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云 马克坚 陆宇惠 方 路 左 飚 郭世民 左志龙 刘因华 夏 亮
(1.云南省中医中药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223; 2.云龙县漕涧镇中心卫生院,云南 漕涧 672711)
云南人口在10万以下的较少民族有阿昌、布朗、德昂、独龙、基诺、怒和普米族7个民族。7个人口较少民族中有5个民族居住在边境沿线,有5个民族是直接从原始社会末期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的“直过”民族。由于历史和自然等原因,人口较少民族在医药、经济和文化等方面发展相对于其他民族而言较为缓慢。
长期以来,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在长期的生产、生活、生存和防病治病活动中,一方面不断挖掘利用当地生物资源,在防病治病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另方面,又不断吸收、借鉴其他民族的医药经验来丰富自己的医药。经过长期的实践、总结和完善,创造了以植物药为主,包括少量动物与矿物药的本民族医药。
其医药在民间广为流传,但都是口授心传,在历史上没有文字记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本民族医药的发展。有些单方、验方、秘方已失传或接近失传。
针对人口较少民族医药而言,在国家层面,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和国家民委组织了“十一五”科技支撑计划项目——民族医药发展关键技术示范研究课题:10个尚未发掘整理的民族医药抢救性研究,云南省中医中药研究院分别承担了阿昌、布朗、德昂、傈僳和怒族5个民族医药的抢救性发掘整理研究。并已在北京通过验收并结题。“十二五”期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又组织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药部门公共卫生资金专项”——民族医药文献整理和适宜技术筛选推广,我院又分别承担以上5个民族医药简史等的编撰工作。目前正在实施中。
针对项目实施过程中所看到和感受到的问题,2011年我院向云南省科技厅申请了阿昌族医药相关研究课题2项;怒族医药相关研究课题1项,一并获得资助,目前正在实施中。
通过各级各项相关项目实施,我们深感,在人口较少民族医药发展进程中,针对有限的药物资源,我们看到了一些共性和特性的问题,同时真实的感受到必须引起高度重视,采取相关措施,以使其更好的持续为人类健康充分发挥其应有的预防、保健和治疗作用。
这是完成以上5个民族医药的抢救性发掘整理研究项目后,必须客观面对和深度思考的问题,同时也是项目实施的意义之所在。
民族药材是我国各少数民族所使用的传统天然药物。民族药的起源、形成和发展与民族文化、信仰和生态环境密切相关。不同民族文化和民族发展历史赋予各民族药物体系以不同的文化内涵和基本特征。由于其居住环境和居住条件的不同,加之人类对医药知识的获得和积累本身就是一个动态过程。所以,其医药的发展也是一个动态过程。
民族药是人类最早使用的药物,草药(也称民间药)是以实践所产生的感性认识为基础,缺少系统的中医药学理论指导,所用的药材大多为药典未收载的草药,但在长期的应用实践中不断地发展与完善,往往自成体系。运用民间单方、验方治疗疾病,是群众用药的普遍形式。
云南以民族文化的多样性和生物资源的丰富性而闻名于世。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物资源是人类自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重要的挖掘、抢救、保护和应用价值。
他们在从远古走向现代的过程中,有过无数的医药创造,流传到今天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由于其医药学发展不平衡,继承和传播的水平也存在很大差异。同时,他们很容易受到外来民族包括医药文化在内的知识渗透,民族医药学知识结构稳定性差;也由于仅有语言而无本民族文字,所以医药学的民族性比较模糊,也尚未形成独特的理论体系。他们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也形成了自己相对独特的一些医药知识,但未成体系,民族医药学处于研究阶段或待研究阶段。
在对野生的药用植物,有一定程度的认识和利用,但由于社会历史、经济、文化等条件的限制,人们对药物资源的认识利用有一定的局限性。可是他们在历史上对本民族的健康繁衍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而且至今仍然是本民族赖以防病治病的有效手段和方法之一。
云南各人口较少民族人民在森林中寻找食物的过程中,不断发现有许多植物不仅具有营养,而且还具有医疗保健功效,即药食同源植物。通过漫长的生活实践,积累了许多利用野生植物进行食疗保健的经验,同时防病治病,强身健体,并在民间广为流传和应用,并以其简、便、易、廉、验、效等为其特点。尽管其传统知识和经验受到自身社会文化发展的影响,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但它对本民族的生存和发展却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在保障人类健康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其传统知识和经验对当今植物资源的有效开发利用所具有的相关研究和参考价值也是不可忽视的。我们应该尊重和承认它。
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医药已经经受了时间的考验。实践证明,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具有可持续性。
通过项目实施,在无文字、无文献的民族医药如何抢救性发掘整理研究方面取得了一些实践经验及可喜成果。在药物资源方面,将民族植物学(Ethnobotany)和药用民族植物学(medical ethnobotany)较好的运用到项目工作中。在文献研究的基础上,主要采用半结构访谈(Semi-structured questionnaire)和漫谈(open-ended conversation)形式。深入项目涉及的各个民族聚居地进行访谈调查和证据标本采集,利用一切与当地人接触的机会与之交谈,了解其传授方式;了解并记录当地植被、野生药用植物种类、当地名称、当地用途、药用部位以及所治疗的疾病和用药方法等。同时也看到和感受到了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物资源共性、特性、使用现状和存在问题,并提出相关建议。
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医药物使用相关传授方式,与本民族医的传承方式紧密相关。由于历史原因,尤其是无本民族文字记载等客观因素。其主要方法还是靠口传心记,主要有以下几种形式。
3.1 祖传:即父传子,子传孙或母传女,女传孙女等方式沿袭相传。主要以口述为主,他们非常注重言传身教,不分贵贱,贫富,不管亲疏,靠自己的记忆和实践操作。但也有传子不传女或传女不传子的。品德不好、心不善良、轻浮之人、贪财爱利以及粗心之辈等均不传,即使是自己的子女有不传的禁者,也照样不传。正因为这样,才使得其代代相传。
3.2 带徒弟:从师或参师学习,对于徒弟的选择也持谨慎态度。要求忠厚、吃苦耐劳、与人为善和尊医重道,符合徒弟条件者,方收为徒。有的甚至需经一段时间的考察,而后定论,其学习方法是一面口述心记理论,一面跟师采药、治病。在实践中不断提高。有几种人不能收为徒弟:贪财爱利、好酒好色、喜欢吹牛夸口、不热爱医道和不关心体贴病家者均不收。
3.3 自学:走自学成才之路。以自阅医书或跟师半途,或偷学医道等方法。也有广泛搜集当地流传方法,一病一方一药的学习。
3.4 民间流传: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医或药都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为人们所熟悉和采用。有一些用药方法,为民间流传,在本民族聚居区,很多人都会用当地草药预防、保健、养生和治疗疾病。
各民族药物资源是在其特定的自然环境条件和历史文化背景下,人类社会与自然界相互作用的产物,具有突出的民族性和区域性特点,同时还有特殊的文化特征。通过项目实施,我们感受到,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物资源具有以下特点。
4.1 资源物种的地域化特点明显:由于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医学主要“就地取材”,利用所栖息地区的药物资源,所以所使用的药物资源物种表现出明显的地域化特点,虽然各民族药与中药及相互之间也存在着广泛的交叉,但除一些广布种外,这种交叉也主要存在于地理位置与生态环境相邻相近的民族地区之间。
4.2 资源物种数量及蕴藏量各有特色
即民族传统性。这与各民族栖息区域的地形地貌、生态类型、生物多样性及面积等密切相关,各民族药资源物种数量及其蕴藏量各具特色。所以,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物资源,与其相对单调的地形地貌、生态及生物多样性相对应,在一定程度上讲,资源物种数量及其蕴藏量都相对较少。
4.3 资源利用的差异性显著:这种差异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同种药物在各人口较少民族民间临床应用方面各有特点,二是基原相同但药用部位又有所不同。这些差异性与各民族的历史、文化、风俗、生活环境及宗教信仰等有着密切的关系,既体现了各民族医药的特色,也正是各民族药包括中药资源可持续利用和发展的宝贵财富。
4.4 药材生产主要来自于野生采:各民族医所用天然药物品种较多,但资源不一定丰富。大多为野生、自采;委托他人上山采挖或到集市购买。项目实施期间有幸身临当地中草药交易集市,同时与当地民间医一同上山采集药用植物。其品种多、内容丰富,让我们真实体会到了云南人口较少民族民间医药的丰富多彩、为何世代相传。
通过文献调研我们了解到,《云南民族药志》一卷收载阿昌族药物有66种,二卷48种。《云南省志·医药志》记载的阿昌族药12种。《中国民族药志》一卷阿昌族药物有10种,二卷4种,三卷1种,除重复的外,以上书籍共收集阿昌族药物124种。记载云龙县境内阿昌族用药的1本,分布植物药材213种。实地调研我们又了解到阿昌族常用植物药材近300多种,实地收集到单味植物药材样品157种。文献注明布朗族使用的药材62种,实地收集到单味药材样品57种。文献注明为德昂族使用的药材173种,实地收集到单味药材样品的有15种。文献资料整理发掘到傈僳族使用药材190种,注明傈僳族使用方法的药材145种,单味样品药材39种。收集到怒族习用药用植物标本111种,常用单味药材样品94种。可见,实际上其药用植物资源极为丰富。
5.1 使用方法简单、方便: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医药大都是本民族在长期生活实践中逐渐产生和形成的,而且也基本与本民族社会、历史发展水平相一致。大多数草药也几乎毫无例外地采自周围的环境中。虽然在本民族中普遍有专门的草医,但草药的炮制和使用方法也是当地一般人都能够普遍接受和实施的。所以,使用简单、方便是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医药的另一个特点。
同时还了解到,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医药的使用具有一定文化背景。在有些文化中,植物被认为具有精灵。植物作为药物在人类的早期常常有一些与之伴随的神话和传说,而且一些动、植物也常常被拟人化。许多民族民间医药在早期常常与巫医、巫术等联系在一起。在有些部落或民族中,传统医药知识往往是由部落中的巫医所掌握。对这些现象,不应该将其简单地视为“迷信”或“不科学”。所以有人也认为,不能抛开民族的传统文化观的发展历史来研究药用植物。各民族医药有一定产生和发展背景,在研究时忽略这些背景将有可能会影响研究结果的可靠性和真实性。
5.2 使用灵活: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居住的地区,植物生长茂盛,药物资源丰富,种类繁多,取用方便。民间医对当地草药非常熟悉,用药不拘一格,使病人能及时得到治疗。其用药十分灵活,一药可用于多种疾病,一病可选用各不相同的药用植物,病家周围有多种草药可用,这种随手选用的随意性和广泛性,存在着选择的余地。有部分是药食两用;有少数是自己栽种的。对毒性药物的使用十分慎重,且还有忌口的讲究。这些用鲜血甚至生命换来的宝贵经验,大大约束了用药中的盲目性,提高了用药的安全性。
5.3 药物的交叉使用: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融通的最好例证,是药物的交叉使用。各民族间通用同一种药物的情况非常普遍。如诃子有7个民族使用;天冬有18个民族;马鞭草有20个民族;鱼腥草有23个民族;用车前的则多达29个民族。可见,各民族药之间联系最广泛的是在药物的使用方面。
5.4 药用部位: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对植物的药用部位从全草、地上部分到根、茎、叶、花、果实、种子,以及进一步细分为枝条木质部、根皮、花冠,表现出植物体—器官—组织的层次性,可称为空间特征。在药用部位的选择上,对于某些部位的药用是要求植物特定的生长时期,如开花前、开花后、果实前、清晨日出前等,表现出时间特征。在总体上,全草、茎、根类是最突出的药用部位。从药用部位来看,反映了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对植物药用价值方面认知的一致性,但对药用价值的认知情况及认知程度又有所不同。
5.5 药用植物加工炮制:地下部分一般是先去除泥沙,再将药材切段或切片;地上部分直接切段或切片,晒干。必要时打粉备用。根据病情需要,部分药材新鲜用。在传承的基础上,各民族医又根据患者实际情况,对病情的把握以及药物的使用经验等综合考虑。当然,也有特殊的加工方法,如阿昌族民间医将药放在鸡肚子里埋在土里,大约1个月取出备用。
5.6 用药途径:民间用药方法包括内服和外用两种。内服方法是把植物的药用部位水煎后饮用汤水为主,或泡酒内服;外用方法包括直接使用和制剂后使用。如阿昌医传统用药方法有煎服法、炖服、包敷法、涂搽法、擦洗法、浸洗法和冲洗法等。单方和复方均用,一般依患者情况而定。有的服药讲究时间与忌口。
5.7 常用药物剂型:各人口较少民族之间用药剂型虽有相同之处,但也各有特点,可都有一定的选择理由和依据。同时在某种程度上也包含了传承的要素。如阿昌医多用汤剂、散剂、酒剂、丸剂(手搓为丸)和药浴等。其中,药浴有全身浴、半身浴和局部浴之分。局部浴又分足浴、坐浴、手浴、头浴、面浴和眼浴等。有幸目睹了阿昌医用药治疗的全过程。
5.8 治疗疾病:药用植物传统知识的核心在于用什么样的药物(植物药)治疗什么样的疾病问题上。各人口较少民族对植物药用功效的认识同疾病种类及其症状、性质的认识密不可分。用植物药治疗疾病是以植物(药物成分)与疾病(病因)之间相互作用关系的认识为基础。
通过访谈了解到,当地民间医对民间药物知识的认识对本地区常见疾病的针对性较强。不良气候条件和饮食等因素也是考虑因素之一。如阿昌族民间医主要治疗常见病,如骨折、跌打损伤、风湿疾病、肝病、妇科、胃痛等。诊治病种涉及扁桃腺炎、哮喘、冠心病、胸膜炎、胃溃疡、胆囊炎、胆结石、肾炎、跌打损伤、骨质增生、关节炎、骨折、、阴道炎、月经不调、糖尿病、痛风、肝炎、风湿、静脉炎、痔疮、无名肿毒和脚癣等。常用的医技医法有“放血疗法”、“揪或刮疗法”、“活袍”气功、拔火罐,用艾叶、麝香等灸穴位和荆竹筒煮后拔穴位等特色医术。民间医药针对的疾病单一而笼统,说明还没有形成其本民族医药理论体系。
6.1 缺乏药用植物资源保护意识:云南人口较少民族通过与自然和疾病的长期斗争,积累了丰富的防病治病知识和经验,经过长期的发展逐步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本民族医药。各民族药是各民族医防病治病的主要载体。项目实施期间,我们深深感受到,本民族对药用植物资源有限性、能否可持续利用认知程度不够。由于过度采集和生态环境恶化,有相当数量的野生药用植物资源正在迅速减少或消失。可目前仍然没有采取相应的保护措施,也没有解决资源可持续利用的适当方法。
6.2 药用植物基原不清:云南人口较少民族民间医药者一般多数只知道该药用植物的当地名称、用途、用法用量,组方用药多为上辈所传。有些民族地区长期使用的药用植物,它们大多以地方名相称,有些未经考证。
由于民族地区药源丰富、各地用药经验各异,所以存在植物同物异名、同名异物现象,加强对民族药药用植物基原调查非常必要。
基原清楚,民族常用,疗效确切,有基本的药用植物资源,这对各民族医药的交流与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2011年,我院向云南省科技厅同时申报了“阿昌族习用药材基原研究及标本库的建立”以及“怒族习用药材基原研究及标本库的建立”两项民族医药相关课题,一并获得资助。足以说明各民族药用植物基原研究的重要性、必要性及紧迫性。
6.3 药用植物质量标准较少:云南人口较少民族民间医所用药用植物,质量标准多数没有。民族药材标准制定的根本目的是保证其质量可控,以最终保障用药的安全和有效性。同时应用范围可扩大到各民族地区之外。因此,必须明确真伪或品种鉴定是各民族药材质量控制的最基本内容,应把确保品种基原准确作为对标准的基本要求。
6.4 药用植物安全性问题:云南人口较少民族民间医在他们长期的医疗实践过程中,也深深体会到药物安全性问题的重要性,临床过程中始终持谨慎态度。尽管他们也认识许多有毒药物,在他们的医疗实践过程中积累了一些避免和解救的方法,但在药物使用过程中,药物安全性问题还是首要考虑的问题。如阿昌族民间医使用独定子治疗子宫下垂时,用量非常小,不便控制。可用法用量与疗效和安全性紧密相连。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6.5 药物作用机制不清:云南人口较少民族民间医对于祖辈传承的有关民族民间草药以及组方的使用多为沿用。根据患者病情,可进行适当调整。但为何发挥作用,其机理是什么等问题尚未明了。项目实施期间我们了解到,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极为关注的问题,也希望在这方面能有所突破。
7.1 加强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用植物资源的保护工作、建立资源蕴藏量预警系统。加强药物资源的保护。主要是对其药物品种的保护和其生存的生态环境的保护。为了其医药的可持续发展,有必要保护好现有的种质资源。如果某一物种消失了,我们就失去了可以研究的宝贵材料,同时会引起生态环境恶化,甚至其他物种的消亡,野生药材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也就成为非常大的问题。
各民族药用植物资源也和中药资源一样,同样是有限资源。要使其永续利用,更好的为人类健康服务,必须建立最佳采挖方式,控制采挖数量;相关部门可考虑本民族常用药用植物的仿野生种植。在自然环境条件下,不进行任何人工干预,让其自然生长繁殖,以保证其持续产出和永续利用。
2010年,我院向云南省科技厅申报了“适宜荒山仿野生栽培药材物种的筛选技术研究”已获资助。目前项目正在实施中。
7.2 相关部门应进一步重视与支持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材标准工作。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材标准制定之根本目的,是保证其质量可控,以最终保障用药的安全有效。
加强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材标准工作对发展我国民族医药事业、发展民族经济、继承弘扬少数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甚至维护民族大团结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相关部门应进一步重视与支持该项工作。
民族常用,疗效确切,有基本的药材资源,是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物资源及使用的现状。因此,“基原清楚”是对其最基本的要求。
此外,民族植物药专属性成分、有效部位、活性成分研究还很薄弱,需要我们投入更多精力,以解决活性成分不清、用药混乱等问题。
7.3 注意区别同名异物或同物异名的药物。由于不同民族既有其专用的药材品种,又有大量交叉使用的种类。因此,名称混淆、同名异物或同物异名情况较为常见。而这些品种的用途、用法、用量以及药用部位等都有可能不同。所以,应引起高度重视。
7.4 加强安全性评价工作。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药材有的有一定毒性,在使用不当或超量应用时可致中毒。如大理云龙县漕涧有约30种左右有毒草药。因此,需严格限定用法用量,内服用药一般使用炮制品。在毒性成分的控制上,有必要设定“检查”项,如毒性成分又是药效成分时,最好既设含量的上限,又设下限。
7.5 加强药物作用机制方面的基础性和探索性研究。项目实施期间,我们了解到,多数民族民间医所用药、方多为祖传,或根据病人病情,在祖传方的基础上进行调整,他们只知道某药或某方治疗某种病,但为何发挥作用基本不知。所以有必要加强药物作用机制方面的基础性和探索性研究。这是在传承基础上的提高和发展。
云南人口较少民族虽然由于历史和文字等方面的限制,并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系统的医药理论体系,但他们在长期与疾病作斗争的过程中,积累了许多宝贵经验、方法和药物炮制运用经验,并世代相传,不断完善和发展,几乎成了治病、疗伤、预防、保健和保障人民群众健康的主要手段,为民族的繁衍生息和健康发展立下了卓著功勋。
即使是在当今多途径范围内具备的现代医疗条件下,他们常用的医技医法以及药物的选择使用等,在本民族的预防、保健和治疗疾病等方面同样发挥着不可替代的积极作用。是云南人口较少民族集体智慧的结晶。同时,也是本民族医药历史发展进程中的佐证。我们必须尊重它,承认它。
通过项目实施了解到的相关情况,也让我们深度思考云南人口较少民族医药现状、存在问题以及可以采取的解决措施和办法。使其在传承的基础上能进一步的完善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