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长,陈 启
(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广东广州 510275)
薛国故城出土之“鸟柱盘形器”考辨
刘 长,陈 启
(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广东广州 510275)
1978年,山东省滕州市薛国故城遗址中出土了一件形制特别的陶器,由于对此类器物缺乏全面认识,报告据其外形特征以“鸟柱盘形器”名之。本文结合以往的考古发现与研究成果,对此类器物的分布地域、类型划分、起源、功能以及象征意义等问题进行了研究,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薛国故城;战国时期;鸟柱盘形器;鋞灯
1978年 10月~12月,济宁地区文物组对滕州市城南的薛国故城遗址进行了考古调查,并发掘了尤楼村东 2号墓地中的 9座周代墓葬①。其中第五号墓葬为战国时期墓葬,出土了一件形制特别的陶器,原报告称之为“鸟柱盘形器”,通体施彩绘,下部作盘形,盘敞口,折腹,平底,盘中立一圆柱,柱顶端插立一展翅飞翔的鸟状饰,通高 26.5厘米,盘径 21.5厘米。报告根据该器的外形特征,以“鸟柱盘形器”名之,说明发掘者对所谓“鸟柱盘形器”的功能、性质还不甚了解,本文拟结合以往的考古发现与研究成果,考察此类“鸟柱盘形器”的分布区域、类型划分、起源、功能以及象征意义等方面的问题。
除薛国故城战国墓外,鸟柱盘形器还见于辉县固围村、赵固村、褚邱村战国墓②,安阳黄张战国墓③,新乡李大召村战国墓④,邯郸百家村战国墓⑤,邢台东董村战国墓⑥、尹郭村战国墓⑦、临城县中羊泉东周墓⑧,长治分水岭战国墓⑨,榆次猫儿岭战国墓⑩,临县三交战国墓⑪,忻州奇村战国墓⑫,中山王陵及其陪葬墓、灵寿城周围战国墓⑬,侯马下平望战国墓⑭、万荣庙前战国墓⑮等。上述含有鸟柱盘的墓葬主要分布于山东西南部、山西中部、南部,河北中部、南部以及河南北部。
鸟柱盘形器多为陶质,根据中柱顶端鸟状饰的形态归类,可分为敛翅类和展翅类。敛翅类,盘中立柱顶端鸟状饰呈昂首敛翅状,从盘中立柱特点观察,可分为盘中立柱中空者和盘中立柱实心者;展翅类,盘中立柱顶端鸟状饰呈展翅飞翔状,亦可分为盘中立柱中空者和盘中立柱实心者。敛翅空柱类,从立柱形态观察,又有背孔和空腔二种形式;而展翅实柱类,从鸟状饰与立柱的结合方式观察,也可分为鸟柱一体和鸟柱分体二种形式。陶质鸟柱盘形器具体型式划分及标本举例见表一。
表一:陶质鸟柱盘形器型式划分表
除陶质鸟柱盘形器外,尚有二件铜质鸟柱盘形器出自灵寿城M6(成公墓)、M1(王墓)中,两件铜质鸟柱盘形器均可归入展翅实柱类。
由上述型、式划分结果可知,薛故城所出鸟柱盘形器为展翅实柱鸟柱分体类,属战国时期鸟柱盘形器谱系中的一支,与河南北部的固围村、山西中部的猫儿岭和三交等地战国墓葬中所出属同一类型。有学者指出薛国故城第五号墓年代为战国早期⑯,与之同属战国早期的鸟柱盘形器还有敛翅背孔和敛翅实柱两类。敛翅背孔类战国早期产生于山西西南部的侯马下平望墓地,该墓地处于晋都新田范围内⑰。敛翅实柱类见于山西西南部的万荣庙前墓地和河北南部的邯郸百家村墓地,万荣一带为“魏脽”之地⑱,而邯郸一带战国早期属赵氏的势力范围⑲。三地所出鸟柱盘均为敛翅类,与薛国故城所出的展翅类存在明显的差别。可见战国早期在具有共同文化传统的三晋地区,敛翅类鸟柱盘形器一经产生,便迅速传播开来,而处于山东西南部的薛故城地区,由于浓厚的东夷文化传统,虽产生了鸟柱盘,形制却与三晋地区截然不同。
上世纪五十年代,发掘者已发现鸟柱盘形器与一类“筒形器”之间的联系:1951年,赵固村战国墓的发掘者根据两者在辉县战国墓中往往相伴出土的情况,推断二者应有所关联⑳;1957~1959年,在邯郸百家村第二十一号墓的发掘过程中,发掘者发现鸟柱盘形器与“筒形器”是由两部分组成的同一器皿㉑。由此可见,战国时期的鸟柱盘形器并非单一的器具,而是与其它器物搭配进行使用的。
战国时期,在郑州二里岗㉒、信阳长关台㉓、长治分水岭等地的墓葬中,均出有一类陶质中柱盂。此类中柱盂至晚在龙山时代已经出现㉔,在相当于商代前期的郑州黄河医院㉕、小双桥㉖等商文化中心区域遗址中均有出土。除陶质外,商代尚有铜质中柱盂,上世纪 30年代,在殷墟西北冈王陵区M1005中出土了二件铜质“中柱旋龙盂”㉗,盂内中柱顶端为花状饰,花瓣下方对穿两镂孔,镂孔下方又以四条蟠龙围绕。此后在妇好墓、向阳回族食品厂也分别发现了与“中柱旋龙盂”相类的“气柱甑形器”㉘和青铜涡纹中柱盂㉙。无论青铜中柱盂还是陶质中柱盂,都具有共同的特征,即容器中部竖一立柱,立柱顶端饰以花状饰或菌状饰。而战国时期的鸟柱盘形器显然承继了中柱盂这一特点,只是将立柱顶端的花状或菌状饰替换为鸟状饰,据此可以认为战国时期的鸟柱盘形器是由中柱盂发展而来的。
从目前的材料看,与鸟柱盘形器套接使用的器物并不固定,可分为三类:“筒形器”、“镂孔投壶”和陶杯。三类器物中,“筒形器”数量最多,此类器物多为直壁,平底,圆筒状,部分器身有镂孔,与鸟柱盘形器相同,可分为铜质和陶质两类。曾有学者撰文讨论灵寿城M1所出铜质“筒形器”,认为它与西周早期一种直上直下的“提梁筒形器”有一定的渊源关系㉚。北赵晋侯墓地M63中出土了一件西周晚期的青铜“方座筒形器”㉛,该器上层呈直筒形,有盖,盖顶端为一鸟状钮,盖沿及器口下均有一对管状穿耳,下层为方形,实心,四面各附一人形足。这件“方座筒形器”与灵寿城所出青铜筒形器M1DK:27的关系可能更为密切:二者均为筒状器身,器身均饰带纹;后者虽无器盖,但以鸟柱盘架于器口,与前者器盖上的鸟状盖钮似有异曲同工之意;另外,“方座筒形器”底部以四人负器,而灵寿城M1DK:27以三兽负器,此类以人兽负器的制作理念也映射了二者之间的联系。综合观察,可知铜质“筒形器”与西周早期的“提梁筒形器”以及西周晚期的“方座筒形器”均有一定的渊源。陶质“筒形器”的起源则较为复杂,战国早期山西西南部的无镂孔陶质“筒形器”饰有对称双环耳,此特征与铜质“筒形器”相同,可知无镂孔“筒形器”早期是仿铜质“筒形器”制作的。镂孔陶质“筒形器”除继承了铜质“筒形器”相关特点之外,还与山西南部龙山时代的陶质釜灶和春秋晚期至战国早期的陶窑具有所关联。目前所见“镂孔投壶”㉜与鸟柱盘形器搭配较少,此类器物长颈,矮腹,平底,腹部或颈部有镂孔若干,在莒南大店㉝、沂水石井村㉞、郯城二中㉟、新乡李大召等春秋和战国墓葬中均有出土。但仅在李大召遗址战国晚期墓葬中“镂孔投壶”㊱M35:12与鸟柱盘形器共出,鸟柱盘恰好能够置于“投壶”之上,说明此“投壶”功能与前述“筒形器”功能应相似,部分地区甚至可以置换。陶杯则见于薛国故城,在第五号墓葬中出有一类带圈足的陶杯,根据报告提供的参数,鸟柱盘形器的底部可以套接于杯口之中,与鸟柱盘形器与“筒形器”套接方式相类,可知这件圈足杯的性质与前述“筒形器”相同。该陶杯形制与大汶口文化的陶杯十分相似,显是承自东夷文化的传统,亦符合其所处的区域位置。
孙机先生曾撰文指出,在“(鸟柱盘形器的)盘内盛满油,并将浸透了油的灯柱搭到鸟背上,……鸟柱盘就成为了照耀祭品的明烛。”㊲其后,孙华先生在论述中山王墓所出器物时进一步论述了鸟柱盘形器为明烛的观点,并将中山王墓中所出的青铜筒形器定名为鋞㊳。前文已指出,鸟柱盘形器和筒形器相互套接出土,故在研究其使用方法时,需结合起来进行讨论。
古代的灯具主要使用油脂作为燃料,古人将油脂大致区分为脂、膏、油三类。其中凝固的动物脂类称为脂,融化的动物脂类称为膏㊴。“兰膏明烛,华镫错些”中的“兰膏”即分解或呈液态的动物脂类;而“肤如凝脂”之“凝脂”则是凝固的脂类。油的概念较晚出,《本草纲目》曰:“凝者为肪为脂;释者为膏为油。”㊵可见油与膏一样是呈液态的。事实上,古代的油多指植物油,凝固点较低 (见表二),常温下多呈液态。芝麻油是我国古代最早使用的植物油,但也迟至魏晋时期才量产㊶,即便如此,晋人张华在《杂诗》中仍写道:“朱火青无光,兰膏坐自凝。”可见当时油虽已量产,但仍有部分使用“兰膏”的灯具存在。由此可推知,我国秦汉以前常温下呈液态的“油”几乎是不存在的,当时灯具所使用的燃料应只能是膏或脂一类的动物脂类。反观作为明烛使用的鸟柱盘形器,盘中所盛燃料也必是动物脂类,动物脂类富含饱和脂肪酸,凝固点较高(见表二),常温下基本呈固态。所以即使倒入鸟柱盘形器中的是膏,待膏的温度下降后,便会转为固体的脂了,所以如果在常温下将灯柱搭到鸟背上,火焰距离油面有一定的距离,固态燃料无法浸润到灯柱上,灯柱会自然熄灭。
表二:常见油脂凝固点 ㊷
古人将鸟柱盘形器与前述“筒形器”、“镂孔投壶”和陶杯搭配成器,即是为解决脂、膏转化的问题。孙华先生指出,中山王墓中的青铜“筒形器”即文献中的鋞㊸。《说文解字·金部》释鋞为“温器也,圜直上”,“温器”有两种解释,一种解释为加热的器具,另一种解释为盛装反复重酿清酒的容器㊹,孙华先生择后者而从,此论点值得商榷。如忽略鸟柱盘形器与鋞的组合关系,将它们分开来看,将鋞作为盛器并无不可,但从考古发掘中鸟柱盘形器和“筒形器”、“镂孔投壶”和陶杯等器物的组合方式出发,再把鋞作为盛装反复重酿清酒的容器,显然并不妥当。如果取“温器”的前一种解释,将其作为为鸟柱盘形器加热的器具,通过加温将脂转化为膏,并保持膏的液体状态,则更符合逻辑。鸟柱盘形器有空柱和实柱两种,与之搭配的器物亦可分为有镂孔和无镂孔两类。不同的组合方式使其加温方式也略有差异:无镂孔的搭配器物,可通过往鋞腹中注入热水㊺,维持其上明烛的温度,使盘中的膏能够维持液态;而有镂孔搭配器物,可在器物空腔中加入炭火,亦能达到相同效果㊻。另外,鸟柱盘形器立柱中空者,可增加受热面积,用于将凝固点较高的脂转化为膏;鸟柱盘形器为实柱者,可用于转化凝固点较低的脂。综上所述,鸟柱盘形器是承装油脂、用以照明的明烛,而与之搭配的器物无论形制如何,则是用以为明烛供热的鋞。二者合为一器仅在战国时期可见,是灯具的一种早期类型,故可名之为“鋞灯”。
由于鸟柱盘形器作为明烛使用,研究者往往将盘中鸟状饰与阳乌相联系,此类观点未免过于笼统。如前所述,目前所见鸟柱盘形器根据鸟状饰形态可分为敛翅和展翅二类。敛翅类鸟柱盘形器的鸟状饰多昂首敛翅,短喙长尾,形态似鸭,部分盘内壁绘有游鱼。笔者认为,此类敛翅鸟状饰表现的并非负日飞翔的阳乌,而是鸸一类的水禽,《大雅·生民之什·凫鹥》中的凫鹥即鸸㊼。《凫鹥》中每节首句的“在泾”、“在沙”、“在渚”、“在潨”、“在亹”,均为描写凫鹥在水中悠然的形态,恰与敛翅类鸟柱盘形器使用时所表现的情境相同,《毛诗序》解《凫鹥》为“大平之君子能持盈守成,神祇祖考安乐之也。”㊽笔者认为此即敛翅类鸟柱盘形器所象征的意义。战国时期墓葬中常出有用作灯具的浅盘豆,豆盘中常绘有此类水鸟,它们或背朝豆盘中心,或腹朝豆盘中心,绝非全以背对之,将其理解为金乌负日似略显牵强。另一类展翅类鸟柱盘形器,目前最早见于中山灵寿城。此类鸟柱盘形器的鸟状饰,多圆眼,尖喙,翅膀宽大,应属鹰、隼一类,中山灵寿城M1所出铜质鸟柱盘形器,鸟状饰立于盘中柱顶,其利爪钳蛇,立柱底部为一铜龟,鸟柱盘形器下接的铜鋞底部以三兽为承托,构成雄鹰立于高处傲然俯瞰众生的图景。此类鸟柱盘所表现的主题与内蒙古桃红巴拉所发现的匈奴金冠㊾相似,该冠顶部鹰形饰尖喙,展翅,双足立于厚金片制成的半圆球体上,球体表面錾有四狼咬四羊的浮雕图案,整个金冠构成雄鹰傲立鸟瞰狼咬羊的画面。灵寿城M1DK:21鸟柱盘与桃红巴拉金冠年代相仿,所表现的主题相类,应互有影响。由此可知,展翅类鸟柱盘形器的鸟状饰也非表现阳乌负日的主题。故可以认为,虽然鸟柱盘和筒形器作为灯具使用,但将鸟状饰直接与阳乌联系并不适宜,敛翅类鸟柱盘所表现的是象征“神祇祖考安乐君子持盈守成”的鸸或凫鹥,而展翅鸟柱盘则可能是象征权力和力量的鹰、隼。
[注释 ]
①山东省济宁市文物管理局:《薛国故城勘查和墓葬发掘报告》,《考古学报》1991年第 4期。
②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田野考古报告集第一号辉县发掘报告》,北京:科学出版社,1956年版。
③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黄张发掘队等:《河南安阳市黄张遗址两周时期文化遗存发掘简报》,《考古》2009年第 4期。
④郑州大学考古专业等:《河南新乡李大召遗址战国两汉墓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2005年第 4期。
⑤河北省文化局文化工作队:《河北邯郸百家村战国墓》,《考古》1962年第 12期;河北省文物研究所:《邯郸百家村两座战国墓》,《文物春秋》2009年第 4期。
⑥河北省文化局文化工作队编印:《邢台战国墓发掘报告》1959年第 6期。
⑦河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队:《邢台尹郭村商代遗址及战国墓葬试掘简报》,《文物》1960年第 4期。
⑧临城县文化局:《河北临城县中羊泉东周墓》,《考古》1990年第 8期。
⑨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博物院,长治市博物馆编著:《长治分水岭东周墓地》,北京:文物出版社,2010年版;山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长治分水岭战国墓第二次发掘》,《考古》1964年第 3期。
⑩猫儿岭考古队:《1984年榆次猫儿岭战国墓葬发掘简报》,《三晋考古》(第一辑),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⑪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吕梁地区文物管理处:《临县三交战国墓》,《三晋考古》(第一辑),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⑫忻州文管会:《山西忻州奇村战国墓》,《文物季刊》1995年第 2期。
⑬河北省文研所:《战国中山国灵寿城—1975-1993年考古发掘报告》,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年版;河北省文研所:《墓—战国中山国国王之墓》北京:文物出版社,1996年版。
⑭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侯马工作站等:《侯马下平望墓地南区调查简报》,《三晋考古》(第一辑),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 1994年版;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侯马工作站等:《侯马下平望两座东周墓》,《文物季刊》1995年第 2期。
⑮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万荣庙前东周墓葬发掘收获》,《三晋考古》(第一辑),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⑯王青:《海岱地区周代墓葬研究》,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⑰《史记·晋世家》:“(晋献公)八年,城聚都之,命曰绛,始都绛。”;《晋世家·索隐》引《纪年》:“(晋)桓公二十年赵成侯、韩共侯迁桓公于屯留。”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版。
⑱万荣一带正处“汾阴脽”或“魏脽”之地,《水经·河水六·汾水注》:“水南有长阜,背汾带河……《汉书》谓之汾阴脽。应劭曰:脽,丘类也。”;《史记·孝武本纪》:“汾阴巫锦,为民祠魏脽后土营旁。应劭曰:魏,故魏国也。脽,若丘之类。”
⑲《史记·赵世家》:“晋定公二十一年,简子拔邯郸。……赵竟有邯郸、柏人。”
⑳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田野考古报告集第一号辉县发掘报告》北京:科学出版社,1956年版。
㉑河北省文化局文化工作队:《河北邯郸百家村战国墓》,《考古》1962年第 12期。
㉒河南省文物工作队:《郑州二里岗》,北京:科学出版社,1959年版。
㉓河南省文物工作队:《信阳楚墓》,北京:文物出版社,1986年版。
㉔郑州大学文博学院:《豫东杞县发掘报告》,北京: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
㉕杨育彬:《近几年来郑州发现的商代青铜器》,《中原文物》1981年第 2期。
㉖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等:《1995年郑州小双桥遗址的发掘》,《华夏考古》1996年第 3期。
㉗胡厚宣:《殷墟发掘》,上海:学习生活出版社,1955年版。
㉘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墟妇好墓》,北京:文物出版社,1980年版。
㉙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等:《郑州新发现商代窖藏青铜器》,《中原文物》1983年第 3期。
㉛李夏庭:《天马——曲村遗址北赵晋侯墓地第四次发掘》,《文物》1994年第 8期。
㉜发掘者将此类器物定名为“投壶”,不知何据,或是依邯郸淳《投壶赋》中“厥高二尺,盘腹修颈”的描述,然而莒南大店所出“镂孔投壶”虽盘腹修颈,但腹壁底部底部镂有三角形孔,与文献所记以及考古发掘发现的投壶均有所区别,显然应具有其它功能。
㉝山东省博物馆等:《莒南大店春秋时期莒国殉人墓》,《考古学报》1978年第 3期。
㉞马玺伦:《山东沂水发现一座东周墓》,《考古》1988年第 3期。
㉟刘一俊:《山东郯城县二中战国墓的清理》,《考古》1996年第 3期。
㊱原报告称之为熏炉。
㊲孙机:《中国圣火》,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 9~10页。
㊴《礼记·内则》陈澔注曰:“肥凝者为脂,释者为膏。”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
㊵李时珍:《本草纲目》,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2年版,第 2689页。
㊶《三国志·魏书·满田牵郭传》:“孙权至合肥新城,满宠驰往,赴募壮士数十人,折松为炬,灌以麻油,从上风放火烧贼攻具。”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版;《博物志·卷四·物理》:“煎麻油。水气尽无烟,不复沸则还冷。可内手搅之。得水则焰起,散卒不灭。”范宁:《博物志校证》,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版。
㊷本表数据引自庄玉九、金凤鸣:《肥皂、甘油及常用原料分析汇编》,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1995年版。
㊹同上。
㊻可惜的是,目前尚未见有报告提及有镂孔筒形器内壁有烟炙痕迹,笔者认为原因或许有二:其一,墓葬中所出部分陶质筒形器可能为明器,不具实用价值;其二,由于筒形器用途不明,报告中未详细记录其情况。另,李大召遗址中将一件有镂孔筒形器称为“熏炉”或许是因为其内壁有烟炙痕。
㊼《尔雅注疏·释鸟》:“鸸,沈凫。”释曰:鸸,一名沈凫。郭云:“似鸭而小,长尾,背上有文。今江东亦呼为鸸。”陆机云:“大小如鸭,青色,卑脚,短喙,水鸟之谨愿者也。”《大雅》云:“凫鹥在泾。”李学勤:《尔雅注疏》,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㊽吴树平等:《十三经全文标点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1年版,第 346页。
㊾田广金等:《内蒙古阿鲁柴登发现的匈奴遗物》,《考古》1980年第 4期。
K871.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3-8353(2011)05-0066-05
刘长,陈启,中山大学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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