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态伦理学角度解析《溪畔天问》中的和谐思想

2011-08-15 00:48苗学华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1年11期
关键词:溪畔天问伦理学

刘 冰,苗学华

(哈尔滨师范大学,哈尔滨150080)

从生态伦理学角度解析《溪畔天问》中的和谐思想

刘 冰,苗学华

(哈尔滨师范大学,哈尔滨150080)

《溪畔天问》是美国作家安妮·狄勒德的重要代表作,也是学界公认的生态文学经典。该书中的15篇文章无一不体现出对人的道德境界、生物平等境界、生态整体和谐境界的追求。基于此,主要从生态伦理学的角度探讨《溪畔天问》中所体现的人与生物、非人类存在物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思想。

《溪畔天问》;生态伦理学;和谐思想

安妮·狄勒德(Annie Dillard)是美国生态文学的重要作家。她的散文集《溪畔天问》被视为“最有影响力的当代自然文学的范本”[1],在美国文坛上引起了巨大反响,1974年获得普利策奖。在该书中,安妮·狄勒德以生动的笔触记录了她在弗吉尼亚州的汀克溪畔一年四季的观察,从而产生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与见地。本文主要运用生态伦理学的理论探讨《溪畔天问》中所蕴涵的丰富的人与生物之间、非人类存在物之间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思想。

一、生态伦理学

生态伦理学是20世纪初新兴的一门崭新学科,是由英国哲学家A.莱奥波宁德和法国哲学家A.施韦兹首先提出来的。它的产生和发展离不开其现实的社会土壤。随着自然科学的飞速发展,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加强了人类控制自然的决心,加速了人类控制自然的速度,使人与自然日益处于对立之中。可以说,生态伦理学是由当代环境问题的尖锐化而引发的。生态伦理学的产生不仅有其现实基础,而且还以后现代主义的思潮作为其理论基础。其主要的核心是:反对理性主义、科学主义、主体主义,即反人类中心论。这些都直接构成了生态伦理学建构的重要支点,为生态伦理学者提出超越人类中心主义的生态伦理思想奠定了直接的基础。

生态伦理学的创始人史怀泽认为“生命没有等级之分”,因而我们应该敬畏所有生命;就像边沁所说:“每个人都算一个,没有人多于一个。”另一位功利主义者希季威克(H.Sidgwick,1850—1943)说:“任何一个个体的价值,从宇宙观点来看,都不高于另外一个个体的价值。”[2]利奥波德认为:“大地伦理是要把人类在共同体中以征服者的面目出现的角色,变成这个共同体中的平等的一员。它暗含着对每个成员的尊敬,也包括对这个共同体本身的尊敬。”深层生态学的代表人物奈斯则主张一种生态中心的平等主义,即认为在生态系统中,一切生命体都具有内在目的性,都具有内在价值,都处于平等地位,没有等级差别,而人类不过是众多生命中的一种。所有的这些主张都对人的主体性提出了挑战,对人类在世界中的中心地位表示了质疑。

生态伦理学要求人们从哲学的高度重新反省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认识人类对自然环境以及自然中各种动植物的责任。作为关于人和自然之间道德关系的学说,生态伦理学具有鲜明的特点:首先,它不仅承认人的价值、权力,也承认自然的价值和权力。它把人与自然之间的道德关系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共同的目的在于通过给予人类共同拥有的自然界以道德上的关心和保护,实现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发展,为整个人类的长远发展创造条件。其次,生态伦理学是建构人与人和谐关系的伦理学。在现代社会中,人与人的关系和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彼此互为中介的,人与自然关系问题的解决离不开人与人关系问题的解决。如果我们不能在人际内部实现权利和义务的公平配置,那么,人与自然之间就不可能建立起一种和谐的关系。《溪畔天问》正是建立在生态伦理学中生态中心主义的基础上展示出作者对世间万物和谐共处的关注。

二、和谐思想

1.人与生物的和谐

人类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是从自然界进化中分离出来的具有能动性和创造性的一类生物。但是这种能动性和创造性,只有与其他生物和谐共处才是有意义和持久的。如果无节制地掠杀其他生物,生态系统就会失衡,人类就会遭受生态的惩罚。人类要想长久地生存和发展下去,就要与其他生物和谐共处。

在《溪畔天问》第3章冬天中,有一段杀戮燕八哥和鲱鸥的惨痛描写:

若某天晚上气象预告说温度将骤降,就用水管向栖息中的燕八哥喷洒一种特殊的泡沫清洁剂。清洁剂会渗入鸟儿不透水的羽毛,弄湿皮肤。气温下跌,鸟而也会跟着下跌,悄悄地给冻死[3]36。

当地的野鸟协会喊着要见燕八哥的血。燕八哥到底抢了本地鸟的食物和地盘[3]36。

我在今晚看到一幅照片,是威斯康星州一位友善的森林服务处成员,为了解救一只冻在冰上的鸭子,用锯子锯掉了鸭脚.这让我想起汤玛斯·麦格尼格尔告诉我的故事。他父亲年轻时常常去大南湾散步,水结了冰,把鸥鸟也冻住了,有些鸥鸟已然死去,他父亲会用一块浮木把活鸟击毙;然后用一把钢刀将鸥脚以上的部分割下,塞进一只麻布袋。一家人整个冬天都在吃鲱鸥,围着一张点了灯的桌子,在雾气腾腾的房间里。而外面海湾里,冰上缀着一双双红色的残肢[3]42。

从敬畏生命的角度,人的道德义务的范围并不只限于人和动物,人对所有的生命都负有直接的道德义务;所有的生命都是道德关怀的对象。所以,人与其他的生物和谐方面,要求人们决不能在对立的基础上来展开实践活动。要学会认识其他生物的基础上爱护生物,在走出人类中心主义的基础上来实现人类的利益。这种境界意味着人不再将自己的生命过程与自然万物相对立,而看成是不能分割的统一体;同时人的价值和尊严也不是超越万物之上,而就体现在对社会—自然的全面责任之中。因为长期以来人们一直站在其他生物的对立面,习惯于在对立中去寻找人性的崇高和伟大。

2.非人类存在物之间的和谐

在《溪畔天问》中,作者除了表达人与生物之间和谐之外,也体现出对非人类存在物之间和谐的渴望。在第1章天地游戏中有着这样的描写:

两年前的夏天,在小岛尾端我注意到一只小绿蛙,这是只很小的青蛙,眼睛宽而灵活。就在我这么看着它的时候,它慢慢地缩成一团,而且开始往内陷。眼神涣散好像蜡烛熄灭般。皮囊空去且下垂;头颅好像给踢了一脚的帐篷,崩塌下陷。就在眼前它像个漏了气的足球扁缩掉了。我张口结舌愕然不止,十分惊恐[3]5。

这是巨型田鳖在吸干青蛙的身体,将之化成汁液。这种事情在温暖的活水里常有。当作者见到那只青蛙给巨型田鳖吸干时,她一直跪在小岛的草地上,一片茫然,目瞪口呆,喘不过气来。

在第4章《固定不变》中,也有一段螳螂之间互相残杀的描写:

小螳螂彼此互啖,最后只剩两只,嘴巴里还有细小的腿在踢着。这两只存活者,在广口瓶里扭打拉锯;最后双双受伤而死。我当时觉得自己好像应该把那些尸体吞下去,闭上眼睛,像吞参差不齐的药丸般,一起用水吞下,不要让任何生命消失[3]56。

面对着生物与生物之间的残杀,安妮·狄勒德心中产生上百万张照片,照片里一只鹅收养了一只猫,或一只猫养了一只小鸭,或一只猪和一条狗,一只兔子和一只麝香鼠。由于自然界的生物之间是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它们共同构成了完整的生态系统。因此,追求生物平等境界、生态整体和谐境界成为生态文明建设的当务之急。在狄勒德眼里,残酷是个谜,是痛苦的荒原。

3.人与人之间的和谐

随着改造自然的步伐的加快,物质财富开始有了积累,而如何在人与人之间分配这些物质财富就成为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最根本的任务。在这种条件下,调解人与人之间利益关系变得尤为重要。个人要在世界中生存,对他人和社会就有一种依赖感,只有相互协作、相互关心才能使生命之火燃烧。如果离开了社会和他人,任何个人都会面临生存危机。

在第4章《固定不变》中,作者在普里尼的书里,读到有关陶土模子的故事。

一位西西昂的陶匠来到了柯林斯。他女儿在那儿爱上了一位青年,这位青年经常得离城远行。他和她坐在家里的时候,她总爱描下他经由烛光而投射在墙上的阴影轮廓。等到他不在身边了,她就制出那侧影,加深轮廓,如此欣赏他的面庞,记在心中。一天她父亲将一些陶土涂在凿好的石膏上;陶土变硬以后取下烧之,然后“向众人展示”。故事到此结束。那男孩有没有回来?父亲拽着她爱人的头发满城跑,做女儿的作何感想?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侧影还在吗[3]62?

这则故事中,可以看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人类不仅在保证个人利益的同时,也要与他人的自由发展相适应。这种伦理观不仅超越了个体,而且超越了整个人类,将人类活动更远的需要着眼于后代。为了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当代人有责任也有义务在自己发展的同时为子孙后代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我们既有责任保护好先辈留给我们的地球,也有义务给我们的后代留下一个适宜的生存环境。所以,《溪畔天问》从生态伦理学的角度唤醒人们的生态意识、提高人们的生态觉悟、促进人们在生态中心主义的和谐中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1]Robert Finch & John Elder.The Norton Book of Nature Writing[G].New York:W.W.Norton& Norton& Company,1990:816.

[2]辛格.动物解放[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9:7.

[3]安妮·狄勒德.溪畔天问[M].余幼珊,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I106.6

A

1001-7836(2011)11-0118-02

10.3969/j.issn.1001 -7836.2011.11.049

2011-09-13

哈尔滨师范大学第五届大学生实践创新基金项目《〈溪畔天问〉中的文学生态伦理学思想》

刘冰(1989-),女,黑龙江哈尔滨人,英语教育专业学生;苗学华(1973-),女,黑龙江哈尔滨人,讲师,硕士,从事英国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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