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戏剧

2011-12-31 00:00:00陈明强
民间文学 2011年11期


  一、顽猴拾戒指
  
  魏强生是大板水风景区的民警。这天中午,他看见一只通体毛色黑亮的猴子,爪子里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玩意,坐在树枝上认真端详。猴子把那东西放进嘴里咬了几次,好像不能吃,只能很无奈地瞅着。
  魏强生知道猴子的玩性大,它们只对吃的东西感兴趣,不能吃的肯定是要扔掉的。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从屋里找来花生瓜子,走出屋外,朝着猴子逗弄,时而撒上几颗在地上,时而朝猴子丢去。猴子果然中计,它丢了爪子里的东西,就去捡花生和瓜子了。
  魏强生立马抓住机会,在猴子丢东西的地方细细查找。还好,不一会儿那东西就被魏强生找到了,竟然是一枚戒指。戒指是纯金的,还镶嵌了一颗亮晶晶的宝石,看起来十分贵重!
  魏强生猜想,这戒指肯定是哪个游客不小心掉的,被这猴子捡到。猴子对任何东西的新鲜劲是很短的,捡到这戒指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魏强生立马走出屋子,他随着旅游的山路,往景区走去,期盼能寻到戒指的主人!
  走了半里路,碰见三个青年急慌慌地向山下走来,魏强生就招呼道:“你们走这么急,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
  那三个人见魏强生这莫名其妙的问话,立即摇摇头,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没……没丢什么东西,我们是急着赶车,想马上回去。”
  看着三个神色匆匆的背影,魏强生产生了一丝疑惑。
  
  二、消失的游客
  
  不知不觉走了一里路,来到大板水风景区最陡峭的独兀崖,魏强生看见一个女孩在悬崖边四处张望,感觉是在找什么东西。
  魏强生慢慢走近女孩,他轻轻地问了一句:“姑娘在找什么?你是不是丢失了东西?”
  那个女孩仿佛被魏强生吓了一跳,她惊慌失措地看着魏强生,眼光直愣愣的,嘴巴微张,面对魏强生的问话,她好像没听到一样。
  魏强生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问话,女孩才缓过劲来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没丢东西,倒是我的朋友……走丢了!”
  “你朋友走丢了?”魏强生很惊讶地问道。
  “是的!”姑娘神色游离地回答道。
  这个姑娘说自己叫焦小雨,与她一起来的另一个女孩叫廖静文,她们俩才完成公务员考试,这段时间想放松一下,于是一起结伴到大板水旅游。
  走进山口时,廖静文说进山有两条路,她打算两人分开走,比一次赛,看谁先到达山顶。哪知焦小雨到达山顶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廖静文上来。焦小雨打电话,可是廖静文的手机一直关机。
  于是焦小雨沿着山路一路找来,这不刚找到这里就碰到了魏强生。
  听完焦小雨的叙述,魏强生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廖静文不可能一个人走丢迷路,因为这条上山的路修得很好,一路石阶,不会走错道的。想着刚才从这里下去的三个神色慌张的青年,他隐约中感到事情的可怕性。
  他立马回转,领着焦小雨朝山下的景区民警室走去,立即调出监控录像。可是从监控录像里没看到有廖静文下山,倒是有刚才那三个青年下山后乘坐一辆越野车离开的情景。
  魏强生立即做出决定,一边安排几个民警急忙与焦小雨一起上山,再做仔细搜查,一边联系镇里的所长,让派出所的民警增援,尽快找到那三个青年。
  上山搜查的民警沿着山路仔细搜查,一路喊着廖静文的名字,找了几个小时,也没发现廖静文的影子。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魏强生想起中午从猴子那里得来的戒指,他拿出来并说明了经过。
  焦小雨看着戒指,手不住地抖动,脸色发白,她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哽咽道:“这戒指是静文的,她恐怕……”还没说完,就大哭起来。
  戒指戴在手指上一般是不会掉的,这猴子能捡到戒指,说明廖静文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意8HHsgKsiIqIhDcbYXrg4Kw==外,导致戒指从手指上掉下。难道是那三个青年袭击了廖静文?
  还好,第二天清晨传来喜讯,那三个青年被设卡的市局民警逮住了。
  审讯进行得很顺当,三个青年立即承认了他们犯下的罪行,但拒不承认与廖静文的失踪有丝毫关系。
  这三个青年犯的是另外的事,他们在山上把一个在景区牵马的女孩强奸了。当天,三个青年以借骑女孩牵的马为名,把女孩骗到无人处施暴。事后,他们威胁女孩,若是报案,他们会更加报复她。这个牵马的乡村女孩很胆小,她心里恐惧那三个青年的淫威,一时没敢报案。
  虽然歪打正着,破了一个案子,但是廖静文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至今仍无消息。
  
  三、奇迹生还
  
  魏强生领着数十人,把大板水从上到下搜了个遍,可是廖静文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
  焦小雨也很着急,她心里好愧疚,好友与自己爬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她心里很难过。
  魏强生看着心事重重的焦小雨,和蔼地说道:“我有一个断言,廖静文的消失与你有关!”
  焦小雨瞪着眼珠看魏强生,想从这个男人脸上看出点什么。
  魏强生继续说道:“你昨天与我碰到的那个地方是个悬崖,树丛和杂草密集,但杂草有一块比较凌乱,直通山底,很明显是被人滚压造成的。这个迹象就是廖静文滚落山底而造成的,廖静文是与你一起上山的,你的嫌疑最大。”
  “你既然说是廖静文滚压造成的,你在山底发现她了吗?”焦小雨气势逼人地反问道。
  是啊,魏强生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一个人滚压的痕迹,可是山底下周围的杂草和树丛完好无损,也没有人走过的痕迹,疑团困扰着魏强生!
  公务员面试的日期到了,这天焦小雨早早地来到了面试地点。她不断地看着时间,想着接下来的面试,脸上难免露出些紧张。
  面试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焦小雨是第一个面试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轻松多了,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胜败就在今朝,她暗暗地给自己鼓气。
  面试没多长时间就结束了,焦小雨感觉很轻松,想着自己面试时滔滔不绝的演说,竟获得考官好几次掌声,她如沐春风,胜算的把握很大。
  走出教室,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没发现自己的竞争对手廖静文到场。此时,教室里的考官也正高呼廖静文的名字。焦小雨的心里像打着小鼓似的,咚咚咚地响个不停,她其实巴不得廖静文永远不要出现,这样自己就能百分之百地过关了。
  可就在此时,廖静文突然出现在了焦小雨的面前,她左脸缠着一块药纱布,由于走得慌忙,上气不接下气的。
  焦小雨和廖静文的眼光相撞,焦小雨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消失了两天的人,怎么一下子出现了呢?
  焦小雨的思绪,一下子回到那天与廖静文爬山的情景。
  那日,当二人走到独兀崖时,焦小雨突然提出想看看廖静文的戒指。
  廖静文看着焦小雨一脸期待的神情,她很炫耀地把戒指递给了焦小雨。
  焦小雨拿着戒指在手上不停地翻看,就在这时,一只猴子突然从树上冲下来,一下子抢走了焦小雨手上的戒指,立马跳到崖边的松树上,坐在树杈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两人意想不到的!看见戒指被猴子抢走了,两人只能惊呼。
  廖静文更是着急,这戒指可是妈妈的传家之宝,丢不得啊!她不假思索就朝崖边的松树爬去追猴子。
  由于追得太急,廖静文竟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但她反应及时,抓住了坡上的小树,人没有继续向下滚去。
  廖静文急忙喊着焦小雨帮忙拉自己上去。焦小雨连忙找到一根树枝,伸出去救她,可是树枝短了一截。
  焦小雨后退一步,说:“静文,你坚持住!我去找人来救你。”
  焦小雨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她朝山下跑了一段路,站了下来。她忽然觉得廖静文掉下悬崖是天意。
  本来,她和廖静文是竞争对手,两人笔试成绩上遥遥领先,但是廖静文比自己略胜一筹,两人水平不相上下,面试时自己难有获胜的把握。
  上天竟然给了焦小雨这么一个机会,她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她在一个僻静处呆了一会儿回到现场,果然没有再看见廖静文,然后就遇到了魏强生。
  今天看见廖静文走进了面试教室,焦小雨的心翻腾得很厉害。
  她在想,要是廖静文戳穿自己的卑劣行径,自己该如何面对昔日的同窗好友啊?想着想着,焦小雨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真应该伸手拉一把廖静文的。
  这天,焦小雨在街上闲逛,猛然间碰到了魏强生。
  焦小雨低头走过去,魏强生却伸手拉住她,很认真地说道:“焦小雨,你的朋友廖静文很好的。”
  听到廖静文三个字,焦小雨更是不安,魏强生没理会焦小雨的不自在,他继续说道:“也是廖静文命大,那晚我独自下悬崖发现了她。廖静文上来后,不想再看见你。记得那晚,我说是你害了廖静文吗?其实我知道,虽然你不是故意谋害廖静文的,但是在那样一个时刻你却见死不救,你太自私了。我本想通过这样说,唤起你的良知,同时给你一个挽回良知的机会,可是你回避了。”
  
  四、完美结局
  
  半个月后,公务员面试的成绩出来了,焦小雨凭着那天的出色发挥,竟然成了第一名。只要体检合格,这次公务员梦就实现了。
  当焦小雨看着网络上公布的成绩时,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自己虽然是第一名,但比第二名廖静文的成绩仅仅高了一分。
  想着那天廖静文面试时,脸缠纱布,无疑会降低形象分。焦小雨感觉自己与廖静文的竞争,自己是彻底的失败者,她的心里很难受。
  事情过去了一个冬季,转眼春天到了。这天,焦小雨匆匆地往上班的地方赶去时,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梭在大街上。那不是廖静文吗?
  她刚要避开,可是廖静文紧追几步,上前紧紧地抱住焦小雨,嘴里轻轻地责问道:“小雨,体检时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静文,我对不起你!”被廖静文搂在怀里的焦小雨红着脸说道,“我太自私了,不配做你的同学!我更没资格做一名公务员!”
  “不能这样说,你是我永远的好同学,好朋友。你还继续做我的朋友吗?”廖静文很深情地望着焦小雨。
  焦小雨的眼里早就噙满了泪水,她模糊的眼光里,仿佛看见一朵正在盛开的迎春花,好美,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