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俐,刘海军
(重庆大学文学与新闻传媒学院,重庆 401331)
重庆直辖以来本土小说综论
徐佳俐,刘海军
(重庆大学文学与新闻传媒学院,重庆 401331)
对于重庆小说的研究,学界一直比较忽视,在其有限的关注中,也主要集中于对重庆抗战小说的研究,对重庆直辖以来本土小说则较少关注。重庆直辖以来,本土文学创作蓬勃发展,对之进行全景式的扫描,探讨文化语境对作家创作风貌的影响,并在人与城、城与乡的互动关系中研究“重庆的文学想象”。
重庆小说;本土特色;乡土;码头城市;城乡对峙;局限
提起重庆文学,第一印象往往是抗战文学。但抗战时期重庆小说的创作具有特殊性:战争的历史环境与区域文化的独特环境使得诸多外省作家聚集在重庆,陪都重庆自然成为这些作家的审美对象,然而遗憾的是,那时候几乎没有颇有影响力的重庆本土作家。因此,抗战时期重庆小说的成就虽然辉煌,但是由于本土意识的缺乏和创作主体的不确定性,很难称得上本土写作。而抗战之后,随着寓居重庆的作家纷纷离开,重庆的小说创作走向沉寂,在建国后到改革开放这段时间,除了革命题材的长篇小说《红岩》外,几乎没有产生在全国有影响力的作品。在改革开放到1997年重庆成为直辖市之前,重庆的小说创作有了一定的发展,取得了一定成就,但重庆这个地域概念一直没得到过重视,只有一些零散的重庆书写。重庆成为直辖市后,作家们开始认识到重庆这个独特的文学表述对象,意识到重庆区别于其他地区的特质,从而自觉地在小说中加以书写。厘清直辖以来重庆本土小说创作的概况,对有关重庆的文学想象进行全景式的扫描,探讨重庆的文化语境对作家创作风貌的制约作用,在人与城、城与乡的互动关系中研究“重庆的文学想象”是非常有必要的。
中国现代以来的乡土文学作品,对于传统乡土的表现有两种倾向:“其一是美化诗化遥远的故乡,用惆怅却甜蜜的怀恋给它镀上光芒,……其二则是丑化落后的家乡,把现实写成不可收拾的惨淡……”[1]这两种倾向在重庆的本土小说中都是存在的。重庆是几个直辖市中唯一拥有广大地域的大城市与大农村的结合体。相对于城市的一元结构,重庆广袤的乡土蕴涵着更为丰富且各具特质的风貌,而且这些地区生活着众多少数民族,这使得重庆的乡土更增添一层神秘诡谲的面纱。在直辖以来的重庆的本土小说中,描写乡土的作品占了很大的比例,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有何炬学的长篇小说《苍岭》《摩围寨》,刘芳晓的长篇小说《禹书》,其他像阿炳、饶昆明、吴加敏、朱亚宁、苦金、谭中军等本土作家也有大量关于重庆乡土的作品。这些作品对重庆乡土的表述,从纵向的维度来看,可分为两方面:一是对乡土历史传统民俗的书写,一是关注乡土走向现代化过程中的困惑和迷惘[2]。
刘芳晓的《禹书》是一部充满神话意味和宗教色彩的家族史诗,作品以乡民祭祀白虎神君始,以山谷的消失和白虎家族走向现代为终,展现了一个家族由神秘走向世俗、由传统走向现代的历程。诡谲的神话意味、浓厚的宗教氛围、宏大的史诗风格,使得《禹书》在近年来的重庆本土小说中别具一格。作品中多次出现的白虎图腾,让我们自然地将其与重庆原住民——巴人崇敬白虎的传统联系起来。从这个角度讲,这部作品讲述的不仅是一个家族的历史,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折射了重庆地区民族的起源神话。少数民族作家何炬学《苍岭》和《摩围寨》描写的小山村遗世独立,如世外桃源般地静谧、令人向往。而以短篇小说见长的朱亚宁、饶昆明、苦金等人对乡土重庆传统一面的表述也各有其特点,他们笔下的乡土映像或纯朴美丽、或野蛮丑陋、或光怪陆离。朱亚宁善于用多样的、不拘一格的语言描述那难以一言蔽之的乡土;饶昆明对乡土传统的描写则最终彰显为强烈的社会批判意识及拯救意识;苦金的风格则是“善于用诗一般的语言营造小说氛围,作品空灵、深邃”[3]。重庆本土小说对传统乡土关照还体现在对独具地域特色的乡土民俗及自然文化景观的描写,如谭竹的长篇小说《盐骚》和少数民族作家吴加敏的长篇小说《花灯》,前者细致周详又不乏诗情画意地描写了一个产盐古镇的各种民俗风貌,后者则浓墨重彩地描写了渝东南地区少数民族的花灯习俗。
传统的乡土在世纪之交不可避免地面临现代化潮流的冲击,直接后果即是乡土意识的涣散,而这种趋势在重庆直辖以来本土小说中有着深刻的反映。小说《苍岭》的开头描绘了小山村如同世外桃源般的祥和氛围,但随着作品的展开,传统的乡村正一步步被现代化的潮流所湮没。小说主人公苍苍公整日似疯子般地在村落游走,呓语着过去的美好,但是现代的潮流势不可挡,无休止地开矿导致了生态的恶化,搬离苍岭无可避免,苍岭的命运明显象征了传统乡土的没落与消失。传统乡土与现代化潮流的碰撞在陈显明的长篇小说《农民代表》和韦强的长篇小说《黄土情》中则表现为农村艰难发展的境况。《农民代表》中农村女企业家徐俊芝尽职行使人大代表的权力,因为触犯了部分贪官污吏和不法商人的利益,遭受打击报复和栽赃陷害。这部长篇小说不仅淋漓尽致地描写了人心的善恶,更是深刻地指出了近年来农村发展的问题不仅是经济方面的,更在于政治民主化进程。韦强的《黄土情》则更侧重于描写农村经济发展的窘境,主人公陈思远的坎坷命运实际上反映的是农村经济发展的艰难。除了上述作品,还有很多作品反映了农村近年面临的发展问题及原有秩序被打破的状况,如阿多的中篇小说《流失女人的村庄》反映了农村发展人走村空的境况,韩青的中篇小说《德高大爷》揭示了农村在经济发展的同时面临道德沦丧的现象,熊建成的短篇小说《穷人》描写了贫困农民不堪重荷的悲惨生活。上述作家作品多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对当代农民的生存状况和命运给予了深切关怀,探索着农村的前途与农民的出路,准确把握了不断深化的农村改革进程中的农村生态与农民心态,他们的乡村叙事具有强烈的现实品格。
重庆境内拥有川江、乌江、嘉陵江等著名的内河航道,这些航道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码头。虽仅以码头文化来概括重庆的文化会失之狭隘,但毋庸置疑,码头城市与水上人家,是重庆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重庆开埠以来近代化潮流对固有的川江航道秩序的冲击,袍哥家族在历史变幻中的兴衰,普通船工、纤夫、渔夫对生活和命运的抗争,在直辖以来的重庆本土小说中有大量的书写,较具代表性的长篇小说主要有:欧阳玉澄的《巴水苍茫》《血色峡江》《山明水秀》,曹黎民的《暮雨潇潇》,王雨的《水龙》,谢向全的《大码头》,莫怀戚的《白沙码头》,何佳的《重庆火锅》等。
重庆直辖以来本土小说的重要成就,一是在于对独具特色的重庆码头城市、水上人家风貌的描写,二是在于对袍哥人家性格的出神刻画。前者通过袍哥人家的兴衰展现了重庆这座码头城市乃至峡江地区在近代历史长河中的变迁,后者则刻画出了袍哥人家敢做敢当、爱憎分明、豪爽耿直的性格。这类作品将关乎民族命运的宏大叙事与个体细微的情感体验并重,其中既有波澜壮阔而风云多变的历史画面,也有柴米油盐一类的家常琐事。《巴水苍茫》以磅礴的气势写出了万县船帮家族在历史中的兴衰[4],《暮雨潇潇》描述了陈金祥家三代人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命运,这两部作品均将历史中宏大事件与家族中的个体命运交织在一起,重庆开埠、洋船入川、万县惨案、抗战、镇压土匪、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等历史事件与船帮子弟陈家英、雄、豪、杰四兄弟和八姑奶的英雄史,船帮袍哥的衰败史以及陈金祥三代人与王老幺父子间浮浮沉沉的命运相互交织。何佳的《重庆火锅》以最具重庆地方特色的火锅作为楔子,描写重庆人的生活,重庆人的奋斗与挣扎,作品中的描写再现了重庆作为帝国主义商埠与战时陪都的风貌。当然,重庆直辖以来的本土小说也注重庸常人物的命运,《巴水苍茫》上卷关注家族个体的命运;《暮雨潇潇》突出陈家三代人在历史中的不同遭遇;《水龙》写普通船工水龙的个人奋斗和对水妹执着的爱情;《山明水秀》聚焦普通水上人家儿女的恋情;《白沙码头》写八师兄近乎传奇般的经历,而八师兄那敢爱敢恨,胆大得近乎恣意妄为的性格,表现的正是重庆性格[5];《大码头》中的重庆性格则表现为“四海为家,漂泊流浪,但他们又真切地为自己认定的‘真理’宁可掉下脑袋也不愿输掉耳朵”[6]。
对重庆来说,三峡工程是无可回避的话题,三峡工程对于重庆的影响不仅是浩大的移民工程和经济利益上的得失,更深层次体现为对人们精神层面上的影响,体现为对峡江人民千百年来固有生活秩序的冲击。无论传统乡土的重庆,还是码头城市、水上人家的重庆都无不与之产生联系。《禹书》中白虎家族走出神秘,走向世俗与现代的契机是其家园因筑坝被淹没;《巴水苍茫》《暮雨潇潇》对峡江人民命运的关注也不可能脱离三峡工程。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与三峡有关的文学创作层出不穷,但由于写作目的指向性过强,与三峡工程有关的文学作品多是报告文学和纪实文学。《禹书》《巴水苍茫》《暮雨潇潇》这三部作品中,三峡工程只是有所涉及,但是并没有得到重点关注,重点关注三峡工程且有较高艺术成就的作品主要是陆大献的两部长篇小说《家园》和《酒乡》。
《家园》以宏大叙事的手法讲述三峡工程从争论立项到勘测上马,时间跨度达半个世纪,其本土特色在于描写了史玉柱的家乡、寂静坝、枫叶岛这三个峡江地区的小村庄,因为三峡工程的修建,命运发生巨大的改变。《酒乡》描写了原本物产丰富、民风淳朴,以出产美酒而闻名的雀儿寨,在实施移民工程过程中,由于基层领导干部挪用公款、中饱私囊、好大喜功,变得民生凋敝,以至于过年的时候都冷冷清清。此外,重庆旅美作家虹影的长篇小说《孔雀的叫喊》,以三峡工程的修建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充满神话意味的离奇故事,这部作品的本土意义体现在“虹影用手中的笔展示长江沿岸老百姓的贫困生活,用微弱的叫声缅怀即将永远埋藏在浑浊江水的秀美三峡”[7]。
上述作品描写了重庆三峡地区独特的自然人文风貌,对这些地区的传统命运也有所观涉,还描写了三峡工程对他们传统生活秩序的冲击,揭露了移民工程中的一些问题,甚至对人性深层的一面也有所关照,如《孔雀的叫喊》中有对人性善恶的深层拷问,《家园》《酒乡》中峡江乡民的性格很多时候表现出愚昧保守的一面。
农村与城市的关系是中国现当代小说表现的重要主题,对于重庆这个特殊的直辖市而言,作为一个大农村与大城市的组合,城乡关系本来就十分微妙,自进入新时期以来,城乡的互渗交融进一步加强,这种互渗使得本来就很微妙的城乡关系显得更为复杂[8]。直辖以来的重庆本土小说也表现了对这个问题的关注,以曾宪国的长篇小说《门朝天开》为代表的众多作品探讨农村人进入城市寻求认同感失败的命运,描写进城农民(包括农村走出的学生)从农业文明走向工业文明的漂泊生涯,揭示出城乡交融、渗透的态势。
《门朝天开》聚焦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问题,探讨这些城市异乡者渴望征服并融入重庆这座城市的遭际与命运。毛狗狗从农村来到城市是因为他父亲进城奋斗失败——父亲被判死刑,临死前想看自己的儿子一眼。他来到陌生的城市中,将继承父亲的命运,充当父亲生前在“人市”的角色。作为一个异乡漂泊者,城市可以接受他的身体,但是在精神层面始终不容纳他,最后,他的事业和爱情梦想都在城市中幻灭。《云朵里的鱼》描写了从农村走出的学生进入城市工作,逐渐被城市文明病所异化的悲剧。《吸进去喘出来》讲述进城打工者因拿不到自己的工资而采取绑架老板女儿的极端手段,最后毙命在警察的枪下的惨剧。《投奔一座城市》则写了进城的妇女生存的屈辱与辛酸。余德庄的长篇小说《太阳雨》描写了来自农村的打工妹的悲惨命运。阿蛮的长篇小说《伊人巷》中也提到了一些进城谋生的农民,如梁玉全,如童晓红、宋平安一家。本来老实纯朴善良的他们进入城市后,迷失了自我,或是因追求钱财而尔虞我诈,或是因不适应城市而心理崩溃。
总的说来,在城市与农村的碰撞中,农村总是受害者,而农民则成为了这种悲剧命运的承担者。农民们怀着美好的理想进入城市,在城市中,要么是受到无情排挤,始终融入不到城市之中,最后只能无奈而苦涩的放弃,如毛狗狗选择了离开城市,童晓红成了精神病人,秦灿灿失去了生命,赖焕群、顾家玉被侮辱;要么就是被城市异化,如梁玉全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如原本纯朴的张瓜,后来甘为别人的泄欲工具,为了自己的销售业绩,不惜欺骗自己的老朋友。在城乡融合的问题上,作家们不无悲观地看待农民工融入城市的问题,忧思城乡愈益拉大的差距所导致的激烈的矛盾冲突,反思着城市现代性的弊端,呼吁城乡差距的缩小。但这些作家过于悲观的心理与认知使得他们的小说未能展现出重庆城乡之间的融合趋势,遮蔽了城乡之间交流与对话的积极现象,从而影响了他们对城乡间复杂多元关系的深入把握。
有关进城农民的叙事可以纳入底层叙事的范畴,在直辖以来的重庆本土小说中,底层叙事占有很大的比例,底层叙事的关注对象不仅仅是来自城市外的异乡漂泊者,而且包括那些本来生活在城市底层中的人们。在重庆近年来的本土小说中,关注城市底层比较典型的作品有阿蛮的长篇小说《依人巷》,海娆的长篇小说《郑长乐的幸福生活》,以及曾宪国的很多短篇小说。《依人巷》围绕重庆的一条名叫依人巷的小巷展开,描写了小巷内普通人家几十年来的变迁,这部作品涉及范围广,描写深刻,可以看作重庆这座城市的当代史。《郑长乐的幸福生活》关注当下的城市底层,反映了下岗工人的艰难生活。曾宪国的《驳船》《大哥》《墙洞》等近年来创作的中短篇小说,以深邃的笔法、细致地描写、带方言特色的语言,描写诸如下岗工人、普通市民这类城市底层人民辛酸无奈的生活。上述作品多用冷峻的笔调,描述了重庆城市底层人物命运的不同轨迹,他们中的个别人脱离了底层的生存环境,如章华生,由普通百姓变为大商人,并当选了政协委员。但更多的是普通底层人的庸常乃至坎坷曲折的命运,如章伟生在外面漂泊一圈之后选择了回到家族的庇护中,郑长乐在生活得重压下喘不过气,李黑娃和任震海为了一个女人而生死相搏,最后双双毙命。作为捍卫人的尊严与权利的文学,是不应该忽视这些生活在社会边缘和底层的民众[9],这些作品侧重从阶层的角度关注底层的生存状态与人生际遇,真诚地替底层民众说话,体现出他们对民生疾苦的人道关怀。
从以上的论述可以看出,重庆本土小说自直辖以来得到了很大地发展。但不可忽视地是,直辖以来重庆本土小说的成就仍然有限,在全国的影响力也不是很大,这具体表现在没有一部重庆本土小说获得诸如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这样权威性的奖项,也没有一位重庆本土作家能像莫言、韩少功、贾平凹、王安忆、王蒙那样在全国产生巨大影响力。对于重庆本土小说的局限,学者周晓风曾精辟地指出:“中国小说快速赶过从现实主义到后现代主义的历程……重庆小说在这之中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成就。”[7]重庆本土小说除了《禹书》等少数作品外,多数因袭传统的写实主义,固守传统的叙事模式,缺乏写作技巧上的先锋性,因此,许多作品缺乏思想深度和艺术感染力。虽然直辖以来重庆的本土小说初步建构了有关重庆的映像,但对于本土题材认识还是不够深刻,挖掘的力度也缺乏深意。笔者以为,如果重庆本土作家能用多样的艺术视角与表现方法来表述重庆,具有恢弘的艺术把握能力,那么重庆的本土小说将会取得更大的成就。
[1]杨俊蕾.续写新时代的乡土文学[N].人民日报,2004-04-13.
[2]吴夜.乡土社会的文化批判——论沙汀乡土小说的思想内蕴[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0(11):119-122.
[3]艾克拜尔·米吉提.苦金小说选·序[M].北京:中国三峡出版社,2004:5.
[4]邓心强.《巴水苍茫》的巴渝民俗风情透视[J].重庆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4).
[5]付骁.莫怀戚的情欲书写[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0(5):111-115.
[6]谢向全.大码头·后记[M].西安:太白文艺出版社,2008:325.
[7]周晓风.漫论新时期的重庆文学[J].重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5).
[8]施学云,邓仁英.新时期乡土小说中的农民形象谱系及其文化内涵[J].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3):90-94.
[9]王吉鹏,王慧敏.论巴蜀乡土文学中的鲁迅因子[J].重庆三峡学院学报,2010(6):68-71.
Survey on Local Fiction in Chongqing Since Governed Directly by Central Government
XU Jia-li,LIU Hai-jun
(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News,Chongqing University,Chongqing 401331,China)
Chongqing has got little attention for long,whereas spotlight has been put on those novels that wrote in Chongqing relevant the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and still local novels in Chongqing since the Chongqing become the municipality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 have not entered the people’s sight.This essay scans literary imagination about Chongqing since it becomes the municipality directly under the central government,leveling up reasonable acknowledge 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se novels,discussing the impact that context of culture leaves on writers’style and features,and researching“literary imagination in Chongqing”through interactive relations between human and city,city and countryside.
novels in Chongqing;local characteristics;countryside;dock city;conflict between city and countryside;limitation
I247
A
1674-8425(2011)11-0125-05
2011-05-22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项目(CDJSK10 01 70)。
徐佳俐(1988—),男,重庆黔江人,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刘海军,男,湖南浏阳人,博士,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责任编辑 魏艳君)