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一滴水的原始状态充盈想象的空间。
一滴水的力量,并非绝对来自母性特强的大海。与大河。
水滴,还是这颗普普通通的水滴。其包容、融合不亚于某片汪洋之水。
于是,茶韵,酒色,泪影,汗香……反反复复轻叩骚人们的客栈。路上,脚印追赶着脚印。
水,亦有足够的随意性。无形之水无情拷问某类人群的灵魂。不少高等动物被这暗暗流动的液体淹没,抑或推得更远。
水啊,面对鲜花与掌声,面对谩骂与诅咒,你竟无言以对。你依然默默流淌,顽强地守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水啊水,你的道德底线始终为一个个具体的人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墨汁
记起墨汁,记起相关墨汁的事物。
墨汁,不知源自何方。墨汁,许是千万次涅槃的结果。
墨汁,无论色香味形还是功过是非,总为人津津乐道。
墨汁的一生,总是干涸的一生。惟有干涸,另一条大河才永不断流……
一脚踏上某种白纸,自然了却一生。这白色的精灵也许突然展开翅膀,驮着你的夙愿于时间于空间飞翔,渐远,渐高……
汗
骄阳下劳作的父母与兄妹,总是把额头最后一滴苦汗同落日及躬背之影一起植入沃土。
一家人生存的祈求,终会发芽。而汗流如注的父亲总喜欢轻松说笑与抽自制的土烟。
汗啊,这咸咸的、涩涩的液体,流到哪里,哪里就长出一片绿色与生机,哪里的幸福指数就如遇热的汞柱直线攀升。
汗液的足迹,凝成苦咸之盐。
乳汁
源于某夜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与呐喊;源于荒野吮吸阳光雨露放肆拔节的青草与渴望;源于没日没夜的劳动与奉献……
乳汁,曾喂养沂蒙神话。失血过多、生命垂危的勇士同苦难的中国一同站立。应向那些拥有充盈乳房的同胞致敬!
拥有足量乳汁的母亲,让一些女同胞羡慕不已与永远地惭愧。
新生命毫无节制地发育与成长。
另一类乳汁,经过自动化程度颇高的流程,走进了温馨的摇篮,走上了高贵的餐桌。乳房众多、乳房硕大、乳房红润的动物分明是某些女人最接近的替身。
浓浓的牛奶何日泡开浓浓的乡愁?
乳汁啊,母性色彩最亮丽的写意。
泥土
泥土的形态毋庸置疑,绝大多数人用脚在地面行走的方式作出肯定的判断。泥土的性格被千千万万只脚踩踏得实实在在。
泥土其实好动。即使爬上世界的屋脊,任凭云海淹没、风雪埋没、宇宙吞没……泥土,形态不改。
泥土的姿势亘古未变。生产,是最受人敬重的姿势。哪怕沉入深深的海底,珊瑚、水草、贝类……一旦娩出,依然散发泥土温馨的气息。
泥土并非液态物。泥土的色彩总是从冬天流到春天,从春天流到夏天,从夏天流到秋天,又从秋天回流冬天。
泥土的色彩从未留白与冬眠。
故乡的父亲与母亲,总喜欢用粗糙的双手和双脚,直接插入褐色或黄色的泥土。一家人的餐桌稳稳当当。
父亲母亲,泥土另一种状态。
炊烟
故乡的炊烟飘得很远。
炊烟,海市蜃楼,再现母亲佝偻的背影。
异国他乡的游子深吸一口蓝色的炊烟,仿佛梦回吮乳一般。
打工的男人女人们,闻到江南温热的炊烟,越冬的食欲缓缓上爬。故乡就在眼前,母亲就在眼前,晚餐就在眼前。
炊烟的神奇,让饥饿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远古的茅棚出发,那缕中国式的炊烟未曾间断。炎黄子孙,在浓浓的炊烟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