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虹 ,周 莉 ,黄永秀
(1.重庆广播电视大学 导学中心,重庆400052;2.国家统计局重庆调查总队,重庆401147)
作为国民经济发展三驾马车之一的消费是拉动国民经济持续发展的原始动力[1]。在当前国内消费不足的情况下,大力挖掘消费潜力以启动国家内需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由于消费结构是经济结构的主要组成部分,它反映了人们消费的具体内容、消费水平、生活质量以及消费需求的满足状况[2],因此,深入研究居民消费,对于了解消费行为,研究社会消费水平和趋势,促进国民经济全面协调发展具有重大意义。本文以成渝两地城镇居民的消费状况为研究对象,通过恩格尔系数的测算和消费结构分析,为提高成渝两地城镇居民消费水平提供对策建议。
19世纪德国统计学家恩格尔根据统计资料,发现了消费结构的变化规律:一个家庭收入越少,家庭收入中(或总支出中)用来购买食物的支出所占的比例就越大,随着家庭收入的增加,家庭收入中(或总支出中)用来购买食物的支出所占的比例则会下降。即:随着家庭和个人收入的增加,收入中用于食品方面的支出比例将逐渐减小,这一定律被称为恩格尔定律,反映这一定律的系数被称为恩格尔系数[3]。
恩格尔系数(Engel'sCoefficient)是指食品消费支出占居民消费支出总额的比例,其计算公式为:
恩格尔系数=食品消费支出÷居民个人最终消费支出
一般而言,食品消费是人类生活最基础的且须首先满足的消费项目,因此,食品消费在居民消费支出所占的份额就代表了一定的消费结构水平和生活水平。它对于收入和消费总量的变动呈现出明显的刚性,其变动速度总是慢于收入和消费总量的变动速度。也就是说,随着居民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的提高,恩格尔系数会呈现下降的趋势。因此,一个国家或家庭生活越贫困,恩格尔系数就越大;反之,生活越富裕,恩格尔系数就越小。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将恩格尔系数作为判断生活水平的标准(见表1)。
表1 恩格尔系数与生活水平
1.成渝两地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测算
根据1991~2010年成渝两地统计年鉴[4~5],笔者计算出1990~2009年间成渝两地城镇居民的恩格尔系数(见表2),并以此作为分析成渝两地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变化特征的主要信息来源。
表2 1990~2009年成渝城镇居民生活水平状况
2.成渝两地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变化特征分析
从表2可以看出,成渝两地恩格尔系数的变化呈现出以下特征。
(1)成渝两地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总体上呈明显下降趋势,但变动有所差异。1990~2009年,成都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下降了13.9个百分点,重庆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下降了16.9个百分点,快于成都的下降速度。
(2)两地恩格尔系数变化呈现出阶段性特征。1990~1999年,成渝两地城镇居民的生活水平相差不大,但重庆比成都提前2年达到小康水平。但从2000年起,成都比重庆提前1年进入富裕阶段,且恩格尔系数下降速度明显快于重庆,并在2006年达到最低点33.9%,比重庆低2.4个百分点。2007~2008年,由于食品价格上涨,导致恩格尔系数上升,成都2007年恩格尔系数达到39.1,重庆也在2008年达到39.1.2009年,两地恩格尔系数趋于正常。
(3)恩格尔系数与可支配收入存在明显的相关关系。根据表2相关数据,可以计算出成渝两地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与恩格尔系数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82125和-0.82541,均呈高度负相关关系。即成渝两地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多少对食品消费支出影响显著,可支配收入越高,用于教育、交通等方面的消费比例会相应提高,导致恩格尔系数降低。
(4)成渝两地恩格尔系数变化呈现联动效应。成渝两地恩格尔系数变动情况虽有所差异,但两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高达0.9595,这说明两地恩格尔系数存在高度相关。此外,从两地的恩格尔系数变动趋势来看,成渝两地的消费结构也呈现出联动效应。
居民消费支出是指由居民个人直接购买消费性物品和服务所花费的支出。依照消费目的,居民消费支出可分为食品、衣着、家庭设备用品和服务、医疗保健、交通通讯、娱乐教育和文化服务、居住以及杂项商品和服务八项。居民消费结构即居民消费各项目之间的内部比例关系。
根据2001年、2010年成都和重庆统计年鉴资料,笔者整理得出了成渝两地城镇居民在2000年和2009年的消费支出构成(见表3)。
表3 成渝两地城镇居民2000年和2009年的消费水平及消费结构
从表3可以看出,成渝两地城镇居民食品消费比重虽然下降,但仍占总消费支出的较大比重。同时,两地具体消费构成各不相同。2009年截面数据显示,成都城镇居民用于交通与通信的支出占总消费支出的16.29%,仅次于食品消费支出,其余依次为娱乐和教育文化服务、衣着、居住、医疗保健、家庭设备及服务和杂项(见图1);重庆城镇居民消费支出排在第二位的则是衣着,占总消费支出的12.38%,其余依次排序为娱乐和教育文化服务、交通与通信、居住、家庭设备及服务、医疗保健和杂项(见图2)。具体来讲:
衣着方面,成渝两地城镇居民衣着消费的绝对量增加迅速,成都由2000年的580.47元增至2009年的1303.29元,重庆则由551.14元增至1503.49元。但是,成都城镇居民衣着消费占总支出的比重基本保持不变,而重庆城镇居民的衣着消费比重由2000年9.9%上升到2009年的12.38%。重庆城镇居民衣着消费增长速度比成都快,反映了重庆城镇居民在衣着消费中更加追求高档、名牌和时尚。
图1 成都城镇居民2009年消费结构图
图2 重庆城镇居民2009年消费结构图
家庭设备及服务方面,成都城镇居民消费比重由2000年的8.8%下降到2009年的5.71%,说明成都大部分家庭已购买彩电、冰箱等常用电器,基本上处于饱和状态;而重庆家庭用品消费比重则上升了0.04个百分点,反映了重庆城镇居民对耐用消费品更新换代的速度较快,这与重庆城镇化建设进程步伐加快不无关系。
医疗保健消费方面,成渝两地都稳步增加,分别由2000年6.5%、5.26%上升到2009年的6.67%和8.09%。这说明随着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居民保健意识加强,购买滋补保健品的人日渐增多,从而导致医疗保健消费增加。
交通与通信消费方面,成渝两地都增加迅速,成都由2000年的378.95元增至2009年的2295.56元,消费比重则由5.9%上升到16.29%;重庆由2000年的406.44元增至2009年的1189.03元,消费比重则由7.3%上升到9.79%。这说明现代化通讯工具和交通工具已迅速进入城镇居民家庭。比较而言,2009年成都城镇居民交通与通信消费比重比重庆高出6.5个百分点。
娱乐文教消费方面,两地的支出绝对量均显著增加,成渝两地分别由828.75元和785.74元增加到1904.25元和1351.9元,说明在物质消费得到满足后,城镇居民精神文化方面的需求不断增加。娱乐教育文化支出的大幅增加,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随着社会竞争激烈程度的加大,人们对知识越来越重视,积极参加各种成人教育培训,也加大了对子女培养教育的投入,同时教育费用也不断增加,因而教育消费明显攀升;二是随着工作强度的加大和生活节奏的加快,城镇居民越来越注重闲暇时光,用于娱乐、旅游等的支出都有明显增长。从娱乐文教消费相对量看,成都城镇居民娱乐文教消费比重从2000年的12.9%上升到2009年的13.52%,而重庆则从14.11%下降到11.13%,反应出重庆城镇居民在娱乐文教消费支出方面的后劲不足。
居住消费方面,两地增加明显。随着国家住房制度的改革,居住条件的改善带动了住房装饰、厨房和卫生设备的现代化,使城镇居民用于住房的消费增加。加之房价的不断攀升,使成渝城镇居民居住消费绝对量分别从2000年的764.31元和494.04元增加到2009年的1047.13元和1120.6元。
1.从总体趋势来看,恩格尔定律适合成渝两地城镇居民消费需求的变化情况。二十年间两地城镇居民的恩格尔系数从1990年的0.514和0.546逐步下降到2009年的0.375和0.377,分别下降了0.139和0.169。虽然在2008年前后,由于食品价格上涨,使恩格尔系数快速回升,但两地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的总体变动趋势是逐步下降的,且有联动效应。
2.收入水平与消费结构存在密切关系。随着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加,两地城镇居民的恩格尔系数下降,在很大程度是受医疗保健、娱乐和教育文化服务、交通与通信消费支出的挤压所致。
3.除食品消费外,受消费观念、消费环境、消费心理预期等因素的影响,成渝两地消费结构呈现差异性。成都城镇居民更侧重以移动电话、家用汽车为标志的交通与通信消费,以休闲旅游、文化教育等为代表的精神文化消费,这说明成都是一个典型的享受型与发展型消费城市;而重庆城镇居民则偏重于代表时尚的衣着消费。
1.提高城镇居民收入水平
恩格尔定律告诉我们,只有收入水平提高了,消费水平才能提高。成渝两地应结合当地经济情况,完善收入分配与再分配机制,拓宽财产性收入来源渠道,控制和扭转收入差距扩大趋势,努力提高中低收入水平者的收入,保障和提高失业、下岗职工的收入补贴,提高社会救济金和企业离退休金,以增加城镇居民收入,从而提高城镇居民的消费预期,刺激消费合理增长。
2.健全社会保障体系
提高社会保障制度的可靠性和福利制度的完善性是促使居民消费水平提高的关键因素[6]。随着社会保障体系的市场化,住房、教育、养老、就业、医疗等成为关系民生的重大问题,这势必使得城镇居民减少即期消费,将相当部分的现期消费转化为储蓄,以备不时之需。因此,成渝两地应着力健全社会保障制度、医疗保障制度等,消除城镇居民的后顾之忧,增强其安全感,以扩大即期消费,从而提高城镇居民的消费水平。
3.把握消费结构的变动趋势,推动消费结构升级
城镇居民消费结构的变动升级将刺激各大产业增加有效供给,拉动经济增长。目前,我国城镇居民面临着消费结构升级,成渝两地亦是如此。一是信息消费升级,由信息技术推动的新兴知识密集型服务消费(如综合物流、电子商务、互联网等)和信息产品已成为当前居民家庭消费升级的新亮点。二是基于家庭生命周期的消费升级[7]。老龄化问题已经影响到越来越多的家庭,成渝两地必须解决好促进老龄化消费的问题,尽力避免老龄化趋势对消费总量提高的消极影响。三是倡导适度消费。随着人们消费理念的改变,信贷消费逐渐盛行,缩短了城镇家庭消费结构层次提升后的消费购买力积累和消费等待时间,但同时也带来了过度消费的弊端。成渝两地应根据城镇居民的实际需要,丰富消费信贷品种,建立个人信用评价体系和成渝经济区内的信贷数据库,倡导适度信贷消费,引导信贷消费健康发展。
4.协调成渝两地区域经济发展
成渝两地应共同制定区域经济发展的政策,加强两地间的合作,促进成渝经济区共同发展。成渝两地应抓住设立成渝全国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以及成渝经济区建设的机遇,使成渝两地发展成为国家重要的先进装备制造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和农产品基地。成渝经济区的快速发展,必然带动广大城镇居民的就业,提高城镇居民的收入,并最终扩大城镇居民的消费需求。
[1]曹跃群,刘培森.基于分形视角的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变动趋势研究[J].农业经济与管理,2011,(1).
[2]尹相杰.消费经济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7.
[3]高鸿业.西方经济学(微观部分)[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4]成都市统计局.成都统计年鉴[Z].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1~2010.
[5]重庆市统计局.重庆统计年鉴[Z].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1~2010.
[6]周璐.江苏省城镇居民消费结构演变分析[J].经济研究导刊,2010,(14).
[7]赵伟.中国城镇居民家庭消费结构升级研究[D].北京:首都经济贸易大学,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