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人精神:石油文学的钙质和魂灵——石油文学近期部分作品读议

路小路，李学恒，潘顺梅

（1.中国石油文联，北京 100011；2.大庆油田文联，黑龙江 大庆163453）

铁人精神:石油文学的钙质和魂灵
——石油文学近期部分作品读议

路小路1，李学恒2，潘顺梅3

（1.中国石油文联，北京 100011；2.大庆油田文联，黑龙江 大庆163453）

石油文学弘扬爱国主义和艰苦奋斗精神，表现石油人求实奉献的情怀，展示石油人和谐、个性的人性光芒，标志着石油作家的成熟以及近期石油文学作品的厚重。

铁人精神；石油文学；作品读议

展读近期石油文学作品，我们感觉到石油作家更加成熟了，成熟的根本标志就是各类作品视野更开阔了，内容更加厚重了，文字在娴熟的基础上逐渐形成了作家各自的独特风格。中国的石油石化企业是铁人精神培育的队伍，因此石油文学也自然而然地洇透了铁人精神。

一、爱国主义——民族大德是石油文学一以贯之的主旋律

华夏神州是世界三大文明古国之一，在厚重的文化底蕴中，爱国主义是首当其冲的要素。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古训始，到“爱国、创业、求实、奉献”的大庆精神、铁人精神，爱国主义作为民族的大德，如天如地，无与伦比。新中国的石油队伍，如果从中国人民解放军石油师诞生算起，到以王铁人为代表的几万大军会战大庆油田，再到今天石油队伍遍布祖国的东西南北、进而开拓海外石油市场，爱国主义一直是萦绕于每个石油人心头，并魂灵一样统帅石油队伍的重要力量。

当代著名作家何建明以一部28万字的《部长与国家》,从石油的角度,典型且具体地诠释了爱国主义的内涵。

中国的历史不会忘记,上个世纪60年代初期，共和国遭遇了前所罕见的自然灾害和国际社会的风云变幻。人民需要穿衣吃饭，国家需要建设发展，可汽车怎样跑，飞机怎样飞，机器怎样转，这一切，都需要工业的血液——石油。在这样的国家危难之际，老一辈革命家、独臂将军余秋里受共和国领袖之命，领衔石油部长，指挥了一场中华民族史上从未有过的工业战役——松辽石油大会战。战争年代铸就的坚强意志，人民解放军培养的优良作风，马克思主义赋予的辩证法，被以余秋里为部长的石油人发挥到了极致，一个世界级的大油田——大庆油田，就在中南海和全国人民的千呼万唤中诞生了。

当松基三井喷出工业油流的时候，当首列原油外运的时候，当共和国总理宣布“中国人民使用洋油的时期，一去不复返了”的时候，爱国主义，这个至高无上的词汇，火种一样点燃了每一个中华儿女的热血，释放出胜过千百颗原子弹一样的热能和动能，“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新中国又一次让世界为之瞠目。这就是我们读何建明《部长与国家》所产生的心灵震撼，让我们深深地领悟到，老一辈革命家所以愿意流血，所以敢于拼命，最大的动力就是强烈的爱国主义充盈着他们的信念与意志，这是他们活下去、拼下去的最大理由。

王立纯的长篇小说《月亮上的篝火》，虽然是用今天的眼光去审视当年大庆油田的石油大会战，着力刻画的是一群“小人物”，但他们在艰难环境中满怀激情用青春和热血换取的大油田的诞生，让人强烈地感受到，爱国主义就像空气、水和食粮一样，支撑着他们生命的延续，支撑着他们为实现理想毫无怨言地献出自己的一切。铁人王进喜喊出的“宁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爱国主义豪言，浓缩了一代石油人的心声，让千百万人向往之投身之。

作者的创作谈以真实的心态帮助我们解读了《月亮上的篝火》意蕴之厚重：“只要不昧良心，没有人不爱大庆。她在民族危难之际，用石油撑起了共和国的大厦，无论怎么评价她的贡献，都不为过誉。以铁人王进喜为代表的前辈石油工人，用汗水和生命为国家建成了头号大油田，进而又建起了这座美丽的现代化的城市。他们是英雄，也是凡人。作为群体，他们将会永远被历史铭记；他们中间的大多数，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可能留下姓名，留下事迹，留下只字片言，他们完全湮没在‘老会战’的笼统称谓里；而恰恰就是这个大多数，用自己一锹一镐默默无闻的劳动，才形成了波澜壮阔的历史进军，书写了那一段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伟大史诗。”

忽培元的长诗《共和国不会忘记——大庆人的故事》，以大庆油田为题材，歌颂大庆，歌颂铁人，字里行间飞扬着浓烈的爱国、创业的情感和意志，体现了雄浑、深厚、豪迈的诗风。

作者通过这部长诗，把对大庆创业历史的体悟，进行了艺术的升华和概括，感情充沛，情景交融，用诗歌为大庆立传，为大庆精神、铁人精神谱写了一曲宏大的交响乐章。

这部长诗曾于2007年9月在北京大学朗诵演出，并获得巨大成功。40年前，铁人王进喜受邀北大，在这里做了一堂激动人心的演讲；40年后，歌颂大庆、歌颂铁人的诗歌再进北大，这不是历史的巧合，而是大庆精神、铁人精神与时代的挽手，与民族的融合。

爱国主义是全国各族人民自强不息、团结奋斗的一面旗帜，是推动我国社会不断发展进步的巨大精神力量。新中国60年的石油史、辉煌成就和宝贵经验，是爱国主义教育最直接最生动最有说服力的教材。

二、艰苦奋斗——企业传统是石油文学必然表现的命题

艰苦奋斗是中国人民的优秀传统。自中国共产党诞生以来，因为要为大多数中国人民谋利益，并因之要克服前所未有的困难，所以，艰苦奋斗就成了党所领导下的中国劳动人民的必然作风，这一点在石油人身上体现得尤其明显。

孙晶岩的长篇报告文学《中国动脉》，以及康胜利的长篇报告文学《八千里气龙越神州》，在向读者展示西气东输这一伟大工程建设历史的同时，以大量的事实再现了石油人的艰苦卓绝。西气东输西起新疆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穿越万水千山，东至长江入海口的中国最大城市上海，这是一条埋藏在中国地下的又一条“万里长城”，规模之浩大，工程之艰巨，历时之长久，都是当今中国乃至世界建设史上的伟大壮举。

可以想见，要完成这样浩大的史诗般的工程，需要克服怎样的艰难险阻，需要付出怎样的汗水与热血，需要面对怎样的寒冷暑蒸，需要忍受怎样的情感煎熬。当许多人朝出夕归规律地生活的时候，西气东输的万里工地上有太多太多的人熬红了眼睛，血太阳一样厮守着工号；当许多人和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娓娓而谈的时候，西气东输的万里工地上有太多太多的人孤月寒星，思念若炙；当许多人为获得一点名利沾沾自喜的时候，西气东输的万里工地上有太多太多的人望着起伏的管线感慨万千，欣慰有加。这艰苦，让人想起过雪山草地的万里长征；这奋斗，让人想起从延安到西柏坡，再到北京，那路所涵盖的为中国人民谋福的深刻意义。

读《中国动脉》和《八千里气龙越神州》，那些艰苦奋斗的人，那些艰苦奋斗的事，那些艰苦奋斗的日日夜夜，会让我们的心灵海一样掀起惊涛骇浪，会让我们的眼睛“泪飞顿作倾盆雨”……艰苦奋斗是苦和累，艰苦奋斗是付出和牺牲，当我们展卷这两篇报告文学带给我们的详实“史记”的时候，艰苦，已经成为最美好的记忆；奋斗，已经成为灿烂的金子。

林因、寒鸣、李晓撰写的报告文学《太阳灼伤的土地》和尹红玲的长篇小说《没有人比我更爱你》，都取材于中国石油人远赴非洲的工作与生活的素材。前者反映的是中国石油的对外合作，在险恶的自然和社会环境中，历经危险和困难，让我们看到中国石油走向国际合作的道路并非坦途，但中国石油队伍的勇敢气概和智慧之举，以及他们工作与生活的探险性、传奇性，拓展了读者感知石油精神的视野；后者表现了石油人在非洲用不屈的意志，挑战心理与生理的承受极限，但仍追求着生命执著意义。

张明功撰写的描绘普光气田勘探开发建设的长篇报告文学《普光九章》，以宏观的视野、独特的角度、细腻的笔触、翔实的资料，生动地展示了石油石化职工发扬艰苦奋斗精神、立足川东北、建设大气田的动人场景。

《普光九章》塑造了从黄河之滨、戈壁大漠会集巴山蜀水、红色之乡的职工群像——这是一群秉承艰苦奋斗光荣传统的石油石化人，这是一群具有开拓精神的石油石化人。这些不畏艰难险阻、勇于接受事业挑战的建设者们，面对艰苦的自然环境，面对复杂的地质条件，面对离乡的考验，以自强不息、拼搏进取、锐意创新的无畏精神，发扬铁人王进喜“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英雄气概，最终揭开了普光气田的神秘面纱，开启了地宫宝库的神秘大门，实现了发现海相大气田、开发海相大气田的百年梦想。

读《普光九章》，让我们在石化职工的艰苦奋斗中，读到了一个个跳动的生命音符，读到了一段段激昂的奋斗旋律，读到了一篇篇动人的事业乐章——艰苦奋斗，升华了石油人生命的价值，开创了大气田建设的伟业。

三、求实、奉献——科学发展观是石油文学彰显的时代需求

科学发展观告诉我们,要以人为本，要全面、协调、可持续地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求实奉献的主体是人。求实体现了全面和协调，奉献则是促进经济和人的全面发展的具体体现，从这个意义上说，求实奉献的铁人精神，则是科学发展观的重要内涵。

王进喜说：“干工作要为油田负责一辈子，要经得起子孙万代的检查。”铁人的这种认真负责的精神，就是凡事都要求实的表现，而只有作风求实，才可能结晶为奉献。如果说大庆油田的发现与发展由于王进喜而格外耀眼眩目，那么长庆大气田因为有了史兴全则佳话连篇——这是路小路在他的报告文学集《石油情缘》中《陕甘宁的太阳》篇所展示给我们的：时任长庆石油勘探局局长的史兴全，带领全局六万名石油人，在鄂尔多斯盆地中央组织会战，将数亿年以前海的中原，以原初生命酝酿的一片敦厚博大的未燃之火，奉献给伟大的祖国。这是持续了近百年的石油强国梦的渴望——当国际石油资本雄于世界政治、经济舞台的时候，中华民族就开始把探索石油天然气经济的目光投在了这块著名的黄土地。

漫长而曲折的探索，几代人的梦想与追求，在科学求实者的面前，在不折不挠的努力中，一个沉睡的太阳被以史兴全为代表的长庆石油人托起来了，尽管在这个求实的路上，充满了艰辛，充满了坎坷。在这个大气田的勘探开发建设中，仅史兴全就提出并实施了7项优化井身结构的新技术，长庆局累计获得科技奖2200项。就是在这样的求实中，大气田的圣火不仅照耀了西安古城，而且温暖了首都北京。石油勘探之路是燃烧之路，光明之路，也是风险之路，石油勘探就是不断破译和探测地下奥秘无序的迷宫——中国工程院院士翟光明就是勇闯石油迷宫50年的求实者。这是路小路在《石油情缘》里让我们仰望的又一座高峰：20世纪50年代末至70年代初期，翟光明先后参加了松辽、山东、辽河、大港、中原等地区油田勘探部署决策，并以他的研究理论，先后指导了胜利、大港、辽河、华北以及西北地区一系列大中型油田的发现，还使渤海湾盆地相继发现了大中型气田，为中国石油年产上亿吨打下了基础。这是一个求实者科学理论的胜利，是一位石油专家严谨求实半个世纪的辉煌。

同样的人物在《石油情缘》中俯拾即是：《大漠人生路》里的运输职工们、《炼塔之魂》里的炼油者们、《若冰若火 终生永念》记载的石油文学奠基人李若冰、《作家们走进塔里木》的文学家们、《七彩铺路石》怀念的老石油报人……作者满怀深情记述的石油内外的众多人物，他们以自己的人生追求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求实、奉献之歌！

宫柯、宋铮、吕天琳撰写的中篇报告文学《“铁人”之师》，用真实的事例、具体的数字，把新形势下大庆钻探人的求实、奉献的铁人精神，做了详实感人的报告。

铁人王进喜当年工作过的钻探单位，如今已经重组为大庆钻探工程公司。钢铁1205、尖刀1202钻井队引领大庆钻探这支庞大的军团，一路拼搏，一路创新，一路求实，一路奉献。展望国外市场，从遥远的苏丹、伊拉克到毗邻国境的蒙古塔木察格；近看国内施工，从松辽盆地的北部延伸到呼伦贝尔草原。由于钻中深井技术的日臻完善，朝阳沟、长春岭阶地上次第亮起来的7个油气田，瞬间展现出地下一座华美的殿堂。大庆长垣外围东部连片，西部开花，朝阳之辉，龙虎之威，这些美妙的名字为取得了进军国内和海外市场的通行证的大庆钻探喝彩。大庆油田在新世纪的曙光中点燃了徐家围子古潜山深层天然气的烈焰，给国家上缴了两个千亿立方米的地质储量，年产天然气能量可达10多亿立方米的大气田，相当于又诞生了一个百万吨级的油田。这仅仅是大庆底下找大庆的序曲，大庆钻探人心中蓦然升起对远古蕴藏太阳之火的敬畏，在钻井持续提速的高端，一部协奏曲推动着钻头在大地深处歌唱。

大庆钻探铁军海外扬名，铁人的影响远播异国他乡：十年间，大庆钻探先后有钻井、物探、固井、测井、地质录井等8个专业的98支队伍，进入到世界14个国家和地区承揽钻探业务，并且开始了由分承包向项目总承包的大踏步跨越。大庆钻探人以技艺的精湛和作风的顽强杀开血路，在早已被强国瓜分的世界石油钻探市场上夺得了声誉和信誉。正因为坚持了以人为本，坚持了人与人、人与事业、人与自然的协调，大庆的勘探队伍才铺宽铺远了求实、奉献之路，铁人不灭的灵魂正在瞩望一代新人攀登高科技新会战的座座山峰！

《国家血脉》是一部高奏求实、奉献的时代主旋律的故事片佳作。剧本以把自己一生献给石油科技事业的著名科学家、全国劳动模范、中国工程院院士、胜利油田资深首席专家顾心怿为生活原型，真实地再现了当年石油大会战以及从陆地向海洋石油大进军的悲壮历史画面，生动地描写了以科技工作者顾东龙为代表的一群“铁人”形象，热情地讴歌了人类对于大地与海洋的开拓精神。

剧本注重从宏观上表现波澜壮阔的时代氛围和恢弘场景，如荒原上整拖井架、特大井喷、迎战海洋风暴和黄河口凌汛、万人围海造油田、黄河入海奇观、从陆地向海上石油大进军、黄河三角洲的壮丽景象；同时细腻地展示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以顾东龙搞科研发明的艰难历程为主线，热情讴歌了中国工人阶级崇高的科学创新精神和伟大情操。科技铁人顾东龙抱定“科学报国”的雄心壮志，用智慧和韧性攻克重重难关，领军设计建造了我国第一条底座式海洋石油钻井船，又大胆冲击世界级科研难题，一举发明了能在海滩上走路的海陆两栖步行式石油钻井船，揭开了向海洋石油大进军的雄壮一幕，从海底牵出了巨大的油龙，为祖国采掘出了一个海上大油田。

剧本体现的主题是：中国石油工人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新中国的石油工业，既是共和国经济之血脉，更是中华民族强盛之血脉。顾东龙身上表现出的科学创新精神，正是保障我们中华民族永远伟大强盛的国家血脉；剧本中一批年轻的石油工人传承下来的铁人精神，也正是保障我们中华民族永远伟大强盛的国家血脉。这部作品突出了当今世界高科技与铁人精神凝于一体的开创式探索，堪称是一曲中国石油人感天动地的颂歌，一部民族石油工业绚丽的史诗。

四、和谐、个性——现实生活让石油文学闪耀人性的光芒

在过去的岁月里，由于政治上的诸多需求，我们过多地强调了铁人精神中艰苦奋斗等硬性的方面，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大环境中，自然的回归，人性的回归，和谐的回归，已经成为必然。其实，铁人王进喜不仅在事业上拼搏，同时也是一个人性很浓郁的人，关心患病工友，给家庭困难的职工家属汇款，挖野菜给钻工充饥等，都是铁人人性、人格的体现。文学是人学，展现不同社会角色的人性的丰富多彩，就成了石油文学不可忽视的命题。文学总是通过个性表现一般，因此，观察、思考、描写“这一个”就成了石油作家们的崇高责任。

王熹亮的剧本《沧海横流》表现了一群矢志在中国海上找油的男人和女人，以闻鸣岩、盛誉、高家男为代表的三代海油人，他们选择大海为生命的舞台，事业的成功浸透喜悦与悲辛的眼泪。中国海曾经蓄满中国人民的眼泪和耻辱，但在对外开放的历史新页上，华夏子孙面对八国联军的后人如何写下双赢的篇章？谈判桌上的硝烟渐渐散去，一座座海上仙山从远古神话中走来。包容消化了敌对，海与石油作为催化剂，彼此共同完成了异族文化的融合与共生，这是人类消解隔阂、追求和谐、创造幸福的佳话。在全球一体化的时代，人心的向善、人性的回归、人格的升华像海浪花一样牵手向前、瑰丽无比。大海的浪花打湿了青春的心，爱情不是作者要展现的主题，但却是无法省略的旋律。剧中主人公经历惊涛骇浪的洗礼，事业与爱情像双飞的彩翼翱翔在辽阔的海疆。挚爱与和谐，信念与创造，让《沧海横流》有了日光与月光一样的动人光辉。

和军校的《人心朴实》收录了作家近年来创作的8部中篇小说。其中《学习雷锋好榜样》刻画了老爷子、诸大壮、冯世宽、米红、“领导”几个鲜明的人物形象。三代石油人所处的时代不同，年龄不同，职位不同，文化程度不同，也心存芥蒂，也勾心斗角，但“我为祖国献石油”的信念却高度一致，一成不变，整篇小说无疑是百万石油人的缩影；《工人》则从一个退休工人的视角，写了在石油会战的艰辛中石油人的忘我精神，展现了石油人性格的纯朴、率直、可爱。评论家李万武评论和军校的小说时指出：“和军校的小说让我们悟出了一条文学道理：“复活‘美’在文学里的力量，才是文学真正‘壮丽的日出’。他在小说里不加节制地张扬着‘爱’，渲染着‘美’和‘善’，他把文学里驱逐良久的‘美’重新请到了文学里。”

《人心朴实》关注的是石油战线小人物的奋斗史和命运。从钻井队调到机关的干事小之坦诚做人，坦诚做事，虽满腹才华，却屡屡得不到升迁，从而无休止地遭到朋友的冷落、同事的奚落、家人的白眼、邻人的不敬。他挖空心思却于事无补。一次偶尔的机会，当机会走到他的面前时，他出人意料地选择了良知，选择了诚实，选择了尊严，选择了正义，也选择了放弃升迁的机会。小说有一种辛酸感，并不失丝丝暖意。另外，《对手》、《老那》、《太太》、《你想干啥》等小说都各有特色，可谓是一篇一世界，一篇一风景，写出了人性的精彩。

诗歌语言的飞翔及意境的幻化，决定了这种体裁的作品，不可能将作者的意图裸露地突出。

殷常青的诗集《漫游的灯盏》是一部由88首诗组成的大型组诗，内容涉及全国20多个油田发现、开发、建设中的场景和细节，把一个油田，一口油井……都当作大地上的一盏灯，一个一个地写出了它们的面容，写出了它们的光，写出了它们的灿烂风范，写出了石油人有限的人生里含着的无限风景，实现诗歌对现实的触及，对生命意义的体认。“一座油矿/像黎明那样/一嗓子/喊破生活的大门/喊出中国石油工业的源头/脉搏嘶鸣/鼻息咆哮/春天倾覆/香气跟随/祖国石油的星火将从此春夏秋冬/燎原百年”（《百年油矿：延长》）。一座油矿百年了，还在流淌着国民经济需要的血脉，还“一嗓子喊破生活的大门”，还“喊出中国石油工业的源头”，还“脉搏嘶鸣，鼻息咆哮”……这种人格化的语言，把百年油矿和它的主人一并诗意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让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语言的华美，更是情感的厚重。是的，作者并非着意于要在观念意义上的所谓“石油诗”上抹几滴油花，对于石油题材的诗歌，他秉持生命的本真，毫不作秀地走着，走在父母兄弟、钻塔平台、采油树、抽油机、荒原、滩涂这些生活的底色上，而这底色必然是实实在在的，必然是生命意义的升华……

每个人的作品都是独具个性的，正是这些个性的连接，比较客观地展示了生活的面貌，还原了如大自然一样的社会的矛盾表象与和谐内里。我们正从一个曾经极端重视空洞教条的僵化中，走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美好境界。新旧的交错与更替作用于人，让人性的释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真切、淋漓。因为这是一个伟大的、走向辉煌的时代，因而，会容纳更多人的情怀，无论是期望还是失望，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这些作品在展示人们追求美好愿望的同时，自然也表现人性的复杂与复归，这是石油人不可逃避的人生际遇，也是石油文学不可回避的生活真实，面对它，写好它，是石油作家的责任与义务。

我们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只有写好生活中的“个性”，才能表现时代的共性，而和谐的社会，就是由无数极具个性又闪耀人性光辉的个体组成的。

〔责任编辑：王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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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2341(2011)01-0154-05

2010-10-25

路小路（1958-），男，甘肃天水人，副主席兼秘书长，从事文艺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