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代大词心得

2011-12-29 00:00:00韩华仁
躬耕 2011年1期


  一、周朝之老子、孔子与庄子
  
  春秋战国时期,是老子与分家的儿子组成的父子国,一千个国最后变成战国七雄,平时一片土地一会成了宋国的,一会又变成了晋国的,很像企业的改组与吞并,出国就像走亲戚一样方便,何况国不为国,而是称之为诸侯,比现在的欧洲出国还要方便。各诸侯国虽在天子脚下当孙子,但又都是独立的。各国除了硬实力的比拼,还进行软实力的对弈,人才成了争夺的制高点。社会需要人才,社会又给人才一双灵便的双脚,此处不留爷,拿起脚就走,终有用武之地。
  国多了经常打仗,打大仗是大坏事,打小仗是小坏事。国多便于交流,一个国就是一种选择,一千个国就是一千个选择。不打仗人们安定,小国就是小国寡民,只出种地能手,卖油翁高手,睡在幸福里打鼾,出不了大家。打仗动乱对生命是坏事,对思想家是好事,这叫乱世出英雄,乱世出高人,乱世把人放在了极端的位置,思想也坐在了极端上,极端就是深刻。
  老子是图书馆馆长。不要以为老子读过多少书,他没有现在的大学生读的多。老子以前,除了《易经》、通俗歌词《诗经》好似没有什么书,图书馆大概就像现在的档案室。老子读的是宇宙大书、人生大书、人心大书,战争、智谋、社会、人性、欲望都是老子眼中的牛筋竹简书。等到读透了这本大书,老子看到了人与自然的不和谐,看到了人心的荒唐无聊,又在现实中找不到出路,好似也只有让人更愚笨这条出路了。因为愚笨的人才会傻笑,才会像猪一样吃吃睡睡,这样天下也就太平了。但人的欲望比江河还要汹涌,要实现欲望就会挖空心思,人也就会越来越聪明,所以让人愚笨是不可能的。所以老子便感到自己的理论不能自圆其说,所以骑着青牛就跑了,他想成仙去。后来老子成了文化鼻祖,但老子根本就没有成为什么的想法,甚至他在找不到社会与人类出路的时候,要一走了之。但有一个姓尹的粉丝,又是灌酒,又是喊叔,老子才写了一个五千字的提纲。这一写不打紧,成了流行图书,流行两千多年。
  孔子见到老子的时候,感到老子是一条神龙,神龙见首不见尾。孔子立刻感到矮了半截,又听老子言谈,知道老子已得神通,能钻天入地,相当于现在的爱因斯坦加特异功能人,相当于和尚已经证得了罗汉果,达到了人神之间的境界。孔子知道,自己如果重复研究老子的边缘学科,只能当老子的徒弟。老子是站在银河系看人类的,人类便比尘埃还小。孔子便不敢站得太高,就站在生活的土坡上。孔子这个土坡上站站,那个土坡上站站,一直站成孔丘。好在孔子后来找到了既能发挥自己的学识特长,又能干一番事业的研究方向,那就是人的价值观,怎样才能站在人前的学问。一研究也真研究出了名堂,德是立身之本,仁是立心之本,干事是立人之本,中庸是处事之本。德仁与中庸只能让人优秀可敬,但站在人前的却是富且贵,要富贵就要成就大事。世界大事虽然很多,但莫过于治国,而有了治国的本领,如果没有国可治,连地也不会种,也只能饿肚子。
  孔子这人是历史的所有的文人,或者是国学大师中最不虚伪的人,那时就知道推销自己,领着自己学有所成的学生周游列国,明的是传教,实则是应聘。但孔子显然没有像老子那样超脱,看得也没有老子透彻,认为自己以中庸为核心的处事方法,已经炉火纯青,自己以仁为核心的教育认知体系,已经参透了人生三味。但他过低地估计了人性恶的劣根性,忽视了法家思想与儒家思想的互补性,所以孔子的理想不能实现,最后没有成为忠臣或能臣,而成了我们又一个老祖宗。不过这叫歪打正着,如果孔子混到了宰相的职位,而且一直干到老,很可能就是一个管仲式的人物,也可能连管仲也不如,儒家的思想恐怕就要改写了。
  庄子比老子与孔子都小,老子的结局是跑了,孔子的结局是转了一圈,钻到屋里做学问去了。一个是宇宙哲学家,一个是人性政治家,但都没有在社会上弄成,最后都消失于个人封闭的世界中,留下了有纰漏的学问。按老子的思想活着,只有逃逸山林;按孔子的思想活着,只能入世为官。逃逸山林吃饭成为问题,当官需要冒着失去本性的危险。两个拔尖人物让庄子左右为难,而且总找不到第三条道路。当然第三条道路是有的,那就是安安心心种地成为种粮大户,生一堆子女,或是搞镪刀磨剪子,抓现的。但庄子与老子孔子都不同。老子孔子都是拔尖的全才,表达方式是哲思性的论文。老子更高深莫测,精通生命预测学,一见面就知道别人有几斤花花肠子,想阅读皇家档案,稍一运作就拿下了正部级图书馆馆长的职位;孔子虽然没有老子高明,但雄心勃勃,很有一套混的本领,要不是原则性特强,富贵就是小菜一碟。
  而在本质上庄子却是一个文人,情感如火,灵感如风,吟诗作赋,赏月喝酒,日子就好像在春江花月夜里畅游。但庄子又是一位哲学家,哲学家的毛病就是会不断地关注宇宙人生终极的道理;庄子还是一位思想家,思想家就要思考现实中的问题,并要找到答案。更让庄子被动的是这方面老子与孔子都有了很有影响的答案,庄子必须有第三种答案。庄子没有,所以便思考得很苦,最后竟分不出蝴蝶与自己的区别;庄子还是一位生命学家,对养生已经达到了超专家的水平。文学哲学与思想让庄子在天地间自由驰骋,练功养生对生命内部的独特体验与感悟,又让庄子走进了生命本身无边无际的奇妙世界,彻底解除了身心的一切束缚。因此,在庄子美妙的感觉里,自己就是一只鲲鹏,翅膀如垂天之翼,扇一扇翅膀,几万里就过去,飞得比老子还远,比孔子更远。
  庄子的心已经长出了翅膀,再看看那些当官的已经完全丧失了本性,简直连猪都不如,老百姓虽然比猪强,但除了吃饭还是吃饭。这样庄子就成了一个孤独的人。庄子只管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飞呀飞,却忘了自己还是一个老农民,肚子是飞不起来的,所以只好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但庄子的精神却越来越自由。他的心得体会,和那只鸟一样,飞上了文学与哲学的天空。
  
  二、汉朝之刘邦、黄老与董仲舒
  
  汉朝是一个最最光鲜的朝代,光鲜得像一幅艺术大师的画儿,像青藏高原晴空万里中的远山近水。汉朝在人们的印象中,就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讲起来情节生动、有血有肉朗朗上口的故事,张良、韩信、魏征、陈平、项羽、范增等等都带着各自的体温与个性而成为大众化的故事人物。汉朝的故事开始于一个神话,传说刘邦的母亲在野外与龙有了外遇,结果生下了刘邦。但刘邦却完全没有龙的高贵,甚至没有老百姓踏踏实实做人的品质,而是一个不学无术、混吃混喝的大混混。平时人们一把人生与“混”连到一起,前途二字就立马遥远起来,“混碗饭吃”、“混不下去”,都是在说混一天是两晌,人生没有一点起色了。但刘邦就是能混,不但混饭吃,混老婆,还混英雄人物,最终混出一个天下来。
  刘邦是世界上最会混的人。但如果把刘邦的混真的与现在街上的小混混连在一起看刘邦,那真是眼药吃到肚里了。混是一种智慧。小混混在混的过程中虽然也有智慧,但却因混的目标极小混的只是一张嘴,而刘邦的混却有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大丈夫气概,因此混虽然没有什么境界却因混的目标高远而有了大境界。刘邦老农民出身,朝里没人,虽然当上了亭长,却是个股级干部,如果按部就班等待提拔,恐怕连像样的衙门也进不去。因此要想成事就得先在社会上混得开。刘邦没有什么资本,但刘邦却有智慧与厚脸皮,因此也就与三教九流王公大臣混出了关系。
  秦始皇统一了中国,但秦始皇只为封建社会开了一个很大气的头,可惜秦始皇虽是真本事、大手笔,但他是皇家子弟。皇家子弟与小人物不同,小人物是站在山根看世界的,成点事骄傲一点,也站不到山顶。但皇家子弟是站在山顶看天空的,一有傲气脚就离开了地面,非摔死不可。刘邦是从坡根一点点往上爬的,爬的过程也就是混的过程,人只要还在爬着,面子也就不值什么钱了。其实人世间的活法虽有千种万种,但概括起来也就是两种:一是做人,一是混人。做人是先找一个标准,然后按标准说话办事,这是大众的活法。用大众的活法做人,活出的也就是普通大众。当然,按照做人的活法而认认真真做人又做成圣人贤人伟人的也不是没有,但可惜他们仅仅是人中的凤毛麟角,而更多的人一辈子仅仅能落一个“好人”的名声。如果做人是陆生动物的活法的话,混人就是在水中游动的哲学。混人抛开了人类长期在文化与道德中形成的虚荣与保守,以成功为处事的最高原则,在人的各种关系中游来游去,寻找着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往往无往而不胜。温和而不失良知的混人之法,让人成为八面玲珑什么事都能摆平的交际能人,并在交往的滚动发展中建立起庞大的关系网;狠毒而丧失良知的混人之法,就是中国有名的厚黑哲学,心狠手辣,脸皮比城墙还厚。当然也有很多人选择了做人与混人并用的活法,在做人吃力或做不下去的时候,就降低道德标准,让混人作为一种调节与补充,等混出点名堂再一本正经做人;或者混来混去,仍然混得一塌糊涂,就回归人性,正儿八经做起堂堂正正的爷们来。显然刘邦参透了混的秘密,温和与狠毒拿捏得恰到好处,让温和在操作的情感里笼络人心,让狠毒在厚颜无耻中成为绞杀敌人的利器。
  
  秦始皇没有真正坐稳天下,但经过战国时期的毁灭与发展,历史走进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封建社会就像刚刚在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让刘邦赶上了好时候。刘邦这样一个混混,当上了真正意义上的封建社会的领袖,也许是有寓意的。朝代历来都是一部制造贵族的机器。但刘邦以前的八百年王朝,也实在是太久了。这架机器一代代提纯着贵族的血统,它让贵族在无限的尊贵里再也不可能把老百姓放在眼里了。秦始皇那一套是从战国时期的贵族那里继承的,他统一中国,统一度量衡与文字都是划时代的功勋,但他贵族的血统决定了他不可能统一人心,焚书坑儒也统一不了文化,它真正能够统一的只有自己铁血的意志。而刘邦却来自广阔的土地,知道老百姓混日子的不易,更知道自己这个皇帝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自己打仗弄不过韩信,谋划比不过张良,挣钱不如陈平,如果与项羽独挑,一千个刘邦也保不住脑袋。所以刘邦必须顺应历史,历史就是民心。刘邦这样一想就想到大势所趋之中,刘邦这样一想心中就先开辟了太平盛世。
  汉朝可以说是封建社会真正意义上的开国之朝。开国就要建立自己的文化体系,好在老祖宗早就为汉朝准备好了文化的大红包,老子、孔子、墨子等等一应俱全,用什么作为治国理念,只是一个选择问题。儒学,孔子在世的时候就自己推销过,但跑了十四年,只落了一个学者的名声;老子没有推销过自己的理论,但老子手抄本一经流传就成了畅销书,粉丝如云。两位的理论各执一端,想享清福就按照老子的语录去低调做人,想弄个一官半职就按孔子的格言高歌前进。但把二位的理论上升到治国的高度,进行全方位的推广还从来没有过。刘邦是老鼠变大象,属于咸鱼翻身的那种人,知道混吃混喝时的滋味,知道老百姓想要的也就是有吃有喝有住,外加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有此四件藏在平常里的宝贝,老百姓就会幸福得死去活来。汉朝开国之初,穷得刘邦有时候坐牛车,还是发展生产要紧,发展生产就不能穷折腾,不穷折腾就得与民生息。刘邦很朴素地一想,就暗合了黄老之术。黄老之术学问深不见底,如果吃透了该学术的精髓,也就简单成了无为而治。无为而治看着复杂,实乃简单,就是懒人管理法,或为傻瓜政治。傻瓜政治的好处是,老百姓只管生产,当官的不要瞎指挥乱摊派,结果百姓一天天富裕。百姓富则国家富,而当官的落个悠闲自在,皆大欢喜。
  总体说黄老之学注重自然发展,就是老子说的那个道。自然发展肯定更符合人性。但社会性就差了。自然惯了,人就会目中无人,目中无人久了,就会连皇帝老儿也放不到眼里;自然惯了,人性就会得到充分地发展,人性的完善必然追求人在社会中的平等与地位。而封建社会平衡的本质却是一种等级,等级背后蕴藏着皇家无上的尊严,不然都想皇帝轮流当,或者像自己的一挑子樊哙,公然对着皇宫大殿的朱漆宝柱尿尿,皇家威严马上丢尽。随着文景之治汉朝的高度繁荣,老百姓包括官吏的人性进一步觉醒,汉朝皇帝在成功中也一天天增高着自信与霸气。最后所有的自信与霸气一下子充满了汉武帝的胸膛,让他成为文韬武略了得的人物。看看像曹参一样经常喝得迷迷糊糊的官吏,看看无大无小的文臣武将,让汉武帝一下子感到了黄老之术的苍白无力。所以儒术也就成了必然的需求,董仲舒的出现也就很自然了。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汉武帝颁布“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令。一个把皇权放到上天的位置,一个把儒术奉为国教,两人一唱一和,让皇家有了冲天气势。这自然就增强了领导的凝结力,也就为汉武帝开疆辟土砌实了权力上的支撑。
  至此老子与孔子打了第一个回合,以孔子的胜利告终。但实际是打了一个平手,汉朝以无为治国,民生得到空前的发展,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国力空前强大;儒术让政权更加巩固;二者简直就是治国理念的正反两面,二者互为因果,缺一不可。呵,美哉老子!壮哉孔子。老子是月亮,孔子是太阳;老子是女人,孔子是男人;老子是内向,孔子是张扬;老子是小国寡民,孔子是大国气象……儒与道在汉朝的成功实践,可谓儒道两种文化理念在治国运用中的样板。中国以后的历史都在儒道的交融中左右摇摆,一直摇摆到现在。而佛的加入更让中国文化彻底完美起来。
  
  三、唐朝之朝代色大唐红
  
  三皇五帝时期,是一种自然色,满眼是天蓝色草绿色,秋天是一片苍茫的土黄。在那个时代你分不清什么是自然什么是人。周朝是迷彩,周朝到东周时,迷彩用黑色打了底儿,那是一种思想的颜色。汉朝是金黄色,这是太阳的色彩,是中国朝代升起的第一轮太阳,映照着大汉朝硕果累累的金秋。刘邦吟唱着争天下时的大风歌回乡的时候,九月的山坡上是耀眼的菊花黄,那种敞开心扉的宏大黄色,一直流进农家的庭院,一度展现出盛世的光亮。
  三国是闪着寒光的清冷色。那种颜色在锃亮的剑刃上可以看到,阴谋与阳谋又让剑刃上多了一层诡异阴暗的色彩。
  宋朝是一种粉红色,那是三月的桃花色。在词人与皇帝的吟唱声中,乡村的桃园已经吐红,脂粉的芬芳飘过皇宫,飘过酒肆与青楼,也飘过文臣武将的院落,最终又在酒桌上解决了征战,桃花凋落在外族的喊杀身中。
  元朝没有颜色,如果有就是沙尘暴的灰黄色。最后随着中原大地无边的青山绿水的净化,那些狂暴的颗粒,飘散在广袤的大地上,留下一些至今还可以测量到的印痕。
  清朝是一种由暖向冷的过渡色,很像科学家制作的光谱,但在光谱冷色一端,竟趋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成为朝代中最黑暗的时期。
  民国时期是从黑暗走向光亮的朝代,因为猛然看到了颜色,人们竟感到世界竟是如此地亮丽。但一旦眼睛适应了环境,看到的是五颜六色,最后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了。
  现在是一个富含色彩的时代,什么色都有。但无数的颜色却很随便地堆放着,泼洒中,漫漶着,很像画家衬桌子的布,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无法理解颜色的寓意。看久了,人们便湮灭在颜色的混杂中,连自己也成了一种脏乱。
  唐朝是一种红色,一种动人心魂的红色。那红赤阳如血。那红一泻千里。那红热情似火。中国人喜爱红色,大红灯笼高高挂,掀起你的红盖头,红娘、红花、红火、红人、红色政权。红是血色,红是主流,红是经典,红是兴奋,红是热情。白里透红,那是人健康透射出的美丽;由青变红,那是果实生机孕育出的成熟。
  红在生长,红在张扬,红是大气。唐朝就是这种颜色。汉朝的太阳刚刚升起,唐朝的太阳则是小中午,正是封建体质大量分泌生长激素的时期,治国经验与文化都已经有了足够的积累,光有积累如果没有李氏家族优良的混血血统,没有马上征战的钢铁精神,没有草原一样广阔的胸怀,大唐就不会出现。李世民的名字就叫征服,用强悍征服匈奴,用发达征服贫穷,用胸怀征服世界,用开放征服三教九流。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征服,在解放了的人性中,一直萎缩着的女人也开始水灵健康。女人也开始征服这个世界,征服这个世界中的男人。所以,历史发展到李家王朝达到了父系社会的顶峰,而武则天则又让历史重演了母系社会的精彩历史。至此,唐朝创造了一个男人的奇迹,又创造了女人的奇迹。事实充分证明,在一个发达、开明、人心比较健全的世界,谁都会创造奇迹。在一个生命力旺盛得不得了的时代,插一根筷子就会发芽。
  唐朝是一面历史的红旗,也是全世界的一面红旗,大风掠过生长不息的山河,一种高贵的尊严,变成一种永远让人追随的梦境。红旗漫卷春风,一种来自五湖四海的虔诚的敬仰,让人感到了美好与希望。唐朝是一个奇迹,让人感到人性折射出的光辉。唐朝是一个生命的海洋,开放、大气、澎湃、暖和。说唐朝就不能不提到唐玄宗。这位同样聪明过人,有着雄才大略,善于诗书画乐的深具艺术气质的大男人,竟然沉迷于温柔乡中,以至成了唐朝大手笔的败家子。他的人生经历虽是历史的翻版,但却又告诉人们,一个时代培养的阳刚之气与旺盛的生命力,总会消失在阴寒之中。而阴气每旺盛一点阳气就会减弱一点,随着阴气逐步上升,就会形成一种寒性的体制,从而百病丛生,甚至会爆发为一种鼠疫或者霍乱,出现一个时代全方位的衰败。而衰败一旦形成一种趋势,便会像碰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发生连锁反应。而这是一个政权自身无法克服的,因而改朝换代就成了一种必然,在涅槃中新生,阳气才可能重新积累上升。
  唐朝是中国也是世界,她在喜马拉雅山顶上竖起的的一座大红色的里程碑,从那以后,那个山顶再也没有哪个朝代登上过。沿着唐朝的道路向前,经济、思想一步步升高,文化与科技在积累中形成了一望无际的平原。踏着前人肩膀,人类摘到了一颗颗美丽的果实,但精神却日趋萎缩,心态中不断注入烦躁与轻浮,心胸变得狭窄,总体上看人的精神面貌是在走下坡路。从唐朝开始民族的寒性体制一步步加深,即使宋朝成为一位有很深文化造诣的富翁,即使朱元璋成为反腐败的勇士,即使康乾盛世曾出现一些大国气象,但寒性体制还是在不良的生活习惯中不断加强,以至于成为“东亚病夫”。
  说唐朝不能不说诗人。诗人是唐朝的象征。青铜器是周朝的象征,和亲是汉朝的象征。青铜器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发展水平,和亲则表达了汉朝的总体实力与处世方法。而唐诗,表面看是这个朝代文化的发达,而实际的内涵则是雄健的民族机体散发出的自由与飘逸的精神面貌。在文学的式样中,散文是对生活的一种过滤,小说是生活的故事化,而诗歌则是在感觉上跳舞,要求心灵的极端纯净与自由。诗人是唐朝的象征,诗是唐朝高度艺术化的风景。也只有唐朝开放的环境与开放的心灵,才能保持一种诗意的心态,才有诗人辈出。所以现代当官者与散文小说并身的不乏其人,而当官与诗人并身的却微乎其微。其原因就在于诗歌的境界介于文学与天堂之间,而其他文学样式,只能是现实的延伸,只能在现实与浪漫之间徘徊。
  唐朝的诗人如过江之鲫。诗人当官与当官作诗,是一种普遍的世俗追求。这不是才气与文化功底的问题,而是唐朝社会自身雄厚超脱的面貌使然。如果现在你是个局级干部,还会做一两首歪诗,就会让人把你看成了一个怪人。你千万不要再做什么诗,因为现在的专业诗人好似也做不出什么好诗了,这个时代容忍的也许就是一些打油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