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之光

2011-12-31 00:00:00何炳阳
长江文艺 2011年7期


  一
  
  是什么力量
  让九十岁的你 依然
  英姿飒爽 血气方刚
  那条 可以装下
  万里江山的小船
  不论浪有多高
  潮有多涨
  在我 顶天立地的胸腔
  始终笑对
  人间巨变 世事沧桑
  
  二
  
  那么多人 被一条
  岔路逼上了绝境
  那么多无家可归的村街
  面朝枪口 背对豺狼
  那么多草鞋在泥土中
  还原为根 用他
  露水的晶莹
  采集 野火的力量
  
  为砸碎锁链
  有人 揭杆山冈
  为寻找火种
  有人 远涉重洋
  为了夺回自由和尊严
  有人 走进大理石的群雕
  手中仍然紧握那条钢枪
  
  是什么力量
  让史书 记住了南昌
  是谁抠响大地的惊雷
  把长夜炸出一道口子
  让我受憋的灵魂采光
  是什么力量
  让现代桌前那些幸福的碗碟
  尝遍天下之肴
  为何仍然独恋 扁担闪出的
  红米饭儿南瓜清汤
  是什么力量
  让鲜血 哭红了湘江
  那些红遍千山的杜鹃
  让一百年后的我
  回头读出 那是
  祖国和人民的一道内伤
  是什么力量
  让长征咽下草地和腰带
  用狂风塑瘦的身躯
  历炼 夺命之中
  燃烧千里的雪霜
  是什么力量
  让住窑洞放山羊的老壶口
  用我漫卷黄沙的信天游
  为了一个民族的存亡
  打开胸门 吼出走向
  是什么力量
  让一管眉批江山的羊毫
  在油灯之下
  左撇 撇走日本鬼子
  右捺 捺倒蒋家王朝
  
  是什么力量
  喊醒我体内的睡狮
  说中国人民站起来
  就站出了 伟大东方
  是什么力量 让我
  一贫如洗的大地
  兴修水利 夯筑粮仓
  勒紧腰带为爱情砌出土房
  为生活去送公粮
  哪怕只有几两肉票几尺布票
  也要和工人老大哥一样
  回去 孝敬爹娘
  是什么力量 让我
  藏龙卧虎的山川
  打出领带 套上西装
  坐高铁去天安门广场
  看一看 照过
  几代英雄儿女的太阳
  
  三
  
  你用过的镰刀 还在
  替秋天把汗水和种子收藏
  你抡过的铁锤 还在
  替远方驱赶路石和枯桩
  我供奉五颗星星的天眼
  让我看见 是你让
  苍天可以不老的力量
  在昆仑的肩上 扛着一杆
  跟太阳 一脉
  相红的信仰之光
  
  有无信仰 闪烁
  大 可以关乎一个民族的出路
  小 可以关乎支撑肚皮的三餐饭香
  如果有声音 说你身上
  蒙受这样那样的灰尘
  那么 请你替历史和人民
  更加圣洁一下
  你的 信仰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