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形态社会主义”的现实性出场
——“卡夫丁峡谷”问题的三个维度及其当代价值

2011-08-15 00:51段栋峡
湖北行政学院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卡夫峡谷俄国

段栋峡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广东 广州 510053)

·马克思主义研究·

“当代形态社会主义”的现实性出场
——“卡夫丁峡谷”问题的三个维度及其当代价值

段栋峡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广东 广州 510053)

马克思晚年着眼于俄国农村公社的现实,提出了“俄国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直接进入共产主义的伟大设想,发展和完善了唯物史观。长期以来,学术界就“卡夫丁峡谷”问题进行了激烈争论,但问题本身并没有因此而消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当代形态社会主义”的现实性出场,在实践上佐证了马克思的科学判断。重新解构“卡夫丁峡谷”问题,正确厘清“问题”的自身价值,对于正确认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重大的现实和理论意义。

当代形态社会主义;卡夫丁峡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马克思本着对人类未来发展的人本主义关怀,终生为探索“一切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道路而不懈努力。“卡夫丁峡谷”问题是马克思晚年考察俄国农村公社时作为个例而提出来的。但历经“十月革命”的现实实践和列宁的阐释它已经超越了俄国问题本身,而具有个别、特殊、一般三个维度的理论价值。正确厘清“卡夫丁峡谷”问题的价值内涵,深入挖掘“卡夫丁峡谷”问题的当代价值,不仅对于我们深化对“卡夫丁峡谷”问题的正确认知,而且对于我们正确认识作为“当代形态社会主义”①所谓“当代形态的社会主义”本文是指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代表的突破“公有制+计划经济”的樊笼,把社会主义制度和市场经济有机结合起来的社会主义发展形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重大的现实和理论指导意义。

一、“卡夫丁峡谷”问题的“原生态”考察

“卡夫丁峡谷”问题源于第二次萨姆尼特战争中的一个历史事实。《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393个注释中指出:“公元前321年第二次萨姆尼特战争时期,萨姆尼特人在古罗马卡夫丁城(今蒙泰萨尔基奥)附近的卡夫丁峡谷包围并击败了罗马军队。按照意大利双方交战的惯例,罗马军队必须在由长矛交叉构成的‘轭形门’下通过。这被认为是对战败军的最大羞辱。‘通过卡夫丁峡谷’一语由此而来,意即遭受奇耻大辱。”[1](P857)

马克思将“卡夫丁峡谷”问题引到社会历史领域,借以形象地比喻资本主义社会的“残酷”、“罪恶”和“耻辱”。马克思第一次明确使用“卡夫丁峡谷”概念是在1881年3月《给维·伊·查苏里奇的复信》中,“另一个方面,和控制着世界市场的西方生产同时存在,就使俄国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把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的成果用到公社中来”。由此可见,“卡夫丁峡谷”问题的本意是围绕着俄国社会是否必然要通过资本主义的发展才能进入社会主义而展开的。关于这一问题的论述,早在1877年马克思针对俄国民粹主义思想家尼·康·米海洛夫斯基对《资本论》作了错误解释,在《给〈祖国记事〉杂志编辑部的信》中指出:“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如果俄国继续走它在1861年所开始走的道路,那它将会失去当时历史所能提供给一个民族的最好机会,而遭受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灾难性的波折”[1](P340)。后来在《共产党宣言(1882年俄文版序言)》中马克思提到:“那么试问:俄国公社,这一固然已经大遭破坏的原始土地公共占有形式,是能够直接过渡到高级的共产主义的公共占有形式呢?或者相反……对于这个问题,目前唯一可能的答案是: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补的话,那么现在俄国的土地公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2](P250)恩格斯早在1875年《论俄国的社会问题》中谈及到,他反复强调俄国走上资本主义的必然性,同时他并不否认“俄国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把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的成果用到公社中来”的可能性,但是给予了非常苛刻的社会历史条件。在后来的《〈论俄国的社会问题〉跋》中,恩格斯重申了这一观点。

由此可见,“卡夫丁峡谷”问题首先是马克思考察俄国农村公社发展前景作为个例提出来的。马克思、恩格斯对此采取了谨慎的态度,基于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他们否认了俄国单独径直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可能性。尽管对于俄国是否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而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尚具有不确定性,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在条件具备的历史环境下,作为个例的“俄国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具有理论上的可能性。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俄国问题时,坚持了他们一贯主张的唯物史观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与此同时他们也曾多次谈及类似俄国的落后国家社会发展问题。列宁关于“问题”的阐释和“十月革命”的伟大实践,使得“卡夫丁峡谷”问题超越了俄国问题自身,具有了个别、特殊、一般三个维度的理论价值。

二、价值厘清——“卡夫丁峡谷”问题的三个维度

改革开放以来,“卡夫丁峡谷”问题在国内理论界备受争论,而争论的焦点在于是否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但是问题本身并没有因为争论而消解。究其原因,我们只是纠缠于文本的具体结论,而没有辩证、历史、多维度解构“卡夫丁峡谷”问题。诚然,这里并不是否认文本研究的价值,而是认为以往争论忽视了“卡夫丁峡谷”问题的个别、特殊、一般三个维度之间的差别,把不同层面、不同维度的问题放在一起互相引证,难免会引起逻辑混乱——这正是这一问题的症结所在。

1.“卡夫丁峡谷”问题的个别维度

“卡夫丁峡谷”问题首先是围绕俄国社会发展前景作为个例问题提出来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因此,“卡夫丁峡谷”首先在个别维度上的理论价值就在于俄国社会是否必然要通过资本主义的发展才能进入社会主义?那么马克思为什么会谈及俄国公社发展前途问题,即“卡夫丁峡谷”问题提出的动因是什么?学术界对此问题见仁见智,给出了“担心论”、“答应论”、“完善论”、“同情论”、“困惑论”等阐释。不可否认,以上不同观点都从某个侧面对这一问题进行了阐释,需要注意的是,当时俄国是在全国范围内把“农村公社”这种古代类型公有制保存相对完整的国家,和社会主义公有制具有某种契合度。但是,我们更应当认识到“卡夫丁峡谷”问题的提出是马克思基于唯物史观基本立场对现实关怀的必然结果,同时也是马克思晚年思维逻辑的自然延伸。

作为个别维度的“卡夫丁峡谷”问题,马克思、恩格斯都对其进行过深入的研究和理论探讨。我们应当承认马克思、恩格斯对于这一问题的见解不尽一致,但是他们的唯物史观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是一致的。马克思从俄国“农村公社”研究入手,“‘农村公社’所固有二重性能够赋予它强大的生命力”,但是“这种二重性也可能逐渐成为公社解体的根源”,由此决定了俄国社会发展前景的双重选择。因此,“马克思在他的信里劝告俄国人不必急急忙忙地跳进资本主义”[3](P447)。由此可见,马克思侧重于从经济结构和经济基础上剖析俄国问题。恩格斯也分析了俄国公社的经济结构,但是他更侧重于从生产力角度“论俄国的社会问题”。在恩格斯看来,俄国“农村公社”自身并不包含无产阶级以及达到社会主义社会所必须的生产力,因此,恩格斯反复强调俄国走上资本主义的必然性。但是他们都不否认俄国径直走向社会主义的可能性,与此同时也明确指出俄国社会不通过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非常苛刻的历史条件。

“卡夫丁峡谷”问题是马克思、恩格斯基于19世纪后半叶俄国社会所处的具体历史环境而作出的具体结论。因此,“卡夫丁峡谷”问题个别维度层面的价值就在于俄国“农村公社”发展前景的问题。由于时代的变迁和历史环境的差异,无论如何,我们不能从这个具体结论推导出特殊维度层面——落后国家的“跨越”理论。但是,马克思、恩格斯从社会经济结构和生产力角度分析社会问题的历史唯物主义立场和方法,为我们探索“卡夫丁峡谷”问题的特殊维度指明了方向。

2.“卡夫丁峡谷”问题的特殊维度

马克思在回应人们把《资本论》所描述的资本主义发展一般历程说成其他一切国家“历史必然性”误解时指出,“我明确地把这一运动的‘历史必然性’限于西欧各国”[1](P761)。“他一定要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的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他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路……但是我要请他原谅。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1](P341-342)。这样“卡夫丁峡谷”问题就超越了俄国个例的维度,它在落后国家“跨越式”发展问题的特殊维度上获得新生。“卡夫丁峡谷”问题在特殊维度上又分为两个层面:第一个层面,东方落后国家不通过“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问题,即有些学者通常称作为马克思的“东方社会主义道路”;第二个层面,落后国家“跨越式”发展的问题。

科学社会主义学说原本是马克思在唯物史观指导下考察西欧资本主义得出的科学结论。马克思晚年在考察俄国问题时,涉及到其它一些落后国家发展前途问题,然而它们又有着不同于西欧资本主义社会历史条件。“他认为这些民族有可能利用它们还保持着古代公有制的历史因素,通过批判吸收资本主义的成果,走一条避免其苦难而直接向社会主义过渡的道路”[4](P160)。这就是通常被称作马克思主义的“东方社会主义道路”。恩格斯在《〈论俄国的社会问题〉跋》中对于“卡夫丁峡谷”特殊维度的理论价值做过详细的阐述,“不仅可能而且毋庸置疑的是,当西欧各国人民的无产阶级取得胜利和生产资料归公有之后,那些刚刚进入资本主义生产而仍然保全了氏族制度或氏族制度残余的国家,可以利用公有制的残余和与之相适应的人民风尚作为强大的手段,来大大缩短自己向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过程,并避免西欧开辟道路时所不得不经过的大部分苦难和斗争……这不仅适应于俄国,而且适应于处在资本主义以前阶段的一切国家。”[1](P434)

一个完整意义上的社会主义,并不仅仅指制度上的社会主义安排,而且也包含着生产力的社会主义要求。因此,“卡夫丁峡谷”问题的特殊维度揭示的“东方社会主义道路”包括两个内涵:一方面通过无产阶级革命夺取国家政权,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在制度上进行社会主义的安排;另一方面是在工人阶级掌握国家政权的前提下,“占有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成果”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落后国家能否“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争论主要集中在生产力的“跨越”上。有些学者坚守“两个绝不会”和“人们不能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生产力”[3](P532)。的教条,忽视具体的历史环境否认生产力“跨越”的可能性。列宁根据20世纪初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各帝国主义发展不平衡及其具体的历史环境不仅在理论上论证了社会主义在一国实现的可能性,而且“十月革命”在实践上使社会主义变为现实。打破了马恩“共同革命论”和社会主义革命首先发生在西欧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具体结论,在落后的东方率先进行了社会主义革命。中国以及其他落后国家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开辟了一条不同于西欧的社会主义革命道路——不通过资本主义社会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即所谓的“东方社会主义道路”。

“虽然俄国没有绕过资本主义发展阶段,……但是不能由此得出结论,马克思晚年关于俄国非资本主义道路发展的可能性的设想是错误的,没有意义的,事实正好相反。”[5](P394)尤其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模式,不仅证明了落后国家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的可能性(即使我国正在“跨越”进程之中),而且对于“后工业化”国家实现“跨越式”提供了“北京共识”。诚然,“后工业化”国家的“跨越式”发展,并不是所有的“后工业化”国家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也并不是所有的落后国家都保留了“原始公有制”的痕迹。但是马克思分析“卡夫丁峡谷”问题唯物史观基本立场、方法,为我们分析“后工业化”国家的“跨越式”发展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马克思的唯物史观是从“世界历史”视野出发的,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的现代化都不可能保持在封闭的“真空”状态进行,因此“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具体到个别国家都不可能只是共同体内部自然形成的,由此一个国家现代化进程就不一定延续固有的模式,有可能“跨越”某些阶段,进而修正这一历史进程。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跨越”是有条件的,它的基本前提是社会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发展不均衡,即社会发展存在“落差”。“跨越发展不同于一般的快速发展,而是表现为特定时期、特定生产力发展上的某种‘突进’,其发展速度、发展质量超出常态”[6](P275)。“后工业化”国家的现代进程可以采取积极和消极两种策略,前者是一种主动地“跨越”,后者是被动地“跨越”。“后工业化”国家一般倾向于前者,直接主动地追求“后现代化”。“卡夫丁峡谷”问题的特殊维度的理论价值的第二个层面就在于从理论上给予“后工业化”国家直接“后现代化”“跨越式”发展的可能性和启示。在这里需要明确的是,“跨越”不仅仅是制度和生产能力水平的“跨越”,而是一个国家社会整体发展水平的“跨越”。同时需要注意的是,“跨越”是有限度的,因为“跨越”前提是社会发展的不平衡而导致的“落差”存在,而这一问题的讨论又涉及到一个更高层面的问题,即社会发展的统一性与多样性问题——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关系问题。

3.“卡夫丁峡谷”的一般维度

马克思、恩格斯早在唯物史观原生态——《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一切历史都根源于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此外,不一定非要等到这种矛盾在某一国家发展到极端尖锐的地步,才导致这个国家内发生冲突,由广泛的国际交往所引起的同工业比较发达的国家竞争,就足以使工业不发达的国家内产生类似的矛盾”[2](P115-116)。但是需要明确的是,在“世界历史”视域下个别国家社会的“跨越式”发展不仅不是对唯物史观“两个绝不会”的否定,而且是唯物史观的具体体现,这也正是“跨越”限度问题的关键所在。从而使得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两大板块”有机结合,同时也使得“卡夫丁峡谷”问题获得辩证唯物史观一般层面的理论价值。

马克思站在“世界历史”高度上把整个人类社会作为一个整体,探寻其发展的普遍规律,得到了唯物史观的基本立场和社会发展的一般性规律,这是一种近乎于历史哲学的基本理论。但是,“这种历史哲学理论的最大长处就在于它是超历史的”[1](P342)。“卡夫丁峡谷”问题一般维度的价值就在于马克思把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有机结合,进而反对在历史观上的“机械论”和教条主义,丰富和完善了唯物史观。列宁根据垄断资本主义的具体历史环境不仅在理论上而且在实践上证明了社会主义可以在一国首先取得胜利,创造性地发展了辩证唯物史观。

在辩证唯物史观视野下,“世界历史”不再那么单调和“单线”发展,而是辩证的曲折前进的“多线条”发展。具体到某个国家、某个民族,历史发展不仅在顺序上表现出多样性,甚至会出现暂时的倒退。但是,这并不是对马克思关于人类社会由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的总体进程以及“两个必然”的否定,而是发展和完善。列宁指出:“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不仅丝毫不排斥个别发展阶段在发展形式或顺序上表现出特殊性,反而以此为前提的”[7](P357-358)。因此,“卡夫丁峡谷”问题的一般维度提醒我们正确的分析历史的方法是坚持辩证的唯物史观基本立场,在分析具体问题时切不可教条的固守个别具体结论进行抽象的“空谈”。反之,我们将会堕入历史唯心主义或“未来肯定是一个当下之逐渐延伸的平庸信念”的“历史终结”的深渊。

基于以上分析,不难看出“卡夫丁峡谷”问题具有三个不同维度的理论价值。长期以来,人们要么用个别的具体结论套一般,要么用一般的抽象理论“裁剪”个别,企图在不同维度、不同层面之间进行相互印证,纠缠于个别具体结论而消解了“问题”自身的理论价值及其当代价值,这正是“卡夫丁峡谷”问题争论的症结所在。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出场——“卡夫丁峡谷”问题的当代价值阐释

马克思的“三形态说”①马克思的三形态说是其在《1857-1858经济学手稿》中提出,马克思以生产方式为基础,以人的发展状况为基线,把人类历史分为前资本主义——资本主义——共产主义三个社会发展形态。是基于当时资本主义事实提出的,而同期东方普遍处于殖民地或封建的社会形态。跨越“卡夫丁峡谷”不是一个设想,而是正在进行的历史运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宣告了“资本主义终结”的终结,宣告了“当代形态社会主义”出现在东方。

社会主义不仅仅是一种理想的社会形态,而且是一种现实的历史运动。“现实社会主义”②所谓“现实社会主义”本文是指马克思晚年在考察俄国农村公社时所提出的“跨越”构想,后来被前苏联、中国、东欧等社会主义实践证实的前工业化国家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大峡谷”,直接导入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社会主义发展模式。不同于西欧历史环境中的“经典社会主义”③所谓“经典社会主义”本文是指马克思恩格斯论述最多,最为系统的经由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基于资本主义社会自身不可调和的固有矛盾,经过社会主义革命道路建立的社会主义模式。,它没有经历资本主义社会的充分发展阶段。由于历史环境的差异,现实中的社会主义实践不能、也不可能教条地照搬“经典社会主义”图式。“传统社会主义模式”④所谓“传统社会主义”本文是指“斯大林模式”或者中国改革开放以前所实践的社会主义模式。的破产在实践上再次证明,坚持辩证的唯物史观,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基本立场和各国具体国情相结合,坚持一般、特殊、个别的辩证统一的思维模式,不仅是正确处理“经典社会主义”和“现实社会主义”关系的科学方法,而且是坚持和发展科学社会主义以及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摒弃了“传统社会主义”及“经典社会主义”教条,从中国具体国情出发,创造性运用、丰富和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拯救了共产主义运动,以“当代形态社会主义”宣告了“资本主义终结”的终结。个体“跨越式”发展的可能性和可选择性与人类社会整体发展的规律性和必然性并不是对立的,而是一般与特殊,共性与个性的辩证统一的关系。个体的“跨越”以社会存在“落差”为前提,同时“跨越”是受人类社会整体发展“两个必然”、“两个绝不会”规律制约的。因此,对于人类社会整体而言是有规律的,不能任意选择和实现“跨越”。对于个体而言“跨越”是可能的,但是有限度的。“现实社会主义”是“不够格的社会主义”,因此在这个意义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具有普遍的理论价值。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完成“跨越”的过渡性历史阶段,是通往共产主义的“时空隧道”。由于“跨越”的可能性和内在限度并存,这就决定了“现实社会主义”道路是可行的,但是所要经历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一个漫长的历史阶段。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历史跨度取决于一国自身生产力发展状况与整个人类生产力发展水平“社会主义化”的契合度。也就是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所需的时间长短取决于一国自身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和人类社会整体生产力水平达到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因为,“跨越”是在社会不均衡发展的“落差”前提下存在的,对于个体、局部而言,生产力和社会的“跨越式”是可能的,但是“跨越”是有限度的。一国生产力和社会发展水平所能跨越的只能是人类社会所经历过的生产力和社会发展阶段;最终可能会逼近、达到人类社会最先进的生产力水平。但是在这样的历史阶段已经不存在“跨越”的空间,因为它的生产力就代表着人类社会整体生产力发展水平,因此它便只能在这个既定的生产力基础上回到生产力常态发展的轨道。由此,人类社会生产力达到社会主义水平之时,便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终结之日。由此推论,“东方社会主义”与西欧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将在同一历史时期共同到达“经典社会主义”,尽管就具体国别而言有时间上的先后,但是就整个人类发展进程而言它们都属于“社会主义革命时代”,是同步的、共时的。这不是对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的否定,而是对马克思“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共同革命论”的当代价值阐释。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是基于作为个别维度的社会主义发展模式,继承了共产主义运动;为“现实社会主义”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开拓了“中国道路”,丰富、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学说;用实践佐证了辩证唯物史观的科学性。时值资本主义普遍陷入自身固有矛盾所引发的金融危机“泥潭”之际,基于“卡夫丁峡谷”问题特殊维度的“当代形态社会主义”的现实性出场更加彰显了共产主义的旺盛生命力。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杨适.人的解放——重读马克思[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

[5]陈先达.走向历史的深处——马克思历史观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6]丰子义.发展的反思与探索——马克思发展理论的当代阐释[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7]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 叶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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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7155(2011)02-0027-05

段栋峡(1986-),男,陕西汉中人,中共广东省委党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

2010-08-15

10.3969/j.issn.1671-7155.2011.02.006

DOI:10.3969/j.issn.1671-7155.2011.0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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