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森,张玉坤,陈 力
(1.福州大学建筑学院,福州 350108;2.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天津 300072)
泉州传统城市社区形态分析及其启示
林志森1,张玉坤2,陈 力1
(1.福州大学建筑学院,福州 350108;2.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天津 300072)
以泉州旧城区铺境空间为研究对象,关注出现在铺境单元中的民间信仰及其相关的仪式空间,分析铺境空间的形成过程及其社区特性,解读人们在铺境空间中的生活场景和精神防卫需求。铺境社区的形成过程,是民间日常生活对官方空间划分体系的超越和转移,是居民对日常生活空间营造的身体力行。根据传统社区的空间形态,探讨历史变迁中城市社区的社会空间与形态空间的互动与变迁,试图从泉州的铺境空间考察与研究中,探求对当代城市和谐社区建设的有益启示。
民间信仰;铺境空间;传统社区;泉州
城市社区是指在一定的城市地域范围内,由一定规模的人群按照某种社会关系组成的实体。社区具有空间和社会两方面的属性,除了人们生活的物质空间环境,还包括其社会属性。传统社区所展现的生活模式与人际关系,以及人们对生活场景的情感依托,饱含着传统文化的精髓,是人们生活经验长期积淀的宝贵遗产。分析传统社区的空间形态、功能需求和社会属性,把握传统居住社区的空间图式、环境意象和场所精神,对当代城市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作用和应用价值。
关于民间信仰与传统社会空间的关系,社会学界已有过较多的关注,这些研究大多以乡村聚落为研究对象,立足于传统社会演变的文化内涵[1]。本文尝试以泉州传统城市聚落为研究对象,从民间信仰的角度入手,关注因祭祀圈的分化而形成不同层次和规模的城市社区。从民间信仰和日常生活的角度,分析传统城市空间的社会属性,探讨历史变迁中城市社区的社会空间与形态空间的互动与变迁,可以更准确地衡量历史环境的价值,也有助于以社区为单元的地方性文化建设,从民间的层次提升地方文化的品质。
地域民俗文化直接影响了建筑与城市文化的形成,并成为环境意义指向的目标。建筑及城市空间以特有的敏感度和特殊的方式反映着文化的发展,形成独具特色的地域建筑文化。传统城市空间的研究不应仅停留在物质空间形态的层面上,更应深入传统的社会文化、经济与政治层面之中,观照作为空间主体的个人、群体及其“日常生活”的意义。因此,要真正理解一个地方的城市文化根基,就应该深入了解包括政治、经济和社会活动等特征在内的市民“日常生活”。
随着地方经济和社会的蓬勃发展,快速的城市建设造成城市设计观念单一化,部分历史街区受到严重破坏,脱离了人们的生活经验。在被拆除的传统街区中,不仅有值得保存和研究价值、具有地方民俗文化特色的地域或建筑,而且还承载着发达的社会网络。历史文脉日渐模糊,城市环境失去其自身特质性,人们的精神需求就会失去物质依托,“失落感”日渐突出。探讨传统建筑文化的继承问题,构建适应当代城市生活的人文社区,对于历史文化名城来说显得特别重要,这也是我国目前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内容。
泉州作为中国东南的海港城市,西北与广袤的中原腹地有群山阻隔,东南濒临磅礴的海域,城市自然地理、社会文化和政治经济等因素十分独特:一方面,与传统中原汉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另一方面,具有对外交流的先驱性和前沿性,形成了独特的人文背景。泉州文化的发展史,是一个不断交流融合的过程,而传统理念仍一直贯穿其中,使泉州文化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特色。
明清时期泉州府为加强基层社会的管理,推行一套完整的行政空间区划制度,即铺境制度,它同时也是当地的“城市社会空间区位分类体系”[2]。这种制度将泉州城内划分为若干“隅”,“隅”下设“铺”,“铺”下设“境”。据乾隆版《泉州府志》卷五记载,泉州“自宋初始分乡、里,元明以来复有坊、隅、都、甲之制。或异名而同实,或统属而分并”。可见,这种区划制度具有一定的历史传承性,它自元代以后就已基本确立,明、清时期得到很大发展。“铺”为古代为传递官方文书或专用物资等而设置的机构,又称“递铺”,一般由国家的兵部统一管理。北宋沈括在《梦溪笔谈》卷十一中写到:“递铺旧分三等,曰步递、马递、急脚递。”《永乐大典》中记载:“宋朝急递铺,凡十里设一铺……”14世纪末以来,明清泉州的海禁及对外防守,使政府对基层社会的控制大为巩固,“铺”作为行政区划单元开始在泉州实施,该制度仿效元代铺驿制,但其功能已由军政等信息的传递与储存转变为铺兵组织与行政空间。道光版《晋江县志·卷二十一·铺递志》记载:“而官府经历,必立铺递,以计行程,而通声教。”可以看出,铺的作用,除了管理户籍,征调赋役,还要传递政令,敦促农商,并向地方官府提供各种信息,以资行政。
道光版《晋江县志·卷二十一·铺递志》对泉州城区的铺境制度区划作了比较详细的记载:“本县宋分五乡,统二十三里。元分在城为三隅,改乡及里为四十七都,共统一百三十五图,图各十甲。明因之。国朝增在城北隅,为四隅,都如故。……城中及附城分四隅十六图。旧志栽三十六铺,今增二铺,合为三十八铺。”[3]从县志资料可以看出,在明代,泉州城厢分为东、西、南三隅,由36铺72境组成,清代增加城北隅,全城分为38铺96境(见表1)。
表1 清代泉州城隅、图、铺、境数目
泉州铺境制度的空间转化与当地民间信仰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民间信仰是指人们按照超自然存在的观念及惯制、仪式行事的群体文化形态。中国民间信仰与仪式看似分散的表象背后隐藏着稳定的秩序与规则,多数民俗研究者越来越主张把民间信仰与仪式看成一个系统化的民间宗教体系[4],它的核心是“超自然观”,大致相当于宗教的教义。对于中国传统社会来说,民间信仰和祭祀习俗乃是普通百姓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泉州也不例外,民间信仰文化往往居于当地民众精神文化生活的核心。这是一种积淀深厚、魅力独特的文化现象,它深刻地影响了当地民众的生活方式、风俗习惯、思维方式、心理情感等方面。民俗的区域性特征,与该区域的历史传统、地缘关系、生产和生活条件等制约有关,这种特征在饮食、服饰、居住、行为仪式等日常生活中都有所表现。
泉州民间信仰独特之处在于与地方行政空间的紧密关联及其对铺境空间的地方性转化。唐宋时期是中国历史上重要的社会转型时期[5]。宋代“保甲法”的推行,推动了基层社会控制制度的发展。尽管这种制度在宋末受到冲击,由于迎合了宋明理学的政治伦理观念,南宋以后大受朱熹等人的推崇。明清时期,官方在接受宋明理学为正统模式之后,为了营造一个一体化的理想社会,朝廷及地方政府通过树立为政和为人的范型来确立自身为民众认可的权威。官方积极从民间的民俗文化中吸收具有范型意义的文化形式,设置祠、庙、坛,其所供奉的神灵,有的是沟通天、地、人的媒介,如社稷神;有的是体现政府理想中正统的历史人物,如孔子、关帝等;有的则是被认为曾经为地方社会作出巨大贡献的超自然力量,如昭忠公、龙王等。地方志记载,明清两代,泉州城内设有祠、庙、坛,并有时间规律地在这些神圣场所中举办祭祀活动。道光版《晋江县志·卷十六·祠庙志》云:“祠庙之设,所以祟德报功。天神、地祗、人鬼,凡有功德于民者,祠焉、庙焉。聚其精神而使之凭依,即以聚人之精神而使之敬畏。”
在这个过程中,民间通过模仿祠、庙、坛、社学等官祀体制而形成的民间信仰,“通过仪式挪用和故事讲述的方式,对自上而下强加的空间秩序加以改造。于是,铺境制度吸收民间的民俗文化后被改造为各种不同的习惯和观念,也转化成一种地方节庆的空间和时间组织”[2]88。在此改造和转化的过程中,官方的空间观念为民间社会所扬弃,并在当地民众的社会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根据泉州地方史家陈垂成、林胜利先生的调查,在清代时,泉州旧城区所有的铺境单元都有自己的铺境宫庙。这些铺境宫庙是在铺境地缘组织单位的系统内部发育起来。据泉州地方史家傅金星先生的考证,这些宫庙到了清代初期已经极度发达而系统化[6]。在各个铺境单元中,每个境庙都有作为当地地缘性社区的主体象征的祀神,民间信仰与铺境制度的相互结合与渗透对传统社区空间产生深刻的影响。
本文在实地调研的基础上,结合民国十一年(1922年)福建泉州公务测量队缩微测制的“泉州市图”,将文字信息叠加到“泉州市图”上,将史料文献中的文字信息图形化,初步确定了四隅及铺的空间分布和形态特征(见图1)。
图1 泉州旧城区四隅及三十六铺分布
“社区”一词最早源于拉丁语,意指“共同的东西”或“亲密伙伴关系”。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早在1887年就将社区一词纳入社会学的研究范畴。此后,社区一词在许多领域得以广泛应用,其含义也发生了许多变化。中文的“社区”一词,是20世纪30年代中国社会学者由英语“Community”翻译而来。中国社会学界在定义“社区”这一概念时,一般指聚集在一定地域范围内的社会群体和社会组织,是根据一套规范和制度结合而成的社会实体,是一个地域社会共同体。它至少包括以下特征:有一定的地理区域,有一定数量的人口,居民之间有共同的意识和利益,并有较密切的社会交往。
在中国传统社区形成过程中,民间信仰发挥着巨大的整合功能,它借助共同信仰以巩固社区居民的凝聚力、整合社会的组织力,加强社区居民的社群关系,促进居民之间的社会交往。明清时期,泉州官方的铺境划分虽然从制度上和空间上限定了铺境的地理区域范围和所辖居民,但并没有形成真正的社区关系网络。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当地民众通过共同民间信仰和祭拜仪式,共同面对瘟疫、纷争以及各种日常事务,铺境单元内居民具有共同的意识和利益,在认知意象或心理情感上具有一致性,即认同感和归属感。通过这种民间化和世俗化的改造,铺境单元才走向一个以民间信仰为基本架构的非官方模式的社区空间,承载着人们的生活起居、生产贸易、休养生息、邻里交往、娱乐休闲等日常活动,到了节庆或者神诞之日,社区居民则在此举行隆重的庆典仪式(见图2)。在传统社会,铺境庙宇作为社区的公共场所,也是订立乡约和处理地方民事争端的地方。可以说,铺境单元是明清泉州城市社区形态构成的基本单元。
图2 铺境空间的活动集聚
官方从制度上明确了铺境单元的地域范围和社会群体,居民则通过“巡境”等民间仪式行为极力强调地方自主性与一体性,明确自己所属区域的边界,从而形成铺境社区的空间领域感。围绕铺境宫庙形成的公共空间成为他们的空间意象中的领域中心所在,同时也促进了邻里间的交往。从公共庙宇—街巷—厝埕—宅院层层深入的空间层级,铺境社区实现了空间由公共性向私密性的分级渐变,这种从外到内由公共—半公共—半私密—私密的层层过渡,形成较强领域感和归属感的空间。同时,由于各铺境庙所祀主神对本区域民众具有精神震慑作用,加强了社区空间的防卫性,创造了亲和稳定的邻里关系。共同的民间信仰和铺境利益创造出居民对于社区强烈的认同感,巩固了社区群体的凝聚力。铺境居民在这里休憩娱乐、共叙家长里短,已成为一种独特的生活方式延续下来。
自西周以后,城邑内部逐渐形成里坊制度,并在各个帝国权力的更迭中不断发展、变迁。到了唐、宋之际,这种制度由于无法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而被打破。明清时期,由坊、街、巷组合而成的城市地域空间仍保持着其古老的样态,虽然坊的行政区划作用已大不如从前,但其作为城市社区单位的名称没有变,大多城市有坊的划分。一般来说,城市的地域布局为:城中为坊,坊的外围为四隅,城门外的城郭为关厢。行政建制则有坊、牌、铺,或者坊、铺。其制以京城最为典型。如明代的北京有5城之划分,城下设坊。所谓“按明制,城之下复分坊、铺,坊有专名……铺则以数计之”[7]。
然而,泉州铺境空间则展现了一个不同于一般的以坊巷划分棋盘式斑块为单位的社区结构,而是以祭祀空间为精神核心,以共同的神明信仰为依托,以街巷为骨架的层级空间单元(见图3)。铺境社区的形成过程,是民间日常生活对官方空间划分体系的超越和转移,是居民对日常生活空间营造的身体力行。这是一个历史文化不断积累的过程,各种文化因素相互影响,逐步达到平衡,最终形成富有生活气息而又满足人们日常使用和心理需求的新的社区空间体系。共同的民间信仰和铺境利益创造出居民对于社区强烈的认同感,巩固了社区群体的凝聚力。
图3 聚津铺青龙境
传统聚居空间是社区结构的历史和人文的凝结。要使空间的历史文脉和居住者的空间情感都得以延续,空间研究必须转向以人为本的社区法则。从都市人类学的角度看,人类的习俗行为对城市空间与建筑形式的发展演变,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在泉州传统社区中,民俗和礼仪的影响特别突出。它们是延续传统生活脉络的重要载体,营造出生机勃勃的社区生活,为我们在当代城市社区中创造有活力和有效率的公共领域提供了极富借鉴意义的启示。
(1)重建社区仪式空间[8]。社区仪式空间的营造是城市居住社区整体营造的核心内容。这是由于,社区的本质在于“共同体”的形成与发展,而这有赖于仪式等共同的生活交往、共同的心理归属、相近的文化观念以及共同的地域基础。居住社区公共空间的建构过程是一个社会政治结构和社会文化生活的建构过程,其作用不仅是物质性的,更是社会性的。这种社区仪式空间的重建,应该是一个自下而上的建构过程,因此,同时应该强调社区的公众参与。
(2)健全社区参与机制。和谐社区建设的重要挑战在于居民对于社区的认同感、归属感、自豪感和责任感的建立。反观当今的城市规划理论,在工具理性过度膨胀的背景下,“城市规划的方法和技术被提升到科学的层面”[9],这种理论将本应基于特定地点的社区文化来讨论的城市空间,孤立于社会脉络之外。在这种观念下,空间被认为是脱离主体性的中性存在,由此而创造的形态空间环境就难免忽略使用主体的生活形态和情感需求。社区参与在社区营造中更充分地反映社区主体的意愿,为努力实现社会民主与公正提供了行之有效的操作方法,它顺应了人类文明与社会发展的方向。这种自下而上的运作机制弥补了功能主义形体规划自上而下方法的严重不足,是城市和谐社区营造机制的重要保障。
(3)保持社区空间的多义性。传统社区空间为人们日常生活提供了多样的活动场所,根据人们的行为倾向大致可归纳为防卫空间、交往空间及礼仪空间等,分别从不同程度上满足了人们的生理需求、社会需求和精神需求。经验表明,创造有活力和有效率的社区环境的关键因素之一,就是要在区域内实现不同土地用途的集中化和各种活动的重叠和交织。铺境空间综合了生活、生产和交往等多种功能,这些功能往往相互交叉重叠在一起,具有良好的空间多义性,它们之间以一种相当稳固的方式相互补充,包含丰富的空间层次。
(4)延续社区空间的层级性。社区是我们的情感和行为归属的场所,传统与现代跨时空的耦合就在于城市更新回到人的尺度,人们的居住空间为满足综合性需求而富于层次:公共→半公共→私密。未来社区的硬件将摒弃集约化生产造成的城市空间机械分裂格局,进一步探寻城市公共空间→社区公共空间→街巷空间→宅院空间等新的符合新时代需求的层级空间。
通过挖掘和整理传统社区中沉淀的宝贵经验,把传统社区空间建立在“社会空间-日常生活”的构架下加以剖析,研究它在历史长河中为契合时代而进行的自发演进,总结出可持续发展的社区空间要素,可以作为当代城市和谐社区营造的有益借鉴。在这一方面我们的探索还远远不够,同时,跨学科的视野还没有得到很好的整合,但我们深信,学科的交融不仅可以拓展传统社区研究的视野,也提供了有效的途径和方法。对传统社区这种动态性和可适应的理解,不仅可以使我们拓展传统聚落的领域,也为社区传统如何应对现在和未来的挑战打下了思想基础。这种规划定位就导致空间社会学转向从居住者的角度研究空间的意义。因此,正如一些学者所呼吁的:“我们需要在未来的研究和教育中强调一种整体的方式,这种方式不仅结合了不同领域的视野和方法,而且还结合了对未来住房、城市设计或灾后反应的研究。这种结合实践的学习和参与的方法,将会构成一种新型的建筑教育和实践的起点。只有这样,才能把积累的乡土知识、技术和经验运用于不断变化的环境和文脉中,也只有这样,乡土建筑才不会消亡。”[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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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ce Analysis and Revelation of Traditional Urban Community in Giving an Example of Pu-jing Space in the Ancient City of Quanzhou
LIN Zhi-sen1,ZHANG Yu-kun2,CHEN Li1
(1.School of Architecture,Fuzhou University,Fuzhou 350108,China;2.School of Architeeture,Tianjin Unirersity,Tianjin 300072,China)
Taking the Pujing space in the ancient city of Quanzhou as study object,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folk beliefs emergingin the Pujing unit and its ritual space to analyze the formation of Pujing space and its attributes as community;to examine the space style of the traditional city community in Quanzhou;from the perspective of“social-spatial process”,and to analyze its social attribute and the influence on the spatial fabric of the old city of Quanzhou from a perspective of folk beliefs and everyday life.in hopes of getting some inspirations on the construction of contemporary urban residential community.
folk beliefs;Pujing space;traditional community;Quanzhou
TU984.2
A
1008-4339(2011)04-0334-05
2010-01-0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50578105);教育部高等学校博士生专项科研基金资助项目(20090032120054);福建省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10J05111).
林志森(1976— ),男,博士,副教授.
林志森,qzlzs@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