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爱升
美女医生善恶争锋七年露底
文/爱升
在黑龙江省宁安市,公安机关破获了这样一起骇人听闻的案件:女医生曲青在7年时间里先后将三男一女残忍杀害,其中既有她的妹夫和弟媳,还有邻居一对兄弟。当四具白骨从曲青家地窖中挖出,人们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在当地乡亲们眼里,曲青在弟媳、妹夫相继失踪后,弟弟和妹妹在南方打拼,曲青一直抚养着弟弟和妹妹的骨肉,加上自己的女儿,一共四个孩子。她省吃俭用,勤俭持家,把心思全都用在了四个孩子身上,成为当地的佳话,人们怎么也无法把这样一个善良的女性与那令人发指的血腥联系在一起。
2010年5月7日,黑龙江省宁安市东京城镇一名叫白英的女子,向警方报案说她的哥哥白波、弟弟白涛自5月1日起同时失踪,手机关机。家人寻找一周未果。
宁安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中队长邓吉峰带领侦察员到东京城镇展开调查。警方接到报案的第二天,白英忽然接到了弟弟白涛的手机发来的短信:“姐,大哥是我不小心打死的。前两天我俩吵了一架,我很生气就推他走,可能劲大了,他没站稳摔倒了,脑袋正好撞到门框上,结果人就没气了,我害怕说不清楚,就把尸体处理了。我走了,边做生意边寻找闹别扭离家出走多日的妻子,你们不要找我了。”
然而,当警方来到白涛的住处勘查,结果并没有在门框上发现任何痕迹。一名和白波经常合伙做生意的朋友提供了一条信息,白波白涛兄弟俩都与东京城镇的女医生曲青有债务关系。
曲青时年40岁,在镇上开有一家个体诊所,是东京城镇有名的美女。警方对其展开了秘密调查。据邻居称,白氏兄弟俩和曲青来往颇为密切。经技术手段侦查,白涛的手机就在曲青的手中!
5月19日,警方搜索曲青家3米深的废弃菜窖时,捞出两具已经发胀的尸体,正是白波兄弟俩。
铁证面前,曲青承认自己因欠债,用安眠药将两人药倒勒死的犯罪事实。
5月22日,宁安市公安局又接到一名老年妇女报案,称她的女儿聂霞5年前给家里留下一封信后,一直杳无音信,现在他们怀疑女儿会不会也是被曲青杀害,因为聂霞正是曲青的弟媳。警方彻底挖掘菜窖,竟然又发现一具只剩下一堆长发的尸骨。经D N A鉴定,正是失踪5年的聂霞的遗骸。
5月25日,曲青交代,聂霞也是被她所杀!
这桩连环杀人案应该可以结案了吧?然而,一户张姓人家也来反映,他们的亲人张博,也就是曲青的妹夫,7年前离家至今未归。
曲青再次被提审。此时的曲青竹筒倒豆子,交代了杀害张博的犯罪经过。由于是第一次杀人,她十分慌张,是父亲帮忙抛掉了尸体,只说是埋在镇东边的荒山上,但是没说具体埋在何处,后来父亲去世,张博的埋尸处再也找不到了,成了永远的秘密!
曲青,1970年出生于宁安市东京城镇一个普通的家庭。她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1986年,曲青考入宁安市卫生学校;1990年,她回到家乡开了个体诊所;1995年经人介绍,她与当地工人刘明旺相识,当年举办了婚礼。
1996年初,女儿刘娇娇出生。这年9月,刘明旺告别妻女到浙江宁波做起了木材生意,曲青则在家留守。2000年,曲青的妹妹曲凤和妹夫张博把他们的儿子留在娘家,双双去宁波投奔姐夫刘明旺。2001年春节前,曲凤回来告诉姐姐:刘明旺几年前就在宁波有了“小三”。曲青思来想去,丈夫每月按时寄回生活费,她决定为了女儿忍下这口气,但心中不免有股戾气。
春节后,曲青的弟弟曲龙也去了宁波打工,家里除了父母和留守的弟媳聂霞,还有妹妹6岁的儿子张伦和弟弟3岁的女儿曲婷婷,家里人口众多负担很重,曲青就搬回父母家,一边行医,一边到一家药店帮忙。
日子就这么得过且过地过着,2003年1月底曲凤夫妻俩回家过年,曲青得知,妹妹夫妻俩感情也出现了裂痕,张博经常喝醉酒打曲凤,曲凤在家没待上几天就跑回宁波躲避去了。
张博发现妻子不辞而别后,在家喝了二两闷酒,揣着菜刀就奔向岳父家。曲青刚好给一位病人打完吊瓶,手里攥着空药瓶回家。她刚到家门口,张博就挥舞着菜刀说:“你把曲凤藏哪儿去了?再不告诉我,我把儿子杀了,看她出不出来!”说着,张博就要开门往屋里闯。
担心张博伤到外甥,曲青抡起手里的空药瓶向张博的太阳穴砸去。药瓶碎了,张博浑身抽搐了几下就口吐白沫停止了呼吸。
曲青吓得瘫坐在地上。几分钟后,父亲曲林河从外面回来了,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曲林找来一辆三轮车,将张博的尸体拉到镇外,悄悄掩埋。
由于事发当时正值隆冬时节,又是晚上,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甚至连屋子里曲青的母亲和几个孩子谁也没有察觉。
曲林河回到家后,没告诉女儿他把张博的尸体弄哪里去了,曲青便也没敢多问。为掩人耳目,曲青用张博的手机并以张博的名义,分别给妹妹和张博家人发短信,说“他”要去韩国打工,不混出名堂不回来,请家人不要找“他”。连曲青自己都没想到,她这小小的伎俩,居然把妹妹和妹夫家人都蒙蔽住了。
可是,自从失手杀了妹夫,曲青心里一直不得安宁,夜里经常梦见张博手里拿着菜刀追她,醒来发现浑身都是冷汗。之后,曲青每天都不让自己闲下来,帮父母和弟媳做家务,照顾外甥和侄女,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她发现,只有给予外甥关照时,心灵才稍感安宁。
一次,张伦淘气,把娇娇的衣裳弄脏了,娇娇不依不饶,表兄妹吵了起来。这一幕正巧被曲青看见了,她不问青红皂白,抬手打了女儿一巴掌。女儿委屈地哭了:“他把我衣裳弄脏了,你不说他,干吗打我呀?”曲青脱口说道:“他没有父爱,妈就得宠着他。”女儿哪能理解她内心不能言说的苦楚,毫不示弱地说:“我爸不管我,我还没父爱呢,你偏心。”女儿说的是实情,曲青的心像针扎一样疼。她一手搂过外甥,一手搂过女儿,泪水涟涟地说:“你们俩都是可怜的孩子,以后我都宠着。”
2004年6月,曲青的弟媳聂霞生了第二胎,是个男孩,一家人非常高兴。2005年初,聂霞也要动身去宁波,将只有半岁多的儿子也托付给了曲青。临走,聂霞拿出1.4万元钱交给曲青:“大姐,这钱给你和孩子们用,我到宁波赚到钱再往家里寄。”曲青推辞不过,收下了。此时,父母已经年迈,家中里里外外的重担基本都落到曲青一个人的身上,做饭洗衣、照顾四个孩子的饮食起居、打理诊所、给他们交学费,曲青已成了这个留守家庭的顶梁柱。
2005年11月,聂霞想念一双儿女,赶回东北。由于南北气候迥异,聂霞患了重感冒,曲青就每天给她输液。几天后,聂霞的病情减轻了,可她却向曲青索要那留下的1.4万元钱。此时,曲青已经将那些钱都花在家庭开销上了,可聂霞坚决索要,并说了些难听的话。曲青既心寒又气愤,罪恶的念头又膨胀起来。
一天晚上,父母外出走亲戚去了,四个孩子也早早睡下了。曲青帮聂霞挂上吊瓶后随口问道:“你真的逼着我要钱吗?”聂霞不知危险临近,冷冷地说:“当然要还。”弟媳如此不讲情面,曲青也不再犹豫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套,一下子紧紧勒在了弟媳的脖颈上,用力勒紧。几分钟后,聂霞渐渐停止了挣扎。
这次杀人,曲青没敢告诉父母,趁父母不在家,她将聂霞的尸体用被单裹住,扔进了院子里一个废弃的菜窖中。为防止来年尸体腐烂后散发臭味,她自己弄来一节涵管将厕所的粪坑和菜窖连在一起,这样粪便就顺着涵管流进菜窖,将罪恶的秘密掩盖住了。
几天后,父母回到家时,曲青说弟媳接到一个电话,跟人跑了。随后,曲青又用聂霞的手机给聂家人和弟弟曲龙发短信,制造弟媳跟一个有钱人私奔的假象,曲龙和父母以及聂霞的家人对短信竟都信以为真。曲青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弟弟的两个孩子,是自己让他们失去了母爱。一想到这,曲青就感到罪不可恕,觉得身边的四个孩子都很可怜,自己唯有把全部的爱都给他们,将他们培养成人,才能弥补罪过,救赎自己。
2006年,曲青的父母相继病故,家里只剩下了她和四个孩子。每天天不亮,曲青就得起床给孩子们做饭,然后抱着最小的侄子,把上学的外甥、女儿和侄女送到大门口。孩子们走了,她还要做家务,准备午饭和晚饭。孩子们放学了,吃过饭她还要辅导他们功课。孩子们睡下了,她又得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直到夜深……之外,曲青还得帮村里的患者输液、打针。
谁也不知道曲青独自抚养四个孩子有多么艰难。2008年12月,曲青的侄子患上肺炎,需要住院治疗。曲青给侄子办完了住院手续,手里便没有钱了。可是,侄子住院除了治疗费用,还得吃饭和加强营养,没钱怎么行?无奈,曲青想到了卖血。可她一打听,医院不允许卖血。曲青心里犯难,只得沿着医院长廊往儿科病房走。
路过内科病区时,曲青忽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哭声,许多人围在一间病房的门口窃窃私语。她停住脚步,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一位患癌症的70岁老太太刚刚去世,老太太的儿子、儿媳买来寿衣,却不敢上去给老母亲穿。老太太的儿子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他说谁要是帮着替他妈穿上装殓衣服,他就拿800元钱出来。门口围着的都是患者家属,没人搭茬。曲青心里在骂老太太儿子不孝的同时,突然想到这正是个赚钱的机会,况且帮老太太穿上寿衣,怎么说也是一件行善积德的事情。于是,她走上前对老太太的儿子说:“我来吧。”
曲青让老太太的儿媳打来一盆温水,然后一手抱住老太太余温尚存的尸体,一手给老太太洗脸、洗头。做这一切时,曲青想到了逝去的父母以及被她害死的妹夫、弟媳,想到了几个可怜的孩子,泪水不由得滚落下来。不明就里的老太太的儿子被感动了,待曲青给老太太穿好寿衣,他掏出1000元钱塞给曲青,说:“大姐,你心肠太好了,我多加200元。”攥着到手的1000元钱,想到侄子治病有了保障,曲青心里说不上是喜是悲……
有人劝她,一个女人哪里带得了那么多别人的孩子,不如把他们送回到自己父母那里去,曲青摇头说:“不管怎么难,我都要把他们抚养长大。”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慢慢减轻心里的罪恶感。
曲青独自抚养着四个留守儿童,这种善举被当地传为佳话,邻居见她不容易,又对乡亲们那么友善,就经常伸手帮她。
在曲青的隔壁住着一对兄弟白波和白涛,白波46岁,白涛43岁,两人长年在东京城镇做粮油批发生意。白波和白涛两人老家在山东临沂,妻儿也都在山东,因为他们的大姐白英嫁到了东京城镇,所以才来到了东京镇做生意。几年的独身生活,白涛把眼光瞄向了住在隔壁的美女曲青。他除了经常找机会接近曲青,还经常在晚上隔着不到一人高的院墙,向曲青那边偷望。2005年11月的一天晚上,白涛去屋外上厕所,突然发现隔壁的曲青,拖着一个重物扔进了菜窖。
没过几天,白涛就发现曲青每天给打吊针的弟媳聂霞不见了,还听到了聂霞跟别人跑了的传闻。
这之后,好长时间,白涛都不敢与曲青说话。过了半年后,白涛才敢迈进曲青的家门。2007年7月的一天,白涛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到曲青家去问诊,那天曲青穿得很少,一件很短的裙子,将曲青的一双美腿都暴露出来,看得白涛心旌摇荡。他就问曲青,你弟媳妇咋还没消息呢?曲青一惊,说:“她跟人跑了哪还有脸跟家里联系。”
白涛呵呵一笑说:“这个聂霞,失踪得可是有些蹊跷,我觉得一查就查得出来。”白涛刚说到这,曲青已经吓得脸都白了,她觉得白涛似乎知道了她的秘密。
2007年9月的一天,白涛又一次来到曲青家,趁着无人,他一下将曲青搂住,曲青拼命挣扎,白涛笑着说:“你就别拒绝了,人生多短暂啊,今天活着,明天还不知咋回事呢,像聂霞,这不是突然说失踪就失踪了?”曲青听了一哆嗦,只有任其摆布……
转眼到了2009年5月,已升入中学的外甥张伦打篮球时不慎把小腿骨摔成了骨折,曲青把他送到了市医院骨科。医生说,张伦必须马上接受手术,而一块钢板就需要近万元。曲青只有6000元,不够手术费,本身就对孩子心怀歉意的曲青,非常着急。想来想去,她想到了白涛,白涛占了自己的便宜,就得让他帮自己!
果然,接到曲青的电话,白涛很快就把5000元钱送到了医院。然而,借了白涛的钱,曲青彻底失去了自由,由于只有一墙之隔,白涛什么时候想发生关系,跳过院墙,就敲她的窗户,让曲青苦不堪言。
2009年6月,白涛去牡丹江进货,只剩下白波一个人在家,半夜时分,白波突然敲起了曲青的房门。曲青警惕地问:“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白波嘿嘿一笑说:“长夜难熬,睡不着,找你说会话。”曲青严厉地说:“有话白天再说。”
没想到白波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吓了一跳:“妹子,只要给我开门,我就不会把菜窖里的秘密说出去……”
曲青傻了眼,只有乖乖地开了门,任白波在自己身上发泄……
原来,白涛尝了甜头之后,又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大哥白波,趁着弟弟不在家,白波也来要挟曲青,没想到,曲青怕得要命,一要挟就得逞。
这一段日子是曲青生不如死的日子,体壮如牛的兄弟俩,三天两头轮番对她进行折磨。她决意杀掉白氏兄弟,除掉心头大患。于是,她翻出一瓶安眠药,将16片药碾成粉末,分别装进了两个胶囊里。
2010年4月26日晚,白波兴致勃勃地来到曲青家,要和她发生性关系。曲青拿出那两粒特制的胶囊,谎称是“伟哥”,让白波服下。白波吃下不久,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曲青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将其勒死。随后,她将白波的尸体扔进了菜窖。
当夜,曲青用同样的手段,将白涛约到家中杀死并抛尸菜窖……
当听说白家人已经报案,警方展开调查后,曲青便故伎重演,用白涛的手机给白英发短信,想造成白涛误杀哥哥后畏罪潜逃的假象。可她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落入了法网。
曲青一手养大的四个孩子得知她的杀人行径后,心灵受到极大伤害。尤其是曲青的女儿娇娇,原以为母亲帮着姨和舅抚养后代,是天底下最伟大的人,可没想到母亲却有着极其残暴的另一面。母亲的形象在她心里轰然倒塌。
曲青的丈夫刘明旺得知妻子犯下如此滔天罪恶,向曲青提出了离婚。身陷囹圄的曲青得知消息并没有感到意外,她对办案民警说:“丈夫在我心里早死了,我最对不起的是四个孩子。如果我有来生,会接着向他们赎罪……”
2011年4月初,曲青连环杀人一案已被提起公诉。
编辑:陈畅鸣 charmingchi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