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燕
宋代蜀人郭知达的《九家集注杜诗》是目前见到的保存得最为完整杜诗集注本,也是备受研究者看重的一个本子。但目前杜诗学界对此书关注的程度并不够。据我们所知,现国内外专门对此书做讨论和研究的文章并不多,就此书在整个杜诗学史上的重要作用和影响来讲,这种研究的现状是令人不满意的。鉴于此,我不揣浅陋拟就《九家集注杜诗》的版本、书名等有关问题做一简要讨论,以期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如有不周,还望方家不吝赐教。
郭知达的《九家集注杜诗》在宋代称《杜工部诗集注》或《新刊校正集注杜诗》,因为郭知达在序里称其书主要收集了九家注的杜诗,故后来人们径称其书为《九家集注杜诗》。现存有关郭知达的生平事迹材料不多,据宋人《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九《杜工部诗集注》提要)、清人《天禄琳琅书目》(卷三《九家集注杜诗》提要)和《明一统志》(卷六十九《叙州府名官》)、雍正《四川通志》(卷七《叙州府》)相关记载可知,郭知达为蜀人,家于成都,其生卒年不详,南宋孝宗时人,在四川富顺做过官。据其《序》“精其雠校,正其讹舛,大书锓版,置之郡斋,以公其传”①,可知其或在州郡做过郡守之职。《九家集注杜诗》三十六卷极有可能是其任郡守期间于成都编刻。其刻于宋淳熙八年 (1181)的本子我们称为蜀本,此本久佚,未见流传。淳熙八年后四十四年,也就是宋宝庆元年(1225),曾噩重刻于广东漕司,后人称此本为漕台本或羊城漕本。据陈宓《大理正广东运判曾君墓志铭》(《复斋先生龙图陈公文集》卷二二),曾噩,字子肃,福建闽县人,绍熙四年 (1193)进士,官至广东运判,宝庆二年 (1226)卒。又凌迪知《万姓统谱》作字噩甫,闽县人,学问淹贯,文章简古。庆元间尉上高,后迁广东漕使。陈、凌二人所记小异。另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作字肃,闽清人。其与上二本同中有异。陈振孙与曾噩同时,不知孰是。曾噩《重刻九家集注序》云: “观杜诗者,诚不可无注,然注杜诗者数十家,乃有牵合附会,颇失诗意,甚至窃借东坡名字以行,勇于欺诞,夸博求异,挟伪乱真,此杜诗之罪人也。惟蜀士赵次公为少陵忠臣。今蜀本引赵注最详,好事者愿得之,亦未易致。既得之,所恨纸恶字缺,临卷太息,不满人意。兹摹蜀本,刊于南海漕台,会士友以正其脱误,见者必当刮目增明矣。……宝庆元年 (一二二五)重九日义溪曾噩子肃谨序。”②关于此本,陈振孙评其曰:“福清曾噩子肃刻板五羊漕司,最为善本。”③《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云:“振孙称噩刻板五羊漕司, ‘字大宜老’, (原注:“按‘宜老’谓宜于老眼,刻本或作‘可考’,非。)最为善本。此本即噩家所初印,字画端劲而清楷,宋版中之绝佳者,振孙所言,固不为虚云。”④《天禄琳琅书目》称:“字画端整,一秉唐人,而刻手印工,皆为上选。”⑤钱曾《读书敏求记》也盛赞:“开版洪爽,刻镂精工,乃宋本中之绝佳者。”⑥可见此本弥足珍贵。旧蜀本久佚,据张忠纲先生《杜甫大辞典》称,曾噩复刻传世者尚有两个残本。一本原藏陆心源皕宋楼,《皕宋楼藏书志》云:“《新刊校定集注杜诗》残本六卷,宋刊本。存卷六、卷七、卷八、卷九、卷十、卷十一,凡六卷。……版心有字数及刻工姓名。《百宋一廛赋》所谓‘《九家注杜》,宝庆漕锓,自有连城,蚀甚勿嫌’者,只存五十五叶,此本尚存六卷,可以压倒百宋矣。”后流落海外,归日本静嘉堂文库收藏。此本共三册,每册首尾皆加垫宋时藏经旧纸。一本原藏瞿镛铁琴铜剑楼,存三十一卷,抄补五卷,现下落不明。《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云:“据《四库提要》有淳熙八年知达自序,宝庆元年曾噩重刊序,此本二序已佚。诗分体编次,目中有注‘新添’者。……字体端劲,雕镂精善,尤宋本之最佳者。”此本于1981年由中华书局据张元济先生借瞿氏藏本所制成的铅皮板影印,以存宋本真迹。是本两函十六册,书名为《新刊校订集注杜诗》,原本缺卷十九、卷二五、卷二六、卷三五、卷三六,凡五卷,俱已抄补。另外,书中不少缺页,中华书局影印时,也据清刻本抄补。⑦
另需说明的是,严羽《沧浪诗话·考证》云:“旧蜀本杜诗,并无注释。虽编年而不分古近二体,其间略有公自注而已。今豫章库本,以为翻镇江为蜀本,虽无杂注,又分古律,其编年亦且不同。近宝庆间,南海漕台雕《杜集》,亦以为蜀本,虽删去假坡之注,亦有王原叔以下九家,而赵注比他本最详,皆非旧蜀本也。”⑧严氏谓“旧蜀本杜诗”,周采泉先生以为“此蜀本想系指张逸序刻者,非郭知达成都原刻”, “豫章库本,及镇江刻蜀本”⑨,据周先生《杜集书录》,均未见其被各家著录。郭绍虞先生笺注严氏语云:“按镇江蜀本既与旧蜀本不同,疑即是王洙所编、而王琪所刻、裴煜所补之本。其与旧蜀本不同之点有二:据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六十谓:‘王洙原叔定其千四百五篇,古诗三百九十九,近体千有六。’则是此本虽无注而分体,与沧浪之说正同。又云:‘蜀本大略同,而以遗文入正集,则非其旧也。’则知旧蜀本遗文不入正集,是又与新蜀本不同之一点。”⑩这里所谓的新旧蜀本皆非指郭知达《九家集注杜诗》,而是指杜诗选集本。
《九家集注杜诗》版本除以上宋二刻本外,据周采泉先生《杜集书录》尚有明清刻本。一是旧刻本。时代不详,有明人藏印,见《带经堂书目》;二是清《四库全书》本。乾隆、嘉庆间官写本,题作《九家集注杜诗》。不同于宋刻者,书名已改,卷首有乾隆题诗二首及《四库提要》;三是清武英殿聚珍版翻印本;四是清嘉庆间复刻本。半叶十行,行二十一字。第一行题《九家集注杜诗》,第二行题唐杜甫撰,宋郭知达编注。此本虽名为复宋刻,却无宋本面目。浙江图书馆藏,书目题作嘉庆刻。《杜集书录》从之;五是民国二十九年 (1940)哈佛引得所排印本,即《杜诗引得》所据之本。另还有台湾大通书局据文澜阁《四库全书》本影印《杜诗丛刊》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缩印《杜诗引得》本。据周采泉先生《杜集书录》,其书历代著录有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清钱曾《读书敏求记》、清《四库全书总目》、清《天禄琳琅书目》、清黄丕烈《百宋一廛书录》、清顾广圻《百宋一廛赋》、清陈树杓编陈徵芝藏书《带经堂书目》、清丁日昌《持静斋书目》、清汪士锺《艺芸精舍宋元本书目》、清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仪顾堂题跋》、陶湘《故宫殿本书库现存目校刊诸书》。
郭知达《刻九家集注序》云:“杜少陵诗世号‘诗史’,自笺注杂出,是非异同,多所牴牾。至有好事者,掇其章句,穿凿附会,设为事实,托名东坡,刊镂以行。欺世售伪,有识之士,所为深叹!因辑善本,得王文公 (王安石)、宋景文公(宋祁)、豫章先生 (黄庭坚)、王原叔(王洙)、薛梦符 (薛苍舒)、杜时可 (杜田)、鲍文虎 (鲍彪)、师民瞻 (师尹)、赵彦材 (赵次公)凡九家,属二三士友,各随是非而取之。如假托名氏,撰造事实,皆删削不载。精其雠校,正其讹舛,大书锓版,置之郡斋,以公其传。庶几便于观览,绝去疑误。若少陵出处大节,史有本传,及互见诸家之叙,兹不复云。淳熙八年 (一一八一)八月,成都郭知达谨序。”11《九家集注杜诗》虽如郭知达序中所言集王文公等九家注,然检校全书,实际上远非九家。刘文刚先生2004年6月发表于《社会科学研究》的《郭知达〈杜工部诗集注〉考论》(刘文刚先生所依据的本子为洪业的《杜诗引得》,为嘉庆年间翻刻《四库全书》所用的底本武英殿聚珍版印本)一文认为实际上除郭知达表明的九家外,另外还有八家。八家中有六家明确标出了姓名,他们是:苏轼、王深父、蔡元度、吕本中、范元实、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另外两家可以考出其姓名,他们是:鲁訔和王彦辅。需要说明的是刘文刚先生在排查检校时舍卷二十五和二十六未用,其理由为洪业在《杜诗引得序》中所言:“初,友人或劝《杜诗引得》宜用钱氏本,业已疑钱氏本已久,卒不敢用;其用郭知达编《九家集注》本者,以王洙、王琪编订之本既不可得,则南宋编订之本而尚存者,当以郭本为最早;且王洙编《杜诗》为十八卷,郭本加注为三十六卷,适得十八卷之一倍,疑其于诗篇之编次,当与二王本相差不远也。《天禄琳琅书目》盛赞其本,《四库全书》又称道其书,而乾隆时聚珍印本、嘉庆时翻刻本皆今日所不易得,故并其注又翻印之,以为学者便也。业于《杜诗》注本并未尝从头至尾细读一遍,唯疾翻一过后,每本各选出数篇或数十篇,更以《引得》及《编次表》之便,就他本参校焉。自知所见仅得其略,不敢执为定论也。但参校诸本数日之后,即又发见有甚不满于《九家注》本者,则其中之二十五、二十六两卷之注,皆赝品也。夫郭知达刻本成于淳熙八年 (1181年),其中自不能有二十余年后蔡梦弼《草堂诗笺》之注;曾噩重刻本成于宝庆元年 (1225年),其本自不应载元初刘辰翁评杜之语;此殆曾版残缺,后人乃依目录就蔡本及高崇兰本,取诗并注,补刻之耳。……而今业乃依样葫芦,又翻印之,虽二卷中之诗,仍是杜诗,其如不出于郭本何?此总是遗憾,不敢不举以告读者也。”12据上述,刘文刚先生不把卷二十五、二十六作为查检对象的理由也就再明白不过了。卷二十五、二十六是元明人用高崇兰本就目补刻。关于此二卷,后周采泉先生将各本逐一核对,结果确实“其所补刻的诗与注,确为高崇兰本”。13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杜诗引得》本中的《九家集注杜诗》中的卷二十五、二十六非原宋本郭知达《九家集注杜诗》本中的杜诗。故刘文刚先生作查检时舍此二卷是有道理的。罗效智在《〈九家集注杜诗〉及其文献学价值》一文中认为除了郭知达在序中提到的九家外,还有七家,他们是:王得臣、邓忠臣、苏轼、胡仔、王深父、范元实、陈长方。无论是刘文刚先生的《郭知达〈杜工部诗集注〉考论》还是罗效智的《〈九家集注杜诗〉及其文献学价值》,他们都没有提到另外一个人,即师古。张忠纲先生《杜甫大辞典》在引洪业 “……,故‘坡云’之辞尚有刊落未尽者”后云: “不仅如此,还有引及师古及他人之注者。”关于师古其人其书,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谜。师古是谁,他和师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一人还是两人,他们的著作是异名同书还是确有二书等等,在宋代时就已纠结不清。周采泉先生以为:“确为两书,故分别著录”14,不知依据为何。据周先生《杜集书录》和程千帆先生《杜诗伪书考》,杜诗伪书共有十七种,其中宋人所为有十三种,其中就包括师古《杜诗详说》一书。(关于师古其人其事容以后专文讨论,在此不赘述)刘罗二人的文章也告诉我们《九家集注杜诗》并非如郭知达所言仅为九家,至少应在二十家以上。《九家集注杜诗》中许多征引条目并未标原注者姓名,故给统计注家具体数目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宋代有“千家注杜”、 “五百家注韩”之说,实为虚指,非真有一千家注释杜诗,五百家注韩愈。“千家注杜”出自黄希、黄鹤父子的《黄氏补千家集注杜工部诗史》,实际上此书共收注杜、论杜者151家。其实书名所标与其内容有出入本属常见,“千家”之称不过是噱头,起广告宣传作用。而《九家集注杜诗》实有二十家之多,序却仅称九家,又是为何呢?刘文刚先生认为:“就是选一个含有九家注 (含有其中一部分)的多家集注本作为底本,把九家注保留下来,而将其余的删去,九家注家的注不全,再收集材料,重新增删,组织安排,撰成集注”,“因为底本原是多家注,在删削非九家注时,难免删削未尽。更有甚者,集注者是多人,各有所好,有意把一些非九家注保存下来。加之有的注没有标明注家,无法判别是否九家注,也将一些非九家注保存下来。”15据刘先生上述两段话,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郭知达在集注杜诗之前就已经确定要选用哪九家注(郭知达序里所言及的九家),而《九家集注杜诗》非仅九家的原因:一是二三士友在甄别选取九家注底本时删削未尽,乃无心而成;二是部分二三士友因个人所好保留了一些非九家注,乃有意为之;三是因底本未标明注家而无法判断是否为九家注,故保留了下来。另罗效智《〈九家集注杜诗〉所收注家考略》中认为非“九家”原因也有三:一是“九家”是郭知达搜集到的善本而已,并非确指九位注家;元明人重刻时据郭序改;二是《九家集注杜诗》乃集体创作,部分编者将自己认同的注文收录其中;三是古人常以“九”言其多,“九家”正用此意。16不得不承认,刘罗二先生的这种判断和推想确实有道理和可能。我们认为“九家”而非“九家”这个问题还可以作进一步的讨论和思考。
杜甫在宋代取得了隆盛的地位,被称为“诗圣”,其诗被目为“诗史”,出现了“千家注杜”的现象。章学诚云:“以己之所为托古人者,奸利为甚,而好事次之。”此语可谓一语中的道出了作伪的目的和动机。正如梁启超在《中国历史研究法》中所说,中国人喜欢作伪,古董和书尤甚。杜诗在盛名之下,其间注杜选杜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也就在所难免。宋人伪书中“伪苏注”、“伪王注”在宋代影响很大,仅假托苏轼之名的注杜本子在宋代就有六种之多。《九家集注杜诗》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而产生。郭知达在序中明确提到了“伪苏注”,他说“至有好事者,掇其章句,穿凿附会,设为事实,托名东坡,刊镂以行。欺世售伪,有识之士,所为深叹!”17正因为如此,他才想到要辑得九家善本,然后“属二三士友,各随是非而取之。如假托名士,撰造事实,皆删削不载。精其雠校,正其讹舛,大书锓版,置之郡斋,以公其传。庶几便于观览,绝去疑误”。18显然,郭知达辑此书的目的就是要删除“伪苏注”。而在集注删削过程中有校正,这点郭氏在序里说得很清楚,“精其雠校,正其讹舛”说的即此。我们知道是书书名在宋代非《九家集注杜诗》,而是《杜工部诗集注》(淳熙八年)和《新刊校正集注杜诗》(宝庆元年)。宝庆元年本子的书名正说明了上述问题,郭氏集注杜诗除了要删削“伪苏注”外,还要校正和集注杜诗。《九家集注杜诗》书名是四库馆臣在收入此书时径改的。关于《九家集注杜诗》书名,周采泉先生在《杜集书录》里曾经说过:“《解题》(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仅云‘所集九家注’,书名则仍为《杜工部诗集注》,并无‘九家’字样,盖当时有《十家注》、《十五家注》、《二十家注》等各种坊刻本,于是俗称此为九家注,其实非也。试看各家藏书目录中所著录之宋本无一题《九家注》者。则《九家集注》之名为后起明矣。”19洪业在《杜诗引得序》称:“郭知达知苏注当去,而所假手之二三士友,殆仅就十家注本而改编焉。”20洪业以为郭知达所集九家注当以《十家注》为底本而删去其中“伪苏注”而留九家注成。洪业此说乃以宋代有《十家注》、《十五家注》、《二十家注》等各种坊刻本为据,而郭在序中又提到集注此书主要目的就是要删削“伪苏注”,《十注杜诗》去掉“伪苏注”一家而为《九家注》。郭知达是否以《十注杜诗》作为底本,我们无法找到相关的材料来证明,在郭的序中也无从窥得半点讯息。其实郭知达的《九家集注杜诗》在当初辑各家注时,并没有确定只辑其序中提到的九家,他只是“因辑善本,得王文公 (王安石)、宋景文公 (宋祁)、豫章先生 (黄庭坚)、王原叔 (王洙)、薛梦符 (薛苍舒)、杜时可 (杜田)、鲍文虎 (鲍彪)、师民瞻 (师尹)、赵彦材(赵次公)凡九家”。21得此九家善本校正杜诗而已,而非说只辑此九家注。在所得九家善本中“各随是非而取之。如假托名士,撰造事实,皆删削不载。精其雠校,正其讹舛”。22在这个过程中当然就不可能仅局限于九家注了。而序中提及到的九家中有几家征引条目相当少,如《九家集注杜诗》引王安石2条,宋祁3条,黄庭坚13条。而没有在序中提及到的反而还征引较多,如引苏轼13条,王深父12条等。《九家集注杜诗》征引最多的是赵次公的注达4960条,其次是杜田、薛梦符和师尹等。这些数字说明,郭知达在集注杜诗时,非人们常以为的局限于九家注,而是用此九家善本进行比勘校正,取其优者汰其劣者而集注成书。故《九家集注杜诗》为何仅非九家的问题就很清楚了。
本文最后另需交代几句,郭知达《九家集注杜诗》除了我们上面谈到的版本和书名外,尚有许多问题需作进一步的探讨和研究。比如书中的“伪苏注”到底删除汰尽没有?书中“师古曰”(宋代注杜诗之蜀人师古)又有多少等等,这些问题都亟待我们对《九家集注杜诗》作更深入的讨论研究和谨慎的考论辨析。
注释:
①②③ ④ ⑤ ⑥ ⑨ 11 13 14 17 18 19 21 22 周 采 泉《杜集书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
⑦⑧⑩ 张忠纲《杜甫大辞典》,齐鲁书社2008年。
12 20 洪业《杜诗引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
15 刘文刚《郭知达〈杜工部诗集注〉考论》,《社会科学研究》2004年第6期。
16 郝润华等《杜诗学与杜诗文献》,巴蜀书社,20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