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女性主义在D.H.Lawrence中、短篇小说中的体现

2011-08-15 00:45张秋艳
关键词:劳伦斯女性主义菊花

张秋艳

(东北财经大学国际商务外语学院,辽宁大连,116025)

D.H.Lawrence(1885-1930)是20世纪英国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也是倍受评论界争议的一位英语作家。他一生著述颇丰,涵盖小说、诗歌、文论、散文、游记等各个方面。但是,他首先是一位小说家,并且主要以小说闻名于世。不仅他的《儿子与情人》、《虹》、《恋爱中的女人》、《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等长篇小说已经成为英语文学中的经典之作,他的许多中、短篇小说如《菊花的幽香》、《你抚摸了我》、《马贩的女儿》、《骑马出走的女人》、《阳光》、《狐》等也倍受人们的关注。一直以来,人们对他的作品褒贬不一,毁誉掺拌,但是他的声誉却与日俱增,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攻击和批判。

生态批评在全球自然环境日益恶化,人文学科纷纷变“绿”的语境中正迸发着旺盛的活力,而生态批评的一个分支生态女性主义以自己独特的视角解读当代的文本,使人们耳目一新,对女性问题和生态问题以及两者之间的关联都有了更透彻的认识。生态问题绝非孤立的自然科学的问题,而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人的问题,其中对男权中心主义的瓦解,竟成为认识生态问题的关键。

1974年法国的奥波尼首次使用了“生态女性主义”一词,用来呼吁女性为拯救地球而发动一场生态革命。她把生态思想和女权思想结合在一起,揭示了自然和女性之间存在着重要的、天然的联系;呼吁妇女行动起来,在拯救自己的同时拯救地球。在世界观上,生态女权主义的出发点和最终依据是自然界的整体利益。她从整体论立场出发,把整个世界称为“宇宙之链”,一切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人类只是“宇宙之链”的一部分,人处于自然之中。他寻求庄子所说的“天地与我齐一,万物与我共生”的各物种的多样性、相容性、共生性和谐发展。生态女性主义者呼吁给予大地与女性应有的尊重,从而提醒人们对沉默受伤的自然与有限容纳能力的生态环境的普遍重视。而著名的生态女性主义学者普鲁姆德(V.Plumwood)认为,生态女性主义是女性主义运动的第三次浪潮,其思想特征是强调对妇女的统治与对自然的统治之间的联系,要求把环保运动与妇女运动结合起来。我们对该术语的使用主要是在文学、文化的语境下。生态女性主义试图寻求一种不与自然分离的文化,并且认为一个生态学家必定会成为女性主义者。生态女性主义反对人类中心论(anthropocentrism)和男性中心论(androcentrism),主张改变人统治自然的思想,并认为这一思想来自人统治人的思想。它批评男权的文化价值观,赞美女性本质,反对那些能够导致剥削、统治、攻击性的价值观。

劳伦斯的很多中、短篇小说反映了生态女性主义的诸多特点。

一、自然的磨难与慰籍

(一)自然的磨难

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生态环境与人类息息相关,强调一种人与自然唇齿相依的生态道德观。人类的状态始终与自然的状态相呼应。在《菊花的幽香》中,劳伦斯揭露了工业文明与人性的对立。在小说的一开篇,他就描述了“火车”(现代文明的象征)经过时,大自然中各种生灵所遭受的磨难。“那个小火车头,第四号机车,拖着七辆装满货物的火车,从塞尔斯顿哐啷啷地摇摇晃晃驶来。它轰响着在转弯处出现,看来好像在全速行驶,可是呆在荆豆丛中被它惊走的那匹小马慢慢地跑了几步,就把它抛到了后面,荆豆丛在阴冷的下午仍然朦朦胧胧地摇曳着。一个女人沿着铁路线朝‘矮树林’走去,这时往后退进树篱,把提篮挎在身旁,注视着驶来的机车的踏板。就在他陷入晃动的黑火车和树篱之间,很渺小地站在那儿时,那烈敞车一节接一节缓慢、呆板地隆隆驶过。接着列车蜿蜒而去,驶向那片小灌木林,枯萎的橡树叶在那儿悄然无声地落下。同时,正在啄食铁轨旁边鲜红的蔷薇果的鸟儿,全慌忙窜进已经悄悄潜入树丛的暮色里去。在空旷的地方,机车喷起的黑烟沉了下去,在乱草丛中散开。田野荒凉、落寞;一片长满芦苇的池塘自然形成一处很有奇趣的地方;在通向池塘前面的那块沼泽地上,家禽早已不到桤木林里去游逛,全都栖息在涂了柏油的家禽棚里。矿坑坑口在池塘那边隐隐呈现出来,火焰在下午凝滞的光线里像血红的创伤那样舔着灰蒙蒙的四侧。再往前去,高耸着布林斯利煤矿的圆锥形烟囱和粗陋、乌黑的头架。两只转轮衬着天空飞快地旋转。卷扬机一阵阵短暂地啪啪响着。矿工们正走出来”。[1]29而走出的矿工或“独自一人,或一个跟着一个,或者三三五五,像幽灵似的……”[1]30预示着悲剧的结局,同时也不难看出这里曾充满生机的自然遭到无情的破坏。

人与自然之间的争执与斗争导致人的悲哀,同样这也是自然的悲哀。人类被疯狂的欲望驱使创建所谓的现代文明,向自然掠取资源。实际上,那就是控制、压迫与征服。劳伦斯正是洞悉了这一点,才能够深刻地进行描述。

(二)自然的慰籍

劳伦斯认同女性和自然的关系,他多次安排他的主人公们在遭受创伤与磨难的时候去求助于自然,与自然形成不可分割的整体,大自然如同母亲般时刻抚慰着自己受伤的孩子,给他以安慰和力量。

劳伦斯用这种在东西方都具有悲怆意味的菊花来贯穿整个故事,并以《菊花的幽香》来命名这篇小说必定有其特别的用意。这表现在女主人公特别怜惜菊花。菊花对于女主人公伊丽莎白·贝茨具有特别的意义。在她住宅花园的“小径旁边,点缀着一些纷乱的粉红色菊花,宛如挂在矮树丛上的粉红碎布”。[1]30她5岁的男孩约翰“扯着一簇簇高高低低的菊花,把花瓣大把大把地沿小路扔下”,[1]31即遭到她的训斥:“别这样啦,这太可恶了。”随即她又“突然神情可怜地折断了一支有三、四朵蔫了的花儿的细枝,把花贴在自己脸上。等母子俩到了小院子里后,她的手游移起来,接着,她没有把花儿放开,反而把他别在自己的围裙袋子上”。[1]31另外,即使在她那间狭小的寒冷潮湿而又无法生火的起居室里也饰有两个插着淡红色菊花的花瓶。当一个抬着丈夫遗体的工友在这间难以转身的房间里为碰翻了一瓶菊花而尴尬并接着将担架放下时,她“没有去望她的丈夫”,而是“等可以挤进那间房之后,立刻走去把打破的花瓶和菊花拾了起来”。[1]49故事中,菊花之神圣似乎以盖过他对丈夫暴亡的悲痛。还有,文中女儿说:“这些花闻起来多香呀!”而母亲伊丽莎白说:“不,我不觉得香。我和他结婚的时候,菊花正开着;你生下来的时候,菊花也开着;他们第一次把他送回家来,他喝得烂醉的时候,钮扣眼里也别着一朵褐色的菊花。”[1]37菊花是她幸福和希望的象征,菊花无处不在,看到菊花,她会从中得到无限的慰籍。

与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家一样,劳伦斯也同样认为:人类的生死与整个地球的生态系统的存亡息息相关。

清新的自然给人以心灵的荡涤。对自然的热爱和常住于碧水丛林中是劳伦斯一生的愿望。

二、生态平衡与两性和谐

劳伦斯的生态意识不仅表现在他对自然与人的和谐关系的描写,更重要的是,他时刻都在关注着生态环境中男性和女性的平衡。传统的二元社会中:凡是居统治地位的都被划为男性的,凡是被统治的都被划为女性的。妇女和自然界在创造生命方面有着本源的联系。妇女孕育生命、哺育后代的性别角色使他们与哺育万物的大自然有着特殊的亲近关系。因而,在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中,自然与女性一样成为被统治的对象。生态女性主义者则一直在试图挑战着这种道德观,主张把道德观建立在关心、爱护和信任上,把人与人、人与自然视为平等的伙伴,而不是控制和统治的关系。劳伦斯深谙此意。他通过描写男性对女性的残害和男性与女性的依恋等方面向人们昭示着他内心深处的平等和谐的愿望。

(一)男性对女性的残害

为深层解释平等的重要性,劳伦斯用一种近似残酷的方式向男性提出警告。在他的作品中,男性为了掩饰自身的虚弱,经常以极端的方式来对待自然与女性,这更显示了他们的歇斯底里。

生态女性主义强调了女性和自然间的认同关系,D.H.劳伦斯在其短篇小说中不断地证明:女性是自然的观察者,女性的处境和自然的处境是等同的:

D.H.劳伦斯在《马贩的女儿》中塑造了一位生长在有钱人家庭却毫无地位的不幸女孩——梅布尔。故事开始的调子是阴沉的。已故马贩子约瑟夫·文珀那所昔日满是仆人非常风光的大宅子里已经危机四伏。梅布尔与他的三个兄弟坐在餐桌旁开着那毫无结果的家庭会议。约瑟夫死后留给这四兄妹的是一个烂摊子和还不清的债务。三个兄弟又软弱无能,家事只能由能干的梅布尔苦苦地硬撑着,几个月过去了,眼看着她的努力已无济于事。那天“上午递送来的信件最终决定了他们家的财产”。[1]80当时的战争(一战)给英国乡间带来了悲凉和萧条的景象。看来兄妹们只能各奔东西,而会议的主题是讨论梅布尔的去处。大哥乔和二哥亨利虽各有去处却无法安排梅布尔的生活,而小弟马尔科姆还只是个22岁的孩子。梅布尔始终默默不言听认兄弟们的奚落和愚蠢的主意。乔甚至建议她去当一名女佣,亨利则建议她去她姐姐露西家住一阵子。他们都要离开那所大宅各奔前程,却抛下“梅布尔坐在桌头上,像一个被判处死刑的人”。[1]84“她的兄弟们说她这种神情像‘牛头狗’”。[1]80在家道终落的情况下,三个哥哥毫无人性地将一直负责操持这个家的妹妹逼上绝路。幸好被医生杰克·弗格森救起。

劳伦斯认为高度物质文明的机器时代和战争的结果,使人失去了天性.为此他试图在自己的作品中从两性的自然本能出发寻找人的天性,展现人性的基本冲突:生与死、爱与恨、光明与黑暗,以揭示人类的共同处境和普遍倾向,探索文明的压抑与人性的复活。

在《菊花的幽香》中,伊丽莎白·贝茨“从孩子的沉默与执拗中看出了自己的个性,还从他只顾自己、不关心其他一切这一点上看到了父亲的为人”。[1]33由此我们看到了为人妻的伊丽莎白·贝茨的苦闷。她甚至在想,“一个男人连回家吃饭都不能做到,这真是一件丢脸的丑事……要是炉火烧得只剩一堆煤灰,我也看不出我干吗要在意。走过自己的家门口,到一家小酒店去;我到预备好他的晚饭,坐在这儿等他。”[1]36面对不回家的丈夫,她很无奈。可是,她仍然抱有希望,她喜欢菊花,她喜欢菊花的幽香——她对未来生活的希望的象征。她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这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丈夫最后一次没回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他在“连一丝灯光也没有”的情况下,到矿上的“威尔士亲王”酒馆去找他。可是他并不在那儿。当人们把他从井下抬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把他抬回家,“有一个人碰翻了一瓶菊花,尴尬地睁大眼睛望望,然后他们把担架放下。伊丽莎白没有去望她的丈夫。她等可以挤进那间房之后,立刻走去把打破的花瓶和菊花拾起来”。她的希望终于破碎了。而后来,按照丈夫老母亲的说法,“他有时间的。要是他没有获得安宁,他看上去不会这样”。[1]53很显然他有时间自救,可是他不负责任地选择了死亡。让他的女人来承担一切的责任,承受无尽的痛苦。

《狐》中,主人公马奇是一个英气、帅真、能干的大龄姑娘,她与同伴吉尔——一个颇神经质的女孩一同生活在远离城市喧嚣的大农场。她们相依为命,彼此产生了朦胧的宿命感。可是一天,一只神秘的狐狸的出现,却将马奇处于懵懂沉睡中的女性情结唤醒。狐狸时隐时现,扰乱了马奇的平静心海。可是她自己并不知道她潜意识中对男性的需求和向往,她一直以来对吉尔所扮演的,就是一个男性角色,以至于她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是一个需要爱、需要呵护的女人。狐狸作为一个隐喻和线索,贯穿于整个故事之中。随着情节发展,马奇也越来越意识到摆脱眼下生活的可能性与必要性了。但吉尔是马奇追求自己幸福的阻碍者,她乖僻、执拗并且顽固地将马奇当作自己的财产,而马奇也真的困惑地以为和吉尔在农场上过的这种荒疏、黯淡的生活才是惟一真实的,差点因此拒绝了一个男人的求婚。当收到马奇由于班福德拒绝亨利的求婚信,亨利不顾一切地从驻扎在加拿大的部队重返英国的农场。当又见到班福德时,“他又望望她。她正用那种一成不变的手势又在把头发从前额上抹开。内心里,他已经决定要她死了”。[1]279在砍树时,亨利还是提醒班福德要小心,其实,“他想使她走开,因为他的用意就是想要她走开”。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最后这个男子蓄意地,然而却又是非常意外地“杀死”了吉尔。

从生态女性主义视角解读这一中篇力作《狐》,揭示了在父权制社会中,男性统治者对自然与女性的统治间存在某种密切的联系。男性对女性的残害也是有目共睹的。

(二)两性的依恋

劳伦斯认为男女仍是人际间最重要的关系,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将永远处于从属地位。

所以,在劳伦斯的小说《狐》中才有如此的叙述,玛奇以“男性”的角色与班福德同性相处长达数年。一天,玛奇在户外意外地在咫尺之间与狐狸相遇的那个片刻竟被其雄性的魅力所震慑。他们面面相觑,玛奇端着枪却神思恍惚,让狐狸带着轻蔑的神色,趾高气扬地扬长而去。“她垂下眼睑,突然看见了那只狐狸。狐狸正望着她,下颚向后收缩,眼睛朝上望着,正接触到她的眼睛狐狸认识她。她感到意乱神迷——他知道狐狸认识她,因此盯视着她的眼睛,她一时没了主意。狐狸认识她,一点也不害怕”。[1]203故事中,狐狸的出没仿佛是捣毁玛奇与班福德的安乐窝的前兆。也预示着玛奇必将投入到返乡探亲的军人出身的亨利的怀抱。

人与人之间本应和谐相处,互相尊重。人类的生命依赖于整个世界的完整与健康,人类的生存与生态的平衡密切相关。只有在这种平等的观念的影响下,人类,尤其是男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平和。

亨利正在营地上洗他的行军袋,当小伙子读完马奇由于班福德的缘故拒绝他求婚的信时,“他咬牙切齿,一时怒火中烧,脸色苍白,眼睛四周几乎变得发黄。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胸中只燃烧着一股毫无理性的炽热的怒火。受到了挫折!又受到了挫折!他要那个女人,他已经向命定似的非要得到她不可了”。[1]271他不顾一切地请假返回英国,来到姐妹的农场。由于意外终于排除掉了他们婚姻道路上的他者——班福德。亨利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只有等到他屈服并在他的生活中睡去(安宁)以后,他才会获得自己的生活。到那时候他才会获得他自己作为一个青年人和一个男性的全部生活,她就会享有作为一个姑娘和一个女性的全部生活。到那时候,不会再有这种极不好受的紧张了。她不会再是一个男人,一个肩负着男子汉责任的独立的女子了。不仅如此就连对她自己的心灵肩负着的责任,她也不得不托付给他。他知道情况就是如此,因此顽固不化地坚持着,等待她的就范”。[1]287“万物都有其自然的生活轨迹,认可这轨迹是唯一的理性的选择”(Kruse,156)。我们可以看出他追求未来美好生活的决心和他对玛奇的无限的依恋。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地球上所有的生命构成一张彼此交错的网,而不是层次分明的网,人类不应当试图支配或控制非人类世界,而是应该与他们和谐相处。他们强调男性和女性和谐相处的同时又不失去自己的独立人格。在劳伦斯的中、短篇小说中所表现出来的思想正和生态女性主义的主旨不谋而合。这里自然的价值不能降落至只能为人类所利用,女人的价值也不能降至只为男人所用。

在劳伦斯诸多的中、短篇小说中,“他塑造了如此的女性角色,他似乎站到了女性主义者的一边,从她们的角度来处理女性与自然以及这个依然有男性主宰的社会关系”。[2]并且一直强调着自然与人、男人与女人、人与人之间的普遍和谐的重要性。人类在自己的生存过程中要认识自己与自然的亲密关系,认识两性间平等互补的相互性,认识自己与他人的同生共存的命运关系,自然是人类的避难所——它能给人类以慰籍和力量。人类要克服统治和支配的傲慢感觉,懂得相互关联、相互依存和关爱的道理,培养平等的意识。这样才能回归自然,融入自然,感悟自然的神奇,体验自然中无限美,才能从自然那里获得爱、智慧和力量;这样才能建构和谐的人际关系,在关爱他人、维护平衡的过程中感到生命的意义;才能改变人类征服自然的态度,消除性别偏见、种族歧视、阶级压迫和民族歧视。所有这些也正是生态女性主义所极力主张的观念。

[1] 劳伦斯.《劳伦斯中》短篇小说选[M].主万,等,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

[2] 汪志勤.劳伦斯中短篇小说多视角研究[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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