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声军,李晓明
(贺州学院 广西东部族群文化研究基地,广西 贺州 542800)
南岭过山瑶传统生计方式探析
——以富川瑶族自治县枫木坪为例
吴声军,李晓明
(贺州学院 广西东部族群文化研究基地,广西 贺州 542800)
瑶族人民在适应生态环境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本土性生态知识,创造了独特的山地丛林文化。通过生态人类学的田野调查,对“南岭民族走廊”都庞岭枫木坪过山瑶传统刀耕火种生计方式进行深度描述,揭示瑶族人民本土性生态知识和生态智慧的重要价值。
过山瑶;传统生计;生态知识;生态智慧
“南岭无山不有瑶”,千百年来,瑶民先民在南岭地区的山地密林中往来迁徙,居无定,住无所。古代典籍就有记载:瑶民“食一山尽,复往一山”[1],“以焚山种植为业,地力渐薄,辄他徙,故以‘过山’为名”[2]。南岭瑶山盘瑶支系过山瑶村民主要生活在海拔800m以上的山地密林之中,所处的生态环境错综复杂。面对这样的自然环境,过山瑶村民世代辗转在山地密林之中,以刀耕火种为生计方式,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山地丛林文化。宋代文献《岭外代答》就记载这里的“瑶人耕山为生,以粟豆芋魁充粮。土产杉板,杉尤高大 ……辟作大板,背负以出,与省民博易,舟下广东,得息倍称”[3]。本文以南岭民族走廊中段富川瑶族自治县高宅村枫木坪过山瑶传统的刀耕火种生计方式为个案,探析瑶族传统生计中的生态技能和生态智慧。
广西富川瑶族自治县西部的朝东镇高宅村的瑶族村寨枫木坪,位于“南岭民族走廊”西岭山水源林保护区的鸟源山,地属南岭山脉都庞岭的余脉,主要为由砂页岩组成的山地,主脉由北向南延绵起伏达40km以上,海拔高度一般为500m~1000m。年平均气温为19.1℃,年降水量为1699.4mm,年相对湿度为75%,属于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4]8-9。
枫木坪瑶族村寨位于鸟源山海拔800m~1000m的山腰,全寨有26户居民,人口163人,有冯、俸、周、黄、李、赵、郑七姓 ,瑶族居民占 95%,为盘瑶支系的过山瑶。枫木坪的地质结构主要由三种地段组成:第一种为岩山,主要分布在鸟源山的山顶和山脚溪水旁,山势非常陡峭,一般的人很难爬上去。岩山上土壤稀少,仅在岩缝中有少量的沙土,但仅在这样少量的土壤中却长满了灌木和乔木;第二种为沙土山,这种生态系统位于山顶岩山之下,海拔高度在900m以上,土层薄,全为沙土层,厚度约为5cm左右,为瑶族村民刀耕火种之地,但也有人工杉树林和楠竹林,也有裸露的大岩石,这种地质结构最容易发生水土流失,引发泥石流;第三种为深土山,位于沙土山以下,溪边岩山以上,土层较厚,多为红壤土,大约在15cm以上,土地肥沃,以沙壤土和红壤土为主,磷、钾含量丰富,有机质含量高。因此,适宜多种林木生长,发展人工林业,特别适宜于种植杉、樟、楠、柏等木材,也能产出桐油、樟脑油、茶油等多种林副产品。
由于当地村民长期生活在鸟源山,面对山高、坡陡、谷深的自然生态环境,为了能更好地生存繁衍,他们对自己生活所处的生态系统了如指掌,并适应了生态系统,长期以刀耕火种为生计方式,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山地丛林文化。据村民介绍:他们的祖先在七百年前就在都庞岭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当时由于生产力低下,他们的先辈过着“食过一山,又徙一山”的独特“游耕”生产生活方式,在南岭地区高山密林中迁徙。20世纪初,他们才在都庞岭枫木坪定居下来进行“轮耕”,这种耕作方式多在居住地周围近处山岭进行。瑶民对所开垦的山地,耕作两三年后,因肥力下降,产量低下,便“种树还山”而弃耕,另找地方砍山耕种,种植两三年又种树,等树苗长起来后丢荒,如此循环耕作,以恢复肥力和森林。他们还进行“调耕”,即在远离居住地的深山里,开垦一大片耕地,搭建简易茅屋以供耕作季节临时性住宿。一年之中,只在烧荒锄地、播种、中耕除草、收获几个生产季节在简易的茅屋里住上几天,收获完毕即挑回居住地。过山瑶这种“轮耕”、“调耕”都有“游耕”的性质,但不迁徙。
目前,枫木坪约有2万余亩的林地,没有农田,村民主要以“轮耕”“调耕”的农林业为生计。每家每年刀耕火种的数量都自觉地限定在10亩~20亩之间,他们在林地里砍山,烧山,种植杉木、楠竹、厚柏、黄柏等林木,这里出产的杉木不仅生长速度快,还质量优良,尤其是深土层地段的林地,杉树在十五年直径就可长到15cm以上。另外,他们还在林地里套种旱稻、小米、玉米、芋、红薯、荞麦、生姜、木薯等作物。由于每人平均拥有100亩的林地,除了不能进行刀耕火种的岩山之外,每户耕作的林地基本上可以在20年左右可以轮作一次。村民砍伐的树木可以出卖到市场作为主要的经济来源,加上在新垦的林地里种植的粮食作物,10亩~20亩林地就可以使全家人一年能够生活下来。
枫木坪瑶族村民能清楚地认识到:他们身处山地密林的生态系统之中,长期以农林刀耕火种为生计方式,任何一种生态系统都有它的脆弱性。如果在生计活动中不了解生态系统的脆弱性,而是一味地去砍伐森林进行传统农业生产方式,势必就会要触动生态系统的脆弱环节,甚至是牵一发动全身,而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从而破坏地表结构,引发水土流失,使整个生态系统崩溃。因此,枫木坪瑶族村民传承了先民们在“过一山,吃一山”的刀耕火种生计中获得的生态技能和生态智慧,而且村民们在林农生计方式中不断地认识,不断地完善创新,充分利用本土生态技能和生态智慧。因此,他们在向自然生态系统索取生活物质资料的过程中,并不是采取“杀鸡取卵”的办法,而是在保持生态系统稳定的前提下,自觉地与自然生态环境和谐相处,适度地开发利用自然资源。根据我们的田野调查观察,瑶族村民是通过以下几种途径来充分利用本土生态资源的:
第一,选择耕地时因地而异。村民并不是对所有的山林都要砍伐进行刀耕火种,只是在深土层和浅土层进行耕作,在岩山上的村民不会去砍山种植,因为村民认识到在这种陡峭的岩山上砍山火焚也种不出什么农作物来,而且一旦砍伐还很难恢复植被。因此,村民自觉地不去砍伐、而是自觉地保护山上的草木,让草木自由生长,村民只是到这些地方采集野果和草药。这样一来,在山下溪边的岩山上就自然地长满了大树,上百年的树木随处可见。山顶上的岩山虽然位置很高,有的海拔上千米,但是土壤稀少,水的储养量很少。由于整座山林木繁茂,在森林调节下,岩山上的灌木丛长得非常茂盛,于是村民们不敢轻易扰动山上的林木,山上的灌木林就成了动物的栖息地。由于没有人为的干预,林木逐渐长大,岩石上长满了苔藓植物,形成“生物坝”。“生物坝”有效地拦截地表水,为岩山林木生长提供充足的水分,从而使植被迅速地恢复起来。
第二,清理林地时保持生物的多样性。村民在浅土层和深土层进行刀耕火种,砍山烧畲更新林地,农林轮作,对林地乔木有区别的对待,不会为了追求最大化利益而遍山砍光林木、挖树墩去出卖或做柴火。对此,当地瑶民作了以下严格的规定:一是砍伐杉树时不会使用锯子,而是用斧头。因为使用锯子会撕破树干的形成皮层,而使用斧头的角度要严格控制,务必使用斧头砍下去,树墩离地在30cm以上,砍口不会成窝形,为的是防范树墩积水后腐烂不能再生;二是对较大的乔木,只修剪较大的树枝,不会砍倒树干,为的是让这些乔木结籽,进行飞播;三是村民不会全部砍光较大的灌木,总是要留下一少部分,只对其顶端砍去,留下树桩。这样一来,不仅不会对地表的土壤进行了保护,而且充分利用了生物的再生能力,恢复植被,维护了生态系统的稳定和生物物种的多样性。
第三,耕作时最大限度保持土壤的完整性。村民们刀耕火种的林农生计模式,并没有破坏地表的土壤结构。首先,村民通过轮作间种方式来改善了土壤结构,特别是通过砍山清林,没有挖掉防沙固土的树蔸,这样做不但有效地保护了树木林和植被的生长,而且更有效地保护了地表土壤层水分的储养,避免了在强降雨或洪水季节时造成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和水土流失。其次,村民们用火焚烧杂草和灌木丛后,沙土层地里种植的农作物基本上是撒种子实行免耕,只是在稍平坦的深土层地段种植旱稻和生姜时进行翻耕,但旱稻和生姜,村民种得非常少,也仅仅是在靠近民居不远的地方适量种植。其余的地方都是撒播,连种子较大的玉米都是这样种植。免耕地只种一年农作物,数量较少的翻耕地一般只耕作两年,一些平坦的地方耕作三年或者是轮种其它农作物。再次,林木(主要是杉木)的定植时,用村民的话说就是“掏两锄,扒三次,敲四下”,所谓的“掏两锄”就是在定植苗木的地方掏一个不是很深的坑,一般只有3cm~5cm,把杉树的主根切除,将侧根平展放入浅坑内。“扒三次”就是树苗根放入土坑后,用锄把四周的浮土和草木灰扒到坑内,一般只扒三次。“敲四下”就是用锄在苗木四周敲紧,最少也要敲四锄。
可见,瑶族村民这样做就是为了保持土壤的完整性,尽快地能恢复植被,瑶族村民根据都庞岭山地丛林的特点,对林农本土知识作了以下三点概括:一是村民们不翻土种植农作物。由于山体坡度大,一经翻耕就容易发生重力侵蚀,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一旦造成水土流失,植被恢复难度加大;二是定植苗木不挖深坑,原因是除了土壤薄的原因外,还要防止深坑积水,避免苗木受到病菌的危害,有利于杉树根系的横向生长;三是有利于苗木和农作物吸收,通过火焚烧以后,将焚烧有机物留在土壤里,从而使之快速生长。
第四,农作物收获时的区别对待。村民对不同地段林地里种植的农作物的收获方法也各有其异。在浅土层种植粟、玉米、荞等农作物,村民都是直接摘取果实或用镰刀割其茎,不会把作物的根也拔出来去做饲料,而是让其留在原地腐烂。仅是在平坦的深土层种植的一些农作物,如红薯、花生、木薯等要用锄挖。挖完之后,要用这些农作物的叶、茎以及杂草将挖过的土壤覆盖起来,这样能有效地保护土壤中的水份,避免了土壤裸露在阳光下无效蒸发,同时这些茎叶和杂草腐烂在土壤中,为土壤提供了有机肥料,有效地改良了土壤,增加肥力,为下一轮耕种提供了新鲜土壤。
任何一个民族文化的建构都是出于保障生命物质和生物能量供给需要为目的,它必须保持文化信息体系与自然生态系统之间有一定程度的沟通[5]29。瑶族人民长期在高山密林中进行刀耕火种,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获取物质能量,使本民族能继续繁衍生息下去。为了生存的需要,村民们必须掌握一套生存技能和生产方式,这种技技能和生产方式必须要与其所处的自然生态系统保持沟通,必须对所处生态系统中提供物质能量和生物物种及其互动关系有正确的认知和把握。长期的刀耕火种,瑶族村民已经对当地的生态系统做了长期的观察和知识积累,使他们对环境的理解达到了相当精细的程度,总结了一套相当有效的本土性知识。他们将这些本土性知识与其谋生手段有机地结合起来,以便于应对自然因素的各种波动,化解风险,确保生态系统的延续与稳定[6]158-165。他们的做法是:一是就地取种;二是林粮间作;三是不营纯林。
“就地取种”就是选取长期在本地生长得较好的生物物种。本地物种适应了当地的自然生态环境,因此,村民在刀耕火种的过程中种植这些物种,就能够快速地恢复植被,从而减少对生态环境的破坏,使生态系统能够稳态延续,还能带来经济效益。这些物种林木种主要是杉树、柏、桐、松、竹等[7]28,农作物种主要是粟、黍、荞、豆、山芋等[8]184,这些物种他们的先辈就一直在使用。对于林木物种,枫木坪瑶族村民世代就是种植这些传统的物种,他们不会引进外地物种。我们一路坐车去调查时,看到在离枫木坪10Km外的朝东镇附近的小丘岭,满山都有种植了桉树。进村时我人问村民为什么不种植桉树,他们告诉我们:“桉树虽然长得快很高,但其生长过程中需要大量的水资源,不适合我们这里的山高地薄的环境,而且在我们这里山高风大、雨雪多,一到冬天修长的桉树会被风雪吹倒或压断。”村民说的话不管是否有道理,但我们至少可以看出,村民早就对所处的生态环境和物种有了自己的认识。
“林粮间作”就是村民在刀耕火种时既造林,又种农作物的耕作方法。村民在新的刀耕火种的地上进行林粮间作,以耕代抚,达到粮林双收。他们按地形、土质、日照和距住居地远近的情况,在刀耕火种地里种植林木和旱稻、粟、生姜、玉米、红薯、荞等农作物。在浅土层和离住宅较远的地方,村民在林地里套种粟、玉米和荞等作物,而且这些作物村民都是撒播,实行免耕;在深土层主要套种旱稻、红薯、生姜和花生等作物。村民这样做是为了应对缺少农田解决口粮问题,缓解林业生产的长期与日常生活的矛盾外,还充分地体现了村民对生物以其它们之间的互动关系的正确把握:
首先,这里的土壤多为石灰岩风化的产物,土壤粒度极小,粘性很强,透水透气性能都不佳,对一些植物的生长不大有利,如对杉树林的大规模种植就有一定的负作用,采用常规的育林办法种植杉木,虽说也能顺利成活,但积材量都偏低。他们的成功的做法在于先通过火焚的办法,烧死杂草提高了土壤的通透性,又在定植苗木时不挖深坑,而是小坑,将杉苗侧根表土层上,用浮土将侧根压实。其次,就是在林地种植农作物有利于给小树苗遮阴,避免阳光直接晒到林地的土壤,就增加了林地湿度,使树苗生长既能有适度阳光的照射,又提供合适的湿度,保证树苗的成活率。树苗和农作物混种在一起,还能缓解雨水地地表的冲刷,避免了水土的流失。最后,农作物收割后留下的根系腐烂后,给杉树苗的生长留下了透水透气的通道,有助于快速生长。林粮间作中2~3年后,在农作物的护佑下,树苗已经长到1m多高,村民则不再种植农作物,只进行林木护理,等待林木的长大。
“不营纯林”是指村民在刀耕火种过程中,实行农林间作的人工营林不种植单一的树种。虽然杉木的经济价值比较大,但村民并没有营建单一的人工林,而把杉木当作最大利益化的树种来种植,而是实行复合型育林,树种实施多生物物种间种,杉木占80%,其它乔木占20%。这些乔木物种包括人工种植和自然生长的柏科、樟科、木兰科、壳科、禾本科等几十种乔木。杉木和多种乔木一起混种在一起,村民在修山时只砍掉藤类植物和过密的林木,其它自然生长起来的乔木而是任其生长。这样一来,由于各种乔木长势互有区别,从而使林地的林木形成了参差不齐、错落有致的格局,这种森林结构可以说接近于自然形成的天然森林结构。
常理也告诉我们:生物的生长需要进行光合作用,利用光能把二氧化碳和水转化为有机物,释放氧气。如何使人工林发挥最佳的光合作用,其中关键的是如何利用光能,瑶族这种参差不齐的林地结构正好可以充分地利用光能,进行光合作用,使林木快速地生长。另外,多种乔木生长时分泌的抗生素有益于防止有害杉树生长的微生物的蔓延,结出的野果可以吸引鸟类觅食,也有利于防止虫害[9]39。因此,这种刀耕火种通过农、林间作后的人工林,尽管看起来不美观,但其生长速度比种植单一物种的人工林要快,积材量也高。
我们通过对南岭富川瑶族自治县高宅村枫木坪过山瑶刀耕火种的农林生计的个案分析,揭示瑶族传统的传统生计方式中的本土性生态知识和生态智慧。可见,凭借丰富的生态知识和生态智慧,瑶族村民对所处的生态系统和生态系统中的生物及其相互关系都有自己独特的认知,他们在利用生物资源时采取的是最小改变的原则,完全做到了对资源的有效利用和生态系统的精心维护相互兼容,对控制水土流失、保护水资源、维护生物多样性等具有现代科学技术不可替代的价值。发掘和总结这样的本土性生态知识可为解决当代生态问题提供宝贵的资料储备,也是可资借鉴的经验与教训的宝库。利用好这样的本土性知识,有望在地域性生态维护和生态建设中做到因地制宜,发挥巨大的作用。
[1](明)王临亨.粤剑篇·志土风(卷二)[Z].
[2](清)傅恒.皇清职贡图(卷四)[Z].
[3](宋)周去非.屠友祥校注.岭外代答[Z].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
[4]富川瑶族自治县概况编写组.富川瑶族自治县概况[Z].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5]罗康隆.文化适应与文化制衡 ——基于人类文化生态的思考[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7.
[6](美)查尔斯·哈珀.肖晨阳等译.环境与社会:环境问题中的人文视野[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8.
[7]富川县志[Z].
[8](宋)范大成.胡起望.覃光广校注.桂海虞衡志辑佚校注[Z].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6.
[9]吴声军.锦屏契约所体现林业综合经营的实证及其文化解析[J].原生态民族文化学刊,2009(4).
An Analysis of Nanling Guoshan Yao People’s Traditional Livelihood Way:A Case of Fengmuping Village in Fuchuan Yao Autonomous County
WU Sheng-jun,LI Xiao-ming
(Hezhou University the Ethnic-group Culture Study Base of Eastern Guangxi,Hezhou Guangxi 542800)
In the course of adapting to the environment,the Yao have accumulated plenty of ecologic knowledge,and created particular culture.In this paper,according to ecological anthropology field investigate in Fengmuping village in Pangdouling of Yao’s Swidden Farming livelihoods,to describe traditional ecological skills,ecological wisdom of Yao people deeply.
Guoshan Yao people;traditional livelihood;Eco-knowledge;Eco-wisdom
C91
A
1673-8861(2011)02-0031-04
2011-05-05
吴声军(1970-),男,侗族,湖南会同人,贺州学院人文与管理系助教,硕士。主要研究方向:生态人类学。
广西“十一·五”社科规划项目(08BZS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