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火星文”的性质＊

陈立中

(韩国外国语大学中文系，韩国首尔130－791)

论“火星文”的性质＊

陈立中

(韩国外国语大学中文系，韩国首尔130－791)

“火星文”有其特殊的使用人群，特殊的使用空间，特殊的“书写”材料、“书写”工具和传递方式，其使用者也对传统汉语的形义关系进行了较大规模的改造和再约定，但是“火星文”不是一种新文字，而是网络化时代汉语书面语的一种特殊变体。

火星文;书面语;变体;网络

“火星文”是随着近年来互联网快速普及而出现的一种新生事物，已经引起了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和热烈讨论。

有的人将“火星文”定性为一种文字。如杨寅庆、赵超认为，“火星文”是“流行于台湾年轻人网络族群中，一种融合了注音文、英文、日文、台语、数字、符号来替代中文汉字的次文化文字”。［1］薛拥祥认为，“火星文”是对“流行于网络中、只有部分网友能够熟练使用的生僻字”的“通称”。［2］韩莎认为，“‘火星文’是青少年在网上交流时用一些音近、形近、义近的汉字，掺杂注音符号、字母、数字、图案而写成的网络文字。”［3］

有人则认为“火星文”是一种网络语言。如于全有、裴景瑞认为，“所谓的‘火星文’，指的是新近在网络聊天室、论坛、贴吧、个人空间等语境中所使用的一种带有语言文字游戏性质的新型的网络语言”。［4］陈佳璇也说，“‘火星文’是以制造交际障碍，标榜言语社团的小团体性的网络语言的‘次方言’，是网络中更多的使用多种‘反汉语传统’的表达手段如符号、非正规汉字，夹杂方言、外语的综合体，是最新颖最典型的‘网络语言’”。［5］

还有人采取了模棱两可的观点。如董长弟认为“火星文”是“时下‘90后’在网络上最风行的语言”;但在同一篇文章中又说:“这些文字通常是由韩文、日文、简体中文、繁体中文、生僻字、符号等组合起来，同时夹杂外来用语、方言以及注音不选字的综合体。”［6］

本文试图对上述观点加以甄别，以厘清“火星文”的性质，对“火星文”作出较为准确的定义。

一 “火星文”是汉语书面语

“火星文”的主要使用者是部分“90后”新生代网民。尽管他们的群体亚文化有一定的独特性，但是他们并不是脱离主流文化而存在的，汉语仍然是他们日常生活中最主要的交际工具，他们的口头语言与社会的其他人群并无二致，在大多数场合他们使用的书面语言也是合乎民族共同语规范的。他们在使用“火星文”交际时，仍然是以汉语为基础的，“火星文”记录的对象仍然是汉语的词语或句子。只要懂得“火星文”的编码规律，你完全可以把“火星文”的词句还原成规范的形式，例如:“曾经u1分金诚di摆在挖d面前，但4挖迷u珍c，斗到失7d4候才后悔莫g，尘4间最痛苦d4莫过于此，如果↑天口以给挖咕g费再乃1次d话，挖费对叽咕女孩说挖ie，如果非要在叽份i+↑1咕期限，挖C望4…1万年…”还原的结果就是:“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对这个女孩说我爱她，如果非要在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7］

一些网友推出了所谓的“火星文字对照表”、“火星文字输入攻略”以及“火星文字”破解游戏。一些热衷软件开发的网络高手还制作出了“火星文”转换器、“火星文”输入法等软件。火星文翻译网站也应运而生。凡此种种，都说明“火星文”中绝大多数的文字、符号(纯装饰性的符号除外)与标准汉语书面语的字、词之间存在对应关系，这种对应关系的存在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火星文”记录的是汉语。

与汉语“火星文”类似的网络书面语现象也存在于世界其他地区。例如一名13岁的英国女生交给老师这样一篇作文:［8］

My smmr hols wr CWOT．B4，we usd 2 go 2 NY 2C my bro，his GF＆thr 3:－@kds FTF．ILNY，its gr8．Bt my Ps wr so{:－/BC o 9/11 tht they dcdd 2 stay in SCO＆spnd 2wks up N．Up N，WUCIWUG－0．I ws vvv brd in MON．0 bt baas＆^^^^^．AAR8，my Ps wr:－)－they sd ICBW，＆tht they wr ha－p 4 the pc＆qt…IDTS!!I wntd 2 go hm ASAP，2C my M8s again．2day，I cam bk 2 skool．I feel v O:－)BC I hv dn all my hm wrk．Now its BAU…

这段作文写的是自己暑假的情况，还原出来就是说:

My summer holidays were a complete waste of time．Before，we used to go to New York to see my brother，his girlfriend and their three screaming kids face to face．I love New York，it’s great．But my parents were so worried because of September 11 that they decided to stay in Scotland and spend two weeks up north．Up north，what you see is what you get－nothing．I was extremely bored in the middle of nowhere．Nothing but sheep and mountains．At any rate，my parents were happy they said it could be worse，and that they were happy with the peace and quiet．I don’t think so!I wanted to go home as soon as possible，to see my mates again．Today I came back to school．I feel very saintly because I have done all my homework．Now it’s business as usual…

可见，在不同语言基础上产生的网络书面语虽然有一些相通之处，但形态却是各有千秋，“火星文”是全球网络流行语言文化的汉语版本。

二 “火星文”是一种特殊的汉语书面语

1．特殊的使用人群

法国语言学家房德里耶斯指出:“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语言是结合社会的最强有力的纽带，它的发展依赖于社会集团的存在。”［9］“火星文”的使用者多为使用网络频度最高的青少年，尤以“90后”新生代网民为代表。据调查，中国网民中年龄在18－24岁之间的人群是第一大网民群体，占总人数的38．9%。［10］接触“火星文”的群体中80%为15－20岁的青少年学生。［11］青少年爱好游戏、追求时尚、标新立异、抗拒权威、保护隐私、寻求归属等心理诉求，是他们发明“火星文”并使其在青少年网络群体中迅速流行的心理原因。“火星文”已成为某些青少年网民群体亚文化的时尚标签。在一些青少年网络群体中，是否认可及熟练运用“火星文”被看作成员的一种外在标志，或被当作吸纳新成员的标准。在以“90后”为主的网络交流群中，如果看不懂火星文就无法参与其中的交谈，不会用火星文更可能会被视为落伍者、老土或异类而遭到排斥，甚至被直接踢出群。另一方面，火星文又有“小圈子”黑话之称。“有的家长会看我们的QQ聊天记录，我们就用火星文聊天，聊的东西家长完全看不懂，就不怕家长偷看了。”［12］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火星文”成了青少年用来抵御具有先天道德优势的大人们(特别是家长和老师)“野蛮入侵”的手段，由此一来，“火星文”形态再怪异、再难破解也就不足为奇了。

2．特殊的使用空间

我们正步入一个尼葛洛庞帝所称的“比特”时代。［13］数字技术使结群变得更加容易。网民们通过校友录、QQ群等，建立起自己群体的精神家园;也会根据不同职业、兴趣爱好等，选择注册不同的论坛。以“90后”为代表的青少年网民在家中大多是独生子女，孤独、寂寞是他们在日记里反复吟唱的母题。进入“心理断乳期”后，他们摆脱家庭等存在亲密关系的微系统的制约，转而向外界寻求自我定位和价值认同的愿望尤其强烈。他们是对新数字技术掌握最快、使用最多的一群人，网络的普及为他们提供了与同辈或有共同趣味者进行群体性互动，进而获得群体归属感和价值认同的绝好条件。“火星文”就产生在这样的背景下，并流行于互联网上某些青少年网民聚集的论坛、贴吧、QQ等空间里。火星文字体怪异，意义飘忽，成为青少年张扬个性、赢取赞誉的一种独特方式。“一些字大家都用了就没意思了，我们就会再发明一些火星文出来，让大家眼前一亮。像我们在班级的QQ群里，有时候想到一些好玩的用法就直接往里面输，大家都会揣摩你的意思，就很‘赞’，说明你很聪明。”［14］在一些论坛和贴吧上，火星文的效果更为突出。“谁不想让自己的帖子炫起来，让更多人看，至少火星文是让帖子醒目的一个好办法。”［12］就这样，越来越多的标新立异的火星文表达方式被创造出来并迅速引起网民们的共鸣，使用、创造火星文蔚然成为青少年网民的一种时尚。

3．特殊的“书写”材料、“书写”工具和传递方式

现实空间里的传统书面语交际以纸张或类纸张物质(如甲骨、竹片、木片、缣帛等)作为书写材料，以笔墨或刻刀、剞劂等作为书写工具，以纸条、信函、文书、书籍、报纸、期刊、杂志等为形式，通过亲手相传、张榜公告、漂流浮瓶、找人捎带、飞鸽传书、驿铺邮递等方式来传递。网络空间里使用的“火星文”则不同，它以电脑终端显示器或智能手机屏幕作为“书写”材料，以计算机键盘或触摸屏录入作为“书写”方式，将信息以数字的方式存贮在光、磁等存贮介质上，并借助电缆、光纤、无线电等构筑的网络进行传递。

4．对形义关系进行了较大规模的改造和再约定

字符集和编码为网络书面语的产生和运用提供了可能性，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定了所能运用的符号的范围和数量。但是，网络空间又为网民创造性地运用字符集里的各种文字、符号等提供了充分的自由。“火星文”是以“90后”为代表的青少年网民对传统汉语书面语形义关系进行大规模改造和再约定的结果。他们改造和再约定形义关系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类:

(1)基于象形的原理，将字符集里的符号、文字或用它们组成的字符串对应于某些特定的语义。例如根据所指的方向，用“→”、“←”、“↑”、“↓”分别表示“右”、“左”、“上”、“下”的意思;“‰↑”是说的“楼上”;形容某人说话拐弯抹角可以说他“很S”。再如，“＆(^__^)＆”表示麻花辫女孩，“≥_≤”表示痛苦的表情，“☆_☆”表示眼睛一亮，“⊙o⊙”表示目瞪口呆，“（^_^）y”表示开心万岁，“⊙－－⊙||”表示傻眼，“(＞o＜)/”表示生气，“（*^_^*）”表示超级害羞;“〈*)〉〉〉=〈”表示鱼骨头，“〈□:≡”表示乌贼，“(:≡”表示水母，“=^^=”表示狐狸，“(··)nnn”表示毛毛虫;“(^_－)db(－_^)”表示手指打勾勾约定。最典型的莫过于字符串“orz”了，它用3个字母组成，很像一个人跪倒在地，所以用来表示跪拜、五体投地，用于小孩;它还拥有不少近义形式，例如“OTZ”用于大人，“or2”用于翘屁股的。对于这类字符或字符串，你觉得看着像什么就读什么，因为它们表达的很有可能就是你联想到的。

(2)基于谐音的原理，以字符集里的某些符号、字母、数字等或用它们组成的字符串代替读音相同或相近的字、词或短语。例如加号“+”可代替“家、加、假”等，“+U”表示“加油”。拉丁字母b、c、d、g、i、j、u分别可以代替“不︱部︱被︱悲︱白”、“西︱希︱嘻”、“的”、“及︱鸡︱寂︱津”、“爱”、“觉”、“有︱诱︱呦︱用”等。注音符号“ㄅ”、“ㄇ”、“ㄉ”也分别可以代替“爸︱不︱把︱吧”、“吗︱妈︱们︱嘛”、“的”等。数字“4”谐音“是︱事︱世”等，“1711”、“94201314”、“7456”、“9494”分别表示“一心一意”、“就是爱你一生一世”、“气死我了”、“就是就是”的意思。对于这类字符或字符串，你读起来像是什么字、词或短语，表达的可能就是它们的意思。

(3)基于精简的原理，以拼音字母缩略形式代替原词，例如“BC”、“LR”、“PF”、“MM”、“GG”分别表示“白痴”、“烂人”、“佩服”、“妹妹”、“哥哥”。

(4)借鉴传统拆字方法，将一个字的构件拆开，分成两个字来说，如把“强”、“顶”、“任何”、“颜色”分别拆成“弓虽”、“丁页”、“亻壬亻可”、“彦页刀巴”。遇到这类现象，要将看似别扭的两个相邻的偏旁、部首或单字合并才能知道意思。

与此相反，还有一些火星文字符或字符串要运用拆字方法，去掉它的某个或某些构件才能理解意思，例如“涐諟焱謃亼”说的其实是“我是火星人”。

(5)利用合音原理，用一个单字表示一个双音节词。例如“酱很好阿”句中的“酱”是“这样”的合音，“表这样做”其中的“表”是“不要”的合音。

(6)赋予古字以新义。如“囧”音“炯”，在古汉语中是光明的意思，可它在火星文中的含义变成了郁闷、无奈、伤心，新的字义依据字形得来。“槑”在古汉语中同“梅”，因其由两个“呆”字组成，因此被网民用来表示很呆、很傻、很天真的意思。

(7)以方言取代共同语的说法。火星文中的方言成分以闽南方言为主，少部分来自客家话。前者如“咕”（个）、“尼”(你)、“伦”(人)、“迷”(没)、“混”(很、狠)、“抗”(看)，“偶跨e口怜”是说“我看他可怜”。后者如“我”写作“崖”。对于这类方言成分，不明就里的人是很难看懂的。

(8)以外语取代汉语的说法。有的借用外语词，如“私今天没事做”中的“私”来自日语，是“我”的意思。有的用汉字转写外语的读音，如“这是我的唉低”中的“唉低”就是英语词ID(identity)的音译，“今天好海皮”中的“海皮”就是英语happy一词的音译。也有用数字或字母模拟外语读音者，如“3Q”为英语Thank you的相似音，“3166”为日语さようなら(再见)的相似音。还有采用缩略形式的，如“CU”(See you)，“IC”(I see)，“TKS”(Thanks)，“GF”(girl friend)。

(9)以流行语取代传统的说法。在火星文中，有一部分是港台校园的流行语，后来逐渐在网络中流行开来。例如:ATOS(会吐死)，AKS(会气死)，偶像(呕吐的对象)，天才(天生的蠢材)，神童(神经病儿童)，蛋白质(等于“笨蛋+白痴+神经质”)，露露(看一看)，炉主(倒数第一名)，革命(上自习)，根号2(矮个子)，早恋(早锻炼)。另有一部分是网民新创建的诙谐、幽默的说法。例如把网民称为“网虫”，于是初级网民是“爬虫”，高级网民是“飞虫”。再如:286(形容人脑转的慢、跟不上潮流)，大虾(形容经常伏案工作，弓着背，犹如大虾的网络高手)，飞鸟或老鸟(超级网虫，网络高手)，食肉性恐龙(长相丑陋的泼妇)，食草性恐龙(长相丑陋但稍温和的丑女)，种草莓(接吻)，挖地洞(设陷阱)。

实际上，在火星文中，以上几种改造传统形义关系的方式往往被混合起来运用，例如“3Q得orz”(感谢得五体投地)中就包括了数字、英语、汉字、象形字符串。这就使得火星文乍看像是乱码，从字面上似乎根本无法理解，极容易给不明就里的人造成阅读上的困难。更有甚者，一些网民还会在语句中插入一些毫无意义却极容易混淆视听的装饰性符号，例如某网民的ID名“↘豸苗ル”(猫儿)中的“↘”，帖子标题“わ－┈＞＞冇没冇个会扯淡啲出来．．む゛。↗”(有没有个会扯淡的出来)中的“わ－┈＞＞”和“．．む゛。↗”。

尽管“火星文”与传统汉语书面语相比有不少特别之处，但是它仍然是以现代汉语为基础，并忠实地记录着现代汉语。它不是一种新文字。火星文所使用字符，其绝大多数还是简体与繁体汉字，包括一些异体字、古文字、冷僻字、错别字和方言用字，以及汉字拆分后的构件。“从传者编码到受者解码，90后在交流中玩转这个符号化的文字时，使用的最基本元素仍是汉字”，无怪乎有人感叹“火星文的出现不仅不是对权威语言文字的挑战，而且恰巧体现了中华文字的魅力所在”。［15］

综上所述，火星文是以互联网特别是其中的论坛、贴吧、QQ等为主要生存空间，糅合进了繁体字、异体字、古文字、冷僻字、错别字和方言用字，夹杂着大量符号或汉字拆分后的部分，间用注音字母、汉语拼音字母，以及英、日、韩等外文字母，组合成为一种形态怪异的汉语网络书面语形式。

［1］杨寅庆，赵超．火星文的分类鲜活性特点［J］．科教文汇，2006(4)．

［2］薛拥祥．火星文来袭?［J］．江苏教育通讯，2007(6)．

［3］韩莎．解读火星文［J］．安徽文学，2009(3)．

［4］于全有，裴景瑞．“火星文”涌生的语言社会文化现象［J］．文化学刊，2008(2)．

［5］陈佳璇．“火星文”:网络语言的新发展［J］．修辞学习，2008(4)．

［6］董长弟．“火星文”现象评析［J］．当代青年研究，2008(2)．

［7］杨寅庆，赵超．火星文分类的鲜活性特点［J］．科教文汇，2006(4)．

［8］美剧迷．英文也有火星文［EB/OL］．［2011－05－23］．http://campus．eol．cn/shi_dai_1873/20081006/t20081006_329711．shtml．

［9］房德里耶斯．语言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22．

［10］吴玥悦，刘超，闫慧敏．网络语言对大学生有哪些影响［EB/OL］．［2011－05－22］．http://xz7．2000y．net/mb/2/ReadNews．asp?NewsID=490103．

［11］董长弟．解读“90后”网民“火星文”现象［J］．山西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8(1)．

［12］泡泡鱼．“90后”在网上自创“火星文”遭围剿［EB/OL］．［2011－05－01］．http://xiazai．zol．com．cn/article_topic/61/619687．html．

［13］尼葛洛庞帝．数字化生存［M］．海口:海南出版社．1997:21－33．

［14］小兵．“火星文”——“90后”的个性名片［J］．广东第二课堂(初中版)，2007，(10)．

［15］孙琦．为火星文寻“根”［J］．呼伦贝尔学院学报，2008(4)．

On the Nature of“Language of Mars”

CHEN Lizhong

(College of Chinese，Hankuk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Seoul 130－791，Korea)

“Language of Mars”has its special crowd of users，special space of using，Special“written”materials，“writing”tools and delivery methods．Its users made a large－scale transformation and re－contract t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ms and meanings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The“Language of Mars”is not a new kind of characters，but a special variant of written Chinese language in the network era．

“Language of Mars”;written Chinese language;variant;network

H0－05 H109．4

A

1674－117X(2011)05－0104－05

2011－05－25

陈立中(1967－)，男，湖南攸县人，文学博士，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现在韩国外国语大学中文系从事校际交流和教学工作，主要从事汉语方言学、词汇学、音韵学研究。

责任编辑:李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