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一段旧时光(外一首)

2011-12-31 00:00:00牛合群
长江文艺 2011年11期


  如今,交通发达了,坐渡船成了稀罕
  通讯发达了,盖邮戳成了纪念
  到电影院,纯粹是为了找一找青春的味道
  出来看老街摇曳的蒲扇,像古代的仪仗
  
  偶尔也看一看顾城,逛一逛北岛
  把那些镶进记忆的诗句当做下酒菜
  和着月色,痛饮三大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寻找光明”
  
  寻找。骑单车成为发烧驴友成为迎风招展的花苞
  戴老土手表,戴蛤蟆墨镜,带上女同学
  穿过深深浅浅凹陷疤痕的泡桐林
  去那废弃的小站,想象火车慢腾腾的样子
  融入西山。融入属于远方的流云和野菜
  还有风哨。还有白雪落梅花,暗香盈盈
  
  那时光像一只手,抚过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
  信仰的情愫,如同底片,既已感光
  别的物象再难侵入
  那些旧照片一样散淡泛黄的记忆
  因为一次轮渡,一枚邮戳,一场青春。而美丽,亮堂
  因为听得见泡桐下的青春心跳,而燃烧,流淌
  
  旧时光给了我一双旧鞋子
  我却用来寻找蓦然回首的那一刻
  
  赶集
  
  仿佛一世的雨
  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
  从我眼前闪过
  我一直望着她们的白
  数着她们的笑
  
  她们说着她们的情话
  飞奔着赴一场集市
  飞过那条小路,那条小河,那座远山
  我想,等她们走远了的时候
  我一定到山上走走,到果园转转
  到她们无人的家中瞧瞧
  替她们晒晒棉被
  也晒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