖国跨越式发展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树立正确的人生目标，必须处理好政治信仰与科学事业追求之间的关系。吴孟超精神具有重要的价值导向功能。

1.1 从生活实践理性思考中确立政治信仰

对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是吴孟超通过全部生活实践感悟获得的。少年时期漂泊南洋的侨居生活，使他深深体会到“国家不强盛，咱们的腰杆就不硬”。抗战爆发时，在马来西亚上初中的吴孟超积极参加抗日救亡活动，组织同学向国内捐款，后来收到以毛泽东、朱德名义发来的感谢电。吴孟超通过“延安来电”看到了祖国的未来和希望。抗战胜利后，吴孟超参加了爱国学生运动，目睹了党领导的人民子弟兵的英勇善战和纪律严明，于是对共产党倍加崇敬，立志当一名解放军的外科医生。[2]从全部生命历程反思获得的信仰信念，它高于从教科书或课堂灌输而形成的“知性”。正因为如此，吴孟超在人生的顺境和逆境、在事业的畅途或挫折、在个人的荣辱毁誉、在各种社会思潮冲击面前，始终坚定自己的理想信念，“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生活实践具有个体性，虽然吴老的经历不会再重演，但我们每个人都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生活和感悟着，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确立正确的信仰信念，需要生活实践的理性升华。

1.2 坚持“知行统一”，把思想认知转化为伦理实践

吴孟超精神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坚持“知行统一”。身为军人，吴孟超不仅在思想上坚持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以党的旗帜为旗帜，以党的意志为意志，而且始终奋斗在祖国医疗事业的第一线，在长期的实践中培养出对广大人民群众、对社会主义祖国无限的热爱。情感的升华使他把工作转化为伦理实践，这是他“视事业为信仰、视工作为生命”的内在根据。道德作为“内心的法”，使吴孟超始终保持政治的坚定性和道德纯洁性。道德独特的能动性和实践特征使他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努力改变祖国医学落后面貌作为自觉自愿的生活方式。即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坚持“知行统一”是一条重要的路径。

1.3 秉承“德福统一”理念，把道德完善视作幸福的源泉

幸福是所有人追求的人生目的，吴老也不例外，但他不同于常人的，在于把拥有美德看作幸福。道德为什么是幸福?按照中国传统文化思想意蕴，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道德就是力量”。一个人无论在自然面前还是在社会中，“无力”是不幸福的，而有“力量”就让人感觉满足、自信、坚强，其生活洋溢着轻松与豪迈。许多人把拥有和消费物质财富看作人生力量的确证，这是人生追求的“自然境界”。吴老把革命人道主义，把医生的“仁德”看得高于一切，并将此视作幸福的根源，这种“德福统一”理念，把中华民族精神一个核心要义在新时代发扬光大，也把他的人生追求提升到“伦理境界”，正是这种人生追求的超越性，吴老才能把“做一名患者的好医生，这一生，能倒在手术台上”看作“最大的幸福”。[3]这对整个社会的价值观教育无疑具有深刻启迪意义。

1.4 坚持“集义”，积善成德

孟子在论述如何培养“浩然之气”时，提出“集义”的概念，即在日常生活中重视人生修养、点滴积累，最终达至崇高的伦理境界。吴孟超成为德艺双馨的精诚大医，同他的人生修养密不可分。几十年来，慕名找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只要能挤出时间，他总是尽量满足病人的愿望;每次接诊，他都首先对病人亲切地微笑;冬天查房，他先把手捂热再去接触病人身体;做完检查，他不忘为病人拉好衣服、掖好被角，摆好床下的鞋子;每年春节，他都早早来到病房，一一给住院病人拜年。在吴院士崇高的道德形象背后，包含着无数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细节。[3]吴老不仅坚持“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而且以身作则，防微杜渐。吴孟超行医一生，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许多人为感谢救命之恩，给他送来高档礼品和大额红包，他每次都婉言谢绝。他严格教育自己的学生和医院工作人员，在任何情况下，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能忘，人民军医的医德不褪色。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亿万中国人的共同事业，如果每个人都像吴院士那样善于“集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必将进一步发挥引领社会风尚的巨大功能。

2 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医学精神的具体体现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社会进步的最显著特征是改革开放和自主创新，这种因素已经作为集体自觉意识深深镶嵌到民族品格和价值追求之中。正是在改革创新的民族精神中，当代中华民族时代精神应运而生。吴孟超精神的时代价值，在于它从特定的视角和领域，具体地体现了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中华民族时代精神。

2.1 改革开放是吴孟超精神的重要视界

从科学发展的历史看，医学模式的转型是一场深刻的改革。近代以来，尤其是19世纪中叶以来，科学技术的进步为医学提供了越来越多的诊疗设备和手段，使得医学科学有了长足的进步，从而为人类健康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但是这种在近代科学的基础上形成的“生物医学模式”，由于其“还原论”、机械论和非辩证的思维方式，在诊疗实践中存在种种弊端。其中最重要的在于，对患者仅仅从生物层次上来理解，忽略其丰富的精神世界和社会性内涵，相信只要躯体问题解决了，其他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生物医学”发展的一个负面效应在于，试图以技术消解医学的人文维度。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社会生活水平提高，人类疾病谱、死因谱、生命观和健康观的嬗变，人们不断对传统的生物医学模式进行反思，由此提出了“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在更高的层次上凸显了医学的人文性质。

2.2 吴孟超以自己的躬亲实践和科学影响力推动着医学模式的改革

吴孟超经常告诫身边的医生，B超、CT等诊疗工具可能会有误差，只有亲自给病人查体，才能判断准确。他深有体会地说:“医学越发展，越要关注病人的情感，关注病人的心理问题。医生最重要的是学会做人，设身处地为病人着想，真心真意地关心、尊重病人，满腔热情地为他们服务。”他教育自己的学生:“病人打心眼里信任你，医患之间合作的好，你的技术才能发挥到极致。”吴孟超批评现在的部分医生，“不看片子，不动手检查病人，光看报告，这样的医生不是好医生。不论仪器多先进，医生还是要多看、多听、多动手去做。”他说:“如果医生不关心病人，只对病有兴趣，即使医术再好，也不算是好医生。”[4]吴孟超眼中的病人，是处于丰富社会关系中，既负有社会责任又享有社会权利的个人，吴孟超眼中的医学是最科学的人文和最人文的科学。他耐心细致地对病人进行心理疏导和人文关怀，对病人和家属的痛苦感同身受，以医学家的悲悯意识、大爱无疆、妙手仁心和对生命的敬畏，同他的学生、他的医院努力实现着医学模式的转型。

2.3 吴孟超的世界眼光和开放胸襟是他在国际肝胆外科领域占据前沿的重要条件

吴孟超不仅密切关注国际上肝胆外科学研究的发展动态，而且多次以自己的自主性创新在该领域引起世界赞誉。在取得临床诊治多项辉煌成果的基础上，善于思考的他又把目光更多地聚焦在基础研究方面。吴老说:“基础研究确实不像临床那样立竿见影，但如果没有基础研究的推动，临床治疗只能停留在手术上，我们就不能真正搞通导致肝癌的病因、病理，更不能找出彻底解决肝癌的办法。”[5]在他的主持下，先后成立了中德合作生物信号转导实验室、中日合作内镜实验室、中美合作分子肿瘤实验室、沪港合作基因病毒研究室这四个知名的基础研究基地;在吴老的联系和举荐下，一批批学生被派到发达国家从事基础医学研究，而他的学生们没有辜负导师的希望，纷纷在免疫治疗、病理基础、病毒复制、分子免疫等研究攻关上取得突破。2009年，国家批准在上海建立由吴孟超牵头的“国家肝癌科学中心”，这个中心集国际领先性、不可替代性和高度开放性于一身，进一步推动我国肝胆外科医学走上加速发展的快车道。

2.4 锐意创新是吴孟超精神的可贵品质

在肝脏外科医学的基础研究方面，早在20世纪50年代，以吴孟超为代表的“三人攻关小组”就突破重重艰难险阻，独立提出了中国人肝脏结构“五叶四段”解剖学新理论，这一理论被国际医学界一直沿用至今。在临床诊治方面，吴孟超更是创造了肝脏外科领域中国和世界的诸多奇迹:例如中国第一例成功的肝脏外科手术、世界第一例中肝叶肿瘤切除手术、首创常温下间歇性肝门阻断切肝法等。不仅如此，吴老还根据自己一辈子临床实践和理论研究心得，为肝脏外科事业确定肝病预防、早期诊断与手术、基因与生物技术综合治疗三大主攻方向，这是该领域研究的百年大计、总体创新。在医学人才培养方面，吴孟超首创“哑铃模式”，构建了“吴氏人才反应堆”，使“吴氏刀法”走向世界、享誉世界。从医几十年来，吴孟超自主创新的重大医学成果有30多项。这些自主创新成果的重大意义在于，它不仅是一项项国际国内的专利，一家家世界权威组织对中国肝胆外科医学水平的由衷赞叹，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在该领域大大提升了中华民族的国际竞争力和国际影响力，中国人把自己的生命和健康权利日益掌握在自己手中。

提升民族自主创新能力，构建创新型国家，是实现民族振兴和跨越式发展的重要条件，是中国人把前途和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考虑到当前我国在科技、文化、教育等诸多方面自主创新能力还不强，吴孟超精神就更加难能可贵，更加具有针对性。提升自主创新能力，体制改革完善固然不可或缺，但精神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视的。学习吴孟超精神，就要敢为天下先、敢于闯禁区、敢做第一个，反对因循守旧、随波逐流、无所作为。弘扬吴孟超精神，就是要在全社会唱响改革创新的主旋律，高扬中华民族的时代精神，让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3 促进医学与社会科学发展的宝贵精神财富

医学关乎到每个人的生命健康和生活质量，医学领域能否真正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对于祖国的科学发展至关重要。吴孟超精神作为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重要思想成果，处处渗透着、体现出科学发展观的基本理念。学习吴孟超精神，就要牢固树立“以人为本”的思想，实现社会的公平和正义，推进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努力促进祖国的科学发展。

3.1 吴孟超精神高扬着“以人为本”的理念

吴孟超精神首先表现在为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服务上。几十年来，吴老主刀做了14000多例肝脏手术，其中包括各个阶层、各种职业的人群。每年，吴孟超都会带领医疗队，到边防海岛和老少边穷地区，为基层官兵和人民群众送医送药。1988年上海甲肝大流行，他夜以继日奋战在临床第一线;抗击“非典”时期，他亲自坐镇发热门诊，收治非典病人;汶川特大地震后，他主动请缨带领医疗队奔赴救助第一线，组织没有批准，他就通过网络视频会诊为前线服务，并以吴孟超医学基金会名义，向灾区捐献价值500万元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其次，表现在把人民群众的生命看得高于一切。吴孟超认为在人民群众生命面前，医生和其他医务人员的个人得失、荣辱毁誉实在算不了什么。为了挽救患者生命，吴孟超不计个人安危，多次冒着被感染的危险进行手术。为了拯救病人生命，吴孟超不怕“砸牌子”。作为我国肝脏外科医学的一座“金牌”，对于风险很大的手术，有人好心劝说不要做，万一有个闪失，可能毁了一世英名。吴孟超却坚定地回答说，名声没有人命重要，病人既然找到我们，就是对我们的信任，再大的风险也要闯过关。在人民群众生命面前，吴孟超义无反顾，以自己的献身精神和超凡勇气，一次次把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次次书写可歌可泣的事迹。在生物医学技术理性把病人异化为物的流俗中，吴孟超精神的中流砥柱作用是那么难能可贵。如果每位医生都像吴老那样，医学就会实现“仁术”的真正本质，医学乃至整个社会的文明进步就会大幅度提高，这是医学领域科学发展最核心的问题之一。

3.2 吴孟超精神体现着公平正义的思想

当前社会热议的一个焦点，是医疗资源分配不公平问题。在城乡之间、经济发达和落后地区、富裕阶层和低收入阶层之间，人们享受的医疗资源具有较大反差。对于这样一个社会问题，吴孟超具有清醒的意识，并且以自己具体实践身体力行，努力在医学领域促进公平正义的实现。吴孟超眼中的病人，只有病情的轻重缓急，绝对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无论是高级干部，还是普通百姓;无论是名流大款，还是困难群众，他都一视同仁。家贫如洗、在外徘徊多日、最终找到他的病人，吴孟超接诊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拦路求医的患者家属，他接待并把病人收治了。当年，吴孟超不仅为安徽农民陆某做了重达18公斤的、世界肝脏医学史最大的肿瘤切除术，而且在病人出院后还千里迢迢亲自或派人嘘寒问暖、检查身体，以至于陆某发自肺腑地说:吴教授是咱平民百姓的医生!一代医学泰斗被群众评价为平民医生，这才是社会正义的光辉写照。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发出这种光辉，让社会沐浴在这种光辉里，公平正义的实现就会指日可待。

3.3 吴孟超精神对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具有重要意义

医学实践包含着多方面的社会关系，如医患关系、护患关系、药患关系等，这些关系不融洽，构建和谐社会就会受到很大掣肘，甚至会引发社会矛盾。当前在该领域为群众最不满意的，一是医德医风问题，二是市场经济条件下医院的谋利行为。正是在解决这两个问题方面，吴孟超和他领导的东方肝胆外科医院为全社会做出了表率，兢兢业业地促进着和谐社会的建设。吴孟超不仅以高尚的医德、一尘不染的生活作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赢得社会广泛赞誉，密切着军民关系、医患关系，而且率领医院坚持为人民服务的公益性质，为军人和医生守候着道德底线。90岁的吴孟超至今还沿用术后手工缝合的传统做法，他说“机械缝合‘咔嚓’一声1000多元就没了，那可是一个农村孩子几年的读书费用啊!我吴孟超用手缝线，分文不要。”他嘱咐身边的工作人员，现在“看病难、看病贵”是群众普遍关注的焦点问题，我们军队医院应该在这方面带好头，“不能把医院开成药店，把病人当成摇钱树。”[6]在确保诊疗效果的前提下，用最便宜的药、不做重复检查，在吴老领导的医院里是不成文的规定。参照社会上使用药品、耗材的通行做法，医院一年少收入7000多万元。但是，社会和谐的意义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在社会和谐与创收盈利的价值冲突中，吴孟超和他的医院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前者。

我国目前处于改革开放和建设全面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社会上日益多元化的价值观需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引导，医学科学、医疗事业的改革创新和发展需要大力弘扬吴孟超精神，军队的正规化、现代化建设需要大力弘扬吴孟超精神，祖国的科学发展、跨越式腾飞需要大力弘扬吴孟超精神，让我们通过努力，使吴孟超精神在祖国大地处处开花结果，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进程。

[1] 陈青.手术室是我这辈子的战场[N].文汇报，2011－04－26(1).

[2] 陈劲松，唐向东，张鹏.人民医学家吴孟超[N].光明日报，2011－04－29(1).

[3] 赵飞鹏，张鹏.他的手有一种神奇魔力[N].中国青年报，2011－04－27(1).

[4] 王蓓，颜瑄养.大医吴孟超的同理心——吴孟超院士人文精神之二[J].中国医学伦理学，2010，23(2):22－23.

[5] 何兰生，肖鑫.把肝病大国的帽子扔到太平洋去[N].农民日报，2011－04－26(1).

[6] 陈青，张鹏.吴孟超用心灵温暖心灵[N].文汇报，2011－04－2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