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欲望的外衣,我是颗纯洁的玉女种子

2011-09-14 04:50残荷败柳
爱人坊·金版 2011年5期
关键词:试药研究员病房

残荷败柳

小学一年级打预防针那天,当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站在讲台上,绽放出白莲花一样的温婉圣洁与高贵典雅时,我就有了当医生的愿望。

只是,我清贫的家境并没有让我的理想一帆风顺地实现,尽管我的学习成绩一向优异。

高考前夕,我的父母用别样的方式激励我,只要我考入一本类医学院,他们即便倾家荡产,也要供我完成学业。如果考个二本三本的,我的学费就得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结果,我带着父母的压力进入考场,发挥严重失常,真的只被一家二本类的“DF医学院”录取。我从亲朋好友那儿借齐了学费,开始了求学之略。

我分在“检验系”,系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女生,且大部分女生都讲究穿着,精于妆容,一时间攀比成风……在公主堆里的我就像一只丑小鸭,无地自容,尊严丧尽。

在“DF医学院”大门口的广告信息栏里,一则“KM临床基地”的“招聘试药者”(50元每小时)的招聘启事吸引了我。我知道没有勇于试药的“人体白鼠”便无法成就名医,更不能推动医学事业的发展与繁荣。而这些,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理想吗?如果能为自己的梦想做些微不足道的贡献,并解决自食其力的困苦,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迫不及待地奔赴“KM临床基地”,接待我的是一个长得很性感的男人吕笑达,络腮胡、刀鞘眉,那两道单眼皮宛若两勾峨眉月,柔媚了他整张脸上粗犷的线条。特别是他的波浪头,很是引人注目。

从没谈过恋爱的我,对吕笑达一见钟情。

我丰满得有些肥胖,吕笑达像其他男性一样,对我很冷淡。他带我去做身体常规检测的时候,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可能因为我是在农村吃着真正的五谷杂粮长大的女孩子,各项检测结果居然都得了优,并被现场录取。

第一次试药是在吕笑达的引领下进行,试的是一种减肥食谱。

吕笑达让我签订了一份《知情同意书》。这份《知情同意书》包话“试药目的”、“试药过程”、“试药不良反应”、“试药者隐私保护”、“试药相关补偿”等等有利于试药者放心试药的内容。

在吕笑达的陪同下,我进入了病房。研究员将“血液分流装置”连入我的静脉,10个电极片贴在我的前胸上,并让我戴类似防毒面罩的仪器呼吸……每隔两分钟,抽一次血……

随着一枚又一枚针头的拔出,一滴滴鲜血流出来。我汗如雨下,呼吸困难……巨大的痛苦扑面而来,我真想从病床上翻跳下去。

可是,站在一旁的吕笑达,总是用眼神鼓励着我。

15分钟后,吕笑达喜不自禁地将研究员的结果告诉我,可以继续参与这项实验。

每天,我开始彝走于“KM临床基地”,吃着研究员给我配制的胡萝卜片、番茄汁……尽管每道菜都清淡寡味,但是吕笑达成了酱醋油盐,我的爱情食谱成了美味佳肴。

我不知道吕笑达为何一下子对我那般热情,只知道他像监护人守护在病房内,观测我的一举一动,体贴入微,温柔备至。我误以为吕笑达也爱上了我。

三个星期后,通过常规抽血、测试、超声波血管检查及身体构成分析,减肥食谱在我身上有了明显的作用。我减轻了15斤,并得到2000元的报酬。

我开始盼望着成为更多新药的“人体白鼠”。

吕笑达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的信息异常灵通,哪个医院研制了新药,他都引荐我去。

我一直不知道吕笑达是医科大学药剂系的毕业生,因为求职不尽人意,他成了医院与试药群体的中间人。凡是由他引荐的试药者,如果成功,他便能得到相应的提成。他对我的陡然盛情,只是因为我的身体比一般的试药者都要健康,可以试更多的新药,也是他的长期饭票。

我呢,对他一见钟情,深信无疑。所以,凡是他引荐的,我一概不拒,频频奔赴。

我办理了银行卡,卡上的钱越来越多,除了三年应交的学费外,还有了盈余。

我开始更新行头,从头到脚都是品牌服装。也开始用雅诗兰黛描弯弯的眉刷薄薄的粉涂浅浅红的唇,我的五官开始有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美轮美奂。

苗条的我配上新潮的服装与精致的妆容,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像一幅惊艳的油画光彩夺目。在同学们的赞美声中与嫉妒的眼神里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

吕笑达也注意到了我的美艳,对我展开了锐不可当的追求。对他甚是痴迷的我,很快成了他怀里如花的羔羊。

只是19岁的我虽然对他情有独钟,可在性事上,却有着惊人的冷淡。任凭他如何撩拨,如何花样百出,我总是像一团泥,麻木不仁地摆在他的身体之下。

吕笑达对我死水一潭的身体终于绝望。他四处寻药,希望有一种药,可以改变我的性冷淡。

终于,吕笑达得到一条最新信息,“TY医院第=临床基地”研制了一种近似GHB的迷JIAN水,吕笑达向医院力荐了我。

我不知道“TY医院”是私人创办的医院,更不知道研究员所谓的迷JIAN水是一种发情药。只知道《知情同意书》“用药目的”写的是:改善女性性冷淡;“不良反应”写的是:身体发热,过度兴奋;“用药失败挽救措施”写的是:本医院负责康复,并赔偿20万现金。

进入病房的那一刻,我就惊觉到了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试药。因为平时试药的时候,至多两个研究员,而这一次,有五个男研究员。

特别是吕笑达,他的表情很复杂。当我躺在病床上的那一瞬间,他紧紧拥住我,欲言又止。

我敏感地觉查到了吕笑达的紧张与某种隐瞒,但是一想到试了药之后,兴许能在床上带给他天上人间的快乐,我便从容不迫地躺在病床上。

研究员拿来一瓶菠萝啤酒,我一饮而尽。

只十分钟左右,我的身体便有了剧烈的反应。大脑兴奋、心跳加快、血液沸腾、毛孔扩张、乳房膨胀。特别是下体,像一床暴曬着的爬满虱子的受潮棉被,那些虱子在上面又蹦又跳,又啃又咬,奇痒无比。

我试图掐死一只只虱子,我撩起了裙子,踢落了内裤,手指在下体上狠狠梳抓,恨不能像拔树根一样将那些体毛连根拔掉。

可是,一切努力无济于事。反而越抓越痒,越难自控。

我抑制不住一把揽过坐在旁边观测我的研究员,将他按倒在床上,跨压着。我每一次起伏,都能感觉它的嘴在我的“花树上”一啄一叼,“痒虫”便被拖出一条,舒爽致极。

可我的“花树上”的那些“痒虫”源源不断,层出不穷,我需要更多的“啄木鸟”,将它们一条条给啄出来。

我无法自控地将一个又一个男研究员拖至床上,将他们的“啄木鸟”捉到我的“花树上”。结果,当五个男研究员的“啄木鸟”都像中弹的麻雀飞落下去的时候,那些“痒虫”还在疯狂地啃咬。

我终于像一只发春的狮,火急火燎地扑向了吕笑达。自认为性功能极强的吕笑达没有任何畏惧,他英勇地进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顷刻间便像一只“水上气球”,开始了跌宕地行走,每一步都惊险刺激而扣人心弦……

三个小时后,那些痒虫终于安静下来,我的大脑突然间像黑屏的电脑,一片空白。

我像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女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房间里的男人们。那五个穿白衣服的男人

个个手忙脚乱,神色凝重,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那个波浪头的男人用拳头捶着墙壁,捶着捶着便稀泥一样瘫倒在地。

我得了“暂时性失忆症”。波浪头男人先是带我去学校请了假,然后带我在“TY医院”里办了很多手续,最后将我安顿在“TY医院”的特殊单人病房里,同几个穿白衣服的人耳语一阵后,便走了。

整整两个月,我都没再见到波浪头男人。整日陪着我照顾我的是一位名叫于解元的男实习研究员。

于解元没有那个波浪头男人俊朗,可是他说话温和,笑起来像河面上那金灿灿的阳光,干净而明媚。特别是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苏打水味道,只要一进入我的病房,我就感觉房间里像有一瓶雪碧爆开了,满房子的梨花清香,沁人肺腑。

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让我这个对许多事物失去了认知、近乎懵懂无知的一年级小女生去亲近与眷恋。

于解元很喜欢我的亲近。当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圈着他的脖子,缠着让他给我讲童话故事的时候,他会环着我拿着一本漫画书,用手指点着里面一个个字,教我认拼音,识汉字,然后一幅图一幅图地跟我讲解;当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我让他给我撩长裙子,他躬在我背后,将我的裙裾一把抓过提起来,在我的屁股上轻轻一拍,羞不羞?这么大了还让于哥哥给你撩裙子,哥哥教你撩。说着将他的衬衣边往胸前一捆一扎,喏,就这样,裙子就不会掉到地上了;我抱着他的头要亲亲,他将他的唇贴在我的额头上,斗牛一样扭着,直到我放开他为止……

随着我与于解元日复一日的亲密无间,于解元成了我生命中惟一的最可亲最信赖的人。

于解元似乎也将我当作最重要的亲人在医治,明明有护士,他却包揽了我的全部生活。照顾我的起居与饮食,教我文化知识,不定时地给我抽血、服药……

有一天,于解元与几个男研究员又将我推入了病房,让我服用了一种新药。

三天之后的早晨,我的大脑里突然像一部高清电影,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异常清晰的影像。

我第一刻里记起的人是吕笑达,然后是那天服用迷JIAN水的情景……

我对自己那天的淫荡感到无比羞愧,我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绝望地叫着吕笑达的名字。

吕笑达迟迟没有出现在我的病房里,倒是于解元,他日夜出入我的病房,待我一如既往。

我心里盈满了对于解元的感激,可是,总有一丝丝荒凉像一根剌,扎在我的血管里。我将我卑鄙的生命万劫不复地押给了吕笑达,可吕笑达怎么可以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医院不顾死活呢?他一定是拿着我20万的赔偿金远走高飞了。

出院的那天,于解元与我难舍难分,我像女婴一样被他包裹在怀中。他端我的脸,吻落在我的唇上,很轻很淡很浅,像月光泻在梧桐叶的边缘。

多少日子的渴望,竟然这样突然地来临。我毫无准备,心里却有着百合花开的欢悦。

当他小心翼翼地进入我的身体之后,我的身体迅速地舒展成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他起伏成一匹腾空而起的骏马,纵横驰骋起来……

这种感觉比我一直渴望的要美妙得多,他在上面奔跑,心在中间歌唱,我在下面欢腾。寂寞的生命变得喧嚣而华丽,我的空洞被一寸一寸填满、充盈。我终于找到了寻觅已久的缺失,这种缺失原来是爱情,是可以让肉体与思维同时忘我而混沌的东西。

于解元因為医好我的病,被别的医院聘为正式研究员。成了我男朋友的他,坚决反对我再去做“人体白鼠”。

我返回了校园,吕笑达却幽灵一样出现在学校的大门口。他摇着我的肩解释他的种种不是,请求我的原谅。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试的那种GHB有危险,但是院方向他许诺10万元的引荐费,让他不得不与院方一起向我隐瞒了不良反应的实情。他本来是想带着我的赔偿金远走高飞,但是当他在一个旅行城市的庙宇里拜佛的时候,良心发现,所以,又返回来找我了。

吕笑达将我的赔偿金原封不动地退给了我,并请求我再给他一次爱我的机会。

我接受了他的赔偿金,但拒绝了他。因为有些爱,根本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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