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衍“学人之诗”成因探赜*

2011-08-15 00:53
常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1年1期
关键词:学人考据诗派

伏 涛

(吉林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四平136000)

孙星衍“学人之诗”成因探赜*

伏 涛

(吉林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四平136000)

由于受到乾嘉考据学风、所处学术环境的影响,加上自身兴趣爱好等原因,颇具诗歌天赋的孙星衍由诗歌创作转向考据之学。因为知识结构的影响、人生目标的转变以及考据思维的渗透,其诗歌内容、风格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已见“学人之诗”之端倪。对此有所认识不仅有益于了解“学人之诗”的成因,而且有利于解读孙氏之诗,对促进常州诗派、常州学派等的研究亦有裨益。

孙星衍;《芳茂山人诗录》;学人之诗;考据;学人

“常州诗派”自刘世南先生在《清诗流派史》中正式提出后,已经引起学界的注意,纪玲妹的博士论文题目即是《清代毗陵诗派研究》。作为一个诗派,其成员在诗歌风格、诗学趋向上既要有一致性与相似之处,又不能千篇一律。共性是必须的,个性是允许的,也是十分需要的。一个流派的生命力就在于其多样性、丰富性、兼容性、流动性。就常州诗派而论,被王英志先生称为“性灵派副将”的赵翼受“肌理”诗论的影响已十分明显,其诗中已经显露出学人之诗的发展方向。洪亮吉不同于赵翼,其诗学主张旨在补充格调派的承袭古人,修正性灵派的“浮滑”、肌理派的“乏情”。孙星衍身为乾嘉考据干将之一,于经史、文字、音训、诸子百家,皆通其义,其部分诗歌已具“学人之诗”之特点。刘士林在《二十世纪学人之诗研究》序言中说:“学人之诗的远源在于宋代的‘才学诗’或‘议论诗’……学人之诗的第二重内涵可称之为‘学之别体’,即学人之诗是作为其学术整体有机部分之一而存在的。其表层结构即‘诗中有学’。这是由于学人本身作为‘读书人’或‘大学者’而产生的必然结果。其深层结构则为‘诗中有人’。”[1]1此说颇为精到,对研究孙星衍的“学人之诗”大有助益。孙星衍首先是“学人”,其次才是诗人,其诗中有“学”,这是作为其学术的一部分,这些诗歌是学术在诗歌家庭中的寄养,是诗格不入的一派,在语言形式上常有獭祭之嫌,在身份论定上常处尴尬境地。对这类诗歌中文字、意象进行解读、甄别,对其进行学理上的梳理、归纳、提升,不仅能还原、钩沉出“学人之诗”的内质,而且可以探析其生成机理,亦可发现“学问”与诗歌之间的恩怨。这对诗歌创作不无指导作用,同时也是对诗学思想的净化与提升。本文以常州诗派中的孙星衍为个案,从诗出“学人”、由诗转“学”、“诗中有学”三个向度切入,以图寻绎“学人之诗”之成因。

一、诗出“学人”——知识结构的影响

孙星衍 (1753-1818),字伯渊,一字季逑,号渊如。阳湖 (今江苏武进)人。清代藏书家、目录学家。“少与同里杨芳灿、洪亮吉、黄景仁文学相齐,袁枚品其诗,曰‘天下奇才’,与订忘年交。”[2]13224“乾隆五十二年一甲二名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充《三通》馆校理。”[3]5553乾隆六十年 (1795)授山东兖沂曹济道,次年补山东督粮道。嘉庆十二年(1807)任山东布政使。阮元曾聘他为“诂精经舍”教习及主讲钟山书院,“星衍博极群书,勤于著述。又好聚书,闻人家藏有善本,借钞无虚日。金石文字,靡不考其原委。”[2]13225家有藏书楼“平津馆”,贮书极富,以校勘精审见称。著有《尚书今古文注疏》、《寰宇访碑录》、《周易集解》、《考注春秋别典》、《尔雅广雅诂训韵编》、《晏子春秋音义》、《金石萃编》、《史记天官书考证》、《建立伏博士始末》、《明堂考》、《续古文苑》、《平津馆文稿》、《芳茂山人诗录》、《仓颉篇》等。

孙星衍一生的成就主要集中在学问上,写诗作赋乃业余爱好,是其学问人生的点缀。除做官外,其大部分精力倾注在考据上。“只借粉蠹耗雄心”,[4]137即使为官期间,亦不忘“正事”,仕途、学问两不误。我们不妨称其为“书隐”,此乃“吏隐”之一种,且为高雅的一种生活方式。“书隐”之人必须具备以下一些条件:一必须是为官作宰之人;二需有相当的文化素质;三必须具有很强的行政能力,不能因忙于官事吏务而抽不出时间读书做学问;四需有文人雅趣,有良好的心态与心境;五需家富藏书。孙星衍的《万卷归装图》是其“书隐”生活的见证。即使在文事兴盛的乾嘉年间能够像孙星衍那样“戟门深处还调鹤,案牍清时又展书”,[4]58既享书趣又识鹤韵之人亦属凤毛麟角。归里度假期间他更是一头扎进故纸堆里,“研经闭户穷遗编,搜奇快睹古汲冢”[4]25是其理想的生活方式。晚年退出官场、归隐林泉后,则以学问为生命。

虽说诗歌是情感的艺术,但诗人的知识结构对其创作亦不无影响。知识结构的不同表面上的体现即角色的多重。清代乃文化集大成时代,有清一代的诗人很少只会写诗,常常是博学多才,常州诗派即是极好的例证。先以赵翼为例,他首先是著名的史学家,其次才是卓越的诗人。史家的“才、学、识”对其诗作有正反两方面影响,超人的史识决定着诗歌的思想深度,让其诗歌富有睿思,充满智慧,具有思想深度。思想性是诗歌的一个方面,但非主要方面,过于理性化往往减弱诗歌的抒情功能,容易出现“以议论为诗”的不良倾向。再以钱维城为例,他状元出身,乃擅长绘事的高官,“诗中有画”是其诗歌的主要特点。诗语行间易见褒衣大貂之气,这部分诗歌可谓之“政客之诗”。“诗中有人”,诗歌是诗人心魂的外化,是其情感、心智、才力的结晶。诗歌创作与诗人身份、地位有着绝对的关联。孙星衍精于小学,深于考据,其一生心血主要倾注在学问上,所以当他把目标转向考据后所作诗歌就难免学者气、甚至可谓之“学究气”。诗歌创作需要的主要是诗歌写作者的情性与性情,而不是“书卷”、“学问”。考据偏于理性,更需“从业者”具有较强的思辨能力与逻辑思维能力。从孙星衍诗歌创作中即能看出学问与诗歌之间的关系,最能看出诗人的知识结构对诗歌风格的影响。孙星衍的部分诗歌、特别是中年之后的一些诗作可谓“诗出学人”。

二、由诗转“学”——人生目标的转向

孙星衍与洪亮吉乃同乡好友,过从甚密,堪称知音同道。洪亮吉赠给孙星衍的诗有云:“偶读开成大傅诗,七年我亦长微之。”[4]103孙星衍奉答道:“翰林仙人狂欲绝,自把孙洪比元白。”[4]104由“孙洪比元白”可见孙星衍诗歌成就之高及其对自身诗才的自信。于诗他颇有心得,早年曾得到袁枚的赏识、揄扬,袁枚《随园诗话》有云:“余常谓孙渊如云:‘天下清才多,奇才少。君、天下之奇才也。’渊如闻之,窃喜自负。”[5]218孙星衍《游随园赠袁太史七首》诗后注:“先生始见予诗,有奇才之目,云天下清才多,奇才少也。”[4]117由此看来,袁枚称道孙星衍诗才以及孙星衍以此为豪乃实有之事。因为孙星衍诗才难得,所以当他由诗歌转向考据时遭到袁枚的极力反对,对孙星衍“以惊采绝艳之才,为考据之学”[6]卷四袁枚大不以为然。孙在回信中亮明己见,言词颇为急切,显见孙星衍由诗转“学”绝非一时冲动,而是审时度势、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他曾不无风趣地说:“等身诗卷著初成,绝地天通写性灵。我愧千秋无第一,避公才笔去研经。”[4]117孙星衍十分认可袁枚的诗坛地位,不愿辜负其期望,由诗转“学”也是避其锋芒,另辟蹊径,想在“研经”上做出一番业绩。

孙星衍舍诗就“学”,既有学术大背景的影响,又有交际小环境的驱动。“自宋代以来,随着理学的发展,长期浸润于经学环境中的古代士人的‘经学中心’意识导致形成‘学人之诗’、‘诗人之诗’争相为高的局面。”[7]129-136“乾嘉以来,家家许郑,人人贾马,东汉学烂然如日中天矣。”[8]60研经至高位者的确不少,这是统治者为其政局稳定计。在封建社会,乾嘉可谓稽古右文的时代——“方今幸值右文代,石渠众彦趋如云。”[9]232常州一隅乃学问之帮,龚自珍在《常州高材篇送丁若士履恒》一诗中对此有详尽的描述,在此不赘。仅从孙星衍的一首诗后的注释即可见其交际圈中多是学者,“戊辰年假归,燕集一榭园,所遇毛君用吉,钮君树玉,袁君廷木寿,陶君珠琳,黄君丕烈,顾君广圻,何君元锡,……俱题名中人。”[4]72人以群分,一个人的兴趣爱好、言行举止往往易受周围人文环境的影响,孙星衍也不例外。当然孙星衍“改行”做学问还有其他原因,自适心理乃其一端,“吾衰取适志,勇退岂云矫。”[4]123他讨厌“埋头故纸独扃户,败兴歉岁仍催科”[4]91之类的扫兴与不快,“书隐”是其最佳选择。乾嘉年间文字狱盛行,许多“明智”之士为了远祸全身,以学问为“迷彩”,借“故纸堆”为“掩体”,这自然而然地促进了乾嘉考据之学空前兴盛。“经术即事功”,[10]617孙星衍根据自身的擅长以及对现实的权衡选择做学问这一“立言”之路。孙星衍步入仕途后,他忠于职守,勤于吏事。“频年南北东西走,捧檄裁沾禄升斗。……移文惭愧出山阿,北上租船又纳禾”[4]109是其仕宦生活的真实写照。他亦如袁枚所云:“如何一作风尘吏,一入零星考据家。”[11]691学问、吏事在时间上相互抵触, “鞅掌无时得休暇。”[4]100“努力研遗经”[4]7必须有充足的时间,为此孙星衍想尽早离开仕途。诗意歌情不在廊庙、官署而在江湖、林泉。诗人常有烟霞之念、更需江山之助,而非碌碌尘劳、鞅掌吏事。诗歌更爱风尘倦客、寒士闺秀,而非垂袋悬鱼、褒衣大貂。“万卷归装不知足”[4]101的孙星衍喜欢过“参校虫篆朋相磋”[4]91的生活。素有“男儿请缨当及时,金印挂肘须青丝”[4]36-37之志的孙星衍想尽快归隐,“不为苍生缓拂衣”。[4]87事实上,他未能及时退出官场,息影山林,这也是其产生“莼鲈”之思的原因。“争名何必向长安,湖海才高著眼看。”[4]92他不想在京华烟云中奔竞追逐,他渴望寄身园林之中以考据报国,由“何时入名山,共子著书毕”[4]30可见其期待的急切。他期望“廿年抱卅卷,闭户期归耕。”[4]89他立志“手疏典谟诰,绝学矢毕生。”[4]89由于醉心考据,“我归守书簏,欹枕落白虫覃”[4]88成其理想的生活方式。因为心仪考据,所以他对溢美之词颇感荣耀:“辛眉先生初致札星衍,有东原替人之语。”[4]6对自己桃李满天下很是得意:“敢夸霄汉有门生。”[4]75在下面记述中其自得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予始僦居琉璃厂桥之西,宅前有大树。海内之士,赏奇析疑者,咸识其居也。后移寓孙公园,小拓室宇,为诸名士燕集之地。每岁朝鲜使臣至,必款门投刺。朴卿齐家为予书问字堂额,……语云:不读五千卷书,毋得入此室。”[4]100由此可见孙星衍对考据的投入与痴迷,亦可探究其人生仪型的内涵以及转变的生成机理。孙星衍虽然久沉宦海,但因“薄宦心情闲似客”,[4]74又有“著述予心壮”[4]31这样明确的目标,对自己从事的事业又那么感兴趣,那么专心致志,“摘句寻章味久谙,重窥中秘字如蚕。”[4]41再加上“名山各有书千卷,莫畏人嗤博士驴”[4]42的自信以及良好的人文环境与有利的学术氛围,孙星衍致力于考据便顺理成章,其学问有成乃势在必然。

三、诗中有“学”——考据思维的渗入

“业余做诗人”乃封建士子普遍心态,孙星衍亦如此。“通奉 (孙星衍)雅不欲以诗传,……专攻考订,研核小学,证据古经。非三代两汉之书不观也。……其于诗古文词,随手挥应,非笃好也。”(唐仲冕序)[4]1“先生著书甚夥,其有关经术小学者,皆已付梓行世。惟所为诗,秘而不宣。予屡劝之出,而未许也。”[4]1从“雅不欲以诗传”与无意出版诗集可知在孙星衍的价值体系中诗歌居于次要地位。因为诗非笃好,且不欲以诗名世,所以中年之后写诗才会“随手挥应”。患得患失乃人之常情,孙星衍亦如此,“孤负随园旷世知,生儿略早去官迟。也营招隐三层阁,尚少惊人万首诗。”[4]129他对袁枚的诗歌成就深怀景仰,如果精力允许,他也许愿意在诗歌上多作些努力。虽说他已是十分优秀的诗人,但因考据上太多投入使之未能在诗歌上取得应有的、更大的成就。一个人的精力是恒量,正如袁枚所言“盖昼长则夜短,天且不能兼也,而况于人乎?”[6]卷四做学问与写诗不可能不相互影响。时间上的冲突是显在的,需要探讨的主要是潜在的影响。以学问为主的孙星衍偶尔来了诗兴,学问难免“侵入”诗中,结果就是诗中有“学”。按照渗透的程度可分两类:一是以诗写“学”,借诗歌之体,写考据之事。可谓搭诗歌台,唱“学问”诗。诗歌成了体式、手段,学问成了内容、目的,此可谓“重学轻诗”。二是以“学”写诗,这已经上升到方法论层面上,即用考据的思维、才力、心智写诗,此乃考据“惯性”所致。其结果是:“学”入诗中——学问渗透在诗歌中,渗透在诗题、诗序、诗中注以及诗后注中。

在孙星衍诗中,“学”入诗中的例子甚多,题目中呈现:《邹县山程,访女娲遗迹》、《题熹平石经拓本,次翁阁学方纲韵》。诗序中渗透,如《巫门访墓》序有云:“吴将孙子武墓在吴县,见刘昭注《郡国志》,引《皇览元庐熊府志》,谓在永昌镇,至《吴郡志》失载,后人遂不知其处。嘉庆庚申岁,冬,余携董文学国华,家茂才延买舟访墓至巫门外,地名雍仓,得古冢,有柏树甚古,土人呼孙墩,惜无碑识定之。”[4]102在诗中自注掺杂考据:“不为时需访碑使”[4]48后注“元时设此官”。[4]48诗后注释见学问的最为普遍,如:“谢公七埭,事见《水经注》,疑今台庄以此名,埭台音相近。”[4]49又如:《题国山碑亭图》诗正文“君不见会稽亦有孙皓刻,误作窆石传千秋”[4]87已属考据,后赘长注“今所传窆石,有天文玉石等字,类天玺纪功刻。《太平寰宇记·会稽县》引《舆地记》云:‘禹庙侧,有石船长一丈。’云禹所乘也。孙皓刻其背以述功焉。后人以皓无功可纪,乃覆船刻之字。其船中折,案即临平湖有石函刻字,改天册为天玺元年时所刻也。”[4]87作此冗长的注释,实属无奈之举,不如此很难把事情讲清楚,究其因是选错了文体,不该用诗来论说此事。该类诗已失抒情言志之功能,仅具备体作用。这类诗读来味同嚼蜡、实难卒读。孙星衍的这类诗歌已是典型的“学人之诗”,这与翁方纲的诗风颇为一致。孙、翁之间过从甚密,翁方纲的“肌理”诗学主张,以考据为诗的诗歌实践对孙星衍皆可能产生影响。

一代学人孙星衍曾饮誉诗坛,同乡先辈蒋和宁赞其“气清才奇笔超,非吸风饮露者不能也。其纵横光怪,真推倒一世智勇。吾乡大有才人,应让此君出一头地。”[4]133中年之后因一心考据,已见“学人之诗”之端倪。本文从诗出“学人”、由诗转“学”、诗中有“学”3方面分析孙星衍“学人之诗”的成因及表现。笔者认为:诗歌并不排斥学问,主要看诗人在创作诗歌时是否有明确的“诗体”意识,能否正确使用学问,能否使“学”如盐融水中,自然有味。到乾嘉年间,“以学为诗”的蔚兴乃文化集大成时代的必然,是受学术语境的影响,也是受权力话语的驱动。在常州诗派中,“以学为诗”的现象比较明显,“刊尽奇书懒挂名”[4]52的孙星衍即是其中典型个案。对其进行研究,不仅可以探析“学人之诗”的成因,而且可以寻绎考据、诗歌之关系。不仅为诗歌创作提供有益借鉴,而且也有助于诗学理论的提纯。不仅可以促进孙星衍诗歌的研究,而且也有益于常州诗派的思考。经学与文学是常州学派的两个源头,诗歌是文学中的主流,研究常州诗派孙星衍的“学人之诗”,探究考据与诗歌的关系,对于常州学派的研究亦不无裨益。

[1]刘士林.二十世纪学人之诗研究[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5.

[2][清]赵尔巽.清史稿 [M].北京:中华书局,1996.

[3]王锺翰.清史列传 (全二十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7.

[4][清]孙星衍.芳茂山人诗录 [M].北京:中华书局,1985.

[5][清]袁 枚.随园诗话 [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

[6][清]孙星衍.问字堂集 [M].北京:商务印书馆,1937.

[7]贺国强,魏中林.论“诗人之诗”与“学人之诗”[J].学术研究,2009(9):129-136.

[8]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 [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5.

[9][清]黄景仁.两当轩集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10][清]钱维城.茶山诗钞 (十一卷)四库未收书辑刊拾辑14[M].清乾隆四十一年眉寿堂刻本.

[11][清]袁 枚.小仓山房诗文集 (全四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

A study on the Cause of the Scholar’s Poetry of SUN Xing-yan

FU Tao
(College of Humanities,Jilin NormalU niversity,Siping 136000,China)

Influenced by the textual criticism and A cadem ic Environment during the ages of Q ianlong and Jiaqing,together w ith individual interest and peotry talent,SUN Xing-yan transferred from poetry to textual criticism.Because of the influence of know ledge structure,the change of life goal,as well as the permeating of textual criticism thought,Sun’s later poem s had changed in style and content w ith the features of scholars’peotry.A thorough understanding of this is better for us not only to understand the origin of scholar poem s and the poetry of SUN Xing-yan,but also to promote the study of the poetry of Changzhou school.

SUN Xing-yan;the poetry anthology of Fangmao recluse;scholars’poetry;textual research;scholar

I206.2

A

2095-042X(2011)01-0069-04

2010-08-08

伏 涛 (1966—),男,江苏盐城人,博士研究生,讲师,主要从事明清诗文研究。

(责任编辑:李 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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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