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的成败与中国现代民主政治

2011-08-15 00:43
关键词:专制共和辛亥革命

问 昕

(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福建 福州350007)

辛亥革命的成败与中国现代民主政治

问 昕

(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福建 福州350007)

辛亥革命是中国历史上一次新型的革命,其实质是民主制度和专制制度的碰撞。辛亥革命实现了民主、共和和宪政,顺应了世界潮流,堪称中国民主政治的里程碑。辛亥革命的根本意义,在于推翻了君主专制,国家原有的主奴关系被打破,奴才变成了公民,平等地参与国家事务的管理。辛亥革命纵然有许多不足,但以其光辉的政治实践,证明了民主政治的普适性。

辛亥革命;民主政治;普适性

一、辛亥革命顺应了世界政治发展的潮流

中国历来是一个君主专制的国家,君主的权力不断加强,到明清时期达到顶峰。在专制制度下,国家成为专制者的私有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主自命天子,自称“君权神授”,装神弄鬼,愚弄人民,使人民服从其统治和指挥。这种情况持续数千年而无疑议,一旦有人提出质疑,其结果要么是被镇压下去,要么是在反对者掌握政权后,重新回到原来的老路上去。如此循环往复,数千年未变。所以梁启超曰:“中国自数千年以来,皆停顿时代也。”[1]

近代以降,整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西方的民主革命摧毁了束缚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专制制度,开始了近代的文明政治,张扬政治民主、社会公平和自由、人权等观念,并成为一个世界潮流。在这样的形势下,中国的专制统治者继续陶醉在夜郎自大的迷梦中,他们以牺牲国家前途和民族命运为代价,竭力维护其统治宝座的“稳定”,这是由其贪婪的本性决定的。以慈禧太后为代表的顽固势力,在镇压了维新派后,继续玩弄“新政”的骗局,梦想延续其苟延残喘的统治。他们逆历史潮流而动,终究难免被抛入历史的垃圾堆。

与专制者的愚昧自私相反,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出现了一批又一批的有识之士,他们寻求救国救民之路,发出“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呐喊,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战略思想,要求改古变法,引进新制;他们提出并践行“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口号,从不同的角度批判旧观念和旧体制,触及到政治学说、政治体制的一些方面,无论是在胆识还是见解上,都难能可贵;他们参照日本明治维新的成功经验,提出君主立宪的政治改革设想,开始了维新变法运动……孙中山指出君主专制的弊端,“创新机器,发明新学,人民以惧死刑,不敢从事。所以中国人民,无一非被困于黑暗之中。”[2](P50-51)坚决主张以一个新的、开明的、进步的政府来代替旧政府,并最终成为现实。

循着近代以来中国历史发展轨迹,我们不难看出,中国正在逐步适应世界民主政治的潮流,这些底层的人民才是中国的脊梁。“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辛亥革命推翻满清专制统治,建立民主共和政体,是历史的必然选择。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辛亥革命的成功,与其说是革命者推翻了君主专制,不如说是他们顺应了世界的潮流。

近来,学术界不乏这样的论点,认为清末“新政”的实施,势必要走上君主立宪的道路,甚至把“新政”说成是中国政治现代化的开端,这种观点是荒谬的。第一,论者在满清专制统治已被推翻的情况下,虚构了“如果新政进行下去,将如何如何”这样的一段历史,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推论,显然不是唯物主义的做法,也缺乏最起码的学术常识。第二,“新政”是在镇压维新派不久后出台的,它不是一个顺应潮流的自觉行为,而是因形势所迫而采取的一种应急策略。如果指望专制者开放民主,放弃独裁,无异于痴人说梦。第三,以慈禧太后为代表的“新政”主导者并不理解“民主”为何物,他们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力,千方百计想继续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在这样的情况下,“新政”绝不会产生任何积极的结果。第四,论者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为专制者应该承担的甲午战争的失败责任来掩饰,为屠杀维新志士的罪责来开脱,为镇压革命者的行为来张目,最终目的是要达到否定辛亥革命的目的。然而,辛亥革命顺应世界民主政治的潮流,推翻了君主专制,建立了民主共和制度,其历史功绩终究是无法否定的。

这种论断产生的根源,是数千年根深蒂固的奴化思想在作祟,他们总是认为:君主总是好的,君主受了身边“小人”的蒙蔽,等等,这是典型的奴才心理在作怪,是给主子打掩护。他们把“新政”抬的很高,目的是企图否定辛亥革命,得出辛亥革命是“多此一举”的结论。由于他们奴化思想的根深蒂固,以至于不能认识到专制者的本来面目,愿意生活在专制制度之下为奴为仆。由于奴化思想而缺乏自信,便要千方百计来造神以膜拜,同时还要低估他人的智慧和创造力,不相信人民在摆脱专制统治后,完全有能力把自己的国家建设的更好。这种情况,正是专制遗毒造成的恶果,也是专制者乐于看到的结果,证明专制者实施奴化教育的成功。

二、民主·共和·宪法:中国现代民主政治的里程碑

革命者从一开始,就有着非常明确的政治目标,即“创立合众政府”,并且有明确的政治理论做指导,即“三民主义”。什么是三民主义?孙中山做了精辟的解释:“简单地说,便是民有、民治、民享。详细地说,便是民族主义、民权主义和民生主义。”[3](P572)三民主义的政治理念中浸透着民主精神,民主的本质是主权在民。君主专制“是恶劣政治的根本”,“必须以民主政治取而代之,”[4]三民主义所具有的民主精神,成为革命者相互号召以推翻君主专制的旗帜。

民主共和制度是实现民主政治的载体,没有共和制度,民主就成了空中楼阁。孙中山对民国与帝国的区别有过精彩的论述:“民国和帝国是不同的:帝国是由皇帝一个人专制,民国是由全国的人民做主;帝国是家天下,民国是公天下”,[5](P58)民国的政府是“为人民谋幸福的万能政府”。[5](P355)孙中山设计中的共和制度,源自美国的三权分立,但比美国三权分立更完美,“在中国实施的共和政治,是除立法、司法、行政三权外还有考选权和纠察权的五权分立的共和政治。”[2](P359)

民国成立后,南京临时政府虽然仅存在了三个月,但是大总统负责制、五权分立的政治制度、各行政部门都建立起来了。行政院设置9个部,各部设总长1人,为国务员,协助大总统处理行政,并总理本部事务;各部次长1人,辅佐总长,整理部务,监督本部司、局,以及司局以下之处、科。孙中山在临时大总统的就职典礼上,宣誓“以忠于国,为众服务”,第一次树立了政府“服务于民”、“天下为公”民主政治的现代形象。“君政时代则大权独揽于一人,今则主权属于国民之全体,是四万万人民即今之皇帝也。国中之百官,上而总统,下而巡差,皆人民之公仆也。”[6](P211)

实现了民主共和制度的政治目标还远远不够,国家机构的运作还需要规范化,这就需要制订宪法以实施宪政。孙中山对宪法下了这样的定义:“宪法者,国家之构成法,亦即人民权利之保障书也。”从中国数千年来君主专制的历史来看,专制者都是金口玉言,他们的意志就是法律,所谓的“法律”,不是为了保障人权,而是为了限制人权。孙中山指明了宪法的精神在于“法治”,这是对“人治”的否定和超越,是一个全新的理念。武昌起义后通过的《临时政府组织大纲》,是一个具有临时宪法性质的文件,被认为是民国宪政的开端。稍后制订实施的《临时约法》,是民主共和制度正式确立的标志。有学者认为,《临时约法》规定了主权在民的原则,提供了与人治、纲常礼教截然不同的政治模式,是一部具有革命性和民主性的宪法性文件。[7](P14)它不但是民主政治的保障,还是共同遵守的社会契约,即使高高在上的总统,“不过国民公仆,当守宪法,从舆论。”[8](P110)“国会议员,不过国民之公仆,并非有何神圣,苟其渎职,即须受法律之制裁。”[9](P645)政府的运作必须以宪法和法律为唯一的依据,帝王、人主、天子、君父已被时代所抛弃,成为人民的公敌。

可见,辛亥革命从一开始就有着非常明确的政治目标,有着成熟的政治理论做指导。民主共和制度的建立,是辛亥革命的重大积极成果。虽然这个道路步履艰难,但它毕竟是保存下来了。民国成立后,革命者颁布了宪法,推行了宪政,规定了公民行使民主的范围,并约定宪法要相互遵守,民主共和政治从而得以实践。民主、共和、宪政能够在中国生根发芽,说明辛亥革命是一次成功的革命,是中国政治现代化的里程碑。

三、社会生活的巨大变化:民主政治的直接结果

辛亥革命承载着数千年的历史包袱,寄托了沉重的历史使命,而能够在中国实现了以民主、共和、宪政为内容的民主共和制度,说明了民主政治的普适性。民主共和政治的实践,打破了神秘化的君权专制,否定了“圣灵社会”的宿命论,开辟了一条中国政治的现代化之路,使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方面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第一,民主政治创造生动活泼的政治氛围。在民主共和的环境下,政党社团如雨后春笋蓬勃兴起,仅1912年间,各种政治性的团体就出现了300多个,其中在民政部备案的有22个。[10]这是政治权力下移的反映,是公民参政意识增强的表现。专制体制下的政治是科举而仕,共和体制下则是政党而仕。专制政体打击和排斥政党,共和政体则需要政党。民国时期的竞选活动,多采用公开演说的方式,茶馆、酒肆、广场等公共场所,都可以见到竞选者或演说者的身影。“你方唱罢我登场”,表面的“混乱”体现的是君权的崩溃、个人崇拜的破灭,体现的是社会的公平。1912年的全国大选中,登记的选民占全国总人口的10%,[11]虽然这个数字还微不足道,但与1908年清朝资政院和咨议局选举时0.4%的比例相较,无疑是一个大的飞跃。

第二,民主政治为社会经济的发展创造和谐的条件。有资料显示,从1912—1918年,短短7年时间,中国新建工矿企业470多家,投资将近1亿元,加上对原有企业进行技术改造的资金投入,合计新增资本在1.3亿元以上,相当于辛亥革命前50年投资的总和。在轻工业发展的同时,重工业也得到较大的发展,如1914年建立了湖北大冶铁厂等6个钢铁厂,1916年建立了龙关铁矿公司,1917年建立了上海和兴钢铁公司,1918年建立了北京石景山钢铁厂等。随着近代工业的发展,中国迅速出现“棉纱大王”、“面粉大王”、“火柴大王”、“水泥大王”、“钢铁大王”,民国初年成为民族工业发展最辉煌的时期。中国民族工业的发展,得益于民主政治的实施和政府颁布的一系列鼓励民族工商业的政策和法令。

第三,民主政治意味着打破奴化思想的束缚,对各种文化和思想流派采取宽容的态度。民国初年,集会、游行、示威、结社、选举等活动成为公民社会生活的重要内容,各种以人道主义、解放人权为宗旨的政党和社团纷纷成立。民众还通过创办报纸和杂志,组建通讯社等形式,积极参政议政,许多报纸以评说政府官员、议论时政得失、监督政府工作为己任。陈独秀创办的《青年杂志》,更是打起了“民主”和“科学”的大旗,向专制和愚昧宣战。

第四,民主政治为全新的社会生活方式开路。民国政府废除了跪拜、作揖、请安、拱手等旧式礼节,废除了“大人”、“老爷”之类的称呼,代以官职或“先生”的称呼,反映了上下尊卑的观念已被平等的观念所否定,使人们从愚昧的等级观念中解脱出来。“社会风俗人心,从某些部分看来,辛亥革命以后和以前大大改变了,所以卑贱、颓废、放荡行为,有些少了,有些完全消灭了……总之,辛亥革命无数头颅换来的,除推翻封建帝制以外,广大民众的体格、品格相当提高了。”[12](P99)

这些社会变化证明民主政治不但生根发芽,而且开花结果了。有人认为,“历史证明,西方的竞争性政党政治制度与模式在中国是行不通的。”[13](P127)但是,上述事实恰恰证明他们错了。他们片面强调中国的“国情”,任何悖理的东西都以“国情”堂而皇之来搪塞,如此一切都无需再解释便都成了合情合理的东西。他们认为,议会制度和民主制度在中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符合“中国的历史条件”。他们这样说的目的,令人实在不解其中的真义,莫非是要中国回到君主专制的老路上去?

四、民主文化的普及和深入:辛亥革命未完成的历史使命

有论者认为,孙中山把临时大总统职位移交给袁世凯,袁世凯“窃取”了革命果实,因此辛亥革命是“失败”了。这种观点至少存在几种错误:第一,判断一次革命的成功或失败,首先应该确定一个衡量的标准,这个标准不应该是谁在掌握政权,而应该以革命者所追求的政治目标是否实现为标准。事实上,辛亥革命“创立合众政府”的目标是实现了的。第二,袁世凯逼清帝退位立下了功劳,他继任临时大总统,是南北双方公认的,是合理合法的,不是“窃取”革命果实。第三,不是只有革命者才有资格掌握政权,其他人就没有资格掌握政权。打天下并不一定要坐天下,如果以坐天下为目的而打天下,就会造成权力垄断,从而剥夺他人的参政权。第四,任何一次革命总要有一个结束,其期限不能太过拉长,辛亥革命也不例外。孙中山把临时大总统职位移交袁世凯,是南北双方谈判的结果,说明辛亥革命已经成功,至于后来袁世凯称帝,与辛亥革命的成败已经是两回事。

袁世凯之“窃国”说,是基于列宁“一切革命的根本问题是国家政权问题”的错误认识。在他看来,革命成功与否,要看谁在掌握国家政权,政权要掌握在革命者手中才算是成功。因此,受封建正统观念、英雄史观的影响,人们对政治权威的崇拜,使政治观点成为学术结论。

还有人认为,辛亥革命没有完成“反帝反封”的任务,因而是“失败”了。这种观点最早起源于刘少奇在1954年《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草案》的报告,“当时的革命派是有缺点的……这次革命终于失败了。”毛泽东在1956年《纪念孙中山》一文中也说:“我们完成了孙先生没有完成的民主革命,并把这个革命发展为社会主义革命。”两位政治领导人都说辛亥革命“失败”了,其强调的重点是显而易见的。[14]笔者认为,孙中山等革命者的奋斗目标只是“创立合众政府”,而不是什么“反帝反封”,“反帝反封”是后人强加给他们的政治任务。退一步讲,辛亥革命没有完成“反帝反封”,那么这个任务今天是否完成了?这恐怕也是个疑问。

辛亥革命实现了“创立合众政府”的奋斗目标,实现了民主政治,但没有完成普及民主文化和“使民主观念深入人心”的任务,又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可以举一个典型事例来说明。

民国初年,戴季陶有一次身穿日本服装出行,与一老农攀谈。老农问其国籍,戴氏自称“中华民国人也”。不料老农很惊异,“似绝不解中华民国为何物者”。当戴氏告诉他也是中华民国人时,老农竟茫然地说“我非革命党,我非中华民国人”。事后,戴季陶大为感慨:“中华民国成立已三年矣,而人民智识尚有若是者,则袁世凯之举动,真无足怪矣。”因此,洪宪帝制和张勋复辟迅速败亡的原因,与其说是民主共和观念“深入人心”,倒不如说是接受民主共和观念的部分政治精英的奋起抗争。正如当时有同盟会员所言,“革命告成之后,全国灵觉为之震荡,然大都属于上流人士,而氓之蚩依然浑噩相安。中国由专制政治骤跃为共和政治,自表面观之,虽若神速可喜;而自里面观之,前后陟断,习惯、根据悉受变动,人情未定,党见难齐,调和统一,待时尚多。”[15](P479)数千年来,占人口90%以上的普通老百姓被社会边缘化,他们关心的是柴米油盐,交租纳赋,生儿育女,生活水平始终在低层次上循环,精神方面也由于知识的缺失而没有更高的追求,至于统治者是皇帝还是总统,他们并无多大兴趣。只有当他们最基本的生存条件无法保障时,才会考虑奋起而反抗的问题,而这种反抗并无半点民主意识的支配,充其量就是一种本能的行为。

辛亥革命没有完成普及民主文化的任务,如果要求人们对民主有多么深刻的理解,就更无从谈起了。例如,在专制制度下,君主既是家族的首长,又是国家的元首和最高的实际统治者,“家”“国”不分,国家为其一人一家所有。除了君主之外,其他人并无国家可言,连他们本人都是君主的私有财产。君主在理论上拥有绝对的权威,可以对任何人生杀予夺,予取予求。但现实中君主并不是总能做到这样,原因是君权受到了传统势力的制约。专制君主出于其统治宝座“稳定”的考虑,要想方设法拉拢一批人为自己的统治服务,并千方百计表现出一幅开明的姿态。因此,在君主制度下,除了皇帝之外,他人是没有自己的“国”可言的。国既没有,何谈“爱国”?所谓的“爱国”,爱的其实是专制者的国,不是自己的国,奢谈“爱国”纯属自作多情的一厢情愿。只有在共和制度下,国家才成为一个由公民来自主管理的国家,公民才有了“爱国”的权利。遗憾的是,由于对民主认知的肤浅,别说民初,许多人恐怕至今都不能认识到这一点。

民主文化的普及和民主意识的深入,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章炳麟说:“今日之民智,不必恃他事以开之,而但恃革命以开之。”[16][P760]在君主专制制度下,专制者费尽心机压制民智,愚弄人民,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通过革命手段,才能推翻君主专制,以求开启民智。在革命成功后,普及和深入民主文化,更需要在共和制度下,依靠政府的长期宣传和教育才能实现。可惜的是,北洋军阀统治时期,以共和之名行专制之实;南京政府推翻北洋军阀而统一全国后,不久日本发动了侵华战争,中国的民主政治进程被完全打断,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

一切专制者都贪恋权力,费尽心机破坏民主,不甘心退出历史的舞台,但历史的潮流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临时约法》的民主精神鼓舞革命党人重新整合,继续斗争,成为一面有相当号召力和凝聚力的旗帜,“使专制暴虐的军阀感到胆寒,使他们不再敢公然倡导帝制,实行复辟。”[17](P574)相比之下,孙中山等人在推翻帝制和建立共和之后,有的让位,有的功成身退,有的息影园林,有的另有追求,充分体现了革命党人能够以身作则,以国家和民族前途为重,能上能下,能进能退,不计个人利害得失,不以把持政权为唯一目标的宽阔胸襟。这些革命者与袁、张之流两相比较,善恶美丑,自有公断。要选择君主还是民主?专制还是共和?也许是辛亥革命留给后人的严肃思考。

[1]梁启超.过渡时代论[N].清议报,1901-06-26.

[2]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编.孙中山全集(第一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1.

[3]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编.孙中山全集(第八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6.

[4]县解.论社会革命当与政治革命并行[N].民报,第5号.

[5]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编.孙中山全集(第九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6.

[6]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编.孙中山全集(第六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5.

[7]夏新华,胡传晟.近代中国宪政历程:史料荟萃[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

[8]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编.孙中山全集(第二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2.

[9]陈旭麓.孙中山集外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

[10]安静波.再论辛亥革命的历史意义[J].学习与探索,1997,(1).

[11]丁三青.辛亥革命与中国现代化[J].史学月刊,1996,(5).

[12]黄炎培.我亲身经历的辛亥革命事实[A].辛亥革命亲历记[C].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1.

[13]关海庭.20世纪中国政治发展史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14]徐梁伯.辛亥革命“失败说”献疑——兼论史学与政治主导意识同构现象[J].社会科学战线,1996,(4).

[15]黄彦,李伯新.孙中山先生藏档选编(辛亥革命前后)[M].北京:中华书局,1986.

[16]张枬,王忍之.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一卷)下[M].北京:三联书店,1960.

[17]章开沅,林增平.辛亥革命史(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问昕(1969-),男,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2010级博士研究生,渤海大学政治与历史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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