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女性政治意识分析

2011-08-15 00:48
创新 2011年2期
关键词:太平天国妇女意识

莫 梨

太平天国女性政治意识分析

莫 梨

太平天国为了革命斗争的需要,制定和实施了一系列女性政治制度,动员和吸引大批妇女参与政治斗争,涌现了一大批政治角色明朗的女性。这些女性在太平天国男女平等口号感召下政治意识开始觉醒,但在男权政治体系中,她们参与公共领域的政治意识被动而又朦胧。为此,太平天国女性的政治意识就具有了革命性与被动性相互交织的特征。

太平天国;女性政治意识;革命;被动

政治意识指的是对政治的感知、认识与评价,而女性的政治意识则是从性别视角出发形成的政治意识,是女性对于政治的感知、认识与评价。

在太平天国女性政治的研究中,存在一些困难。首先是现存史料的模糊,许多史料语焉不详,前后矛盾,如太平天国女科之事、傅善祥等杰出女性的结局等等,致使人们即使基于相同的史料也会拥有不同的理解,并且也给了大众以极大的想象空间和各种猜测。其次是在女性研究中人们的关注点往往置于女性是否功成名就,是否地位高尚,是否在政治斗争起着重要的作用,而并不关心女性的政治意识。太平天国中女性自身的话语比较少,史料并不充足。因此也就决定了对太平天国女性政治意识的研究不能单纯地从文本出发,也不能人云亦云,而是要注重客观和多角度地分析。

一、太平天国有关女性的政治制度

太平天国为了适应革命斗争的需要,使更多的妇女能参加革命队伍,制定和实施了一系列有关女性的制度和政策。

(一)女营与女馆

女营制度出现于金田起义之后,是一种战斗组织。洪秀全在金田起义后发布了几道命令实行男女分营的制度,“要别男营女营,不得授受相亲”。①参见于《天命诒旨书》第155页《太平条规》中的《定营归条十要》中的第五条。这些制度主要包括:一是以性别分营,将男女分隔开来;二是禁止男营女营之间私下相通,只能严格按照规定察看;三是女营也要加入到战斗中去。“革命初期,她们曾勇敢参战,有的并担任了军官的职务,军队中男女分营,只在举行宗教仪式时才不分男女。”[1]

1853年1月,太平天国占领武昌,由此将原本的军事组织中的男女分营扩展到了全城百姓,实行男女分馆,这一政策实行得雷厉风行,命男女老少分别只取少量衣物,便进入到男馆和女馆中去,不得违背。“嗣出伪示,令民进贡,驱民拜降,男为男馆,女为女馆,潜以兵法部勒,或夫妇暂相语,谓之犯天条。”[2]到了太平天国后期,这一制度主要吸纳的人员发生了变化,女馆所收女子主要是单身女子、寡妇与难民,对女性也形成了一种保护。

太平天国早期实施女营制度是为了保证军事效率。由于家人随行,使得男子能够安心作战,同时也将大量的女子吸收到战斗中来,这些客家女子十分英武,“当腰横长刀,窄袖短衣服,骑马能怒驰,黄巾赤其足。”②参见(清)金和著《椒雨集·痛定篇十三日》,见《秋蟪吟馆诗钞》卷二,1916年上元金氏刻本。而女营与女馆制度都是强制实行的,将男女之间的性别之差固定化,强行分隔开,这种隔离是违背人性的,是用政治强力实现对人的控制,这种控制体现了政治上的随意性,为太平天国领导者权力欲望的膨胀留下了空间。这种制度强行打破了原有的社会结构,实施军事化的管理模式,只能在短期内发挥效率,而无法带来长期的效益。因为传统的家庭被打破,挑战了传统的家族观念,也给太平天国治下的人带来了痛苦,“又传男行女行之令,令男女分馆,驱迫即行……于是父母兄弟妻子立刻离散,家业顿抛。有请缓颊至来日遵行者,遂于夜间或阖室焚烧,或全家自缢,或近河塘牵连投水,纷纷无数……次日分析男女愈急,而乘夜遁归自尽者连日未休。”[3]

(二)女官与女试

太平天国还设有女官,设置十分详尽,“设左辅正军师一人,右弼又正军师一人,前导副军师一人,后护又副军师一人。六官正副丞相各二人……以上皆伪朝内执事女官。”[4]还有军中女官,“女总制自前一至中八共四十军,军各一人。女监军如之……此军中女官之大概也”。[4]由此可知,当时女官设置已十分详尽。曾经有观点认为太平天国开过女科,随后引起了争论,形成了几派观点,以商衍鎏先生为代表认为女科纯属捏造,而罗尔纲先生认为太平天国史上的确存在过女试,①参见商衍鎏著《太平天国科举考试纪略》第74~80页,中华书局,1961年11月第一版。以及罗尔纲著《太平天国史》(三卷),第1288页,中华书局,1991年9月第一版。在徐川一先生和周也夫先生的《太平天国‘曾开过女科’吗?——与新版<辞海>编者商榷》中对女试一事也作了详细的考证,认为太平天国的确没有女科,但是女试是存在的,即认为女子参加科举一事确实存在,但是没有形成制度化的规定。

(三)废缠足及其它

太平天国“以女子裹足不便”为由,强令使女子放足,不准缠足,“轻则毒打,重则斩足”,并且在建都后明令禁止缠足,因此太平天国起义后的女子全是天足。[5]“妇女摆脱了缠足的恶俗……使他们的外貌大为改善,和在鞑靼统治下的中国人的外貌显出了巨大的区别,并表现了极大的改进。”[1]女子缠足起于南唐,历经宋元明清,愈演愈烈,将女子牢牢禁锢在狭窄的活动空间内,终生处于被奴役的地位。太平天国废除缠足,虽然出于战斗的客观需要,却在实质上改变了妇女的形象与地位,使得妇女拥有了走出家庭的私域,走入公共领域的可能性。同时,太平天国在下层废除了多妻制,实行一夫一妻制,一人一生只许娶一个妻子,一旦结婚,婚姻永不可解除。[1]太平天国严格禁娼,废除奴隶制度,禁止人口买卖,男女平分土地,这一系列政策都极大地改善了传统中国妇女的生活状态,“太平天国妇女的社会地位大大超越了她们的姐妹,那些束缚在清朝的家庭制度中的妇女的社会地位,这是太平天国的辉煌标志之一”。[1]

可以看出,太平天国的制度旨在将女性带出传统的封闭的私人领域,并具有一定朦胧的平等意识,努力释放女性所受的压迫,这在当时是极具革命性的。但是,太平天国解放妇女拥有太明确的目的意识和工具特征,女性在这个过程中只能拥有这样的感受:她们和男子一样也可以走出家庭领域,进入公共领域,这是太平天国也可以说是父权赐予她们的,但是她们没有意识到她们为什么要走进公共领域,为什么要进行政治参与,这种政治意识十分朦胧。

二、太平天国女性的政治角色

太平天国时期,有大批女子投身革命斗争中,她们当中涌现出了许多杰出女子,也塑造了一系列的英雄形象,她们在太平天国运动中扮演了非同寻常的政治角色。

(一)太平天国运动中的女性政治形象

太平天国中傅善祥、苏三娘、洪宣娇等女子的描绘多是史料加传说,从而形成了比较饱满的女子形象。依据一些研究资料、时人的记载和县志资料,②参见例如简又文在《太平军广西首义史》和《太平天围典制通考·女位考》等书中对苏三娘的描述;广西清末状元龙启瑞所写《苏三娘行》,反映出了苏三娘的飒爽英姿,时人所著《盾鼻随闻录》等书中亦有记载。可以推断出苏三娘是广西人,身有武艺,太平天国起义时经过广西武宣县,她加入到起义中去,经过几次战斗,成为女营首领。太平天国癸好三年二月(1853年2月),太平军攻克南京,派罗大纲和苏三娘分领男女营去攻镇江,苏三娘带领女营首先攻克镇江,一时间,长江南北传颂,当时有人写诗说道:“绿旗黄幰女元戎,珠帽盘龙结束工;八百女兵都赤脚,蛮衿扎裤走如风。”形象地描述了苏三娘的形象。但是在1854年后,苏三娘便销声匿迹。因此当时便有人怀疑苏三娘存在的真实性,谢介鹤的《金陵癸甲庶谈》、吴家帧的《金陵记事杂咏》及陈云章的《劫灰集·粤寇纪异》,都认为苏三娘是南京城内之人以戏旦装扮来吓唬和迷惑敌方的女子。

像苏三娘式的女子在太平天国中并非少数,她们许多是主动加入到太平天国的战斗中的,并且在战斗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但是,她们在太平天国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有的成为了太平天国领导人的附属与玩物,有的则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最终形迹难寻觅。在时人的笔下,她们的形象十分复杂,既十分勇猛,却又近乎妖化,“贼素有女军皆伪王亲属,猺撞丑类生长洞穴,赤足裹头攀援岩穴,勇健过于男子,临阵皆持械接仗,官军或受其衄”。[4]这些女子赤足有力,勇健非常,“一贼妇尤凶悍……提刀直劈其面,横尸活巷口,足长尺许”。[6]因此,这些女子在历史上以一种近乎矛盾的方式存在着:一方面,人们惊异于这些女子的强健与智慧;另一方面,人们又对她们十分鄙夷,而她们自身,也如同流星一般,绚烂一时,便迅速归于沉寂。

(二)对太平天国的女性政治角色的分析

太平天国中的女子脱离了家庭的桎梏,与男性一样参与到太平天国激烈的军事斗争当中,为太平天国夺取政权贡献了力量。“她们以超越时代妇女整体存在的革命实践,获得了以生命主体的身份参与社会历史进程的资格凭证,这意味着她们已经摆脱了历史强行把妇女凝固在血缘家庭中的封闭角色,超越了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等级序列人际,一下子进入到公共领域,站在社会革命斗争的前沿。”[7]

但同时,这些女子始终处在一个被动的角色上。她们走出家庭,进入到公众视野是因为现实斗争的需要和整体政治理念的的反映。例如太平天国早期的女营制度,就是为了稳定军心,使男子专心作战,男女平分土地也是为了实践基督教的平等思想。尽管如此,传统的女性角色定位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在太平天国领导者的眼中,女子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工具和玩弄的对象,他们依旧保持着传统的特权,凌驾于女子之上。而在女性自身,她们并没有自觉的政治参与的观念,她们只是被动地加入到斗争队伍中。

因此,这样的女性形象虽然强健优美,富有革命性,但还是不够饱满,是一个军事化的、片面的形象,而这样的女子她们能够意识到自己有能力进入到公共领域,但她并不清楚进入公共领域是为了什么,她们的政治意识交织着革命性与被动性。

三、太平天国女性的政治意识

太平天国实行了一系列制度,将女性带出了私人领域,但是又将女子置于太平天国的桎梏之下,女性的政治角色也在奋进与失落之间摇摆,女性的政治意识也同时蒙上了革命性与被动性的面纱。

(一)男女平等口号感召下的政治意识的觉醒

太平天国起义的口号具有明显的平均主义的倾向,均贫富从来都是农民反抗封建统治的革命性口号,这种口号极富煽动性。对于女性而言,平分财富时将她们置于与男性完全相同的位置,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诱惑。“凡分田,照人口,不论男妇,算其家人口多寡,人多则多分,人寡则分寡……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所不饱暖也。凡男妇,每一人自十六岁以尚受田,多逾十五岁以下一半。”①但是,这是一种十分粗浅的政治理想,它要让男女完全一致,既非追求权利的平等,也非追求个性的解放和自由,而是通过模糊男女性别,将更多的女子吸纳到战斗中来。这样一种原始的平等观念,与太平天国的基本政治理念是一致的,即追求均贫富的平均主义,实质是夺取政权的手段而已。尽管如此,这种政治口号对于长期饱受欺凌和压榨的妇女来说,还是很有感召力的。太平天国革命进程中,无数的妇女为摆脱被奴役、被欺凌的命运,争取能温饱、有尊严的生活,自发地投身到太平天国革命斗争中。她们与男人一同生活,一起战斗,实现了所谓的男女平等。

与此同时,基督教的平等思想也被引入,洪秀全吸收了梁发的《劝世良言》,宣传在天父之下人人平等,都是上帝的子民,女子也就凭此获得了理论上的平等。但是这种平等是无力的,是用来作秀的,洪秀全等太平天国的领导人一方面倡导男女在天父的指引下走向平等,并且用一系列的制度来推行这种理念,但另一方面,却沿袭了传统的旧风气,妃嫔无数,甚至于在太平天国历史上著名的巾帼女子,也有许多人认为不过是红袖添香,徒具虚名罢了。而且洪秀全等人对妇女也依旧是循循善诱,劝导妇女应该服从丈夫,不得改嫁,甚至于极具革命意义的男女分营制度,也是在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观念下实行的。[8]这种理念与实际的严重脱节,更加反映了太平天国推崇所谓男女一致的平均主义的虚无,而导致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便是洪秀全等人骨子里依旧是传统的东西。而西方的平等的外衣,不过是借以夺权的礼物,虽然笑纳,却并不以为然,这种工具化的运用不可能导致观念上的真正革新,它在妇女解放运动上的意义也就只能止步于形式层面,没有多大实际意义。当然,太平天国极富诱惑力和煽动性的男女平等口号在一定程度上催化了当时女性政治意识的觉醒,使她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投入到太平天国的革命斗争中。

太平天国运动中女子的积极参与,也与其发源于广西有莫大的关联。广西客家女子从小便与男子共同劳动,共同供应家庭生活,身体强健与男子无异,远不是其它裹足纤细的传统汉家女子所能比拟,因此自太平天国起义由广西发源始,客家女子便积极投身到战斗中去。这一方面是因为她们自幼劳动,身体强健,有能力参与,“自古叛逆从无妇女并虏者,亦未闻行军以千万妇女随行而可制胜者,贼之初意,不过欲以众胜寡耳。况广西妇女赤足强有力,尽可用为伍卒,逮陷湖北、江南,所得妇女何止数十万,要皆膏粱脆弱,即属村妇亦不敌广西贼婆之凶悍”;[9]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们地处偏远的山区,比较封闭,受传统束缚小,观念上也具有很强的独立精神。太平天国起义,在男女平等的感召下,这些在平常生活中就可与男子并肩的女性们大多都积极主动地参与到太平天国的运动当中,在军事斗争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同时,女官的存在使得女性能够进入国家治理层面,正式参与公共生活(这在上面的女官制度一节已经谈过)。这些女子不再被束缚在狭小的私人领域,而主动进入到了公共领域当中,这是具有解放意义的。

(二)参与公共领域的被动的朦胧政治意识

太平天国为了加强自身的战斗能力,强行将原本实行于广西境内的女营制度推广至所辖区域,并强制女子加入到斗争中来,实行放足,并进行思想教育。但是放足并不能一天成功,思想观念也难以瞬间纠正,这种强迫性的手段,并没有给她们带来革命性的改变,反而增添了痛苦。“本山乡之人,其妇女耕耘织染无非素习,而不知金陵妇女不能也。于是以己之能谓人必能,凡负米,春稻,伐竹、掘濠担砖,刈麦,获稻,负盐,担水之事皆责其各处为谋各自效力。又以裹足不便,责其放足,而不知既小则不能复大也。因而哗然谓其暴虐。然此特江苏妇女苦之尔,若安徽妇女则视为固然,无足怪也”[10]这样一来,原本的主动性转为了被动性,女子以放足为苦,不愿参与到太平天国的活动中,这并非是女子不愿参与到公共领域以改善自己的命运,而是因为大多数女子并没有自觉的意识,即使主动进入公共领域,也不过是行动上的参与。而太平天国本身又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和工具性在利用女性,女性无法深切感受到其革命性与进步性,缺少了思想上的共鸣。

太平天国运动,推动妇女参与到政治生活中的是如下因素:客观的背景是广西客家女子,由于其地位本来就不同于一般,因此能很快地融入到战斗中去。另一方面则是洪秀全等人的积极推动,如上所言的一系列制度与政策,用强势的手段将女性推向公共领域中去。这充分体现了太平天国的领导人对女性的工具性的认识,主要关注的是女性的政治作用。他们所给予的每一点权利都是妇女用极大的代价交换而来的,这是一种施舍的平等。从总体看来,当时的女性自身却并没有认识到其所处的附属地位,她们基本上是被男权政治所包含,一旦太平天国政权分崩离析,妇女又会退回到原本的家庭中去,观念和地位都没有实质性的变化。“这些礼物并非女性群体自发或自觉争取到的权利,只是特定阶级革命的一个附带结果,或者说是特定男权政治的一种副产品,因而,它的得与失完全取决于父权的意旨及父权命运的沉浮,妇女则没有把握它的自主权———‘父亲’一旦把送来的“赋权”礼物收回,一切则化为乌有。”[7]而在这种男性主导的妇女政治参与过程中,女性扮演的必然就是一个被动的角色,是一群无法真正主宰个人命运的工具,而不是独立的个人,那么女性的独立也就远远没有到来,那些所谓的政治参与,不过是女性独立意识的行动先声而已。

太平天国的女性也并非全然没有政治自觉,许多女性参与革命也是被太平天国的男女平等宣传所吸引,并且大量女官的存在,使她们能堂而皇之地进入到公共领域参与国家治理,如果没有政治理念的支撑,不可能走得这么长久。但是这还不够,因为即使有政治自觉的初萌,女性解放依旧与整体的政治命运不可分割,女性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被吸纳到了民族革命和权力争夺当中,反而模糊了性别意识。“中国妇女的革命或解放,就是这样与超越性别的特定阶级,民族的革命绞合、纠缠在一起,甚至顺理成章地被纳入到特定的男权政治体系下,成为一个子系统。”[7]由此看来,女性在不断走出私人领域、进入公共领域的斗争中,贡献的是个人的创造性和活力,完成的是男性们的政治理想,失去的则是女性的自我意识,这与西方的女权主义恰恰是背道而驰的。因此,虽然女性的生活状况在太平天国时期得到了极大地改善,但是男权的束缚从未解开,传统要把女性禁锢于家庭中,太平天国却是要把女性归入到政治斗争的洪流中,这种在男权制度下的妇女的政治参与就显得有些勉强。中国近代女性要与西方女权主义接轨,从而实现自我的独立与真正的政治参与,依然任重而道远。

综上,太平天国的女性处于政治进步性与局限性并存的状况。一方面,太平天国运用政治强力推行了许多与女性解放密切相关的制度,进行了大量的有关男女平等的政治宣传,鼓励女性加入到太平天国夺取政权的政治进程当中,充分体现了太平天国领导人对于女性政治的理解,并且使得许多女性得以走出私域,主动进入到政治领域当中,推动了女性自身的政治意识觉醒,使得太平天国的女性政治意识具有革命性的一面。另一方面,太平天国的女性很大程度上不过是政治斗争的工具,女性的政治参与也不过是男性主导下被动的参与,是在政治制度的强力保障下的产物,女性的政治形象单一而被动,虽然一定程度上走出了传统,却又被通通归纳入了新的男性政治活动当中,依旧不过是男权政治的附属品,女性自觉而独立的政治意识还远没有实现,体现出了被动性的特征。这种进步性与局限性的并存,革命性与被动性的交织是整个太平天国女性政治意识的最佳诠释。

[1][英]呤唎.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上册)[M].王维周,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2]劫余小纪.太平天国资料[G].中国台北:台北文海出版社,1976.

[3]李文海.太平天国女营、女馆制度[J].社会科学辑刊,1981,(1).

[4]张德坚.贼情汇纂[M].吉林:华文书局股份有限公司印行.

[5]罗尔纲.太平天国史(二卷)[M].北京:中华书局,1991.

[6][清]陈徽言.武昌纪事[M].重庆:重庆出版社,1998.

[7]王绯.空前之迹——1851~1930:中国妇女思想与文学发展史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8]张莲波.中国近代妇女解放思想历程(1840~1921)[M].河南:河南大学出版社,2006.

[9]杨家骆.太平天国文献汇编(三)[G].中国台北:鼎文书局,1973.

[10]汪士铎.乙丙日记(卷三)[M]//罗尔纲.太平天国史事考.北京:三联书店,1955.

[责任编辑:文 晴]

Research on Female Political Consciousness of the Taiping Heavenly Kingdom

MO Li

The Taiping Heavenly Kingdom formulated and implemented a series of female political system because of the revolutionary struggle need,and mobilized and attracted a large number of women’s participation in political struggle.There were a large number of vivid female political role in the Taiping rebellion.These women’s political consciousness started to awaken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equality slogan.But this political consciousness about the participation in public areas is passive and hazy in the patriarchal political system.The political consciousness of Taiping Heavenly Kingdom female has the inter-woven characteristic of revolutionary nature and passivity.

the Taiping Heavenly Kingdom;female political consciousness;revolutionary character;passivity

K254.9

A

1673-8616(2011)02-0096-05

2010-11-29

莫梨,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北京,100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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