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纯彬 陈 冲
影响农村居民消费行为的收入结构效应分析
——基于我国 1997~2009年面板数据的实证检验
刘纯彬 陈 冲
在农村居民的收入来源和消费类型发生明显改变时,对二者的结构性变化的分析表明:在收入结构对消费水平的影响方面,基本收入来源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明显大于非基本收入来源。在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结构的影响方面,工资性收入对衣着支出、医疗保健支出的影响最为显著;家庭经营收入主要影响了衣着、居住、家庭设备及服务等生活消费的支出;财产性收入对农村居民的衣着消费具有较强影响;而转移性收入则主要影响了家庭设备及其服务和医疗保健的消费支出。
农村居民消费行为;消费行为;收入结构;消费水平;面板数据
凯恩斯曾在《通论》中写到:“消费乃一切经济活动之唯一目的,唯一对象,如果消费倾向一经减低并成为永久习惯,那不仅消费需求将减少,资本需求亦将减少。”〔1〕但是统计资料显示,从 20世纪 90年代中期以来,我国一直处于消费低迷的怪圈当中,并且出现了以消费不足为特征的经济放缓现象。〔2〕如何启动居民消费,使经济增长良性化、可持续化,成为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所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而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就在农村地区。〔3〕一方面,我国的农村人口占据了全国人口的大部分 (2009年比重为 53.41%),但仅消费了全国约三分之一的商品,农村市场的潜力和空间还很大;另一方面,我国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具有较强的乘数效应。据国家统计局测算,农村居民每增加1元的消费支出,将对整个国民经济带来 2元的消费需求。(国家统计局,2008)问题的重点在于如何启动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
国内很多学者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从各个方面对农村居民的消费问题进行了有益的探讨。李锐采用 GARCH模型对弗里德曼的持久性收入假说进行了检验,发现农村居民的消费支出主要取决于持久性收入水平,但暂时性收入对消费支出也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因而,增加农村居民消费支出的最主要的途径是稳步提高其收入水平。〔4〕李谷成、冯中朝在对我国农户消费—收入各变量进行偏相关分析的基础上,通过构建农户消费—收入的典型相关模型,定量判别了农户消费支出与收入水平各分变量的关联作用程度及影响,提出,为提升农村消费水平,必须加快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农村社会保障体系的构建。〔5〕储德银通过建立地方政府支出与农村居民消费支出之间的个体固定效应变截距模型,分析指出,我国地方政府的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消费具有促进作用,而转移性支出与农村居民消费的相关程度不明显,加大地方政府财政支农力度、优化财政支出结构,成为了促进农民消费的关键环节。〔6〕王健宇通过收入性质概念的提出认为,在收入值既定的情况下,收入性质 (收入的增长性、不确定性和持久性)的差异会使农民消费表现出显著不同的消费行为特征,因此,为了开发农村市场,在提高农民收入水平的同时,还需注意改善农民的就业环境、完善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以及促进农村金融事业的发展等。〔7〕
以上文献的分析视角独到,政策合理,但是,其研究主要都是在总量的基础上来分析农村居民总收入与总支出的关系,没有考虑到农村居民收入结构和支出结构的动态变化对这一关系的影响。农村居民收入是由不同的收入来源所组成的,而不同的收入来源有着各自不同的性质和特点,因而,势必会对消费行为产生不同的影响。同时,在农村居民的支出类型上,生活必需品和享受型商品的消费特征肯定也是不同的。因此,为了能够深层次的认清农村居民消费规律和成因,制定合理的增收政策,以促进消费,进而拉动全国内需,通过细化农村居民的收入来源和支出类型,探寻不同收入来源对不同消费支出类型的具体影响,是非常必要的。
近些年来,国家对“三农问题”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从农业税的减免到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九年义务教育;从部分省市户籍制度的逐步淡化到“以工补农,以城带乡”战略的提出;从推行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到构建农村低保;从农机购置补贴到家电下乡,等等,使得农村居民的收入来源不仅更加多元化,支出类型也更加丰富多样。在农村居民的收入来源和消费类型发生明显改变时,有必要首先对二者的结构性变化进行分析①这里所需的相关数据均来源于中经网和《中国统计年鉴》(1998—2009年)。同时为了获得相对可比的统计数据,对于农村居民的各项收入来源和整体消费水平利用各年农村居民的消费价格指数进行了调整;而对于农村居民的各类生活消费支出类型,均除以了相应年份各类支出类型的价格指数,保证数据的准确性和科学性。。
按照《中国统计年鉴》的划分,农村居民的收入结构包括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四种。在农村居民的收入结构中,工资性收入是指农户成员受雇于单位或个人,靠出卖劳动力而获得的收入,也就是俗称的“外出务工收入”。近些年来,随着户籍管理与人口流动限制的放松、城市化和工业化的不断推进以及农村工业的迅速发展,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增长迅速,逐渐成为了农村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从表 1可以看出,工资性收入占农村居民纯收入的比重从1997年的 24.62%稳步增长到 2009年的 40.00%,上升了 15.38个百分点,不仅成为了农村居民的基本收入来源,也是农村居民纯收入增长的最大贡献源。家庭经营收入是指农村住户以家庭为生产经济单位进行生产筹划和管理的收入。家庭经营收入一直是农村居民的基本收入来源,但是该项收入在总收入中的比重呈现了下降趋势,比重从 1997年的70.46%一路下降到 2009年的 49.03%,12年间下降了 21.43个百分点,下降幅度非常明显。财产性收入是指拥有金融资产或无形非生产性资产的农村住户向其他机构单位提供资金或将有形资产供其支配,作为回报而从中获得的收入。由于我国农村居民整体收入较低,积蓄较少,也没有什么正规的金融投资渠道,主要的有形资产房屋和土地对于农村居民的生产和生活保障具有举足轻重的特殊意义,因而,财产性收入在总收入中的比重一直较低。1997年农村居民的财产性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为1.13%,2009年为 3.24%,增幅很小。转移性收入指农村住户和住户成员无须付出任何对应物而获得的货物、服务、资金或资产所有权等,不包括无偿提供的用于固定资本形成的资金。一般情况下,是指农村住户在二次分配中的所有收入。转移性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也不大,但是其变化幅度呈现了明显的阶段性。从 1997年至 2003年期间,转移性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虽有波动,但是整体变化并不明显,1997年为 3.79%,2003年为 3.69%,前后基本持平。2003年以后,转移性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上升趋势加快,从 2003年的 3.69%增长到了2009年的 7.72%,6年增长了 4.03个百分点,这与我国 2004年开始逐步推行 “两减免三补贴”②“两减免三补贴”指的是中央在 2004年“1号文件”中提出的取消除烟叶以外的农业特产税,减免农业税,同时对种粮农民实行直接补贴、良种补贴和购置大型农机具补贴。惠农政策,并加大农业补贴力度,把增加农村居民收入、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作为工作重中之重的战略举措是协调同步的。
农村居民的生活消费支出结构包括了食品支出、衣着支出、居住支出、家庭设备及其服务支出、交通通讯支出、医疗保健支出和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共七大类。如表 2所示,在农村居民的各项消费支出中,食品支出是唯一呈现明显下降态势的支出项目,其人均支出额在农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中的比重从 1997年的 50.70%逐年下降到2009年的32.86%,下降了17.84个百分点。农村居民的恩格尔系数相应的在 2009年达到了40.97%,属于小康水平之列。在其他的各项消费支出项目中,衣着、居住、家庭设备及其服务增长幅度非常小,12年间分别增长了 1.89%、2.27%和 1.95%,但是,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医疗保健消费支出、交通和通讯消费支出所占的比重却分别提高了 2.44%、4.49%和 19.89%。可以看出,食品、衣着、居住等都是满足农村居民生存需要的生活必需品,属于低层次的消费需求,这类消费支出要么下降,要么变化幅度很小;而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医疗、保健消费支出、交通和通讯消费等都是满足农村居民发展需要的高层次消费需求,这类消费支出不仅均呈增长趋势,并且增长较快。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国农村居民的生活消费支出正在逐步升级,农村居民的生活水平明显改善。
表 1 1997—2009年农村居民各收入来源占其总收入比重 (%)
表 2 1997—2009年农村居民各消费支出类型占其总消费的比重 (%)
资料来源:根据1998—2010年《中国统计年鉴》计算而来。
为了探讨农村居民的收入结构与其消费行为之间的具体关系,本文将从两个方面来分析农村居民收入结构对其消费的影响:一是对比分析农村居民收入结构对全国农村居民的消费和分地区消费(东部、中部和西部)的影响;二是探寻农村居民收入结构对其生活消费支出结构的影响。
根据凯恩斯的绝对收入假说,收入是影响居民消费的最重要因素。借鉴已有的研究成果,〔8〕同时考虑到消除异方差和保持数据的平稳性,本文建立如下对数形式的面板回归方程:
(1)式中,i=1,2,……,N,代表了面板数据中的省份数;t=1,2,……,T,代表了面板数据中的年份数。Consum eit为被解释变量,代表了第 i个省份 (直辖市)第 t期的农村居民消费水平,这里的消费包括了全国农村居民消费、三大地区农村居民消费和七大类农村居民的具体生活消费支出;GZXSRit为第 i个省份 (直辖市)第 t期的工资性收入;JYXSRit为第 i个省份 (直辖市)第 t期的农村居民家庭经营收入;CCXSRit为第 i个省份(直辖市)第 t期的农村居民财产性收入;ZYXSRit为第 i个省份 (直辖市)第 t期的农村居民转移性收入;α为截距项;β1、β2、β3和β4为各收入来源变量的系数;μit为随机误差项。
由于面板数据的两维特性,模型设定的正误直接决定了参数的有效性。因此,在 (1)式建立的基础上,还必须对其估计形式进行检验。检验的目的主要是确定模型参数在所有横截面样本点和时间上是否是相同的常数,从而可以在混合效应模型、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三种模型中确定具体采用何种估计形式。具体检验的方法为 F检验和Haus man检验。F检验的具体公式如下:
其中,SSEr和 SSEu分别表示为有约束模型(混合效应模型)和无约束模型 (固定效应模型或随机效应模型)的残差平方和。在给定的显著性水平α下,如果 F<Fα(N-1,N T-N-k),则接受零假设,即选择混合效应模型进行估计,反之则选择固定效应模型或随机效应模型。而对于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之间判断问题,需要采用Haus man检验来识别。如果 Haus man检验拒绝了原假设,就表示应建立固定效应模型;反之则应该选择随机效应模型。
表 3为全国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与分地区的消费水平对其各收入来源的回归结果,由于消费行为具有习惯性的特征,当回归结果出现自相关时,在模型的解释变量中进一步加入 AR(1)项,以此来消除模型随机误差项的自相关影响。可以看出,全国和东部地区的消费经过 F检验和 Haus man检验的筛选,采用了个体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说明全国各个省份 (直辖市)和东部地区各个省份(直辖市)的农村居民,在 1997—2009年期间,各省份 (直辖市)内部的自主性消费没有发生显著性变化,但是横截面上各个省份 (直辖市)之间的自主消费水平差异明显。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农村居民的消费经过 F检验和 Haus man检验的筛选,采用了混合效应模型进行估计,反映了这些地区各个省份 (直辖市)的农村居民的自主消费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在横截面上,都没有明显的差异。
表 3 农村居民收入结构对其消费水平影响的估计结果
从各个解释变量的系数来看,全国、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对各个收入来源的弹性系数表现出如下的递减关系,即,依次为家庭经营性收入 >工资性收入 >转移性收入 >财产性收入;而东部地区弹性系数的递减关系则表现为:工资性收入 >家庭经营性收入 >转移性收入 >财产性收入。从这两个不等式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无论哪个地区,工资性收入和家庭经营收入对农村居民的消费影响最大。根据弗里德曼的持久收入假说,理性的消费者为了实现效应最大化,不是根据现期的暂时性收入,而是根据长期中能保持的收入水平,即持久收入水平,来做出消费决策。而正如文中的第二部分所分析,这两项收入来源是农村居民收入中最为重要和最为稳定的两项收入。以2008和 2009年为例,两项收入占农村居民总收入的比例分别为 38.94%、51.16%和 40.00%、49.03%。这在一定程度上对弗里德曼的持久收入假说作了很好的印证。第二,东部地区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增长 1%,将会引起消费增长 0.62%,远远高于其他收入来源的影响,反映出东部地区工资性收入已经超越传统的家庭经营收入,已经成为了其收入组成的重中之重。改革开放以来,东部地区得益于沿海地理优势,加上政府在税收和土地租赁等方面的特殊优惠政策,通过利用外部资金和开展对外贸易,建立起大量以出口为导向的加工制造工业,经济实力迅速壮大。至 2009年,东部地区以占中国 11%左右的土地面积贡献出了全国62.50%的财政收入和 69.23%的工业产值,东部地区占中国国内生产总值 (GDP)的比例也达到了 62.23%。工业化和城镇经济的快速发展,对周围农村经济的发展起到了很好的辐射作用,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增长迅速。
表 4为农村居民的各消费支出类型对其各收入来源的回归结果。通过经过 F检验和 Haus man检验的筛选,除了交通和通讯支出采用了混合效益模型估计形式以外,其他各类支出采用了固定效应模型估计形式。同时通过表 4可以看出,作为农村居民主要收入来源的工资性收入和家庭经营收入对其各类支出项目的影响程度依然明显大于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但相比较而言:
表 4 农村居民收入结构对其消费结构影响的估计结果
工资性收入对衣着支出、医疗保健支出的影响最为显著。就衣着支出而言,工资性收入增长1%,将会引起消费增长 0.76%。我国居民 (特别是农村居民)从古至今就有着 “衣锦还乡”和“注重面子”的传统意识,农民工外出打工回乡往往要给家人和自己购置衣服,既体现出了对家人的关怀,同时,也从外表上显示出自己在外的奋斗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以此获得亲朋好友的尊重和赞扬。工资性收入对医疗保健支出的影响也较为显著,工资性收入增长 1%,会引起医疗保健支出增长 0.63%。这一方面说明了农村居民对自身健康及保健意识的大大增强,农村消费正在向注重生存质量型的小康生活转化;但是,从外一个角度,也反映了医疗改革的市场化使得农村居民的医疗负担较大,因病返贫的现象时有发生。
家庭经营收入主要影响了衣着、居住、家庭设备及服务、交通和通讯等生活消费的支出。在农村的实际生活中,衣着、居住和大部分家庭设备都是生活必需品,这类消费一般比较稳定,而家庭经营收入的持久性为这类消费提供了保障。同样,对于当前农村居民的交通和通讯支出,除了部分的社会交往需求,农村居民购买农用汽车、移动电话等的主要目的依然是为了生产经营需要。根据张秋慧等的调查访问,生产经营支出是农户最先保证和最为重要稳定的支出,因而同样需要持久性较强、稳定性较高的家庭经营收入作为后盾。〔9〕
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在总收入中所占的比例很小,而且来源单一,因而,对农村居民各个支出类型的影响均有限。相对而言,财产性收入最主要的是影响了农村居民的衣着消费,其收入增长1%,将会引起衣着消费增长 0.07%,反映出农户对这类收入的支出还停留在生活必需品的消费上。转移性收入最主要影响了农村居民的家庭设备及其服务和医疗保健的消费支出,特别是对于家庭设备及其服务的影响,其弹性系数达到了 0.2095,远高于其他支出项目。这说明当农村居民的转移性收入增加时,他们更愿意用其购买彩电、冰箱、洗衣机等家庭设备,这也是当前“家电下乡”取得良好效果的主要原因。据商务部和财政部统计,2008年财政补贴家电下乡资金将达到 104亿元,累计拉动消费达到了 9200亿元。
本文首先对我国 1997—2009年农村居民的收入结构和消费结构的变化进行了统计性描述。在收入结构方面,工资性收入和家庭经营收入构成了农村居民收入的主体。其中,家庭经营收入在农村居民总收入中的比重一直在下降,但是工资性收入比重的持续上升,使得二者之和占总收入的比重依然保持在90%以上 (除了 2009年的 89.03%)。财产性收入占农村居民总收入的比重一直较小,增幅也不明显;转移性收入比重虽然也较小,但是近些年由于政府推行“两减免三补贴”的惠农政策,农业的资助力度越来越大,农村居民的转移性收入增长趋势显著,成为了农村居民增收的新动力、新亮点。整体而言,农村居民的收入结构趋于更加的多元化、合理化。在消费结构方面,农村居民的食品、居住支出仍然居于前两位,但医疗保健、交通和通讯等高层次的需求逐渐上升,表明农村居民的消费结构正处于升级变动之中,但尚未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农村居民的消费结构依然处于较低水平。
面板数据的回归结果表明:在农村居民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的影响方面,无论是全国还是各个地区 (包括东部、中部和西部),农村家庭的基本收入来源 (工资性收入和家庭经营收入)由于其较强的稳定性和持久性,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明显大于非基本收入来源 (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影响。另外,由于改革开放以来东部地区快速的工业化和城镇经济发展对农村地区起到了良好的带动作用,东部地区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已经超越传统的家庭经营收入,成为了影响农村居民消费的主要收入来源。在收入结构对消费支出结构的影响方面,农村家庭的基本收入来源 (工资性收入和家庭经营收入)对各个支出项目的影响依然明显大于非基本收入来源 (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影响。但是相对而言,工资性收入对衣着支出、医疗保健支出的影响最为显著;家庭经营收入主要影响了衣着、居住、家庭设备及服务、交通和通讯等生活消费的支出;财产性收入对农村居民的衣着消费具有较强影响;而转移性收入则主要影响了农村居民的家庭设备及其服务和医疗保健的消费支出。
以上的结论给予我们一个深刻启示,那就是我国农村居民的消费行为显著地受到具有稳定性、持久性的基本收入来源的影响,这与李锐所认为的“弗里德曼的持久性收入假说更好地解释了我国农村居民消费行为”的观点〔10〕是基本一致的。因此,为了激活农村消费市场,提高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要求各级政府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稳步提升农村居民的持久性收入水平,例如大力开展农村职业技术培训,广开就业门路,力保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稳增不降;此外,中央和地方财政还应加大对“三农”转移支付的力度,落实粮食直补、良种补贴、农机具购置补贴等一系列优惠政策,带动农村居民转移性收入的稳定增加;同时提高农村土地征占用补偿水平,加快农村土地流转,鼓励农村居民参加入股投资,促动财产性收入的持续性提升。只有以此降低了农村居民的不确定性感受,才能有效地促进农村居民消费的增长。
〔1〕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 〔M〕.中译本.商务印书馆,1983.
〔2〕李广众.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替代还是互补 〔J〕.世界经济,2005,(05).温娇秀.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基于非线性有效消费函数的经验分析 〔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2007,(02).
〔3〕李锐,向海容.不同类型的收入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 〔J〕.中国农村经济,2004,(6).
〔4〕〔10〕李锐基于截取回归模型的农户消费需求分析 〔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4,(09).
〔5〕李谷成,冯中朝.中国农户消费 -收入结构的实证分析 〔J〕.农业技术经济,2004,(06).
〔6〕储德银,闫伟.地方政府支出与农村居民消费需求 〔J〕.统计研究,2009,(08).
〔7〕王健宇,徐会奇.收入性质对农民消费的影响 〔J〕.中国农村经济,2010,(04).
〔8〕李敬强,徐会奇.收入来源与农村居民消费:基于面板数据的结论与启示 〔J〕.经济经纬,2009(06).葛晓鳞,郭海昕.影响农村消费的收入结构效应分析 〔J〕.湖南大学学报 (自然科学版),2010,(06).张秋慧,刘金星.中国农村居民收入结构对其消费支出行为的影响 〔J〕.中国农村经济,2010,(04).祁毓.不同来源收入对城乡居民消费的影响 〔J〕.农业技术经济.2010,(09).
〔9〕张秋慧刘金星.中国农村居民收入结构对其消费支出行为的影响 〔J〕.中国农村经济.2010,(04)
F014.5
A
1004—0633(2011)04—043—06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重大项目 (编号:07&ZD018)阶段性成果。
2011—05—05
刘纯彬,南开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陈冲,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兰州商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天津 300071
(本文责任编辑 王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